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臣大佬为我造反杀疯了

作者:财财大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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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5 章


      群臣也纷纷附和,不料宁昌候却还未消停,“陛下,不止如此,还有一宝,此物生于地中,同样一串多籽,红皮白肉,炒之油润生香。”
      “同行司农寺的人发现此物可同豆油那般榨出油来!且比之豆油,烹炒时口感更好,更香!”

      大燕帝已经被接二连三的宝物冲击的满面泛红,看看这个,摸摸那个,喜不自胜。

      天子当场论功行赏,宁昌候加官晋爵,当着百官的面,晋为一品公爵!称为宁国公!世袭罔替,不降等次。

      至此,宁国公府一跃成为燕都最炙手可热的门户,说亲的人简直踏破了门槛。

      “过些日子,宁国公府老夫人生辰,宁国公与老夫人母子分离,多年不见,老夫人劳神伤身,宁国公心怀有愧,便打算大办。”

      玄光拿出帖子,“宁国公有心,也给你发了帖子,想请阿笙也过府为老夫人唱贺祝祷。”

      阿笙接过帖子,洒金花笺的帖子拿在手里沉甸甸的,见右下角有个细小的纹路,便知这是令徽想出的法子。

      想来,此次宁国公府的寿宴是她一手操办,回想起幼时初见她的模样,阿笙却发现脑中一片模糊。

      是了,人终究是会变的,若耽溺于往事,还不曾有长进,那才真是自甘堕落。

      秦国公府。

      长宁捧了帖子,呈于案边,“家主,宁国公还言道,若非家主派人留意海边动向,五年不断,恐怕他即便能回来,也会被人打个措手不及,被劫杀于近海。他说此乃救命之恩,望您赏脸赴宴,让他能亲自谢恩。”

      桌案上一只黑毛小狗崽见那金光闪闪的帖子,眼睛都亮了,连忙张嘴叼起,不待长宁伸手去抢,屁股一扭就跳下地,钻进了床榻下。

      长宁瞠目结舌,“家,家主,这——”

      早听说家主回府后,一向爱洁的家主居然能容忍一狗崽在书房床榻上蹿下跳,长宁还不信,只当长随又在胡说八道。

      此刻亲眼看见,才觉恍惚。

      秦穆观瞥他一眼,提起想要鬼鬼祟祟跳上床的狗崽,丢给长宁,又拿起帕子,皂子将手洗净,不紧不慢,挑了一勺香,添进澄蓝琉璃香炉中。

      “千百年难出一个宁国公,二十年前,他为大燕带来了吉贝(棉花),自此大燕百姓有了棉衣可穿,有了棉袄棉被御寒,二十年后,他带来了地豆(花生),红薯,土豆,让百姓能家家户户或有余粮,自此天下百姓吃饱穿暖,利在当代,功在千秋。”

      “这般人物,杀他便是杀我大燕百姓,若他被杀,就是我大燕臣子无能。”

      秦穆观眼尾微斜,少见地泄露出一丝煞气,长宁连忙低头,不敢再看。

      家主出身世家,自小被老家主教导喜怒不形于色,又奉行养身之道,修身养性,总是神色淡淡的,从未有过这般外露的怒意。

      “把那些海匪押去例竟门,告诉长随,不用收敛了,四日后要有结果。”

      “吩咐长安,给宁国公备好厚礼。”

      辰时起宁国公府所在的亲仁坊便车水马龙,街道间各家各族的车马奴仆,拥挤堵塞,不堪于行。

      宁国公如今深的圣宠,今日朝中官员近乎无人不到,各个携带家眷,几个管家迎来送往,男女客分引东西两侧。

      宁国公及几个儿子在正厅待客,只留了个幼子出来接引来客,女眷处则是由宁国公的续弦周氏以及原配所出的嫡次女陆令徽接待。

      “身子可好些了,自你病重,我这心就一直提着,你自小身子那样弱,我又进不了宫。”陆令徽眼眶通红,细细瞧了她的脸色,“如今瞧着可像是大好了。”

      二人穿过垂花拱门,行至一处临池小院,四周满种樱花,如雪如絮,纷纷扬扬。

      “你怎知我病了?”

      阿笙感动之余,不禁疑惑,她病后,洗香祛露日夜服侍,宫中规矩森严,她二人哪怕有心,也无力与宫外私相授受,互通消息。

      妇人谈笑声以及娇客嬉戏玩闹声隐约透过桃花林障,陆令徽熟练地拎起炉上的茶壶,“知你要来,昨儿开始就熬了茶,方才加了牛乳,还有你爱的玫瑰汁子,尝尝。”

      滋味醇厚,又添了些细碎的果仁粒,是她最爱的一口。

      “好姐姐,现下可说了罢。”

      “前些日子圣人给我赐婚,就在圣人为我阿爹举行的庆功宴上。”陆令徽低头捧着茶盏,似乎感受到她的视线,摇头轻笑道,“总有这么一遭的,即便圣人不赐婚,周氏也会以此做筏子拿捏我。”

      “女子婚事从不由己,若是被周氏拿在手上,我倒是宁愿圣人赐婚,起码,嫁过去,不会遭人休弃,旁人也会高看一眼,也算是大幸。”

      “阿弟年幼,阿爹从来不理会后宅之事,周氏阴狠不容人,若我这个当阿姐的不为他撑腰,他在周氏手底下,岂有活路。”

      陆令徽眼眶微红,侧过身子,背对着阿笙立于窗边,外头便是开的浓郁灿烂的樱花,“若非她故意作践,存着折磨的心思,我长姐不会出嫁不过三年便亡,二姐也不会被个侍妾在生产时活活气死,母子俱丧。”

      “阿笙,你不知,我有多羡慕你,不用操心婚事,女子因成亲带来的苦痛你皆不会遭受,我倒是想如你一般,绞了头发做姑子。”

      阿笙一怔,她从未见过令徽如此模样,声音哽咽,风吹来时,衣裳宽松贴伏身上,她才骤然发现,半年未见,往日雍容端庄的女子,竟消瘦至此!

      那年八岁除夕,檀宫初遇,寒风卷雪,百草枯折,燕都的夜里若不清扫,积雪一夜可活生生埋了活人。

      连最健壮的男子都抵挡不住,更合论一个十来岁的幼童。

      令徽便蜷缩在道宫廊角,牙齿冻的打颤,手脸红肿的像鼓起的红馍,阿笙走得近了,手里灯笼微光打在女童脸上,颤巍巍掀开眼皮,不自觉地松了将嘴唇咬的破烂不堪的牙。

      那一夜的兵荒马乱随着年岁渐长,许多早已模糊,只记得令徽醒来后,默默哭了许久,眼眸里泪光混杂着恨意,像刀剑闪烁着寒光令人心悸。

      也是后来交往渐深,阿笙才知晓令徽出身候府,初相遇时,是周氏第一次带她进宫,不料却走散深宫,阴差阳错才遇见阿笙。

      她娘乃宁国公续弦,是宁国公尚未加官晋爵时的糟糠之妻,出身乡野,大字不识,连一口燕都官话都说的磕磕绊绊,闹出不少笑话,连带着宁国公也遭人嘲笑,终是惹了宁国公厌弃。

      育有三女一子,在生下幼子后,血崩而亡。

      后进府的填房出身世家,年轻貌美,端庄识礼,处事圆滑周到,对原先夫人留下的血脉也照顾极好,宁国公对周氏近乎言听计从。

      进府后不久就身怀有孕,后诞下一子,哄的宁国公宠爱不已。

      以至于周氏给令徽大姐,二姐找的婚事,宁国公甚至都不过问其男方品行如何,一味地信任周氏,被草草出嫁,在男方家受尽折磨,接连逝去。

      那年被周氏带进宫,若非遇着了阿笙,那处偏僻,少有宫人,她定死在那场大雪里。

      “我若死了,那周氏又岂会眼睁睁看着我阿弟承袭爵位,我阿姐出嫁时,我尚年幼无能为力,我不能再让阿弟重蹈覆辙。”

      阿笙起身,握住她的手,才发觉冰凉的骇人。

      “阿笙,该是我的,我阿弟的,我怎能眼睁睁看着周氏那个毒妇抢走。”

      还不待阿笙说些什么,令徽转过头,眼里泪迹早已堙灭,只噙着一如往常的笑,“那日庆功宴便不见你出席主持祷祝一事,我便借口去檀宫上香祈福,才知你竟是病了。”

      “你自小身子骨弱,此次阿爹出海带了不少好东西,可不得再拒了我。”

      骤然得知令徽定了亲,阿笙怅然之际,又观她神色镇定,以她手段,这门亲事虽为赐婚,恐怕也有她自己的谋算在其中,不由得也为她高兴。

      “徽姐姐,在你眼里,我难不成便这么脆弱,泥娃娃捏成的?”

      阿笙知道,她怜惜自己境遇,或也有些移情,将对弟弟的维护代入她身上,相处时不自觉地当起姐姐照顾自己。

      在这份深切地呵护之意面前,阿笙总是不自觉矮了一头,言行间也常常有撒娇卖痴之举,阿笙知道,无论怎样令徽总是疼自己的。

      “徽姐姐,若是未来姐夫和我一同落入水里,你救哪个?”阿笙鼓着脸,双手紧紧拉住令徽,漂亮的眉眼间含了一丝娇纵,大有一幅不选自己,便闹给她看。

      “自然是你。”陆令徽毫不犹豫,嗔她一眼,“明知故问。”

      “唉,不知是哪家郎君,这般可怜,姐姐告诉我,我定要好好嘲笑一番。”

      陆令徽噗嗤一笑,心下一软,哪里不知道她这装乖卖痴的小模样是故作出来,就为了逗她开心。

      “庄阳长公主的嫡幼子,裴家七郎。”

      裴氏嫡脉,公主所出,虽无爵位,可出身高贵,庄阳长公主和当今一母同胞,深受当今宠爱,裴氏仅次于秦氏的百年世家,底蕴深厚。

      宁国公虽为一品公爵,可出身卑微,家底浅薄,又无实权,朝中式微。

      便是阿笙对前朝事知之甚少,也知晓,以宁国公的门楣,想进裴氏,嫁公主之子也是万万不能够的。

      世家看人更重出身血脉,门第之间颇深。

      阿笙知她结下这门亲事,宁国公周氏便会投鼠忌器,她阿弟也能有所助力,可也忧心,裴氏高门,公主之媳岂是好当的。

      “庄阳大长公主虽对我向来和善,便是我进了檀宫,她时常祈福时,也会来看望我,可徽姐姐,这到底是不一样的。”

      “我明白。”陆令徽垂眸,长睫覆于眼睑,想起庄阳长公主的几番敲打,轻巧一旋,又抬眼笑,“便是再差,又能差到哪去。”

      “咚咚”外头陆令徽身旁的掌事婢鸣玉低声道,“三娘子,夫人那来人了。”

      陆令徽离开后,算着时辰,阿笙也换上了发炮,整好头冠,洗露捧来一张古朴青纹面具。

      此行来是借着为国公府老夫人祈福祝祷道名头,待前院里有人传报说“法坛已开”,阿笙带上面具,手捧玉瓶。

      瓶里装着的是无根水,日夜供奉神像前,待舞毕后,需以柳枝撒于额前,以祛邪净心。

      她厌恶被迫修道十余载,因此向来不乐意去做这些时刻提醒她身份的事,譬如祭祀,祈福,打坐,唱经。

      可唯有两者,阿笙从不因着个人喜恶,敷衍了事。

      一是为国,二是为国之功臣。

      只因国公府老夫人是个奇女子,没有老夫人,就没有今日的宁国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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