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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在一起吗
敬椿那篇帖子在网上发酵的时间不短,一方面车祸新闻后他一直没有消息,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当晚和他一起被拍到的几个青年身份引起的讨论。
率先被扒出来的是以珍的身份,他童年时期做过广告模特,成年后还因为考上演艺大学的音乐剧专业出过新闻,被认出来也不奇怪,紧接着做过伴舞的水木,在社交平台上发布过照片的宜恩也被出了帖子,到最后HG这个公司名称开始被人关注。
【是HG的新男团吧?李敬椿要在那里出道?】
【HG完全是无名公司啊,为什么去那儿啊】
【但公司完全是黄金矿工啊,从哪儿找到这么多漂亮孩子的】
【大家这么在晚上赶车的经历,以后会记得很清楚吧】
猜测像病毒一样扩散开来,讨论到最后,话题集中到了敬椿和唯一一个没有扒出任何消息的郑在荣身上。
“all black男”短暂的成了在荣的代称。
消息愈演愈烈,直到4月7号半夜,敬椿生日前的最后一晚——
“首先看着这里把提前准备好要说的话说完,”宣传组组长和宝和一起站在敬椿面前,像幼儿园汇演前疯狂预演的老师一
样指导,“职员们会选一些你能回复的评论放到这里,按照你的想法回复就可以了。”
“如果想不出来怎么回复呢?”敬椿手心冒汗,桌面上提前准备好的台本边角已经被他捏的有些变形。
宝和笑着举起演唱会专用的拍手巴掌“啪啪啪”拍了三下:“不用担心,所有事情都有我们呢,如果失误会用音效或者这个声音帮你挡过去的,直接问职员也可以,所以不要害怕知道吧?”
“嗯。”敬椿点头,但其实完全是在说谎——只要对上对面已经架好的设备,心脏就跳的像是在打鼓一样。
“敬椿哥,敬椿哥!”任宜恩隔着玻璃在练习室外使劲挥手试图吸引注意,眼看敬椿看过来,立马努力拽过一边在荣、水木和以珍的胳膊一起挥动,口型安抚道,“别紧张。”
“喂,你们几个舞蹈有练好吗?又出来乱玩!”宝和没好气的唠叨着出门将人都赶回练习室,宜恩被推着还在努力挥手。
敬椿冷静了不少,面上还带着淡淡的笑。
宣传组的工作人员捕捉到他情绪的变化,笑着拍了拍手:“好,大家一起给敬椿加加油吧。”
屋子里所有人都善意的笑着拍手,打气结束后,深吸一口气,直播开始——
“大家好,我是李敬椿。”敬椿顺畅的开场,一字一句念着台本,“最近有很多人在关心我的状况,加上我的生日很快到了,所以开了直播。首先,车祸之后有很多人都在关心我的身体,要先谢谢大家。除了额头上留了一道很小的伤疤和记忆缺失了一部分之外,车祸对我的生活已经没有任何影响了。”
弹幕原本有秩序的【生日快乐】暂停了两秒,紧接着开始井喷式评论。
【什么意思?脸上留疤了?!】
【什么意思?失忆了?】
【什么意思?车祸是会失忆的吗?】
【还记得粉丝是谁吗?不是,还记得自己是谁吗?】
一行行字刷的太快,敬椿只好暂停流程,回复问题:“大家不用担心,我记得自己是谁,忘掉的部分也不会影响我目前的生活。”
这是宣传组和任时镇协商后的结果,不能全部公布,但也要说出一部分能够解释他形象上不同于往日的部分。
回答完问题,敬椿清了清嗓子:“好,那我继续下一个部分了。”
【莫名变成新人的氛围了】
【什么时候见过敬椿这么生疏的样子啊,可爱】
【完全是宝宝的程度】
【不要说我老公是宝宝啊啊啊啊啊】
李敬椿在选秀节目亮相时就是游刃有余又寡言的完成时新人,不熟练的样子似乎在他身上从来不存在,现在突然展露出不熟练的样子,任谁看都觉得新鲜。
“我参加选秀时的所属社是CPG,但其实发掘我并且邀请我来H国的是HG娱乐的代表任时镇先生。”讲到自己清楚记得的部分,敬椿明显游刃有余许多,偶尔也能脱离盯着台本不放的状态,看向其他地方,“ignition的合约到期之后,我和时镇哥重新见面,决定了我之后约去向,所以现在,我确实是HG娱乐旗下艺人。”
宣传组的姐姐打着手势示意敬椿看屏幕,上面是筛选出来的问题:
“为什么要去这么没有名气的公司?”敬椿照着念了一遍,“有人好奇这个问题呢。”
他暂时沉默了两秒,轻轻扣着自己指甲边缘的软肉。
“这什么问题啊,敬椿哥很难回答吧。”一墙之隔的练习室,宜恩盯着手机画面,向坐在身边的水木和以珍抱怨。
水木拍了拍他示意先冷静下来看。
“HG的意思是happy going,我15岁那年在Z国参加街舞比赛的时候遇到时镇哥,当时他是这么对我说的,”敬椿的脸在屏幕里很漂亮,但脸上的表情更漂亮,很沉静,像下雨天飘着落叶的湖水,让人看着就觉得安定。
“不知道我有没有和大家说过,我最开始学跳舞是因为我阿嬷,很小的时候我就跟着她去看她喜欢的歌手的演唱会,六岁那年,那位歌手去世了,阿嬷很伤心。所以我对阿嬷说,我会学唱歌跳舞,以后我来做阿嬷的天王,我应该还能活很久,阿嬷来做我的粉丝吧。”
【敬椿以前没提到过这个呢,原来从小就是可爱的孩子】
【啊,宝宝从小就是乖宝宝】
【不许喊宝宝,这是我老公】
【就要宝宝】
【就是老公】
【明明是老婆】
……
宜恩手机声音开的很大,即便是站在镜子面前热身,郑在荣也能听清敬椿的声音——那是很早之前敬椿就对他讲过的旧事。
“所以时镇哥对我说‘我们一起缔造一个能给人幸福的世界吧’的时候,我才开始决心成为除了阿嬷以外,值得其他人喜欢的人。”留意到镜头后的任时镇相当感性的抹泪,敬椿笑了笑,“这里的工作人员也是,一起练习的朋友也是,每个人都一样很幸福的在做自己的工作,所以……所以重新回来也不奇怪吧。”
他失去的记忆并不能影响现在的感受,敬椿说完,幅度很小的捏了捏手指,有些羞赫的和镜头的对视,露出了很腼腆的笑容:“我很喜欢现在的公司,希望大家也能理解我的选择。”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可爱死了】
【感觉看见敬椿这种笑已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敬椿压根没有这么笑过吧】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捏捏脸颊肉,让我捏捏】
【够了,我家孩子说喜欢现在的公司,谁都不许再说了,我只知道我家孩子说喜欢现在的公司】
【可爱可爱可爱可爱可爱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弹幕闹哄哄的弹出,时间过的很快。直播房间墙上的时钟转到十二点前五分钟,敬椿走完了台本上的流程,开始盯着弹幕寻找可以回答的问题。
十二点整——
房间里突然黑了下去,任时镇端着插了二十一根蜡烛的蛋糕同宝和一起进来,另外四个尚未正式公开的成员则站在玻璃门外。
所有人拍着手唱生日快乐歌的时候,敬椿趴在桌上,小猫一样掩着下半张脸,但眼睛在烛火映照下亮晶晶的。
比起在团活动的后半程,他现在稍微有了些肉,幸福的像是泡在蜜罐里。
二十一根蜡烛真不是开玩笑的,在关了灯的房间里,任时镇像是端着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
把“火山”放在敬椿面前时,生日歌已经唱到最后一小节,以珍和宜恩在门外伸着手指头,默契的一起大声喊:“敬椿哥!许愿!”
他们不能出镜,所以用这种方式提醒。
宝和这次也没再把人赶走,笑呵呵的招呼身边的其他工作人员一起唱下去:“再唱一遍吧,我们再唱一遍,敬椿多许几个生日愿望。”
李敬椿想不起自己应该有什么愿望,被所有站在面前或者隔着屏幕的人围在中间,听着生日歌双手合十闭上眼睛时,他突然想不起任何一个愿望。
因为太幸福了。
直到第二遍歌唱完,他也只是做了这个姿势而已。
“好了,吹蜡烛吧。”任时镇张罗。
敬椿睁开眼睛,深吸一口气,猛地用力,扑一声,蜡烛应声熄灭。
蜡烛熄灭,电灯重新被打开的那几秒空档里,敬椿看到了站在门外人群最外缘的郑在荣,他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站在那儿,但注视着他。
大概是练舞之后换过衣服,他身上不是早上那件黑色短袖,而是一件灰色卫衣,离得远看,像整个人被蒙在烟雾。
烟雾?
狭窄的旧宿舍阳台,月光凉凉的洒下来,蜡烛吹灭之后升腾起白色的烟雾。
更青涩一点的郑在荣笑着望过来,手里捧着一块小小的蛋糕,上面写着“生日快乐”。
他们坐的很近,郑在荣面上的笑容和和声音一样温柔的不像话,他几乎是在用气声说话,但还是能让人从口型上判断出他出口的每个字。
他说:“敬椿,要在一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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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年4月7日
今天和以前一样,开始了新曲目的舞蹈练习,孩子们都算听话,团队磨合起来也不算困难,以珍和宜恩年龄比较小,之后或许要多选择对身体负担更小的动作和站位给他们。
……
又到他生日了,公司里给他准备了直播和蛋糕,在生日当天工作看起来真不怎么样。
时镇哥和宝和PD这点真是坚定的利用一切。
生日快乐。
——郑在荣日记节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