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我离婚对象的攻略对象？！

　　鉴于家里两只崽精力十分旺盛，程万礼提议买个小电驴，既能让程维维和程三百自由奔跑，自己又能骑着上班，简直两全其美——关键是不堵车。

　　在程万礼看来超棒的提议被傅清桐毫无商量余地拒绝了，逻辑清晰，答辩满分。

　　“第一，你骑车遛狗存在安全隐患；第二，天气越来越冷，骑车上班会着凉；第三，那家救助站距市中心25.8公里，严格意义上算是在郊区，几乎不存在堵车这种现象；综上所述，你的建议从原则上来说不应该被采纳。”

　　程万礼第一次见他说这么长一段话。

　　这不是重点。

　　傅清桐百般为难，原则上不允许，但原则就站他面前哭丧着脸，神情恹恹地问：“真的不可以吗？”

　　原则没了一半。

　　退一步海阔天空，面朝大海。

　　傅清桐最后依旧没同意让他买小电驴，而是给他定制了一辆酷似老头乐的暗黑鎏金色炫酷敞篷车——空间很充足，一人两狗足够了，配置看起来和正常的跑车也没什么区别。

　　程万礼拧着眉，虽然小跑车很酷，但性质和儿童碰碰车有什么区别吗？

　　傅清桐拍拍车身让他坐进去试试，活动范围规划在了别墅自带的花园，前提是花园已经被地砖铺平了，只能看见那颗孤零零光秃秃的树，其他的连一颗枯草都看不见。

　　程万礼发现此车虽小但五脏俱全，上面的露天敞篷可以启动开关自动收起来，刹车方向盘也灵活的很，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速度不是特别快，需要充电，这点和他心心念念的电动车完全吻合。

　　后来程万礼找遍了市面上类似的“豪华版小电驴和跑车的结合款”都没能找到，还是宋助理有意无意暗示：这是傅总熬了几个大夜亲自设计的图纸，车身材料和内部配置都是最高的，颜色更是傅总千挑万选亲自搭配的，光车漆都是七位数起步；因此这车世界上只此一台。

　　一番说辞下来给宋助理自己感动的稀里哗啦，赞叹老板夫人伉俪情深，许愿老板夫人爱比天高情比纸长。

　　还有工资奖金月月涨。

　　傅清桐大手一挥：通通翻倍。

　　·

　　十一月中旬，程维维和程三百已经四个月大了，两只小家伙长的很快，再也不是蹦蹦跳跳随意能往人怀里钻的时候了。

　　今晚愫姨在医院陪女儿打点滴来不了了，在电话里道了好久的歉；程万礼劝的口干舌燥喝了整整一大杯水才挂断电话。

　　六点多，天已经完全黑了。

　　傅清桐每天都按时下班，即便有应酬也不会超过十点回家；所以今天他进家门的第一件事就是换围裙给程万礼做饭。

　　程万礼说最近没有什么胃口，吃点清淡的应付一顿；他把傅清桐的围裙解下来挂在自己身上，并把人赶出了厨房。

　　最后，餐桌上摆了两碗热腾腾的面条，煎的两面金黄的鸡蛋盖在面条上面，旁边还有几颗青菜段当点缀。

　　傅清桐用筷子搅了了下面，发现碗底还藏着颗鸡蛋——那是程万礼特意为他加的。

　　程维维程三百系着天蓝色围兜兜，脑袋埋进饭盆里头也不抬地认真干饭。

　　莴笋玉米虾仁，豆腐牛肉汤，白灼娃娃菜；程维维只顾着吃肉，对青菜爱搭不理，倒是程三百对青菜情有独钟，被程维维剩了一大半的那份也进了他的胃里。

　　饭后，傅清桐给程万礼切了盘水果，自己去收碗顺带打扫厨房，出来的时候却发现程万礼抱着盘子坐在地毯上，正给两只狗子喂苹果。

　　不同于傅清桐清一色深色睡衣，程万礼的睡衣都是偏浅色的；就像今天，他穿了身黄色拼浅蓝色竖线条纹珊瑚绒薄款睡衣，松松垮垮堪堪包住清瘦的身形，长袖被挽到小臂，露出干净的手腕。

　　喂完苹果，程万礼把盘子放在茶几上，自己则顺势躺在了地毯上，俩儿子嗷呜一声扑过来去舔他的脸；为了捂住他俩的嘴筒子，两只手忙的不可开交，来来回回抬手的动作把睡衣往上蹭了蹭，挂着睡裤的腰线赤裸裸暴露在空气中。

　　傅清桐剥开在地上扑腾的狗子，倏然把躺在地上的人旋转90度扛在肩上，三两步跨过楼梯回卧室了。

　　一切发生的过于突然，程万礼躺下被扛起来又被放下的状态走完了量角器的一辈子。

　　“……”

　　程万礼欲言又止，你说傅清桐这人粗鲁，他偏偏还知道轻拿轻放；你说这人礼貌，他非得莫名其妙一声不吭把人从地上扛起来就跑，好像也没有很礼貌。

　　“睡觉。”

　　傅清桐裹好被子，把灯一关，放假彻底陷入黑暗。

　　程万礼抗议：“才八点睡什么觉，晚饭都还没消化。”

　　傅清桐掀起眼皮，开了一侧床头灯，把亮度调到最低。

　　他从抽屉里拿了两样东西出来，并且漫不经心说道：“好啊，那我们来做些有助消化的运动。”

　　程万礼压着他的手腕，把东西塞回抽屉里，忍着没从身后抽出十八米长的砍刀把眼前的男人拍成渣渣。

　　我有钱，我有车，我有儿子。

　　他默念着。

　　“不是喜欢吃巧克力？”傅清桐按着他的腰强制把人禁锢在身上，俩人都半坐着；傅清桐的手已经滑到睡裤边缘，光滑的指甲蹭过腰窝，带来一阵奇异的苏痒。

　　“你他妈……”

　　巧克力和巧克力味儿的东西能一样吗？

　　后半截话没能说出口，傅清桐已经收着力掐着他的脖子吻了上来。

　　程万礼从没觉得亲吻如此漫长磨人。

　　睡衣扣子不知道被蹭开还是解开的，已经掉了大半。

　　傅清桐很喜欢咬人，牙印印在侧腰上传来密密麻麻的痛感让他瞬间清醒过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从上位者变成了下位者。

　　“等等——”

　　眼见快控制不住局面，程万礼保持着最后一丝清醒出声阻止；傅清桐又过来亲他的嘴角，低声在耳边说了一句话。

　　“我知道，我帮你。”

　　……

　　那两样东西被原封不动塞回了抽屉里。

　　程万礼同样被洗干净塞回被子里。

　　他木然地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希望能出现个漩涡把自己吸走。

　　手还是酸的，人是不想在世上的。

　　“手疼？我给阿礼揉揉。”

　　傅清桐真的把手伸进被子里去找那双手轻轻揉了起来。

　　程万礼：“……”

　　打过，骂过，挥霍过；怎奈对手太强见招拆招，到最后还把自己拆了。

　　事已至此，先睡觉吧。

　　·

　　这一晚睡得极其不安，导致第二天上班，程万礼整个人都无精打采的。

　　庄辛童看他状态不好，就让他在值班室好好歇着，自己随手把那些零碎的活儿干了；屋子里暖气开的足，程万礼只穿了件灰色卫衣，并扣上了卫衣自带的帽子，脑袋也深深埋进了臂弯，弓着身子像只猫儿一样潜伏着。

　　一杯温水放在眼前，程万礼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一次性纸杯；庄辛童就在他对面坐着。

　　支起的身子带着卫衣领子滑下来一小片，V领卫衣下露出布满红痕的锁骨，锁骨上方还有一颗极其不起眼的小痣。

　　庄辛童知道他状态为什么不好了，并且表示理解。

　　程万礼仰天长叹，无能狂怒的同时还得解释：“真不是你想的那样。”

　　庄辛童：“好的，是我看到的那样。”

　　程万礼：“真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庄辛童指了指他的锁骨，若有所思道：“我印象里有个人，他锁骨附近也有颗痣。”

　　程万礼鼻腔发出一声轻微的疑惑，抿了口温水，顺势接下他的话茬，问：“这么巧吗？谁啊？”

　　白色的霜花爬满了玻璃，庄辛童指甲轻轻刮掉那片霜花，轻声开口：“是我弟弟，已经很久很久没见了；那时候我还太小，很多细节已经记不清了。”

　　“唔……”程万礼给他递了张纸巾过去，示意他先擦手；看着庄辛童擦手的动作，他忽然又问：“童童？你是不是学过舞蹈啊？”

　　庄辛童还真就是学古典舞出身的，只是后来转行做了演员。

　　“万礼，你是怎么知道的啊？”

　　程万礼上下打量他，并且颇为骄傲回道：“当然是看出来的，我这火眼金睛名号可不是盖的！”

　　庄辛童一愣：“这么明显吗？”

　　程万礼把他拉到值班室仅有的一块穿衣镜面前，来回比划着：“那当然了——你看你这气质，这身段，还有你这张脸，要学的是古典舞那简直绝了！”

　　庄辛童被逗乐了，打趣道：“好了万礼，马上被你扇感冒了……”

　　“你有这艺术细胞，你弟肯定也差不了……哎，改天能不能跳一段给我看啊……”

　　提到某个字眼，庄辛童情绪有一丝难以觉察的低落，不过很快又被程万礼叽叽喳喳的声音吸引过去。

　　“有空我教你，你跳的会比我好看多了。”

　　程万礼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说：“算了，这个还是让专业对口的人来吧，人得有自知之明——像我这种头脑健全四肢简单，动起来像一只竹节虫在地上爬来爬去的还是不沾边了。”

　　庄辛童说他稍微换个风格可以去尝试下街舞，程万礼毫无保留地把自己大一刚入学进街舞社面试，结果招10个报9个最后训练三个月惨遭退货的倒霉事全抖出来了。

　　“我现在还记得师兄师姐看到他们辛苦训练三个月带出来的师弟同手同脚跳完了整首曲子的疑惑，震惊，不解以及……眼里的欲言又止。”

　　“并且，自此以后我们学校来者不拒的街舞社多了条新人有一个月试训期的规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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