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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4 麻瓜的魔法
离万圣节还有不到一个月,城堡里到处都是南瓜元素。尤其是变形学庭院里,堆满了大大小小的南瓜,还有各种南瓜灯。午饭和晚饭也都有烤南瓜,南瓜派,南瓜蛋糕,和南瓜汁,甚至最近变形课用的材料也是南瓜。
娜娜觉得这些圆滚滚的黄橙橙的小胖子们非常的讨喜和格兰芬多的红色也非常的搭。大概很多同学也这么觉得,所以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也装饰有很多南瓜元素。
万圣节的越来越浓郁的氛围让娜娜最近的心情好了很多,虽然和兰德尔疏远了但是她还是有加里斯和克雷西达这样的朋友在身边。唯一的遗憾是他们对决斗比赛不感兴趣,所以娜娜也就没有报名第二轮的决斗之杖。
不过这周的比赛娜娜可不会错过去观看,尤其是周五的决赛。卢肯一直在各个地方抱怨,说这是有史以来报名人数最少的一轮比赛了,完全都是因为克莱尔和塞巴斯蒂安这种双冠军王炸组合让其让人望而却步。
娜娜倒是有些奇怪,毕竟克莱尔说自己打算一个人打比赛的,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让她改变了决定。
还有一件事让她很有疑虑,最近有人讨论,克莱尔好像把斯莱特林的一个学生给打了。她觉得要么是谣言,要么应该是那个人做了什么过分的事。不过克莱尔看起来心情很好,也不像是有禁闭或者惩罚的样子,也许那些只是谣言罢了。
“娜娜,这里!”克雷西达在钟楼庭院的一角朝她招手,伍德兄妹也在那儿。加里斯倒是没见到,但是娜娜合理怀疑他肯定在人群中窜来选去地忙着推销他的魔药呢。
他们到得比较早,人还不算多。不过格兰芬多的学生倒是来得挺多,虽然没有一位进入决赛。娜娜远远看到兰德尔他们也在现场,他们却完全没有和自己打招呼的意思
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人聚集在决斗场地,高年级的学生自然不在话下,连低年级的学生也来凑热闹,甚至不少级长都来观赛。娜娜一眼就看到了斯莱特林的那个女级长,据说她以前对决斗相当的痴迷呢。
奥奈伊是必然要来的,她还利用斯莱特林与拉文克劳之间的“世纪大对抗”为借口,成功地拉上了拉文克劳的女级长卡特琳娜·霍普一同前来观赛。
霍普微微皱眉,目光扫过逐渐拥挤的人群,“这么多学生聚集在一起,如果被发现,麻烦可不小。” 她显然在担心布莱克校长可能会注意到这里的动静。
奥奈伊从容地在人群中扫视了一圈,神色轻松,“没事,卢肯早就和小布莱克打过招呼了,不会有问题。”小布莱克和他父亲完全不像,人还不错也靠得住。上次因为决斗比赛进了医疗翼,听说布莱克校长为此发了很大的脾气。但是他硬生生地一个字都没有透露。
不一会儿,格兰芬多的女级长卡莉多拉·普鲁维特也走过来打招呼,她是兰德尔的姐姐,有着一头金黄色的短发,个子很高,看着很干练。其实,这一届的级长们彼此关系都挺不错的,除了塞尔温那个奇葩。如果不是有霍普顶着,拉文克劳的学生早就怨声载道了。
卡莉多拉看似随意的开口,“纳茜,听说你们有一个斯莱特林的学生和麻瓜女巫走得有点近,有这回事吗?”她听到了一些风言风语,有一些担心。学校的氛围比起前几年和谐了很多,这是很多人共同的努力,她不想这种风气被破坏。
霍普的目光同样注视着奥奈伊。显然,她也听说了一些事情。
奥奈伊当然知道卡莉多拉可不是在八卦,而是在暗暗质询,“倒是确实有这回事。那姑娘挺漂亮的,有人喜欢很正常。你看他们不是来了吗,而且还组队打比赛呢。”
卡莉多拉转头随着众人的目光,看向那个文文弱弱的姑娘。她和一个斯莱特林一起走进庭院,身后还跟着四个看起来很郁闷的斯莱特林。
随着他们进来,整个人群都沸腾了,像是快要炸开的速愈魔药。
克莱尔有些惊讶于围观人群的数量,感觉比上次决赛时多了好几倍。
她听到背后的大个子趁着塞巴斯蒂安和认识的人打招呼时,小声地放话,“别以为有塞巴斯蒂安保护,我们就奈何不得。我们可是四个人呢,谁输谁赢还不一定,等着瞧吧!”
“行呀,我等着呢!”,克莱尔毫不客气的挑衅回去。她对这场比赛很有信心,因为她有一个杀手锏,连塞巴斯蒂安都没见过呢。
得益于赫卡特教授的额外辅导和启发,再加上她自己对重力的独到理解,克莱尔从基础的漂浮咒和其他控制类咒语中汲取灵感,成功地发明了一种新的魔咒类型:“重力魔咒”。
这类魔咒可不仅仅是单体稳定控制,最重要的是,它能够作用于范围内的群体。
毫不在意达文的持续叫嚣,克莱尔的目光迅速扫过人群,她走到娜娜身边打了个招呼,又跑到自家学院的聚集地和同学们说话。
这一次拉文克劳五年级只有阿密特和艾弗雷特来了。不过其他年级来的人非常的多。萨曼莎,西尔维娅,安东尼都来给克莱尔加油了。还有很多克莱尔不认识的,完全没打过招呼的学生。
塞巴斯蒂安看着她的背影,眉眼间显得有些烦躁。
达文还在那嘟嘟囔囔的抱怨,“到底是谁说自己不会报名的,骗子,骗子......” 其他三个人也不太高兴得样子,但是没怎么说话。
塞巴斯蒂安无奈,“说了多少遍了,我最多用个漂浮咒,你没看卢肯都嫌弃我之前划水太明显了吗?”
达文还是喋喋不休,“我不会再相信你了......”
“闭嘴!”塞巴斯蒂安面无表情地低声喝道。
达文被他的警告吓得沉默了下来,但是带着几分委屈。
“你觉得你们四个人对决一个姑娘,很值得炫耀吗?”塞巴斯蒂安忍不住冷笑。
他觉得达文真的是一个神奇的存在,大概他母亲生他的时候,没看清楚,错把胎盘养大了,导致他没有脑子。他究竟是怎么分到斯莱特林的,他其实是个格兰芬多吧。
不过,达文明显错估了局势。他真正需要防备的并不是塞巴斯蒂安,而是克莱尔——那个他一直隐隐不服气的女孩。
当决斗之杖第二轮的决赛正式开始时,克莱尔果断地使用了她的重力魔咒。那时,对面的四个斯莱特林刚刚就位,甚至达文还在和身边的队友对视。
塞巴斯蒂安看似悠闲地站在克莱尔旁边,但他的目光却紧紧盯着对面的动向。几次比赛下来,他已经习惯了这种方式——不时使用漂浮咒控制一下对手,或者在分担火力的同时,近距离观察克莱尔施法的每一个细节。
然而,克莱尔的动作直接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Gravitas Inversum(重力翻转)!”
蓝色的光芒一闪而过,咒语在空中迅速展开。克莱尔挥动魔杖,瞬间反转了半个钟楼庭院的重力方向。
随之而来的变化几乎让人眼花缭乱。钟楼庭院的墙壁瞬间变成了‘地板’,地板变成了‘墙壁’。变化太剧烈太突然,达文他们惨叫着从“墙壁”上滑落,重重地摔在“地面”上。
原本静止的物体瞬间仿佛暴雨般从“天花板”上纷纷掉落。奖杯、盔甲、木桶,还有一些不知名的杂物,甚至还有一把刀,像飞来的炮弹一样砸向下方的战场。
最混乱的一刻,甚至误伤了可怜的卢肯。他正靠在墙边观看战局,一块大理石板从“天花板”掉落时,恰好砸中了他的头。卢肯没来得及反应,抱着头惨叫。紧接着,一只木桶从空中掉下,狠狠砸中他的手,发出一声剧烈的“啪嗒”声,声音刺耳。
在这片混乱的场景中,克莱尔依旧没有丝毫松懈。她冷静地观察着局势,挥动魔杖,确保自己能牢牢控制住这一片区域的重力变化,不让任何意外发生。
随着最后一块杂物重重地坠地,庭院终于恢复了短暂的平静。斯莱特林的小队成员们一个个从地上爬起来,满脸狼狈,错愕的看着翻转的世界。
克莱尔突然停止施法。他们又摔回了原本的地面,又被杂物埋了起来。等他们爬出来的时候,一个个晕头转向,满脸狼狈,毫无斗志。显然,他们完全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击垮了。
塞巴斯蒂安震惊地看着这一幕,他确实对克莱尔之前在黑湖上展示的魔咒感到叹服,但没想到她居然开发出了如此强大的系列魔咒。这种大范围的群控能力,类似的效果,他只在黑魔法中见过。
比赛结束得太快了,所有人既兴奋又觉得意犹未尽。大家纷纷热烈讨论,但是没有一个人见过克莱尔的魔咒。
阿密特倒是有些想法。他觉得这很可能与克莱尔曾在天文课上提到的“重力”有关,便下意识地想找马亨德拉讨论,却又想起他今天请假没来,心中不免为他感到可惜。
娜娜替朋友感到由衷的高兴。克莱尔实在太厉害了——她现在竟然有一个决斗冠军的朋友!不过她还是克制住了这股兴奋,拽住克雷希达的手,不让她一头冲进人群。
只是当娜娜注意到卢肯似乎伤得不轻时,心中还是泛起了一丝担忧。她悄悄观察了一下自己学院的级长,发现对方神色平静,似乎并不担心,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卡莉多拉愉悦地说,“看来我是多虑了,这个姑娘不可小觑呀。”
奥奈伊收回了惊愕的目光,带着几分戏谑地说道:“果然,只有塞巴斯蒂安这种勇士才敢招惹这种姑娘。”她不得不在心底承认,自己实在不愿意在决斗中遇到克莱尔这种对手。她现在很同情达文。奥奈伊甚至注意到刚才有一把刀从空中飞下,差点划到达文的脖子。
霍普一直没有说话,但是翘起的嘴角出卖了她的心情,她拍拍奥奈伊的肩,转身离开了,“今天轮到我巡逻了。”
克莱尔虽然赢了比赛,但心情却并不太好,毕竟卢肯被她误伤了,看起来伤势挺严重的。“非常抱歉,是我没控制好咒语的范围。”她语气诚恳,脸上流露出愧疚。难过地想,她上次也是这样让一个四年级进了医疗翼。
相反,斯莱特林的四个人就是一些看着吓人的皮外伤,喝点振奋魔药就差不多了。但是估计他们内心的创伤却深得多。
塞巴斯蒂安念着咒语,拿着魔杖仔细检查卢肯的伤势,特别是确认卢肯的脑袋有没有什么大问题。
“没事,问题不大,最多恶心一会儿,连医疗翼都不用去。” 塞巴斯蒂安稍微松了口气,他挥了挥魔杖,卢肯的手指立刻消肿,脑袋上的血也很快止住,伤口愈合得出奇的快,几乎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克莱尔惊讶地看着他。她没想到塞巴斯蒂安这么擅长治愈魔咒。不过想起发生在安妮身上的事,也就能够理解了。塞巴斯蒂安应该都是为了治疗他妹妹学会的。他真的是一个很好的哥哥。
奥奈伊见状,也来凑热闹,“......不过看着还挺吓人的,流了蛮多的血。”
塞巴斯蒂安看到周围围观的人中有个红色头发的身影,忍不住笑了,“韦斯莱,快来发挥你的作用吧。我们需要你!”他像是早有预料般的,一把按住正想逃跑的卢肯。
加里斯听到这话可来劲了,“随叫随到,包您满意!说吧,需要什么魔药,我这里的货可比派瑞皮平多太多了。”话音刚落,地上便铺开了一长溜魔药瓶。
卢肯的脸色变得更加白了。但是他被塞巴斯蒂安按在地上,动弹不得。他扭头想向自己学院的学生眨眼求救,但是他们明显一副看好戏的模样。连卡莉多拉都用隐隐同情的眼神看着他,却一点都没有要帮忙的意思。
卢肯大喊:“放我去医疗翼,我不要加里斯的魔药,放开我!”
塞巴斯蒂安挥挥魔杖,控制住挣扎的卢肯,看了看那些等待挑选的魔药,拿起一个淡红色的,和一个无色的魔药,还闻了闻。
克莱尔虽然没见过这两种魔药,但凭直觉认为其中一瓶应该是补血剂。
看到克莱尔露出点兴趣,塞巴斯蒂安解释道:“这是补血剂和生骨水,他的手指有些骨裂……”他小声嘟囔了一句,“问题应该不大。”说完,毫不犹豫地把两瓶魔药灌进了卢肯的嘴里,动作直接粗暴,把卢肯呛得直咳嗽。
魔药的效果迅速显现,卢肯的脸色立刻变得红润起来,手指的剧痛也消失了。可是当他试图说话时,只能发出像羊一样的“咩咩”声,脸上瞬间浮现出惊恐的神情。
围观的人都在憋笑,气氛异常轻松。
加里斯居然还在一旁认真记录,嘴里嘀咕着:“嗯,这次副作用小很多呢。”
看到卢肯没事,卡莉多拉隐隐松了口气,“你明天的假期我批了。”她离开时,还带走了一直沉默的兰德尔。
娜娜皱眉看着这一幕。
塞巴斯蒂安敏感的察觉克莱尔有些不解和担心,安抚说,“没事的,顶多一两天不能说话而已。”他无视了卢肯瞪着自己的眼神,看着克莱尔,笑着说,“恭喜你呀,你赢了,你是决斗冠军了。”
克莱尔微微皱眉,“不是还有第三轮吗?现在恭喜还太早了。”
卢肯惊恐地摇头,试图说“没有了”,但是只能发出“咩咩”的叫声。
回到寝室后,塞巴斯蒂安回想着刚才的情景,再次忍俊不禁。克莱尔呆呆地说还有第三轮的样子太可爱了。
“你在傻笑什么呢?” 奥米尼斯突然开口。
塞巴斯蒂安有些惊讶,毕竟这两天奥米尼斯都没和他说话了。他调整了一下神色,恢复了平常的从容,“奥米,真可惜你没去看今天的决斗,发生的事简直太好笑了。”他接着详细讲解了整个事件,语气轻松带着几分兴奋。
“她发明了新的咒语!”奥米尼斯惊讶极了。他从没有听说过任何学生能在这么短时间发明新咒语。
塞巴斯蒂安点点头,他一脸痛苦的拿出了那个笔记本,找到了那个标注重力的公式,“没错,她说她结合了麻瓜的学科......问题是我根本看不懂她笔记上写的东西。”他哗啦啦地翻着笔记,觉得魔药课的难度和这个东西没法比。
他仰倒在床上,笔记盖在脸上,喃喃地说,“麻瓜都这么厉害,还是只是克莱尔尤其厉害呢......”
奥米尼斯好奇地从塞巴斯蒂安的脸上拿起那个笔记本,用魔杖翻了翻,发现里面有很多数学公式,“她的数学很厉害,算术占卜课的题目基本上都是一秒报出答案,从未出错......”
“但是我从没有想过魔咒会和数学有关系。”奥米尼斯若有所思地说。
寝室里一时安静下来,只能听到壁炉里火焰偶尔爆裂的轻响。
过了好一会儿,塞巴斯蒂安低声开口:“我的直觉告诉我……她很可能,真的能帮到安。” 他顿了顿,抬眼认真地看向奥米尼斯,声音压得很低,但语气坚定,“奥米尼斯,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奥米尼斯缓缓合上笔记本,没有说话。
塞巴斯蒂安说,“我不在的时候,你能不能尽量和她在一起,看着她......”
奥米尼斯听不下去了,“你什么意思,你让我监视她吗?”
塞巴斯蒂安显得有些惊讶,“你怎么会这么想,有一些具体的事我不能告诉你,我答应她保密的。但是你还记得她被火龙和巨怪攻击过吗?我就直说了,那些可能都不是巧合。”
他恳求地说,“奥米,帮帮我吧。”
奥米尼斯显然不擅长拒绝塞巴斯蒂安,他沉默良久,“行吧,我尽量,如果这是你想要的话。”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寝室里的气氛轻松了很多。
“她说后天晚上有空,要在地穴详细讲解一下这个笔记的内容,” 塞巴斯蒂安把笔记本重新放回桌子上,扭头去看奥米尼斯,“你有兴趣吗?”
奥米尼斯沉默的点点头。他在想另一个问题,塞巴斯蒂安究竟喜不喜欢那个姑娘呢?自己已经算是很了解他了,却也猜不出来。
……
克莱尔走进地穴,却意外地发现里面不仅有塞巴斯蒂安,还有另一个熟悉的身影。
“奥米尼斯?你也来了。” 她惊讶地眨眨眼。
“我听塞巴斯蒂安提起过你的研究。” 奥米尼斯语气自然地和她打招呼,“我也很好奇,所以过来看看。希望你不要介意。”
“当然不介意!我还专门嘱咐塞巴斯蒂安别瞒着你呢!”克莱尔露出灿烂的笑容,“你居然也对物理和化学感兴趣?太好了!”她真的非常的开心能在霍格沃茨找到志同道合的伙伴。
“等一下,你们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塞巴斯蒂安在一旁皱着眉,狐疑地扫视两人。
奥米尼斯根本懒得搭理他。
克莱尔似笑非笑地看了塞巴斯蒂安一眼,“在你逃课的时候,我和奥米尼斯一直坐在一起上课。”她刻意把“逃课”两个字说得特别清楚,还带着点故意的调侃。
塞巴斯蒂安挑了挑眉,没接话。
克莱尔勉强收拾出来一片空间,变出黑板,和两个座位。点燃所有的烛台,试图让地穴的环境更有利于授课。
然而,课程进展并不顺利。奥米尼斯还能勉强保持优雅的聆听姿态,塞巴斯蒂安早已满脸生无可恋。物理和化学的概念对他而言比魔药课还要致命。他觉得自己仿佛被拖进了一场炼狱级别的知识折磨。
克莱尔却讲得兴致勃勃,越说越激动,仿佛终于在霍格沃茨找到了能理解她想法的同伴。
课程结束后,塞巴斯蒂安和奥米尼斯脸色发白,仿佛刚刚从摄魂怪群里逃出来一样。他们终于人生中第一次注意到了麻瓜的可怕。
而克莱尔仍然精神抖擞,沉浸在自己的设想中,滔滔不绝地引申各种魔咒与物理化学结合的可能性。
“等等……所以你研究的那个什么‘不可见波段的光’到底能用来做什么?”塞巴斯蒂安终于忍不住打断她,努力找点能让自己感兴趣的内容。
克莱尔看着他,不太明白为什么他不能理解自己,她想了想,用更加通俗易懂的方式解释了一下红外成像的原理。
“简单来说,利用红外成像,无论是幻身咒,还是我们上周新发明的隐匿魔咒,全都会失效。隐形衣我没测试过,暂时不好说。” 她自信满满地总结道,“其实关于视觉成像我还有好几种没讲,而且我觉得转化成检测魔法,奥米尼斯也能使用。”
奥米尼斯顿时来了精神,嘴角微微勾起:“如果这种魔咒能设计出来,我一定要学。这样的话,我就能随时知道塞巴斯蒂安是不是又偷偷溜去研究黑魔法了。”
塞巴斯蒂安的脸瞬间垮了下来,喊道:“千万别!”
奥米尼斯微微侧头,一本正经地问:“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
塞巴斯蒂安沉默了,他只能用眼神无声的祈求克莱尔。
克莱尔在一旁笑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她从来都没发现塞巴斯蒂安还有这样的一面。她故意说,“那么我该听谁的呢?我得好好想一想。”
她好像找到了塞巴斯蒂安的一个弱点。她心里暗暗的想,如果他还敢乱开玩笑,自己就和奥米尼斯告状。
从地穴出来后,克莱尔很快察觉到,塞巴斯蒂安情绪明显有些低落。
她回头,朝奥米尼斯歉意地笑了笑,然后悄悄拉住塞巴斯蒂安的袖子,低声道:“我们谈谈,好吗?”
他们一路朝天文塔的方向走去。夜色中,走廊静悄悄的,偶尔传来画像低声交谈的窸窣,空气也仿佛柔软了许多。
“塞巴斯蒂安,不用沮丧,我们可以慢慢来。”克莱尔轻声说,“你不理解很正常,毕竟你才刚接触这些学科,而我……已经学了快十年了。”
塞巴斯蒂安没有立刻回应,只是目光有些飘忽,不知在想什么。
克莱尔歪头看了他一眼,轻笑道:“是不是我写的东西太难了?没事的,我小叔叔总说他连我六岁时候写的习题都看不懂呢。”
塞巴斯蒂安这才露出一抹笑意:“你确定……这不是在讽刺?”
“当然不是。”克莱尔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来吧,我们从最基础的开始。”
她轻轻挥动魔杖,空中浮现出一团透明油状液体,在夜色中泛着柔和光泽。
“变形术不仅仅是形状的改变。”她目光专注,声音温和地解释道,“如果你能暂时改变它的分子结构,比如让它更易燃,或者更助燃……那么,火焰的行为就会随之而变。”
她抬起魔杖,一声轻吟:“火焰熊熊。”
火光从空中燃起,跳跃、旋转,最终勾勒出一个调皮的笑脸,在黑暗中明亮而温暖。
“这不是控火术。”克莱尔弯起唇角,“而是让火焰自己选择路径。”
话音未落,她竟伸手“捧”起了一小簇火苗。火焰轻盈地悬在她掌心上方,如灵动的小生物般跳跃。
塞巴斯蒂安猛地一惊,立刻凑近查看她的手:“你疯了吗?”
“我没事。”克莱尔轻笑,眸光明亮,“你仔细观察——火焰其实没有接触到我的皮肤。”
她缓缓旋转手腕,火苗像感应到了什么规律一般,沿着她的动作滑动着轨迹,却始终没有灼烧她。
“有些气体助燃,有些易燃,有些则能阻燃。只要理解它们、利用好它们……你就可以随心所欲地‘引导’火焰,而非强迫它服从。”
夜晚的城堡静谧而幽暗,但她的眼睛却格外明亮。手中的火苗在她掌心轻轻跳跃,变成各种各样的形状,温柔地映照着她的脸庞。
她带着一丝得意地看着塞巴斯蒂安,像一个等着被夸奖的孩子。
塞巴斯蒂安沉默地注视着她,时间久得让她开始感到不自在。他的眼神太复杂了,藏着疑惑、探究,还有一种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她悄悄移开了视线,挥动魔杖,让火焰熄灭。
“我要去上课了。”她轻声说,然后转过身,“塞巴斯蒂安,我真的要走了。”她又重复了一遍,因为他忽然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塞巴斯蒂安轻笑,“克莱尔,你会不会……其实不是人类啊?”
他说着,一本正经地上下打量她,甚至伸手捏了捏她的脸,拽一拽她的头发,故作严肃地补充道,“嗯……摸起来倒是挺真的。”
克莱尔气得瞪着他,“我要告诉奥米尼斯。”
塞巴斯蒂安微微一愣,旋即挑眉,嘴角带笑:“你现在连告状都会了?那你打算怎么说,说我欺负你?行啊,你尽管说——但记得说清楚,我是怎么欺负你的……”
克莱尔又羞又恼,猛地踩在他脚上,趁他吃痛之际挣脱开来,头也不回地冲上天文塔。
塞巴斯蒂安笑着看她跑开,知道这次是真得把她惹生气了。但他对此却并不担心。
克莱尔是个很好哄的姑娘。旁人会觉得她有些客气疏离甚至过于冷淡,但那只是他们不了解她,也蠢到不能引起她的兴趣和关注。私下里,她其实温柔又包容,活泼又开朗。
但是塞巴斯蒂安依然不能说自己就完全看明白她。她有点过于慷慨了,和这个自私的魔法世界有些格格不入。
塞巴斯蒂安想知道,她对所有人都这样,还是单单对自己有所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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