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零和博弈

　　清晨的阳光洒进教室，尹凌坐在窗边，手里拿着一本新笔记本，纸页上几行英文诗句歪斜却柔软，像春芽探出土壤。

　　她抬头望向窗外，嘴角微微上扬，眼神比以往多了几分生机。

　　何宥利坐在她身旁，手撑着脸，笑得轻快：“哟，尹凌，你还挺诗情画意啊？”

　　尹凌耳根微红，低声道：“随便写写。”她顿了顿，抬头看她：“谢谢你，最近……我没那么沉了。”

　　何宥利挑眉，语气轻松：“谢啥？我可不想你老跟个小冰块似的。”

　　辞掉旅馆兼职后，尹凌的世界像被撕开一道口子。

　　她在图书馆找到新工作，整理书架时翻开伍尔夫的书，低声读几句，像在与过去的自己和解。

　　何宥利常来找她，有时递上一杯奶茶，有时塞给她一本新书，低声道：“别老窝着，出来晒晒太阳。”

　　尹凌从抗拒到习惯，心底的阴霾像被风吹散。

　　她低头翻着笔记本，低声道：“我觉得，我能试着活得有点不一样。”

　　正聊着，何宥利的手机震了一下。她低头一看，屏幕跳出“何可莱”的名字，笑容一僵，眼底闪过一丝疑惑。

　　她接起电话，语气冷淡：“谁？”那边传来一个清冷的女声：“何宥利，我是何可莱，在你学校附近，出来见一面。”

　　何宥利皱眉，低声道：“何可莱？你是……”何可莱顿了顿，低声道：“何峰的女儿，你同父异母的姐姐。关于他，还有你母亲的事。”

　　何宥利心跳一顿，手指攥紧手机，眼底寒光一闪，低声道：“等一下。”

　　她挂断，转头对尹凌说：“我出去一下，回来找你。”

　　尹凌点头，低声道：“小心。”

　　校门口的咖啡馆，何可莱坐在靠窗的位置，一身灰色大衣，长发随意披散，气质清冷，像个不染尘埃的旅人。

　　她抬头看到何宥利，眼神带着审视，低声道：“你是何宥利？”

　　何宥利坐下，冷冷打量她，低声道：“何可莱？何峰的女儿？我没见过你。”

　　何可莱轻笑，低声道：“我们没见过。我是他女儿，比你大一些，你是他跟李素敏……那次韩国出差的意外。我在国外读书，他逼我接手产业，我不想。”

　　她顿了顿，眼神沉下来：“我回来，是要跟他决裂。”

　　何宥利眯起眼，低声道：“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何可莱深吸一口气，从包里掏出一叠泛黄的文件，推到她面前，低声道：“这些是我查到的，你妈李素敏的死，企业的破产，跟何峰脱不了干系。”

　　何宥利手指一颤，接过文件，翻开一看——账目记录、合同副本、母亲的签名，字迹凌乱，像写下最后的挣扎。

　　她低声道：“这是什么？”何可莱声音低沉：“何峰和李素敏当年是生意伙伴，他在韩国出差跟她相遇，后来生意场上成了对手，他挪用她公司的资金，导致破产。

　　她发现后要告他，他就……”她顿住，眼底闪过一丝痛楚：“那场车祸，不是意外。”

　　何宥利脑子嗡地一响，手指攥紧文件，指甲掐进纸里，像要撕碎。

　　她脑海里闪过母亲的笑脸，那场葬礼的冷雨，还有何峰冷漠的背影。

　　她咬紧牙，低声道：“他杀了她？”何可莱摇头，低声道：“没直接证据，但他逼她走投无路。她崩溃时，他不管不问，还把你接回来当筹码。”

　　何宥利冷笑，低声道：“他以为我不知道，我是他亲生的，可他从来没把我当女儿。”

　　何可莱愣住，低声道：“你早就知道了？”

　　何宥利低头，盯着文件，眼底的冷漠裂开一道缝，低声道：“我妈的死，我得查清楚。”

　　她顿了顿，抬头看何可莱，低声道：“你呢？跑回来就为了告诉我这个？”

　　何可莱苦笑，低声道：“我不想接他的产业，也不想再被他摆布。我帮你查，但之后，我要走自己的路。”

　　何宥利眯起眼，低声道：“行，别指望我认你这个姐。”

　　何可莱轻笑，低声道：“随便你。”

　　回到教室，尹凌抬头看她，低声道：“你没事吧？”

　　何宥利坐下，眼神沉沉，低声道：“没事，就是有点累。”

　　她顿了顿，转头看尹凌，笑得轻柔：“你今天挺开朗，像变了个人。”

　　尹凌愣住，心跳一乱，低声道：“你也是。”

　　何宥利靠着椅背，手指轻敲桌子，心想：尹凌，你是我这烂摊子里唯一的亮光。

　　她低声道：“晚上一起吃饭吧，我有事跟你说。”

　　尹凌点头，眼底闪过一丝温暖，低声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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