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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同样这样想的,不止阮七一个人。
巨大的落地窗外,夜景璀璨夺目,楼见微慵懒的倚在窗前,室内没有开灯,只有落地窗外的灯光勾勒出家具的轮廓,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烟味以及酒香。
系统正在一板一眼的对她汇报,语气平静得不起一丝波澜,她对此不以为意,长发随意的披散在肩头,钻石耳坠流淌着惊心动魄的光。
那张面孔给人一种近乎妖异的魅力,超乎了性别的美,眉眼狭长且眼尾微微上挑,似笑非笑,在此时的光线下,显得格外的具有侵略性。
而身上披着的是一件质感极佳的月白色睡袍,袍角垂落到地板上,衣衫也松松垮垮的,以致于领口微敞,露出平坦的胸膛。
或者说。
这个人是“他”,而不是“她”。
【任务者06489】
系统冷冰冰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请专心一点】
【不要把注意力移到其他地方去】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总部已经派出了监管者,不要忘了,我们现在是以什么样的身份待在这个世界的,通缉令都还没有撤除,难道你是想被判以无期徒刑或者死刑吗?】
哦,想起来了。
他们现在好像还在叛逃来着。
“哎呀,别生气嘛,系统,咱们俩这么多年的交情,我怎么会不专心呢?你刚才说的时候,我每个字都听得分明,”
楼见微妥协般的说道,带着许些无奈,像是在面对一个无理取闹但不得不安抚的友人,但下一刻,他的眼底瞬间掠过一丝冰冷的讥嘲,唇角笑意加深,却也带上了冷意。
“毕竟,咱们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啊”
反正丢进油锅里都是一块儿炸。
死也死不成,活也活不了。
系统没有说话。
走过这么多个世界,它也多少知道这个人的本性,根本就是个无法无天的恶劣性子,仗着没人治得了他,劣迹斑斑,行事张狂,下限极低,落到现在这个下场也是咎由自取。
大不了一条路走到黑。
楼见微也习惯了系统不说话的情况,他轻笑了一声,吸了口指尖夹着的烟,缓缓吐出烟雾,模糊了那张雌雄莫辨的面孔,神情里带着一丝玩味。
这个世界也挺有意思的。
他本就是个乐子人,看看戏也算是不错的消遣,上次见到那个任务者之后,他也产生了兴趣,如果这时候并没有叛逃,而是仍在穿书局的话,依着自己的资历和经验,那个任务者也该唤他一声前辈。
毕竟,任务者之间虽然大多独行,但对于他这样一个曾经处理过不计其数的世界,任务完成度也相当高的存在,基本的敬意还是有的。
想想都感觉好玩。
“总感觉这滩水越搅越浑了呢,新的任务者,莫名其妙时间线错乱的男主,产生偏移的剧情点,好一场大戏啊,让我看看你会怎么面对吧?”
当然,在某些情况下,他也不介意指点一下任务者,毕竟自己对这个新人很感兴趣呢,或者说,他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这样很合他胃口的人了,在穿书局也是一样。
楼见微掐灭了烟,戏谑的笑。
只是,众所皆知的是,任务者06489,是个相当恶劣的家伙,他特别喜欢玩弄那些初出茅庐的新人,毕竟他可不是什么大发善心的好人,总要付出一些代价才是。
就得看你接不接的住了。
一一
【宿主,根据我的观察,男主的剧情已经回到了正轨上来,或者说在大部分的人脑海里都有了这个剧情人物的印象】
【在他们眼里,男主祁景行在很小的时候就被送到了国外,之后便不管不问,老爷子也很少提起,可以说是只要不说起,就很难想到的一个人,如今却突兀的回国,且老爷子也默认了】
这很容易让有心人想到什么。
尤其是在宿主这个身份被绑架之后。
阮七也对此表示了赞同。
她此时正靠在栏杆旁。
在外人看来,这个气度非凡的青年侧影线条利落,周身的气质沉静而冷然,让那张本就线条分明的脸更显立体,也透出一种难以接近的深邃,但谁都不知道,阮七的意识里正在和系统聊着天。
在和祁老爷子的那通电话,以及处理好绑架案后续的事后,祁阳天也过来看望过她,只不过多少有些心神不宁,问他说是没休息好,阮七也不再多提。
这时候,系统忽然说道。
【宿主,男主已经下了飞机,没有先去老宅见祁老爷子,也没有回自己的住处,而是直接吩咐司机朝这边来了,估计是想要见见宿主】
“他这么急着来见我做什么?”阮七问道。
系统也不明白。
【也许是男主听说宿主受了些伤,又加上在祁家身份很重要,所以想要打探一下虚实,原文里不是说了他一向争权夺利吗,估计是想和宿主斗上一斗】
【不过宿主你放心,区区男主,不过如此,毕竟现在走剧情的才是世界意识的重中之重,只要他不妨碍宿主,那么的话,还是可以给他留一个比较重要的配角位置的】
是这样的吗?
总觉得有其他的可能性。
阮七没有说话,似乎是在想着什么,唇线紧抿,眉头略皱,搭在栏杆上的指尖轻轻的敲击着金属表面,就像偶尔在面对公司事务拿不准的时候,会停在桌旁,目光没有焦距,无意识的敲着桌面,有一搭没一搭的。
过了一会儿,她终于开口。
“下一个剧情点是什么?”
系统赶紧看了看原著,回答道。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
【应该是女主回到阮家的那个节点】
一一
黑色的轿车无声的滑入地下车库。
祁景行下车,面无表情地步入直达顶层的专用电梯,电梯壁光可鉴人,他望着上面自己模糊不清的身影,眼底深处忽地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复杂情绪。
他知道刚才看他的那些人在想什么,不过是一个没什么大用的富二代罢了,掀不起什么风浪,出身好又如何,祁老爷子都懒得过问,丢到国外这么多年,最后还不是狼狈不堪的溜了回来。
但那又如何?在上一辈子,他刚坐上祁家掌权者的位置,就将这些家伙全部给揪了出来,手段干脆利落,丝毫不留情面,该断手断手,该断脚断脚,点着根烟听他们的破口大骂和哀嚎惨叫。
眦睚必报,他知道有人这样评价他。
但他不在乎。
反正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该来的总归会来,至于自己的报应现在都还没有到,大概是老天宽宏大量没有计较。
“叮——”电梯门打开,打断了祁景行的思绪。
然后他抬眼,看到了祁泽川。
记忆里本应该早就死去,连灵堂布置好,头七都过了的人,或者说,他对这个人唯一的印象仅仅是老宅里黑白相片上年轻而又有些冷漠的面孔,此时正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
估计是刚工作完,那人穿着剪裁合宜的黑色西装,没有系领带,衬衫领口随意地松开,但这并未减少他的锐利感。
相反,那双眼睛看过来的时候,竟让他有那么一丝自己的底细被揭开的错觉。
但是,怎么可能呢?
上一辈子他争权夺利,最终身居高位,掌握大权,所有人都对他又敬又畏,而这一世,老天又恰好给了他机会,让他得以挽回错过的爱人,在一切都没有发生之前。
所以再怎么样。
现在要面对的,不过一个死人而已。
没必要忌惮。
“你回来了”祁泽川终于开口,他的声音低沉,唇角没有丝毫笑意,整个人的气质冷峻而沉静,更像一个习惯了发号施令的上位者,却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冷意。
呵,死人在说话。
但尽管如此,祁景行还是露出他一贯的笑容,轻轻勾起唇角,上扬的弧度毫无温度却极具蛊惑力,俊美无俦的皮相下,是豺狼势在必得的野心和傲慢。
“好久不见啊,哥”
一一
果然很像。
阮七想起了晏既明。
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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