[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新室友
他和陈景遗交换了联系方式,没有多待,填完表格就回了寝室,至于陈景遗……看起来不像好人,没查清楚之前还是不要过多接触。
他不想做一个冒昧的人,但又不想和陈景遗有太多的接触,萧翎捏着手机,反复打开和陈景遗的聊天页面然后关掉,又过了半小时,他洗漱完出来,看着手机叹了口气,他决定做一个冒昧的人。
【如果方便的话,我可以向你打听一下权景吗?】
他有预感,陈景遗会告诉他,或许更多?至少他觉得陈景遗不是什么小白花,他找上门来也绝非偶然。被欺负的原因有很多,他觉得名字里有相同的字也是原因之一,霸/凌者总有理由欺负人,就是不知道陈景遗受欺负和权景有没有关系。
他又想到了权景,他是在二段空降莱温纳,陈景遗现在三段仍然没有退学,他应该或多或少对权景都有所了解,说不定还有TD。
【陈景遗:当然可以,你想了解哪个方面我都能告诉你,TD也行,但是不保真,为了保护自己我一般都不怎么出门,全靠别人的消息】
萧翎想了想,回复:【谢谢,麻烦了,不需要】
他坐在书桌前,抬头恰好对着窗户,望着渐暗的天空,他顿感毛骨悚然,就好像有人一直在窥伺他,他的一举一动其实都暴露在阳光之下……萧翎深吸一口气。
世上哪有那么好的事情,如果不是实在找不到消息,他也绝对不会向陈景遗开口。
消息一条接着一条,萧翎从陈景遗那里得知了权景的侧写:长发、尖脸、黑瞳;高大、病弱、瘦削;阴晴不定、睚眦必报、毫无同情心;性格恶劣至极,挥金如土,喜欢玩一些游戏。因为身体弱所以不参与,只是总有人会为了讨好他干出一些事情,权景的反应就是不制止不赞成不发表任何意见。
【哦对,他唯一宝贝的就是他的头发,谁都碰不得】
【嗯……原本的莱温纳是权贵子弟的天下,不论阶级,被欺负的其实只是我们特招生,但他来了之后,被欺负的就不只是特招生了,每个人都会平等的被欺负和欺负人……啊,你以为特招生之间就很团结吗?】——这是陈景遗的原话,在描述外貌的时候,陈景遗拍了自己的照片发过来,配文:【其实他长得和我有点像,特别是嘴】
啊……那陈景遗确实不太好过了,萧翎想了想,安崇阳等人被收拾,或许是权景干的?因为权景觉得自己被羞辱了?
萧翎揉揉眉心,如果是这样一个人,那他掌控的TD去和原主玩游戏也不是不可能。他还在沉思,手机却源源不断振动着提示消息到来。
【你不觉得他很令人厌恶吗?】
【像他这样的人……得病也是遭天谴了吧?】
【人呢?】
【不理我了?】
【你不是想知道TD吗?我告诉你怎么样?】
【陆奉青:学长,晚安,我给你买了礼物,大概明天到,记得查收,如果不喜欢的话也要告诉我哦·v·】
萧翎被吵得头疼,翻开手机才注意到一堆标着数字的小红点里数字最小的那个,他点进去,回了个晚安,再切入陈景遗的聊天框:【你是不是太激动了些,你马上要毕业了,先考虑的难道不是你自己吗?】
他想了想,指尖在屏幕上翻飞:【我想知道的我自己会去查,不需要你来鼓动】
他将手机插上充电器,打算去客厅的冰箱里找点吃的。
萧翎穿着浅灰色的睡衣,汲着拖鞋出了自己的房间,话说他今天才知道原来不是所有的宿舍都是四人别墅,大伙儿都是一栋楼一栋楼的单人宿舍,只有他沾了TD的光,不仅住进了别墅,还被嫌弃以至于独享,萧翎下楼,人还没走到厨房,便看见了一个忙碌的身影。
差点忘了,现在不是独享了,晚会回来不久就多了个室友。
他有些不自在,将原本敞着的领口扣好,确保胸口到锁骨扣的严严实实的才继续前进,走到冰箱前取了两瓶不久前买回来的饮料,一边喝着一边走进厨房,将饮料放在料理台上,还贴心地插了根吸管:“嗯……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早上我有课,抱歉了。”
接下来三年要住在一起,不打好关系可不太行,如果这是个好相处的人,他不介意给好脸色。
那人背对着他,伸手关掉排气扇,他缓缓回头,小鹿似的眼睛怯怯地看过来,在触及他视线的瞬间挪开,然后进行二次尝试,接着是第三次、第四次……萧翎注意到他精致柔和的脸,那双完美的唇小心翼翼地抿着,鼻尖一点小痣让他更加可爱,只是高大的身形抹去了那股稚气,很像一个内向的社恐。
耳朵有点红诶。
“南、南屿。”
好吧,不是好像,明明就是一个小社恐。
“萧翎,我的名字,我住二楼最里面那间。”
“我、我知道……我…住在外面。”他端着盘子,站在厨房面对着萧翎低头发呆,要干什么也不说,萧翎站在那里等了大半天才忽然反应过来这家伙大概是想要他让开。
果不其然,他一挪窝,南屿就从厨房出去了,像个勤劳的小蜜蜂,来来回回搬运了几次,然后站在电饭煲前盛了一碗饭,怯生生地看着他,浅褐色的眸子闪闪发光,面上带着微微红晕。
让萧翎原本想要拒绝的心软了一下,伤害社恐同学并不是个好人该做的事情……但是他晚上吃过了饭——“你给我一个空碗吧,我晚上吃过了。”
他就这一点不好,对蠢货和傻白甜比较心软。
“你是新生?”萧翎一边夹菜,一边询问。
“嗯……我、我不太喜欢和人待在一起,所以没去军训,嗯……”
南屿眨巴着眼睛,眼神闪烁着,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从他见到萧翎开始,面上的红晕就没下来过,这是他第一次那么想要一个东西,无论是人还是物品,萧翎都是第一个。
时间回到昨天晚上,那场晚会。
南屿不喜欢热闹,他和他的哥哥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那场晚会哥哥十分高兴地去了顶楼玩耍,他自己则找了个没人的角落蹲着,旁边就是出口,很方便进出。
他蹲久了,脚有点麻,想站起来小范围走动走动缓解一下,只是却没想到站起来的那个瞬间就被撞倒了,说实话他有些懵,摔倒的时候也是迷茫的,抬眸一刹那,镜头放慢再放慢,光打在罪魁祸首的脸上浓墨重彩、光怪陆离,那人却始终独立在光中,寥寥几笔勾勒出一个形象——
梦中人。
“你没事吧?”那人喘着气,领口的扣子解开了两粒,整个人像是浸在光晕中,声音直击人心,令他心生平静。
那一刻他确定,他喜欢,他要得到,他第一次使用特权。
“谢谢款待,我来洗碗吧。”
南屿从回忆中陡然惊醒,他小幅度但快速地摇着头,快速收拾着碗筷回了厨房——他的一方小天地。
萧翎站在外面看了一会儿,有些没趣,视线扫过那罐一口都没动过的饮料,耸耸肩,转身上了楼,丝毫没有注意到陡然停下的水流声和那道灼热、羞涩的视线。
他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脑海中回闪着今天发生的一幕幕,莫名的,他觉得陈景遗那张脸有些眼熟,但又说不出来,能让他眼熟的人大概不在这个世界上才对……而他在此之前也没见过多少人。
陈景遗……好奇怪的人,为什么会突然冒出来,权景收拾了安崇阳等人难道没有连带着他一起处理吗?还是说权景是那种“只要你不出现在我面前我就不管你”的人?
啧。
第二天一早萧翎直接翘掉了历史课和政治课,带着打包好的转业文件直奔沈允阔的办公室。
“笃笃——”
“请进。”
门被推开,沈允阔还在批改论文,眉头皱得仿佛能夹死苍蝇,他抬头瞥了萧翎一眼,随即若无其事地继续用红笔在论文上写写画画:“没去上课?”
“不想上,反正马上就不用上了,少一节没差。”萧翎大大方方走到沈允阔的身后,将文件放在他的手边,自己就这样站着,看着他批改。
一篇论文,从头到尾,就连关键词也被圈起来了一个,虽然萧翎不是专业的,但他也能从这鲜红的一片之中看出这是一篇“烂货”,如果他是老师,他也会生无可恋。
“看出什么了?”
萧翎看了目不转睛的沈允阔一眼:“好烂的作业。”
“是啊,说出去会让我名声扫地,”他笑了,摘下眼镜看着萧翎,“但我还得让他过,你知道为什么么?”
萧翎想了想:“身份。”
“是的,身份,”沈允阔在那份论文上批了个“不合格”,然后拿起下一份,慵懒随性的声音响彻办公室,“但能教我做事的人还不存在,下辈子再说吧。”
萧翎嘴角没忍住勾起,又迅速压下,他听见沈允阔又说:“我要是愿意迎合,现在就不会在这里了——你不一样,你要是不合格的话,我是真的会将你骂得狗血淋头。”
“我知道。”
“哼,”沈允阔看了他一眼,放下手里的新论文,拿起他的转业申请和导师申请,在上面签下了自己的大名,将文件交给萧翎之前,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放松靠在椅子背上,半仰着看他,“你找我还有事吧,说吧。”
萧翎惊叹于他的敏锐,老老实实开口:“我想问问关于权景的事情。”
插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