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让貌美奸臣死心塌地

作者:饮茶半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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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5 章


      拂晓的天光刚漫过承恩殿的飞檐,一夜旖旎便堪堪收了尾。

      萧承玄俯身加固时锦身上每一根红绳,在他的所有物细嫩的脖颈上留下深深的齿痕,作为独属于他的标记。

      “你是我的。”他逼近时锦的唇,逼迫时锦一起品尝他唇间残留的属于时锦的血液。

      温热的气息拂过时锦的脸颊,那双墨色的眼里翻涌着近乎癫狂的占有欲。

      时锦望着这双眼,乖顺地仰头回应这份偏执的爱,“我是陛下的。”

      不够。

      远远不够。

      萧承玄要的是眼前这个人从身到心、从过去到未来,每一寸肌肤、每一缕魂魄都刻满他的名字,要他彻头彻尾,完完全全的都属于他。

      萧承玄恶意地加重了力道。

      被磋磨了一夜的时锦,早已麻木的身体,此刻被迫再次苏醒,喉舌间狼狈的发出破碎的、不成调的声响。

      “叫我玄儿。”年轻的帝王哄诱着。

      时锦眼神涣散,眼珠上蒙着一层薄薄的水光,顺从的叫着:“玄儿。”

      “现在告诉我,你是属于谁的?”

      “我是……我是玄儿的。”

      “哥哥真乖。”萧承玄终于满意,又一次深吻后起身将层层明黄色厚重床幔放下,将最珍视的宝物藏在所有人视线之外,独属于他的影子里。

      隔着重重帷幔,时锦听着宫人们轻推房门,为帝王洗漱更衣,一阵忙乱后,脚步声渐渐远去,萧承玄已离开了承恩殿。

      帐内,时锦脸上情动瞬间如潮水般褪去,他冷漠地试着挪动四肢,但他的四肢早已被萧承玄用红绳固定在了床上,动弹不得。

      徒劳的挣动,只让麻木的身体用不属于他的□□染湿了床褥。

      时锦缓缓闭上双眼,他明白萧承玄依旧爱他,可这份爱早已化作枷锁给了他太多拘束。

      他的一步步退让,一步步纵容,让萧承玄肆无忌惮地将他圈禁。

      过去的他孑然一身、了无牵挂,如今他寻到了些旧日的线索,尚未理清一切,又如何能安心继续做一只被关着的笼中鸟和真相擦肩而过。

      再睁眼时,眼底已是一片清明。缚住手脚的红绳已被他用内力震断。

      他撑着酸软的身体起身,将自己擦拭干净,寻了件素白中衣穿上,双脚落地的刹那,险些瘫软在地。

      他扶着床沿站起,咬牙忍受身体上无法言说的疼痛,弯腰从床底的暗格里又摸索出几粒暂时镇痛提高功力的药丸。

      数息之间,他调息完毕,紊乱的经脉渐渐平复,终于能暂时忽略满身新旧交织的伤痛,悄无声息地踏出了承恩殿。

      他小心翼翼地躲开看守的侍卫,身形隐没在宫墙的阴影里,熟门熟路地摸去关押重犯的死牢。

      幼时他曾在此处被囚许久,度过一段与蛇鼠为伍、不见天日的岁月;后来他替先帝萧潜办事,又在此处阴暗的火光中审问过无数案犯。

      自萧承玄登基后,这还是他头一回故地重游。

      昏灯如豆,潮气裹着血腥气扑面而来,和记忆里的模样分毫不差。

      时锦凭借对此处的熟悉将身形完全隐在阴影里,一间间监牢寻去,直至一阵木杖击肉的闷响,让他脚步骤停。

      他敛了气息,屏息凝神,悄悄探看。

      恰好此时皮肉声响停了,一个狱卒持杖躬身回禀:“陛下,三十杖刑已毕。”

      萧承玄端坐于临时摆设的桌案前,明黄色的龙袍下摆垂落地面,衬得他脸色愈发冷冽。

      刑凳上,陆轻风衣衫破碎,皮肉青紫开裂,脊柱被打的难以弯曲,却仍挣扎从刑凳上滚下跪伏于地,“谢陛下赏罚。”

      额头重重磕在地上,那一声闷响似是将他一颗文人的赤忱忠心捧到萧承玄眼前来。

      萧承玄冷冷瞥了他一眼,语气淬着腊月的寒冰:“陆大人如今皮肉疼了,才知谁才是这大渊国的天,是不是太迟了?”

      话音落,他抬手将手中滚烫的武夷岩茶尽数泼在了陆轻风脸上。

      陆轻风被滚烫的茶水泼得皮肉发红,额角破皮处渗出的血混着茶水淌下,模糊了视线。

      他却硬生生承受下来,未挪动分毫,反将头埋的更低了:“臣不敢。”

      “你不敢?朕看你敢的很。”萧承玄冷笑一声,将茶盏重重掼于桌案上,起身踱步于陆轻风身前,明黄色的靴子尖精准地落在陆轻风握笔的右手指骨上,力道缓缓加重,“朕的东西,你也敢碰?状元郎这只手,还想不想再握笔了?”

      文人的右手弄墨抚琴作画的手最为珍贵,纵使陆轻风再能忍,指骨碎裂的剧痛和此生无法再执笔的恐惧顺着经脉蔓延,也让他的脸色煞白。

      可他硬是咬着下唇,将痛呼声逼回喉间,只沉声道:“是臣唐突了时大人,愿以双手相偿。”

      陆轻风将时锦看作独立的人,不是谁的所有物,他没向这位自以为拥有时锦的帝王道歉,他始终只觉得亏欠于时锦。

      他懊悔于那日为何会因重逢的喜悦烧混他的理智,让他唐突了时锦。

      他们的重逢本该更郑重,在更美好的日子,有更多的喜悦,而非是在时锦刚刚经历过那样的羞辱的时候,也不该是在时锦刚刚沐浴完的寝室,更不该是在被众人喊打喊杀如捉奸一般的嘈杂声中离别。

      他甚至没来得及跟时锦诉说他的思念,也没来得及与他道别。

      “咔擦”接连两声脆响,陆轻风十指尽断,他将下唇咬的鲜血淋漓才未叫出声来。

      与陆轻风的狼狈不同,帝王萧承玄的靴子降下如此重的惩罚,却轻轻巧巧地挪开,未染半分血迹。

      “但愿陆大人记得这次的教训,若有下次,便不单单是废一双手,再受点皮肉伤了。”

      萧承玄冷冷转身,自有侍从开路,地牢外也早有奴仆等候帝王起驾。

      陆轻风却忍着剧痛,对着那道背影嘶哑开口:“为君者……当爱国爱民,方为仁君,爱民则要先爱周遭之人再及他人,还望陛下……对时大人少些折辱,多些珍重。”

      萧承玄脚步一顿,眼底寒意更甚却未回头:“折辱他最多的,不正是你吗?清高的状元郎,你在夜宴上写的诗这么快便忘了吗?”

      “况且”他侧过脸,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朕方才才说过,不许你再提及时大人,陆轻风,你是又把朕的话当做耳旁风了?你当真以为朕不敢打死你吗?”

      “来人”萧承玄的声音陡然拔高,“再来二十杖,给陆大人再长长记性。”

      狱卒得令,厚重的木杖再次高高举起又重重落下,一下下砸在陆轻风的脊背上。

      伴着这令人牙颤的声响,萧承玄走出牢门,状似无意地向时锦的藏身的阴影处淡淡扫了一眼后离去。

      时锦又向暗处缩了缩才躲过萧承玄的视线。

      浩浩荡荡人群顷刻间随着萧承玄而去,整个牢房唯剩皮肉受击的闷响。

      后来这令人牙酸的闷响也结束,行刑的人将刑具撤下,头也不回的离去,留陆轻风跪在原处。

      陆轻风沾了萧承玄脚下的泥土,弯曲变形的十指,撑在地上维持着他的跪姿,剧痛让他不敢轻易挪动。

      因为每次的挪动都是又一场酷刑。

      时锦走进来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副场景。

      那人跪得笔直,纵然衣衫褴褛、满身伤痕,依旧透着一股宁折不弯的文人风骨。

      只凑近了些才看出陆轻风身上的异色,他双目紧闭,下唇咬的鲜血淋漓,额头上尽是疼出来的冷汗,一身囚衣被打的破破烂烂,露出其下纵横的伤口。

      “陆大人?”时锦试着低声唤他。

      陆轻风没有回应。

      时锦走的更近些,轻轻触碰陆轻风的肩膀。

      陆轻风终究是撑不住了,在他指尖触碰到自己的刹那,浑身一软,瘫倒在时锦怀里。

      “陆大人?陆轻风?”时锦不敢张扬,只得压低声音急切呼唤。

      怀中人依旧双目紧闭,毫无反应。

      时锦微微蹙眉,陆轻风的伤势凶险至极。

      所幸时锦久病成良医,所遭受的不幸与苦难纵使吝啬,还是给予了他一些微不足道的收获。

      时锦将陆轻风圈在怀里,小心为他把脉诊治后,随即从怀中取出瓷瓶,倒出几粒补气血、续筋骨的药丸,撬开他的牙关,喂了进去。

      喂过药后,时锦又伸手将陆轻风身上的破布片摘下,为他肿胀青紫的伤口涂药。

      眼见着时锦葱白的指尖沾着药膏就要碰上陆轻风肮脏的□□,萧承玄的瞳孔骤然紧缩,眼底翻涌的戾气几乎要将他吞噬。

      他一拳砸在冰冷的墙壁上,指节瞬间泛红却不敢疼痛,只想快点出去阻拦。

      一柄折扇的扇柄,却在此时横亘在他身前,拦住了他的去路。

      “陛下稍安勿躁。”宇文诩悠哉悠哉地摇着折扇,语气漫不经心,“你现在出去杀了他,明日朝堂上那些酸腐文人又要闹事,岂不闹心。”

      宇文诩的提醒让萧承玄又想起今日那群酸腐文人将他当做沉迷美色的昏君,编排他因一时意气,为了一个男宠,便将敢于直谏的忠臣下狱。

      而陆轻风已然被他们塑造成了个敢于直谏的大英雄。再加之德高望重的林尚书刚刚因耿直谏言去世,所留独子如今又因直谏受难,满朝文臣群情激愤,一个个跪在金銮殿上,口口声声要他释放陆轻风,还大渊一个朗朗乾坤。

      他们被煽动的并不在乎真相究竟如何,只图今日之举他日史书之上留名,忠臣的名声传颂千秋万代便已足够。

      忆起那群文臣齐齐叩首、唾沫横飞的模样,萧承玄便一阵头疼欲裂。

      “那舅舅有何高见?”

      宇文诩摇着折扇,笑得意味深长:“依臣之见,自然是……都杀了。”

      “时锦的武功,不在臣之下,入个地牢于他不过探囊取物,之所以愿意乖乖殉葬不过是对先帝有情,再爱屋及乌屈从于你。”

      “你年纪尚轻,论智谋、论武力、论风月手段,哪一处都比不得他。如何能驾驭的了他,不如趁他还算乖顺,未生反判之心的时候,手起刀落,利利索索的将人处置了。”

      “至于他那奸夫,连同他身后的势力,不过是一群握笔的书生,尽数杀了,又何妨?”

      萧承玄面色凝重,“那群文人占了朝臣半数,岂能是舅舅说杀便能杀的?”

      宇文诩却不在意的笑笑,折扇抵在萧承玄的心口上,语气带着几分戏谑:“宇文家当今家主的次子宇文韶华素有才名,美貌与时锦不相上下,身世更是远高时锦一筹。”

      “陛下若娶了韶华,宇文家本家连同与其交好的其他世家大族势必归顺于陛下,到时臣替陛下屠个千百个酸秀才又有谁敢多言?”

      萧承玄两指并拢将扇柄从心口推开,语气冷硬:“不劳舅舅操心,朕自能处理。”

      他岂会不知宇文诩的心思?今日若顺了宇文诩的意,杀了陆轻风,灭了文人集团的势力,再娶了宇文韶华,宇文诩岂不更是一手遮天,他这傀儡皇帝又要做到何时?

      萧承玄虽年轻却并不是个傻的。

      他冷冷瞥了一眼醒过来赖在时锦怀里,拿那双被他踩断的十指悄悄回抱时锦的陆轻风。

      萧承玄不愿再看,眼底掠过一抹狠厉,转身顺着密道,向地牢外走去。抬脚顺着密道向地牢外走去。

      迟早有一日,他要将陆轻风那双碰过时锦的手砍下来喂狗。

      但不是今日,真正的夺权计划还得从长计议。

      他会羽翼丰满,将他的锦哥哥困在怀里一辈子,谁也不能跟他抢,他会让他们知道与他争抢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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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发表时间:4个月前 来自: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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