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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精,不是施暴的理由
但围攻她的人还是太多了,酒瓶、板凳腿不断往她身上招呼,虽然她已经尽力格挡躲闪,腿上手臂上还是瞬间添了好几道青紫和划伤,看起来颇为狼狈。
温颂看在眼里心急如焚,手里的半截酒瓶胡乱挥舞,划伤了一个试图抓住她的男人手臂,但另一个已经从侧面抱住了她的腰。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记精准有力的勾拳,带着凌厉的风声,狠狠砸在了那男人的侧脸上!
“呃啊!”那男人甚至没看清来人,只觉得颧骨剧痛,口腔里瞬间弥漫开铁锈味,他下意识松开了温颂,一颗后槽牙混着血沫喷了出来,整个人被打得歪倒在地。
紧接着,又是一记飞踹将另一个想冲上来的男人直接踹飞出去,撞翻了好几张桌子,那男人抱着肚子满地打滚,疼得龇牙咧嘴半天爬不起身来。
“汪!”一声极具威慑力的低吼从旁边传来,紧接着,一道银灰色的影子势如闪电般扑至,一口死死咬住了另一个男人举起板凳的手腕。
2.0不知道是不是跟着扶烬一起溜过来的,此刻龇着牙,喉咙里发出威胁的咕噜声,蓝眼睛里满是凶狠,与平时那副高高在上嫌天嫌地的模样判若两狗。
“啊!松口!死狗!”男人惨叫着松开了板凳,拼命甩动手臂,2.0却咬得极牢,凭借边牧的敏捷和体重拖得他站立不稳。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都是一愣。
温颂惊魂未定的看去,看到了一张此刻绝对意想不到的脸,扶烬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混乱的中心。
他脸色比平时更冷,眼神里翻涌着骇人的戾气,狠得像要杀人,他一把抓住温颂的手腕将她往他身后扯,动作关切语气倒冲,“走!”
温颂心知扶烬的好意,但江潋还在苦战未曾脱险,她立时甩开他的手,指着被团团围住身上挂彩却越战越勇的江潋,急声道,“我自己会注意,不用管我!你快去帮潋潋,她受伤了!”
扶烬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恰好看到江潋为了躲开砸向脑袋的酒瓶,硬生生用胳膊扛了一下,闷哼一声,眼神却更加凶狠,反手就将偷袭那人撂倒在地。
她发丝凌乱,嘴角甚至渗出了一点血丝,看到江潋这难得狼狈却又野性难驯的样子,扶烬眼中的戾气凝成实质,几乎染上了一丝血色。
他薄唇紧抿,扯出一个冰冷的弧度,他都没能在她手上讨到多少便宜,这群不知从哪个阴沟里爬出来的杂碎,也配动她?
“找死!”这个念头如同野火般窜遍全身。
扶烬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不再管温颂,冲入了战团目标明确,他的打法不像江潋那样有章法,却更加狠厉刁钻,专攻关节和软肋,每一次出手都伴随着骨头错位的脆响,直指围殴江潋那几个人。
有了他这个生力军的加入,而且还是如此凶残的生力军,战局瞬间扭转。
江潋压力大减,抬眼见温颂牵着2.0正在角落里打着电话,估摸是在报警,她放下心来也抽空抹了把嘴角,看到扶烬那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架势,专门替她挡开最阴险的攻击。
她愣了一下,随即笑骂道,“谁要你多管闲事!”但手上的动作却默契的与他形成了配合,一个主攻一个策应,在两人联手的暴力清场下,瞬间将那几个男人打得哭爹喊娘。
整个烧烤摊一片狼藉,桌椅东倒西歪,原本喧嚣热闹的夜晚此刻只剩下痛苦的呻吟。
扶烬喘着气走到江潋面前,目光落在她手臂还在渗血的伤口上,眉头死死拧紧,想伸手去碰又不敢,最后只憋出一句,“……笨死了。”
江潋瞪他一眼,想反驳,却牵动了嘴角的伤,疼得“嘶”了一声。
温颂也挂断了电话奔过来查看江潋的伤势,2.0嫌弃的松开口跟过去,跑到两人腿边,警惕的看着四周。
此时,远处终于传来了警笛声。
扶烬看了一眼警车来的方向,又看了看一片狼籍的现场和两个挂彩的女人,烦躁的抓了把头发,拿出手机开始打电话,显然是准备处理后续。
温颂看着江潋手臂和腿上被碎玻璃划出的血口子,心疼得不行,立时态度坚决的拒绝了她要陪自己去警局的提议。
“潋潋,你必须去医院检查伤口!感染了怎么办?留下疤你以后还怎么臭美?”
江潋还想倔,皱着眉,“我这点小伤没事你一个人去警局我不放心……”
“有什么不放心的?”温颂打断她,正好手机响起是扶淙打来的,她抬头看了眼已经挂断电话重新走过来的扶烬,快速接起说了几句,然后对江潋晃了晃手机。
“扶淙说他直接去警局跟我汇合,有他在,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温颂放软了语气,带着点哄劝的意味,“你先跟扶烬去医院,好好检查包扎伤口。我这边完事了立刻跟你联系,保证随时汇报情况,好不好?”
这边交代好,温颂在脑海里也同步敲了系统2.0,“看着点潋潋那边,有什么情况立刻告诉我。”
2.0的声音立刻回应,带着点终于有事干的积极以及不用加班的快乐:【“收到!保证完成任务!江潋祖宗这边交给我!”】
江潋看看她,又瞥了眼旁边脸色依旧难看但没作声的扶烬,知道自己受伤确实会影响行动,加上扶淙愿意出面,事情应该不会太麻烦,这才勉强点了点头,瞪了扶烬一眼,“愣着干什么?咱也坐救护车啊!”
江潋这是见着对方有几个重伤的上了救护车,想着不输阵也顺便给温颂增加点谈判的筹码,扶烬被她吼得一噎,没好气的“啧”了一声,但还是转身跟着她上了另一辆救护车。
温颂到了警局,就被一位女警带着做简单的登记和初步问询,等她配合完成刚走进调解室,就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他与这略显嘈杂的环境格格不入,身边还站着一位提着公文包表情严谨的律师,扶淙居然来得这么快,而且还亲自来了。
时间有限,他接到扶烬语焉不详的电话,又与温颂简单通话后,只听说起了冲突,江潋受了伤并且温颂也在场,具体细节并不清楚。
虽然对弟弟的身手有数,就算他陪着江潋去了医院应该问题也不大,反而是眼前这个看起来纤细此刻却衣襟沾血的温颂,让他心头莫名发紧。
扶淙快步上前,似乎是下意识想伸手拉住她仔细查看,视线却猛地定格在她T恤上溅到的星星点点的暗红色时,手在空中微微停滞然后又默默收了回去,握成了拳。
那份担忧就藏不住了,他显然是担心温颂身上有伤,怕不小心碰疼了她。
“怎么样?伤到哪里了?”他的声音比平时低沉急促许多,“为什么不跟江潋一起去医院?这里交给我和张律师处理就好。”
温颂心里有些触动,说实话,他一个日理万机的大总裁能亲自赶来处理这种街头斗殴的糟心事,已经远远超出了她的预期。
就算他只派顾秘书或者律师来,也完全说得过去,这份人情,她得认。
于是她也没像平时那样跟他犟嘴或者表现得满不在乎,而是放缓了声回答,“扶总,谢谢您亲自过来。我没事,真的,血是溅到的,我没受伤。”
为了增加可信度,她还特意活动了一下手脚给他看,“就是有点被恶心到了,其他还好。”
闻言,扶淙再次仔细打量了温颂一番,确认她眼神清明不像强撑,行动自如也不像有受伤的样子,紧蹙的眉头才稍微松开了些,但眼神里的余怒未消。
另一边,警察也走了进来,手里拿着调查记录。
他简单说明了情况:对方几人酒后寻衅滋事骚扰女性并先动手,性质恶劣,拘留罚款是跑不了的。
而温颂和江潋最初的还手确实属于正当防卫范畴,但后来扶烬的介入,下手较重导致对方多人受伤,这部分的性质可能需要等医院的伤情鉴定出来,才能根据结果来判定是构成互殴,还是仍在见义勇为或防卫过当的尺度内。
警察同志语气平和,带着程序化的口吻看向温颂,“温小姐,你们这边有没有调解的意愿?如果走程序的话,后续可能会比较麻烦。”
他话音刚落,那边角落里蹲着的三个蔫头耷脑的男人,明显是见风使舵躲过一劫,不过是轻微挂彩,一听到“调解”两个字,立刻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开始哎哟哎哟地大声呻吟起来。
一个个抱着胳膊捂着肚子,开始卖惨,“警察同志,我们就是喝多了点,真不是故意的啊……”
“是啊是啊,脑子不清醒,何况她们也没怎么样嘛,我们这都进医院了,得花多少钱啊……”
“警察同志,她们下手也太狠了,我兄弟牙都掉了好几颗……”
听着他们试图用“喝醉了”来模糊是非温颂心底那股压下去的火又窜了上来。
扶淙眉头再次皱起眼神冰冷,刚要开口,温颂却先一步冷笑出声,语句清晰的打断了他们的表演,“喝多了?酒精只会放大本性,可造就不出人渣。能被几杯酒控制得原形毕露,只能说明你们骨子里就是这样的人!”
“清醒的时候或许还披着张人皮装模作样,几杯黄汤下肚,就连装都懒得装了?”
温颂转向警察,语气坚定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警察同志,我绝对不同意调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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