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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仙素姑
素姑早已得道,当剑宫老掌门找到她时,她仍是当年的模样。
老掌门表明来意,却未曾想素姑竟一口回绝。
原来她与一只叫青凤的狐妖已结成爱侣,数年前青雷宫的墟微老头曾请她出山帮忙收服过一只八尾妖狐,回来后还与她的青郎怄气了一阵。
此时让她再去对付妖族,她断是万万不肯。
老掌门虽知道她向来我行我素,但没想到如今竟然与妖物苟合,还变得是非不分。
但老掌门心系天下苍生安危,不得不低头求她。
谁知那狐妖心存怨恨,趁夜将老掌门杀死!
剑宫率众前来讨要说法,没想到素姑竟还维护那狐妖,众人义愤填膺,群起攻之,终将狐妖斩杀。
素姑痛失爱人,癫狂入魔,不由分说屠杀宗门弟子,最后被众宗门围剿,力尽而死。
自此,一代绝世女剑仙命陨,而那把灵剑素尺自此也被封印在青雷山中。
……
听完这个故事,众人都陷入了沉默。
赤九煌冷哼一声:“这不过是你一面之词,你们修道之人最喜欢假仁假义,谁知道是不是打不过别人就给别人泼脏水。”
白剑尘不悦地眯起双眼:“我方才就注意到阁下,你……不是人吧?”
陈元修连忙出来打圆场:“他……是青雷宫的一位前辈,护送我们去剑宫的,自己人自己人……”边说边朝赤九煌使眼色。
赤九煌不屑道:“我还怕他一个后生?就是他师父吕炎阳来了,也不敢这么跟我说话。”
白剑尘不卑不亢,态度同样强硬:“阁下对众宗门似乎成见很深,既是前辈,又有元修师弟作保,剑尘此次就不计较阁下的出言不逊了。”
说完不再理他,看向红泥微笑道:“几年不见,你竟已长成大姑娘了。我与你有缘,却还不知你的名字。”
红泥脸上泛起红晕:“我叫……李红泥。”
陈元修此刻也算是看出来了,白剑尘就是红泥心心念念的那位白衣大侠。眼看着二人气氛逐渐不对劲,陈元修捂住胸口猛咳两声。
红泥连忙看向他,担心道:“怎么了?你的伤又疼了?”
陈元修假装虚弱地靠在红泥肩头,重重地点了点头。
白剑尘见状轻笑:“元修师弟伤势颇重,我方才为你运功疗伤,虽已无大碍,但还得静心调养才行。”
说完又继续朝红泥道:“素尺剑看来已择你为新主,否则是绝不可能被你握在手中的。只是……”
白剑尘面露担忧。
“素姑虽死,但她因爱入魔,残留的魔性仍存在剑中,你修为尚浅,怕是压制不住。”
红泥点头,将此前在梦中所见之事也一并说出。
白剑尘沉吟一会,道:“看来你见到的便是素姑残留的魔性,她想利用你将此剑炼化成魔。”
红泥觉得似乎不大对,若素姑真想害她,为何教她御剑之法?
白剑尘似乎看出她的疑虑:“素姑乃百年不世出的修炼天才,修为深不可测,即便只是残留的一丝怨念,也能利用你的善心,引你入歧途。我教你一份口诀与心法,你每日勤练,或许能压制此剑中的魔性。”说完便将口诀与心法传授给她。
接着又拿出方才从蛇妖身体中取出的圆球:“这是那蛇妖的内丹,他有近三百年的修为,你以他的内丹辅助修行,或有裨益。”
赤九煌讽刺道:“没想到自诩名门正派的剑宫,竟也会以妖丹修炼,真是可笑!”
陈元修也正色道:“白师兄,我宗门弟子向来只重自修,不屑借外物之力,这妖丹修炼怕是不妥。”
白剑尘解释道:“妖丹修炼自然不是正途,但李姑娘才入修行之门,若不快速提升修为压制剑中魔性,只怕这剑入魔后会为天下带来更大的灾劫。权衡轻重,这也是不得已为之,更何况她并不是宗门弟子,倒也不必拘泥这修炼之法。”
陈元修还是觉得不妥,但白剑尘已召出佩剑准备离开,临行前拿出一张符纸递给陈元修。
“鸣山观之事就劳烦师弟了,若有麻烦遣这符鹤来剑宫找我,我立时便可前来相助!诸位保重!”说罢,飞身御剑而去。
红泥望着那远去的白衣身影,若有所思。
就好像是少女时期的一场梦,明明日思夜想,但真的再见时,她心中似乎并不像自己想象得那么高兴,反而有一种平静。
赤九煌冷不丁开口:“这个白剑尘,不能相信。”
红泥疑惑:“为什么?”
“直觉。”
陈元修道:“按说我不该如此揣测师兄,但这妖丹修炼之法,确不像剑宫弟子所为,更何况他还是掌门首徒。”
黄三闲捋了捋胡子:“你们啊,江湖阅历太浅。这妖丹修炼之术在三宫九观,早不是什么稀奇事了。”
陈元修惊诧:“什么?!”
黄三闲娓娓道来:“自两百年前各宗门以镇妖瓶收服众妖后,仙道凋零,各宗门内部逐渐出现新的声音,新旧两派理念不合,内乱不断,再未停歇。近年来,有些为走捷径修炼之人,开始以妖炼丹增长修为,还一时成为了风潮。”
陈元修一时语塞,宗门内新旧派之争他也略知一二,但师父从不掺与这些门派争斗,也从不对他多说,是以他并不知道其中曲折。
黄三闲咂了咂嘴继续说道:“不过这剑宫嘛,素来都只是在中间调协,并未听说偏向哪方。”
红泥本就不是宗门之人,自是不知这些什么新啊旧啊的,但她不相信白衣大侠会害自己。
“或许……就如他自己所说,不过是为了帮我抵御剑中的魔性……”
毕竟都只是猜测,更何况白剑尘还救了陈元修一命,众人也就不再争执。
红泥心中五味杂陈,怔怔地看着手中的蛇妖内丹。
陈元修本来见她方才与白剑尘那样子就有些吃味,现在又见她盯着内丹发呆,以为她舍不得白剑尘,于是酸不拉几地开口:“唉~人家是惊才绝艳的剑宫首徒,天下多少女子为他倾倒。有些人啊,又冲动又莽撞,人家才看不上……”
李红泥转过头来,瞪他一眼:“我看你气挺足的,不像伤还没好的样子吧。”
边说边逼近陈元修,陈元修吓得连连后退,心虚辩解。
“方……方才确实不适,这会儿……这会儿又好了……”
“还敢骗我,我看你身体好得不得了,怕是想再尝尝拳头的味道!”
陈元修拔腿就跑:“救命啊!杀人啦!”
“站住!别跑!你说谁又冲动又莽撞?!”
“就是说你!你不仅冲动莽撞,还……还暴力野蛮!谁要是娶了你,得倒八辈子霉!”
“陈!元!修!”
……
黄三闲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瓜子,边磕边看戏。
赤九煌都习惯了,靠在石头上闭目养神,但是脸色看起来不大好。
黄三闲也是混熟了,不怕死地问道:“我说,你这几天干什么去了,怎么感觉身子有点虚啊?”
赤九煌睁开眼,一道冷冷的目光直射过来,黄三闲立马闭上嘴。
这个老狐狸一身都是秘密,又凶,还是不要招惹得好!
转过身朝那扭打在一起的两人喊道:“时候不早了,该启程了!”
两人压根听不见他说话,李红泥将陈元修狠狠压在身下,扭着他胳膊喊道:“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陈元修疼得直“哎唷”,嘴上仍旧不肯讨饶。
忽然,从他袖中滚出一个小巧的赭色陶瓶,红泥疑惑捡起,陈元修的家当她再清楚不过,这个瓶子她怎么没见过?
“这是什么?”
陈元修着急忙慌想去抢,被红泥一把拦开,打开瓶子轻轻一抖,一粒青色的丹药落入手掌。
黄三闲伸长耳朵,一听有新鲜事,忙不迭跑过去。
“让我看看。”
陈元修还想抢,被红泥一个瞪眼吓了回去。
黄三闲将丹药看了又看,放在鼻下闻了闻,忽然露出贱兮兮的笑容,朝陈元修挤眉弄眼:“我说你小子那日怎么忽然气冲冲地跑出去,傍晚又浑身是伤地跑回来,原来竟是跑去为红泥丫头摘蛇舌草,还炼制了这解毒丸呐!”
红泥看向陈元修,只见他眼神躲闪,支支吾吾:“什……什么蛇舌草,这不过就是普通解毒丸罢了,快还给我。”
红泥嘴角一勾,又强压下笑意,假装气恼:“喂!小骗子!你不是说不管我的嘛?”
陈元修不知从哪来的牛劲,一把挣开红泥的魔掌,夺过丹药,脸上不知是被气的还是被戳破心事后的羞赧,红得跟猴屁股似的。
“谁……谁管你了!我说了这就是普通……普通的解毒丸……”
“看在你这么担心我的份上,我就大发慈悲不生你的气了!”
红泥轻轻巧巧地就从陈元修手中将丹药抢了回来,小心装进那只赭色小陶瓶,好好放入怀中,留给陈元修一个潇洒的背影。
“既然是给我的,那我就不客气收下了!”
陈元修在身后大喊:“喂!这药草可不便宜!你得给我……二两银子!”
红泥才不理他,唇边笑意更浓,这个嘴硬的小骗子!
“想要钱?好啊,等你打得过我再说吧!”
两人继续打打闹闹地准备上路了,黄三闲无奈摇头:这两个没开窍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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