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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自打从乐园回来，方知夏对顾青芊所做的一切有了别样的解读。
顾青芊偷偷看她，对着她笑，和她分享好吃的好玩的，哪怕是细微的身体触碰，方知夏都能默默脑补出背后的含义。
当事人却毫不知情，只是觉得女主最近有点奇怪，比如动不动就脸红，或者莫名其妙眼神躲闪。
但她穿的不是百合小说，女主妥妥的直女。她深知爱上直女会变得不幸的道理，即使察觉到女主不对劲，也不会多想。
路过狗狗房时，顾青芊忽然停下脚步，把耳朵贴在门上。
里面好像有人说话。
她慢慢旋转门把手，推开一道缝隙。
棉花糖正躺在它的小床上，脑袋枕着粉红色枕头，左边是骨头抱枕，右边是狗狗零食，头顶的按摩器还在转动。
笔记本电脑架在对面小桌上，播放着小狗动画片。棉花糖嘴里嘎巴嘎巴嚼着零食，看得津津有味。
顾青芊：“……”
突然好想给它报个班。
方知夏来看棉花糖，没想到先看见一个鬼鬼祟祟的顾青芊。
“顾小姐？你怎么站在门口不进去？”
顾青芊回头，立马挺直腰板儿，面带微笑。
“没什么，棉花糖最近沉迷动画片，我怕它把眼睛看坏了。正好你来了，咱们去院子里遛狗吧。”
短短几天时间，管家按照顾青芊的交代在庄园里打造出一个小型狗狗乐园。狗狗秋千，狗狗滑梯，以及一些障碍物训练。
顾青芊把棉花糖抱到秋千上，轻轻推动。方知夏守在另一边，控制着摇晃的幅度。
棉花糖吐着舌头傻乐，圆溜溜的狗狗眼来回望向两人，像坐在摇篮里的小宝宝。
顾青芊又把它放到狗狗滑梯上，棉花糖瞬间不乐了。它就地卧倒，不肯下来。
滑梯只有一米高，可对现在的棉花糖来说还是个庞然大物。
“很好玩的，别害怕，我在下边接着你。”
顾青芊鼓励半天，棉花糖终于迈出了勇敢的第一步。
一团白棉花出溜滑下来，直接滚进顾青芊怀里。
“真棒！”
“汪！”
方知夏回想起某人在密室里的模样，抿紧双唇，尽力忍耐，可依旧阻挡不住上扬的嘴角。
果然谁买的随谁。
顾青芊放下棉花糖，转头就逮到正在偷笑的方知夏。
“你在笑什么？”
为什么感觉是在笑她？
方知夏摇摇头，努力压下嘴角，矢口否认，“没什么。”
顾青芊突然朝她横跨一步，贴脸逼问，“从实招来。”
在某人靠近的刹那，方知夏的脸颊刷一下就红了。
“我就是觉得，你和棉花糖挺像的。”
“好啊！你说我像狗。”
顾青芊双手环抱，轻哼一声，扭头气成河豚。
“我没有。”
方知夏嘴硬，只是所有解释都是那么苍白无力。
顾青芊足足坚持了一分钟，都不见身后的人来哄她。耳边响起忽远忽近的脚步声，她悄悄回头瞄一眼，又迅速转过去，装作无事发生。
方知夏在她的背上轻戳两下，接着，把小蛋糕递到她眼前。
顾青芊一把夺过蛋糕，拿起餐叉就往嘴里送。
算了，看在小蛋糕的份儿上。
棉花糖在她们脚边跑来跑去，扒住顾青芊的腿，仰起脑袋瓜，眼里全是对蛋糕的渴求。
顾青芊不为所动，“这不是给你吃的。”
棉花糖哼哼唧唧的望着她，一个劲儿的摇尾巴。
顾青芊装作没看见，再可爱也不行。
“你吃了会死。”
棉花糖哼唧半天，转过去抱方知夏的腿。
方知夏手里端着一盘巧克力曲奇饼干。
“这个吃了也会死。”
棉花糖嗷呜两声，委屈巴巴的跑远了。
顾青芊看都没看，随手拿起一块巧克力曲奇饼干塞进嘴里。
“那个是……”
方知夏后半句没有说出口，那块是她咬过的。
天空渐渐染上橘红色，棉花糖已经倦了，卧在鱼池旁边打瞌睡。管家特意找到花园，提醒她们晚上的行程安排。
顾青芊才记起来今晚有个拍卖会要去。她拉起方知夏跑回衣帽间，迅速替自己搞了个低调优雅的妆造，换上衣柜里为数不多的深蓝色礼服裙。
她站在全身镜前，够不到背后的拉链。
“知夏，快来帮个忙。”
方知夏呆滞几秒，不由自主地回想论坛里的神评论。
一条不落，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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