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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常
“热包子嘞，新鲜出笼的热包子——”
林疏月看过去，蒸笼一打开，热气噗地涌出来，她问道：“蚀日兄，你们剑灵需要吃饭吗？”
蚀日兴奋地看着林疏月点头，林疏月笑着走过去：“老板，来四个肉包子。”
“好嘞。”
她递给蚀日两个：“小心烫。”
“谢谢你，疏月。”
林疏月看着剑灵一副憨憨模样，突然想到，有没有可能魔尊就是攻略对象汨烛？
男女主都已经出现了，男配是反派魔尊的套路也很常见，况且按照剑灵所说魔尊曾遇难，又与仙门有仇，似乎挺符合美强惨人设的。
“蚀日兄，你知道师父叫什么名字吗？”
蚀日停下吃包子的动作，点头道：“知道啊。”
“那你告诉我呗，你说哪有徒弟不知道恩师姓名的。”
蚀日摇头，声音略显稚嫩：“既然主人没有告诉你，那我也不能说，反正你也是叫师父，知不知道都一样。”
林疏月诚恳道：“蚀日兄，实不相瞒，我在这世间已经没有亲人了，师父就如同我的再生父母，你告诉我师父姓什么也行，我想时刻为师父祈福，将他铭记于心。”
蚀日被她的话触动，鼓励道：“主人姓谢，你也是个苦命的，不过你放心，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你不会再孤单了。”
“谢谢你蚀日兄，你人真好。”林疏月感动道，心里却叹息，魔尊也不是任务对象，看来她和这个男配没什么缘分啊，等待相遇没有结果，还是找个时间打听一下吧。
——
蚀日陪林疏月去逍遥酒楼拿回了银子，逍遥山的弟子不在，他们也确实没有为难她，还为昨日之事向她道歉。
林疏月没有追究，想着汨烛还在等她回去学剑法，便只买了些菜和两身衣服就回去了。
云水居。
汨烛正坐在亭子里看书，他的坐姿并不端正，歪着身子，一手撑头一手拿书。
冬日的阳光温和，照在身上暖暖的。蚀日笑着走过去，道：“主人，疏月请我吃了肉包子，人间的食物还是那么美味。”
汨烛随意瞥了他一眼，淡淡嗯了一声。蚀日忽地瞧见桌上的糕点，尝了一口，眼里尽是满足，点头道：“这糕点甚是美味！”
林疏月也拿起一块，道：“没想到蚀日兄喜好吃。师父你怎么不尝尝？”
“主人早已辟谷，不吃这些。”蚀日说着又吃了一块，“其实我就是嘴馋，主人禁得住诱惑，我可禁不住。”
林疏月不禁被他逗笑，道：“我买了菜，下午给你尝尝我的手艺。虽然不说多好吃，但应该还过得去。”
待两人休息聊笑片刻，汨烛放下书，看向林疏月，道：“开始学剑吧。”
林疏月握着蚀日剑，问道：“我用师父的剑，师父用什么？”
只见汨烛抬手，一截梅枝从院角而来，折断时惊落一树残雪：“梅枝。”
断枝上殷红正盛，衬得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愈发粉白，宛若白玉，皮肤下隐约可见淡青色纹路，因用了力，便显露出浅浅的筋骨来。
林疏月视线及此，不禁走神，一个喜爱看小说的姑娘看到这样的手很难不走神，更别说此时吸引她的不只有手。
魔尊生得着实貌美，她第一次见时便觉惊叹，只是碍于形势，不便想这些，现下他身着淡色衣裳，倒显得那几点红梅艳得有些晃眼。
汨烛用梅枝轻敲林疏月的头，蹙眉道：“何故走神？”
林疏月一哆嗦，抬眸间蓦地与他对视，她竟有些慌乱，下意识收回目光。
“方才……”她反应过来，又看向汨烛道，“方才景色甚美，无意被迷了心智。”
“心有杂念，何能修道。”
不知为何，林疏月似乎从他眼中看到一丝落寞，转瞬即逝。
她眉眼含笑，语气温和：“自古美景，多与心境相合，不算杂念。”
*
三两雀鸟停于檐上，偶有啼叫。
林疏月学了几日的剑法，手臂也不似开始时那般酸痛。这些招式对她来说就像是做操跳舞，只能说是模仿，记住了姿势，却运用不了。
汨烛见她已经能够将剑法完整地顺一遍，不禁点头，他用梅枝托住林疏月的手腕，调整她的动作，神色认真：“虽动作僵硬，却胜在记性好，只要能记住这些招式，其余的都可靠日后练习对战来精进。”
林疏月笑意盈盈：“好。还有一事我忘了说，先前我只登记了入场观看的名额，如果要参赛，是不是得提前告知他们？”
“我已安排妥当。”
汨烛将梅枝放在一旁，斟了杯茶，随口道：“你修习不过一月，又未曾与人实战，那斗仙台上可不会有初学者，你可会怕？”
林疏月收回剑，用袖子抹了抹汗，看向汨烛，扬眉笑道：“当然会怕，但更多的是紧张，这就像是考试，又不会丢掉小命。”
这几天她过得很安逸，魔尊教得十分认真，且并未限制上课时间，她忙完了就到亭子，准能看见魔尊。两人除了练剑就无其他交集，相处得也算融洽。
汨烛看她自顾自坐下喝茶，也算是习惯了她莫名其妙的胆大，淡淡开口：“你筋脉受损，我准备了些药材，从今日开始药浴。虽依旧毫无胜算，但至少能让你更抗揍些。”
林疏月笑得有些命苦：“这样的话，那我能不能直接上去耍剑法，省得挨顿揍。”
她趴在桌上，头发散落遮住她的脸。汨烛没什么表情，语气平缓：“你不如直接把你的意图写在脸上，倒更省事些。”
林疏月抬起头，撑在交叠的手背上，长舒一口气，玩笑道：“未尝不可。”
她的目光随着汨烛倒茶喝茶的手移动，突然想到什么，坐起来道：“诶，你怎么知道我筋脉受损？”
汨烛没有急着回答，他放下茶杯，抬眸看去，慢悠悠道：“你昏迷时我查探过。”
林疏月想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他指的是第一次握住蚀日剑时的事。
想着他还特地准备药材让她药浴，便心生感激。虽然知道他肯定是有目的的，但各取所需，她也确实需要养好身体。
不及她感谢的话出口，汨烛又道：“想必你早已知晓灵脉不能再用，但与常人相比，有灵脉相助，你修炼起来会事半功倍，修为越高，灵脉才会对你越有用。”
林疏月微愣，有些许困惑，道：“师父，其实我想不明白，你是魔族，还是魔族的老大，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还教我剑法参加仙门大比？”
她觉得揣测别人的心思很累，还不一定猜得出来，况且根据这几天的相处来看，对付这人，直说可比猜来猜去好多了。
“因为有趣。”
汨烛似乎很喜欢这个话题，他淡淡笑着，“那些仙门喜爱天才，这剑法你学得越好，他们便会将你捧得越高。”
自然也会摔得越惨。他不在乎是仙是魔，经历了这么多，他知道一定有一只幕后黑手在推动着这一切。他甘愿做棋子，配合幕后之人，只为找到那人，让他感受离成功只有一步之遥的绝望。
林疏月微微点头，她不知道有趣和学剑有什么关联，但至少魔尊没有说谎，也许是觉得教她剑法很有趣，也许是学会剑法后与仙门之间的事有趣。
总之，学到就是赚到，她愉快地笑起来：“不管因为什么，谢谢你。你让蚀日兄出来吧，我想带他一起去买菜，吃完午饭再接着练。”
汨烛神色微动，嘴角不经意勾起，挥袖间蚀日随之现身，两人有说有笑地离开，午时的阳光洒在身上，似是蒙着一层光晕。
他的目光落在林疏月的侧脸上，不知道她在同蚀日说什么，眼角眉梢的笑意渐渐在脸上晕开，如春风明媚。
这样的笑他见过很多，以旁观者的视角。从未有人对他这样笑过，他不知道他们为何开心，可远远地看着，竟也会生出一丝淡淡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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