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拯救师姐从天雷惊鸣开始
王向宁赢了,但赢得很不容易。前脚陈青被抬走,后脚她就倒了下去,也被抬走。
施天悯看着被抬走的师妹,心情复杂,她其实没想过师妹会赢,但师妹最终用胜利告诉她,她做到了。
即使是惨烈的胜利,她也做到了。
施天悯轻轻呼出一口气,她原本还担忧师妹会被歹人欺负,这一场比试看下来,倒不用忧心了,师妹对别人下手可谓行事果决、聪敏无双,怎么会轻易吃亏?
真是奇怪,她本不愿师妹冒险,现在竟然有些期待,她的师妹会走到哪一步?
施天悯抵达药阁的时候,王向宁还在昏迷着,外伤已经被妥善处理过,内伤大概率只吃了些丹药养着,没人有空帮她疏通灵脉、温养丹田。
施天悯熟练地为她疗伤,开始考虑自己要不要再深入修习一下医术,转修仁心道算了。
师妹的经脉受到紊乱灵力冲击,这一战想必是吃了不少苦,可接下来的比试只会越来越凶险,如果师妹想要获得参加进阶试炼的名额,必然会与元婴修士对上。
如果师妹想要打败元婴修士,至少要有金丹期的修为,否则仅是灵力消耗都能耗空她。
王向宁醒过来的时候,看到了守在自己身边的师姐,一时有些心虚。
她这次又受了重伤,想必师姐又该生气了。
王向宁观察了一下师姐平静的面色,小心翼翼道:“师姐,其实这场比试我心中有数。你之前给我的那个耳环防御法器很有用,抵消了很大一部分伤害,而且我挑的这个对手是木系法修,很受悯宁剑克制,她还不擅符箓,只会法术和法阵,我有赢的可能,所以我就想试一试……挑战她。”
施天悯听得想笑,面色倒是依旧不变:“你既然心里有数,跟我解释什么?”
王向宁老实回答:“怕你生气。”
施天悯:“怕我生气?你不听话,非要上场比试的时候怎么不怕我生气?”
王向宁可怜巴巴地捂着伤口望着师姐:“师姐,我好痛。”
施天悯这下是真的笑了出来:“我已经给你疗过伤,还会痛吗?”
王向宁装不下去,诚恳低头:“师姐我错了,你骂我吧。”
施天悯抬起她的脸,正色道:“我不骂你,你在比试中表现得很好,我很高兴。”
王向宁眨眼:“真的?”
施天悯轻笑:“嗯,真的很好。”
王向宁紧张的心也舒展开来,她又蹭到师姐怀里,怀着期待问:“师姐,我想获得最终参与进阶试炼的名额,你觉得我有这个机会吗?”
施天悯诚实道:“以你目前的修为不可能赢过元婴期修士,你这次打败那个金丹修士也占了她灵力消耗过多的便宜,可在元婴面前,筑基期的灵力根本不够用。”
而这次参赛的就不止五个元婴,那五个名额大概率都会落到元婴修士手中。
王向宁心知肚明,也不气馁。
她又问:“那如果我能突破至金丹境呢?”
施天悯谨慎估量:“有一线机会。”
那就是有机会。
王向宁眼睛发亮:“天无绝人之路!”
施天悯看着她:“愿我的师妹心想事成。”
打败陈青,王向宁的排名升到了第十四位,一个筑基修士升到了如此靠前的位置自然引人注目,有不少和她同境界的修士试图挑战,都被带伤的王向宁打飞。
养伤养得不安心,境界更是纹丝不动,和金丹境始终有那么一线之隔的距离,想要打败元婴修士完全是痴人说梦,王向宁很郁闷。
第二轮选拔开始那几天赛场上人满为患,后来人就逐渐变少,要么还在昏迷,要么在养伤,不敢轻易挑战别人,但是到了最后一天,王向宁收到了来自元婴境修士的挑战。
这个元婴修士是陈青的师姐岳芜。
岳芜对这个打败了自己师妹陈青的筑基修士很好奇,听说是个很有实力的孩子,她并不认真把王向宁当作对手,只是想看看究竟有多厉害。
王向宁没有过多考虑就接下了挑战,虽说境界毫无变化,她对获胜不抱希望,但她也很好奇自己和元婴修士之间的差距究竟有多大。
这场比赛来参观的人很多。
元婴与筑基的比试,简直闻所未闻,是一眼就能看得出胜负的局面。
他们只是好奇这个接下挑战的筑基修士究竟能撑几招。
岳芜也是剑修,本命剑铭“平山”,剑身宽阔,光华内敛,是一把好剑。
王向宁用的是师姐的悯宁剑分剑,外形无差,只是明显不如本体更有灵性。
她们两人都知道这是一场在开始之前就胜负已定的比赛,岳芜不打算用阴招来祸害这个颇有潜力的孩子,王向宁却是试图尽全力一战。
正式比赛前两人互相行礼,更像是一场普通比试,而不是关乎排名的厮杀。
王向宁首先拔剑,探身向前,将苍生剑第七式与师姐教她的招数结合,剑风凌厉,嗜血之气盈于剑身,俨然是要杀人的气势。
岳芜一剑挑开她的攻势,手腕翻转,灌注灵力于剑身,平山剑化出似真似幻的剑影,如不可挽回的颓圮山倾般向王向宁压下。
原本杀气凛然的悯宁剑一瞬反转,竭力扛住山倾的压力,王向宁的灵力霎时被抽空,她立刻旋身后退,想要撤出这山倾之势的影响范围,然而那剑影铺天盖地,覆盖了整个赛场,若她继续后退,无异于认输。
若她有足够的灵力,自可将灵力凝于剑尖去尝试破开这剑影,但是刚刚硬扛的那一下就将她的灵力耗尽,王向宁终于意识到境界的差距,她根本没有足够消耗的修为去支撑这场战斗。
山倾即将压至头顶,王向宁眸光一凝,一反颓势,直身向前,剑光闪动,一瞬散出千万剑锋,击向各处,她这一式完全仰赖悯宁剑本身的锋锐与灵光,不含半点灵力,只能让那山倾之势稍稍缓了一下,还是无可避免地要压在她身上。
岳芜颇有兴致地看着这个筑基的小修士奋力出招,发现对方剑术的确不差,很有潜力。她心知自己算是以力压人,并不打算真的伤到对方,只想着点到即止,正在她要收回剑影,准备把王向宁挑出赛场时,对方却突然不要命一般冲着她的剑影奔去,竟有粉身碎骨也要破开它的气势。
岳芜一惊,而天边不知何时黑云笼聚,雷鸣阵阵,轰然雷光竟是直奔她的方向而来!
她才刚摸到元婴后期的门槛就要晋升化神了?!
岳芜立即否决了这个想法,不可能是她的天劫,那么,就只可能是……
她猛然看向王向宁,对方此时一往无前的架势,手中剑直指她的剑影,神色坚定,像是完全不怕在这山倾之下被碾得化为尘灰。
难道真的是……
这个筑基期的小修士要在赛场上突破至金丹境吗!
一直远远围观的弟子们也都被震惊得说不出话,且不说这元婴剑修的剑影威压,那金丹天劫也不是好扛的!
王向宁却是什么都听不到,什么也看不到了,她只看着自己手中的剑,她只知道要向前,要反抗,要去破开这重叠山压!
轰然雷光落到她身上,淹没了所有围观者的视线,岳芜急急后撤,她可不想被这天劫波及。
然而无尽雷光闪烁中,一把剑破开了那囚笼般的雷电织网,一道矫健的身影冲着岳芜攻去!
雷劫追着她劈,悯宁剑周身缠绕着危险的天雷电光,王向宁却像不受影响般,气势惊人,直直要将岳芜身体捅穿!
岳芜愕然,她可没想到王向宁竟然要利用雷劫来与她对战!
她哪里想过比个赛还要白白挨雷劈!
王向宁当然感受到雷劫加身,她觉得这雷劫来得太晚,为何不能早些来呢?
既然现在来了,那她当然要物尽其用!
剑舞龙蛇,游雷走电,岳芜抽剑去挡,果然挨了雷劈,平山剑颤动,一时竟是被王向宁压住剑势。
岳芜被雷劈得身体打战,王向宁的金丹天劫怎么这么强势!她的天劫可不这样啊!
更诡异的是,为什么王向宁好像不受影响一般?反而越被雷劈,灵力越盛了?
王向宁的确感受到雷劈在了身上,但奇怪的是,涌进身体的不是痛楚,而是旺盛的灵力,她能够明显感知到自己的修为突破至金丹境,而且还在上涨!
天劫不止,雷鸣不息,她的修为在以极快的速度增长!
悯宁剑周身的电光带上灵力,与平山剑殊死缠斗,剑的使用者亦是拼尽全力,定要击溃对方!
王向宁越战越勇,岳芜不甘自己竟要全力以赴才能继续比试,二人皆是紧咬牙关,死死盯住彼此,探寻每一个可能的弱点。
施天悯在场外,脸色难看至极,她匆匆赶来,竟是师门上下最后一个知道王向宁要突破至金丹境的人!
还是在赛场上突破!
可是,就连心焦如她也看出了这金丹天劫的不寻常,王向宁根本不受影响,反倒是借着天雷获得比赛优势,眼看着竟要获胜了!
赛场上,岳芜心中越来越苍凉,她已有落败之势。剑术上王向宁并不弱于她,灵力也借着天雷疯狂上涨,原本劈在对方身上的雷顺便将她一起劈了,自己体内灵力都被这雷劈散了!
可她还是不甘心。
堂堂元婴修士,竟要败在一个方才突破金丹的修士手上,可笑至极!
岳芜不再藏私,转变攻势,将所有灵力凝于平山剑身,分出千百剑影,从天而坠,像要将王向宁压死在群山之下!
千百剑影如山重迭乱,一重又一重,不见天日般围住王向宁,她勾唇而笑,面上是狂热至极的兴奋,她就是要看看,究竟是这重山难破,还是她手中剑更锋锐无匹!
剑与剑相撞,灵力互相冲击,两人都是一副不死不休的架势,王向宁头顶的天劫也劈到了最后一道,一时雷光大盛,将整个赛场都掩盖在电闪雷鸣中。
围观的弟子屏息凝神,只听得这重重雷光交织下兵刃相接的碰撞声,他们也猜不出最后究竟谁胜谁负,只晓得眼前这场比赛是连日来最精彩的一局,没人想错过!
雷鸣渐弱,电光欲收,交错雷光中只站着一道身影。
王向宁举臂仰头,这最后的雷劫余韵简直是在为她加冕,将她体内灵力拔至金丹后期,堪称一步通天!
“今日比试,胜者是我——”
她大笑:“——王向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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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雷劈一劈,修为涨一大截,终于写到给师妹加buff了。
文中“游雷走电”是我瞎编的词,我也不知道新华词典里存不存在,正式场合不要乱用。
文中“颓圮”的意思是“坍塌”,多用于建筑物或结构坍塌破败,更多含义请自行查找新华词典,正式场合不要乱用。
文中“山重迭乱”是打字的时候输入法自己跳出来的,查了一下找到“西山重迭乱云浮”这句诗,感觉用在文中还算合适就用了,也不知道新华词典里存不存在,正式场合不要乱用。
“西山重迭乱云浮”出自宋代王安国的《滕王阁感怀》,资料来自网络,如有错误欢迎指正,正式场合不要乱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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