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奥珀奥]Good Old-fashioned Lover Boy

作者:Fortnightbr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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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15


      让珀西意外的是,他和奥利弗居然能成功忽略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他们已经好几个月没直接说过话了。然而,尴尬的余波终究是躲不掉的。如果说珀西觉得寒假后的头几周他们之间的气氛很紧张,那现在这种紧张感更是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虽然假装一切正常很难(事实上,根本一点都不正常),但珀西没法否认,他想奥利弗了。每当奥利弗暗示出超越朋友界限的想法时(这种情况比珀西期望的要多得多),他都没法忽视自己加速的心跳。比如现在,他们正坐在奥利弗的床上,气氛紧张地复习——为下周开始的考试做准备。

      跟四年级的时候一样,珀西尽可能地和奥利弗拉开距离,坚决不让他们不小心碰到手或者发生类似的尴尬事。

      这场景像极了四年级时,珀西尽量和奥利弗保持距离。那时候,忍受对奥利弗那愚蠢的好感还容易些,因为他已经接受了“奥利弗永远不会喜欢自己”这个事实,心甘情愿退而求其次做朋友。可现在,奥利弗可能——也许——说不定——大概——也喜欢他,这份感情就越来越难忽视了。

      他试图用学业来转移注意力。再次和奥利弗在一起有个好处,那就是珀西复习的时候能得到急需的帮助。借着学业的名义,珀西可以暂时抛开一切,哪怕是那个吻带来的后续麻烦。奥利弗帮他从新的角度理解某些学科,在奥利弗的帮助下,珀西一步步朝着“O”成绩迈进。

      对于那些他向来有天赋的学科,珀西很有信心:魔药课、草药学、魔咒课和算术占卜。黑魔法防御术则处于中等水平——实操还行,理论却总跟不上。不过奥利弗帮他补了这部分,麻瓜研究和魔法史也是。之前珀西帮奥利弗做的变形术项目,似乎也打通了他的任督二脉,现在变形术成绩也大幅提升。

      几周前,珀西还和麦格教授进行了职业咨询。他跟教授说了自己的计划:进入魔法部的好部门,一步步做到高层。珀西没明说自己想当魔法部长的梦想,但麦格教授大概察觉到了,还向他保证,他拥有实现任何人生目标所需的全部特质。

      不过说实话,过去几个月没有奥利弗帮忙,珀西的功课确实有些吃力。他以前太把奥利弗的建议当理所当然了。没了那些帮助,“E”的分数线仿佛成了一道滑坡,每周他都在往下滑,离“O”越来越远,快要跌到不起眼的“及格”了。希望现在情况能有所改变。

      考试前的那个周末,有天晚上他们一起复习到很晚,两人都很投入。除了珀西的级长职责,还有待在奥利弗身边的那种压力,他已经累得筋疲力尽了。他坐在奥利弗床尾,眼皮沉重得直打架,却仍硬撑着看《黑魔法防御术》课本。

      最后,珀西与其说是坐着,不如说是躺着——一只胳膊撑着头,一条腿屈膝,避免碰到奥利弗。长时间看书让他眼睛后面隐隐作痛,他眯着眼盯着文字,时不时的哈欠填补着僵硬的沉默。

      当珀西发现自己在反复读同一段文字时,他叹了口气,揉了揉眼睛。再看向书本时,他能感觉到奥利弗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珀西挑了挑眉:“干嘛?”

      奥利弗耸耸肩。珀西试图继续看书,却忍不住频频瞥向奥利弗,每次都发现对方也在看他。

      “伍德,你有话要说?”珀西追问。

      “算是吧,但有九成概率你会生气。”

      “你是想让我去睡觉,对吧?”

      “你自己都能猜到,说明我没说错。”奥利弗把《古往今来的魁地奇》放在一边,伸出了手。“把书给我吧。”

      珀西盯着奥利弗,知道他会像以前那样读给自己听。听到这个提议,他心里难免泛起涟漪,只能在心里暗暗埋怨奥利弗。

      珀西告诉过奥利弗不要再提那次亲吻,以为奥利弗已经拿定主意了:奥利弗对他没那种意思,那个吻不过是个意外,就这样了。可现在,奥利弗还是像吻之前那样亲密,又让一切变得混乱起来。奥利弗到底喜不喜欢他?只能等奥利弗主动了——毕竟珀西觉得自己的心意已经够明显了,他当时不是也回吻了吗?这还不够说明问题吗?

      珀西嘟囔着把书递过去,免得显得太急切,可最终还是让奥利弗读了。珀西躺下来,知道自己很快会睡着——但就算奥利弗也睡着了,应该也没什么,因为他们是脚对脚躺着,不是并排。要是奥利弗聪明点,就该钻到被子里,而不是像珀西这样盖着被子躺上面。

      事实证明,奥利弗一点都不聪明。不出所料,奥利弗读着读着,珀西就睡着了。再次醒来时,清晨的阳光已经照进了宿舍。奥利弗也躺着,头枕在枕头上,可他的一条腿牢牢地压在珀西的腿下面。接触处传来的暖意让珀西的脸颊涨得通红,这让他想起夏天在奥利弗家时,他们也曾这样醒来。

      可现在有个问题:奥利弗因为魁地奇,养成了早起的习惯。珀西小心翼翼地把腿从奥利弗腿下抽出来,奥利弗却动了动,又把腿压了上来——仿佛潜意识里在不让暖意溜走。珀西有一大堆不喜欢魁地奇的理由,而“让奥利弗睡眠变浅”绝对能排进前三。

      珀西坐起来,把腿收得远远的,让奥利弗够不到,等着没了接触的凉意把奥利弗弄醒。珀西通常一醒就会马上起床,可奥利弗得坐在那儿,用手捂着眼睛缓一会儿——这模样还挺好笑的。

      第一场考试(魔咒课,上午理论,下午实操)的前一晚,珀西整个晚上都在做级长巡查,而佩内洛普则“胁迫”另一位拉文克劳级长替她值夜班。珀西对魔咒课很有信心,可这并没缓解多少压力——想到接下来一连串的考试,他还是会慌。

      不过,珀西不想让自己和奥利弗之间的紧张影响考试。为此,他需要充足的睡眠,而他睡得最香的地方,就是奥利弗的床。

      于是那天晚上,珀西用最标准的级长语气命令奥利弗“挪过去点”,然后钻进了他旁边的被窝。

      “呃……”奥利弗僵了一下,很快又放松下来,“行吧。”

      两人很快就睡着了——根本没来得及尴尬。况且,珀西这么做也不是第一次了,奥利弗接受也很正常。醒来时比睡着时靠得更近,也不是什么新鲜事。

      对于一个快十六岁、只吻过一个人的男孩来说,珀西觉得自己早上醒来发现奥利弗?伍德的胳膊搂着自己时,还能保持镇定,这真的相当了不起。

      这种时候,珀西总想晃醒奥利弗,问他到底在干嘛——毕竟这举动怎么看都很同性恋。可他和奥利弗是完全不同的人,处理事情的方式也不一样。珀西明白,奥利弗要接受自己可能有的感情,肯定很难——他向来不擅长直面自己的情绪。

      珀西想支持奥利弗,却又怕给奥利弗压力,逼他回应自己的感情——他绝不会这么做。于是,珀西只能不断给出明显的暗示:如果奥利弗承认心意,他不会躲开。也许这只是珀西在无中生有地找希望,可当他醒来时,看到奥利弗的胳膊松松地环着他的腰,头还往他胸口埋了埋,就忍不住抱有期待。

      珀西起床的方式像撕创可贴一样干脆:数到三,猛地挪开身子,飞快地跳下床。这把奥利弗弄醒了,可珀西在他清醒前就已经走出了宿舍。

      接下来的几天里,他们先后参加了变形术和草药学考试,接着在周四迎来了黑魔法防御术考试。每天晚上,他们待在一起时都自在了些,也能更专注于学习,而不是在意彼此的距离。

      珀西全神贯注复习时,奥利弗则在学业和魁地奇战术之间两头忙。有了哈利?波特这个找球手,奥利弗兴奋得不行。周六对阵拉文克劳的比赛将决定谁能进决赛,考虑到哈利之前的出色表现,格兰芬多是夺冠热门。珀西已经恭喜过哈利了,只是忍住没提哈利一天之内丢了超多学院分的事。

      周五那天,珀西正往大礼堂走,却被麦格教授叫住了。教授告诉他,罗恩又进了校医院。

      珀西慌了神,立刻转身朝楼梯跑去。麦格教授(可怜的教授得小跑才能跟上他)在路上缓解了他的焦虑,说罗恩只是轻微脑震荡,很快就能恢复。当珀西问罗恩怎么会脑震荡时,麦格教授却含糊其辞——这反而让珀西更想立刻见到弟弟。

      结果,罗恩昏睡得厉害,根本没法接受“审问”,但庞弗雷夫人说他只是睡着了。珀西只能接受“弟弟就是这么蠢”这个事实,反正他也管不了。真正让他意外的是,他看到哈利?波特躺在罗恩旁边的床上,胳膊上缠着绷带。

      除了担心哈利的身体,珀西还想到了明天的魁地奇比赛——要是奥利弗知道他宝贝的找球手卧病在床,会怎么办?

      事实证明,当珀西告诉奥利弗时,奥利弗差点疯了。

      “你说什么?”奥利弗尖叫道,“他到底搞什么,把自己弄成这半死不活的样子?我发誓我要拧断他的脖子——我现在怎么办?明天就比赛了——该死的——”

      珀西犯了个错:他在公共休息室说了这事,结果奥利弗咒骂着冲向女生宿舍时,吸引了一群围观的人。楼梯一次次变成滑梯,他就捶着墙大喊:“凯蒂!艾丽西亚!安吉利娜!”

      然后奥利弗转头,发现几个低年级学生在盯着他。

      “我不是变态,我只是太紧张了。”他厉声对他们说,继续试图爬上滑梯,“紧急情况!超级紧急情况!”

      “奥利弗,小声点。”珀西赶紧制止他。

      “珀西,你去把双胞胎找来——安吉利娜?约翰逊,我知道你在上面!”

      楼梯顶端,安吉利娜终于探出头,凯蒂和艾丽西亚跟在她后面:“老天,伍德,你叫得像个女妖。”

      “我有理由!”

      双胞胎偏偏在这个时候从肖像画里走进来。

      奥利弗看到他们,连忙招手让他们过来。“你们来了,很好,谢谢,珀西——”(尽管珀西根本没动)。“紧急会议——我们的找球手不能上场了,我们他爹的完蛋了!”

      低年级学生们睁大眼睛看着。“注意用词。”珀西提醒道,可奥利弗已经激动得听不进去了。

      “所以就这么算了?”凯蒂皱起眉,“我们没有找球手了?”

      奥利弗难过地摇头:“没了。再过一会儿,你们可能连守门员都没了——我要从天文塔跳下去。”

      “奥利弗。”珀西拍了他胳膊一下,训斥道。

      “你说得对,我不该说这个。”

      “谢天谢地。”

      “我是巫师,我会找个更有创意的死法——”

      “不行。”

      奥利弗根本听不进道理,珀西只好放弃,回了自己的宿舍。

      学校会通知父母罗恩的情况,可珀西还是坐在书桌前写了封信,跟他们说自己多担心弟弟,还有罗恩总爱闯祸的毛病。

      写完信,让他的猫头鹰赫尔墨斯送走后,奥利弗像疯了一样冲进宿舍,又扯掉了一张魁地奇海报。他掏出魔杖,施了个咒,让珀西的床飞到房间中央,和自己的床拼在一起,然后把海报铺在上面。

      珀西惊呆了:“我没说你可以这么做——”

      “珀西?韦斯莱,你现在立刻过来帮我搞定这场该死的魁地奇比赛,不然接下来考试的这一周,我每天半夜都循环放《Laughing Gnome》,别逼我。”

      珀西脸红了,出于某种他不想深究的原因,也不想问奥利弗是否真的有这首歌的唱片,也不去想他为什么会有。

      珀西和奥利弗很快就找回了以前研究战术的节奏,仿佛这是本能。他们列了清单,分析自己球队和对手(拉文克劳)的优缺点。

      不知怎么的,奥利弗居然说服了一个叫丽莎的女生当替补找球手——丽莎是他今年早些时候约会过的对象。奥利弗说她飞得不错,但更适合当追球手,不是找球手——可这已经是他们能找到的最好人选了。

      珀西不得不承认,他心里对让奥利弗的前女友担任这个职位有点不放心,但他也明白这是自己太自私了,于是提醒自己奥利弗不是会玩弄别人感情的人,他所有的分手都很和平,之后还常和那些女生做朋友。况且,丽莎本来就和追球手们关系好,算不上加了个陌生人进队。

      他们熬夜研究怎么弥补这个短板,可纸上谈兵终究不能完全照进现实。珀西通常会确保计划的可行性,但在魁地奇战术上,有些问题难免被忽略。

      最后,珀西逼着奥利弗放下笔去睡觉。他把海报卷起来,把自己的床从奥利弗的床旁边推开——没推太远,两张床之间也就一米左右的距离。奥利弗已经开始打呼了,珀西也赶紧睡了。

      醒来时,珀西就觉得不对劲:窗外没有阳光,而且仔细想想,好像是一声“咚”的响声把他弄醒的。

      他在漆黑的房间里眯着眼张望,直到一声“哎哟”打破了沉默。珀西看向奥利弗的床——是空的。然后他往两张床之间的缝隙一看,忍不住笑出了声。

      “别笑了,快帮我。”

      奥利弗掉进了床缝里,看样子爬不出来了。珀西笑得停不下来。

      奥利弗也尴尬地笑了笑,却努力装出生气的样子:“珀西,别这么刻薄,这是你的错。好好的床之间为什么要留这么窄的缝?这明显是安全隐患。你是级长,该帮我才对。”

      “你打魁地奇的,那整个运动都是安全隐患。”

      珀西没法忍住笑意,伸手把奥利弗拉了上来。奥利弗撑着地板爬起来,却“咚”地一下摔在了珀西的床上——准确说,是摔在了珀西身上。要不是珀西迅速把头歪向一边,他俩的脸恐怕就贴到一块儿了,而且肯定不是什么温馨美好的画面。

      “你有一吨重,”他咕哝着,拍了拍奥利弗的胸口。

      “噢……抱歉。”奥利弗赶紧滚到一边。就算在黑暗中,珀西也能看出,奥利弗的脸红得和自己一样厉害。

      奥利弗转过身,伸手越过床缝,把自己的床往珀西这边拉,直到两张床重新靠在一起。“安全隐患。”他重申道,却没挪回自己那边,反而把珀西的被子拉过来盖在自己身上。

      奥利弗转过身,面对着珀西,呼吸拂过珀西的皮肤。可奥利弗的眉头皱了起来,珀西的笑容也消失了。

      “我们赢不了这场比赛了。”奥利弗小声说,“甚至进不了决赛。我们已经好几年没进过决赛了。”

      珀西闭上眼睛,讨厌奥利弗这种绝望的语气。尽管他们做了这么多准备,没有专业找球手,格兰芬多赢的概率还是小得可怜。除非丽莎突然变成哈利那样的天才,否则根本不可能赢。

      珀西再次睁开眼,盯着月光下奥利弗半明半暗的脸——他的长睫毛、零星的雀斑、轮廓分明的下巴,还有那缕总不服帖的头发。

      “奥利弗?”珀西轻声喊他。

      奥利弗“嗯”了一声作为回应。

      “看着我。”

      奥利弗抬起头。

      “因为你,这支球队才变成了有史以来最好的样子——”

      奥利弗想转过头,珀西却按住他的下巴,不让他移开目光。

      “所以,今年赢不了,只是因为有些事你控制不了。但未来两年,你还有两次机会和这支霍格沃茨几十年来最好的球队一起争夺奖杯。要是你至少不能赢一次,我就不该再学算术占卜了——显然我数学太差了。”

      “你数学不差,珀西。”

      “没错,我数学超棒。而且我很清楚,你拿不到奖杯的概率几乎为零。别想明天了,你做不了什么改变,这没什么。”

      奥利弗看向珀西按在他下巴上的手。珀西没挪开,奥利弗又抬起头,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

      “去睡吧,奥利弗。”

      珀西松开手,可奥利弗没动。他盯着珀西,眼神专注得像在研究魁地奇战术。这种全神贯注的目光让珀西发抖,他用尽全身力气才没当场吻上去——就像下棋,现在还没到他落子的时候。

      奥利弗的表情让人猜不透。他在床里躺舒服了,却还是离珀西很近。他肯定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肯定知道这会让珀西有什么感觉。珀西的脑子里,无数想法和情绪像几百只乱窜的巧克力蛙一样乱作一团。

      “谢谢你,珀西。”奥利弗小声说。

      珀西笑了笑,然后转过身平躺着闭上了眼睛。

      接下来一天,珀西和普丽娅待在一起,奥利弗则在为“被拉文克劳碾压”做准备。佩内洛普去看比赛加油了。珀西跟普丽娅聊得没跟佩内洛普多,但他知道普丽娅常和奥利弗说话,所以奥利弗成了他们在图书馆复习时的常见话题。

      “希望奥利弗别太紧张,他一紧张就那样。”普丽娅说,“他早上看起来坐立不安的,我都没来得及跟他说话。”

      “他会没事的。”珀西翻了一页《魔药课课本》,“昨晚他还慌得不行,后来就冷静下来了。大概是我跟他说了些道理。”

      “哦,是吗?”

      “很意外吧。”

      “你对他真好,珀西。”

      珀西挑眉抬头:“谢谢?”

      “你本来就是个好朋友,当然了,但我知道奥利弗有时候需要更多耐心。你们住在一起这么久,你肯定习惯了。你知道吗,62%的人闻迷情剂时会闻到某种水果的味道?”

      “我——呃——真的吗?”

      普丽娅把她正在读的书举起来,书页上全是魔药冷知识。

      “哦。”珀西点点头,“这……挺有意思?”

      “我前几天看到说,可以给魔药施保存咒。实操考试里能用,可要是魔杖杖芯太老,反而会让魔药变质更快,而不是保持新鲜。但要是能成功,几乎肯定能拿到‘O’。”

      这话勾起了珀西的兴趣:“怎么知道自己魔杖杖芯的年龄啊?”

      “跟木材有关,因为魔杖制作人得确保取木材的树和取杖芯的动物年龄一致。要数木材上的纹路。你要是想,我可以帮你数。”

      “真的可以吗?”珀西在长袍口袋里摸魔杖,“那太感谢了。我魔药还行,可‘E’已经卡了好几个月了。”

      “当然可以!”普丽娅接过魔杖仔细看,“大概要……一两个小时?”

      “几个小时?”珀西惊呼,“梅林,我没想到这么麻烦。算了,不用了——”

      普丽娅用魔杖尖戳了戳他:“是我主动提的,不是吗?别大惊小怪的,珀西,我觉得这挺解压的。我还跟佩内洛普说了要帮她数。你问问奥利弗要不要我也帮他数?”

      “你愿意花一整个下午看一根棍子上的纹路?”

      “这能让我集中注意力,不去想别的事。我很乐意做这个,尤其是为朋友。”

      “好吧……那要是你真的愿意。我的魔杖你可以拿一晚上,周一之前我用不上。谢谢你,普丽娅。你也是个很好的朋友。”

      普丽娅把魔杖放进包里:“你这么说真好。我知道佩内洛普可能不常表现出来,但她特别看重你。奥利弗也一样,不过奥利弗更常提起你。”

      “他真的提我?说什么了?”

      普丽娅摇了摇头,露出了然的笑容。珀西问了一会儿,见她不说,也就放弃了。

      那天晚些时候珀西回宿舍时,魁地奇比赛已经结束了——可奥利弗不在。他无意间听到双胞胎说,丽莎表现得比预期好,但还是比不上拉文克劳的找球手。

      眼看天快黑了,奥利弗还是没回来。珀西甚至觉得他可能不回来了,大概在跟朋友们一起闷闷不乐。

      珀西晚上一直在复习魔药课(周一要考),故意推迟睡觉,等着奥利弗。可快到午夜了,还是没看到奥利弗的影子,珀西只好收拾东西,准备上床。

      刚钻进被子,头碰到枕头,就有人敲门。珀西没理——大概是恶作剧。可敲门声越来越响、越来越急,珀西只好叹着气下床。他甚至脑补了开门看到麦格教授的场景——罗恩说不定终于把自己弄成重伤了。

      珀西把门打开一条缝,不是麦格教授。站在门外的是萨姆——奥利弗的朋友之一,脸上带着歉意。幸好珀西没把门全打开,不然萨姆可能会看到拼在一起的两张床。

      “抱歉打扰了,”萨姆说。珀西能闻到他呼吸中的酒味。“但奥利弗比赛后喝醉了,在楼下睡着了。我们想把他抬上来,行吗?”

      珀西盯着萨姆,在心里骂奥利弗——普丽娅还拿着他的魔杖,他来不及把床分开。

      见珀西没说话,萨姆尴尬地挪了挪脚:“呃……韦斯莱?”

      “不能把他留在楼下吗?”

      萨姆看起来很惊讶,大概以为珀西会表现得更像个级长。可珀西不在乎——要是他们看到拼在一起的床,指不定会怎么想。

      “嗯,不太行,”萨姆说,“我说他喝醉了,是真的醉得厉害。我们不想让他在楼下吐,麦格教授会宰了我们的。奥利弗现在这样,要是要上楼梯去厕所,肯定会摔下去。”

      珀西嗤笑:“谁让他喝酒的,活该。睡着了就叫醒他啊。”

      “我们试过了好吗?一叫他就打我们,然后继续打呼。真不知道你在房间里怎么睡得着。”

      珀西叹了口气,靠在门框上。他最不想做的就是下楼面对喝醉的奥利弗和他那群朋友,可要是让他们上来,长期来看更糟。要是他们看到床,珀西不想奥利弗也被传那些谣言——光是“当珀西的室友”,奥利弗就已经够受的了。于是珀西咬咬牙,走进走廊,赶紧把门关上。

      “我不让你们把他抬上来。”珀西跟着萨姆下楼去公共休息室时坚持道,“你们会弄出太大动静,还可能把他摔了。我来叫醒他。。”

      “能叫醒吗……”

      “我和奥利弗相处五年了,我知道该怎么做。”

      让珀西郁闷的是,楼下居然有亚当那群人。有人戳奥利弗取乐,有人自己也睡着了。珀西最近没见奥利弗跟这群人混在一起,之前还希望奥利弗不是跟他们出去的——可惜事与愿违。

      “他怎么在这儿?”珀西朝躺在沙发上的奥利弗走去时,亚当质问道。

      “他说他能叫醒奥利弗。”萨姆不安地说。

      亚当大笑起来:“是吗?奥利弗说不定更想待在这儿,可怜虫。”

      珀西没理他们,摇了摇奥利弗的肩膀。奥利弗连眼睛都没睁,挥着手打珀西,还把脸埋得更深了。

      “韦斯莱,别白费力气了,他跟死了一样。”亚当举着瓶子,站都站不稳,“你还是放弃吧,免得丢人。”

      “奥利弗,是我。”珀西在他耳边大声说,“起来。”

      奥利弗的眼睛一下子睁开了,抬头看着珀西,脸上露出开心的表情:“珀西来了!”

      “看到没?”亚当指着奥利弗,好像证明了什么,“他怕你呢!”

      就算是醉了,其他人也能看出来奥利弗根本不怕——事实上,他看起来开心极了。珀西忍住没笑。

      “我们输了比赛,珀西。”奥利弗说,“但没关系!就像你说的那样!”

      “很高兴知道,”珀西慢悠悠地回应,“但你喝醉了,得起来回宿舍。”

      “什么?”奥利弗噘起嘴,“我没醉,也不用去任何地方——别听亚当的,他撒谎。”

      亚当嗤笑:“说得对,伍德。”

      这是珀西见过的最醉的奥利弗。想到过去几个月他们之间的种种,珀西格外谨慎——奥利弗这种状态下,什么话都可能说出来。

      “你不能待在这儿,麦格教授可能会来。快点——”珀西拽着他的胳膊,“起来,不然我把你的唱片扔出窗户。”

      “不要!别扔!”奥利弗坐起来,抓着珀西的毛衣,却没从沙发上下来,“珀西,你为什么要这么说?你不会这么做的!”

      “别逼我。”

      “你得对他温柔点。”亚当在旁边喊,“他很敏感的。”

      萨姆打了亚当的胳膊一下,“闭嘴。这招管用,别搞砸了。”

      “管用?”亚当不屑地哼道,“韦斯莱就会威胁他。这可不是完美级长该有的做派,不是吗?”

      “你今天头发好卷。”奥利弗盯着珀西,完全没注意朋友们的笑声,“珀西,你是不是弄头发了?”

      “就是乱了,等会儿就直了。现在你得上楼,奥利弗,没人会抱你上去。”

      “不要,别让它直!卷卷的好看,毛茸茸的——”

      奥利弗的一个朋友问:“奥利弗怎么对他这么好?”

      “因为他醉了。”萨姆回答。

      “又醉又搞笑。”亚当补充道,“明天韦斯莱要是约他‘学习约会’,他肯定会后悔死。”

      珀西试图不理会他们,离开奥利弗走向楼梯。“先扔哪张?《齐格飞星尘》还是《漂亮男孩》?”

      “他在说什么胡话?”另一个人问。

      “不准扔鲍伊的!”奥利弗踉跄着站起来,珀西忍不住笑了,“韦斯莱,你敢!我撕了你的狄更斯书!”

      朋友们都起哄吹口哨。珀西抱臂:“你才不会。”

      奥利弗耷拉着肩膀:“你说得对,我不会……珀西,你也不会扔我的唱片,对吧!别骗我了!”

      “是啊,别骗他了,韦斯莱!”亚当起哄。

      珀西瞪着所有人,没注意到奥利弗踉跄着差点摔倒,扶着他才站稳。

      “你们都赶紧走,不然我就告诉麦格教授。”珀西警告道。

      “哦,好怕啊!”

      “格兰芬多扣十分。”

      亚当瞪大了眼睛:“这不公平——”

      “扣二十分,每人。走。”

      格兰芬多的分数本来就远远落后其他学院,珀西根本不在乎再扣点。亚当看起来差点要打珀西,萨姆赶紧把他拉向楼梯,其他人像羊群一样跟着走了。

      “韦斯莱,别闷死他!”亚当在楼梯上大喊,“他不想你盯着他!跟你住一间房已经够惨了!”

      幸好他醉醺醺的咆哮随着他们回宿舍渐渐消失了。

      “他们都走了。”奥利弗喃喃道。

      “我知道,奇迹吧。”

      “你才是奇迹。”奥利弗懒洋洋地说,用手拨弄珀西的头发。

      “你能不能别这样?”珀西抓住他的胳膊,把他往楼梯带,“喝这么醉,你真是个白痴。幸好我下来了,不然他们肯定要笑你好久。”

      珀西扶着奥利弗上楼,确保他没摔倒。到宿舍门口时,奥利弗转过身,用可怜的眼神看着珀西:“珀西,别生气好不好?我不喜欢你生气。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好了好了。”珀西打断他,“原谅你了,进去吧。”

      奥利弗顿了顿:“你真的不生气?”

      “不生气。”只是很恼火而已。他把奥利弗推进宿舍,关上门,背靠着门松了口气——幸好没出更糟的事。

      “珀斯,你不会真的扔我的唱片吧?”奥利弗盯着自己的唱片集,严肃地问。

      珀西翻了个白眼:“别傻了,我就是想让你上来。”

      “可我在楼下好好的,你为什么要这样?要是因为我跟亚当他们待在一起,别担心,我早就不跟他们说话了,就今天一次……”

      “奥利弗,没事。”珀西走开,“我不在乎,我就是不想他们上来看到床,行了吧?”

      “床?”奥利弗看了看床,才反应过来,“哦对,我忘了!你说得对,你总是对的,我干嘛要怀疑你——要是亚当上来,肯定会以为我们每晚都在接吻什么的——”

      “你醉得太厉害了,”珀西的脸涨得通红,把奥利弗往他那边的床带,“快睡觉,免得明天后悔说过的话。”

      奥利弗挣脱他的手,争辩道:“可我不困,不用睡觉。我就醉了一点点——根本没醉,就是有点晕,我也不想喝这么多的——”

      “奥利弗。”珀西训斥道,“上床。”

      “对不起。”奥利弗喃喃道,让珀西意外的是,这次他居然听话了。尽管还穿着魁地奇毛衣,奥利弗还是爬上了床。珀西刚要走开,奥利弗却抓住了他的手。

      “我觉得我总是在向你道歉,珀西,”奥利弗轻声说,“我从来不想伤你的心,可有时候话就那么说出口了,我真的很愧疚——”

      “没事,真的。”珀西想把手抽回来,奥利弗却抓得更紧,“都过去了,现在能放开我的手吗?奥利弗——”

      “哦,抱歉。”他松开手,珀西赶紧把手缩回来,好像被烫到一样,“你看,我又说对不起了!抱歉——等等,该死。珀西,别理我。我抓你的手,就是觉得这样更能表达我的歉意。”

      “嗯,我知道。表达得很清楚。”

      “啊,谢谢。”

      奥利弗朝他灿烂一笑,珀西实在受不了了,绕到床的另一边。

      “珀西,你人真好。不知道为什么大家都说你刻薄,你才不刻薄,你总跟我说好听的话。”

      珀西爬上床:“呃,谢谢?”

      “不客气——说真的,我可以跟你说一整天好听的话,因为你值得,而且要夸你的地方太多了……”

      “我让你上床,是让你睡觉。”

      “可我就想跟你说好听的,不管你怎么说,我知道你觉得自己不值得。但我知道你值得,所以我一定要说——”

      “梅林啊,饶了我吧,”珀西自言自语道,摘下手表放在床头柜上。

      “梅林也救不了你,我要把我的好意都给你。你可能没发现,你紧张的时候会拨头发,卷毛就会乱糟糟的——你现在就是这样!等等,你为什么紧张?”

      “我没紧张。”珀西紧贴着床的边缘,“你该闭嘴了,很晚了,你喝太多了。”

      “你紧张是因为我喝多了吗?别紧张,珀西——”奥利弗本来就迟钝,喝醉后更甚,他从自己那边的床挪到了珀西这边,“我不会做坏事的,永远不会对你做坏事。我就是想跟你说你头发的事,还有你总用领带末端擦眼镜的样子,我觉得很可爱——”

      “奥利弗?”

      “嗯?”

      “闭嘴。”

      “什么?”奥利弗的声音又高又软,皱起眉,“为什么?”

      “为什么?你问我为什么想让你闭嘴?”珀西没耐心了,用手抵着奥利弗的胸口,不让他靠近,“因为你醉了,要是让你继续说下去,你明天肯定会后悔。奥利弗,我们才刚恢复说话,我不想冒险。为了我们俩,安静点,求你了。”

      “我夸你为什么要后悔?我才不会后悔,我喜欢夸你,因为这能让你开心——你不开心吗?要是不开心我就不说了,可我之前没发现——”

      “不——不是——我是喜欢听你夸我,可不是现在,不是你喝醉的时候,好吗?”

      “可我清醒的时候没勇气啊,我总是搞不清楚状况,烦死了。不过前几天我跟普丽娅聊了,她说的话很有道理,现在我就是在想什么时候该做点什么。”

      “哦?”

      “她说——我现在记不清具体的了——好像提到了AC/DC(双性恋),说不定是说那个乐队?我也不确定,但我知道她的话让我想明白了一些事,普丽娅很擅长这个,能把复杂的事说清楚。”

      珀西忍不住盯着奥利弗——他笑的时候,眼睛亮晶晶的,脸颊上还会出现酒窝。

      “珀西,你在听吗?”

      他回过神:“啊——抱歉,你刚才说——”

      “我在说普丽娅,还有——其实我不该说这个——”

      “那就别说。”

      “可我想说。”奥利弗严肃地说。

      珀西无奈地叹气。一方面,他很想让奥利弗说下去,承认对自己的感情,哪怕只是为了让自己稍微安心;可另一方面,他不能趁奥利弗喝醉占便宜。

      “奥利弗。”珀西恳求道,“别说了,好吗?留到别的时候。要是明天早上你还能记得,我保证一切都好,你想说什么都可以。但不是现在。”

      珀西往床尾挪了挪,伸手想去关床头灯——可奥利弗抓住了他的脸。珀西僵住了,呼吸一滞,奥利弗又抬起另一只手,捧住了他的两边脸颊。

      “奥利弗,”他警告道,声音却止不住地颤抖。

      “我没弄疼你——”

      “问题不在这儿。”

      “普丽娅跟我说的话,让我明白我不用总纠结喜欢女生还是男生,那些都不重要。”奥利弗的眼神深邃得让珀西无法移开目光,“我明白我真的想再吻你一次。”

      珀西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胸口因期待而发紧。他渴望拉近两人之间那小小的距离,却知道必须在事情失控前停下。珀西慢慢挪开奥利弗放在他脸上的手。

      “可是——”

      “不行。”珀西打断他,“奥利弗,我确定你会想在清醒的时候做这件事。”

      那次吻的记忆还笼罩在黄油啤酒的模糊里,细节他记不清了,只记得那份灼热。

      “不是因为你不想吗?”奥利弗问。

      “不,我想,奥利弗,我真的想。但现在不是时候。”他不知道奥利弗明天早上会不会记得这些,珀西这次鼓起勇气冒险,希望不会搞砸,“我真的很喜欢你,奥利弗。但你该睡觉了。”

      珀西从奥利弗身边挪开,爬下床,走向浴室门——没了温暖,他的皮肤起了鸡皮疙瘩。

      “你要去哪儿?”奥利弗结结巴巴地问。

      “我要刷牙。你尽量睡会儿,好吗?我不走。”

      “你保证不离开?”奥利弗恳求道,“明天早上,你会再跟我说一次吗?说你喜欢我?珀西,我不能忘了这句话,求你了。你保证不离开?”

      “我保证,奥利弗,我不走。”

      他确实没走,只是躲进了浴室,直到从门缝里确认奥利弗睡着了,才敢出来。

      奥利弗已经挪到了床的另一边,珀西便爬上床的另一头,保持距离。他关掉灯,心口隐隐作痛,像十三岁时那样心跳加速。脑子里全是各种可能性,几乎没法入睡。

      第二天早上,珀西觉得昨晚的谈心不会有任何结果。奥利弗睡得很沉,珀西起床、洗澡、吃早餐,还从普丽娅那儿拿回了魔杖,奥利弗才醒。

      奥利弗醒来后,珀西一开始很谨慎,用眼角余光看着他清醒过来。奥利弗打了个哈欠,揉了揉脸,茫然地盯着地板,然后抬头看向珀西——脸上没任何表情,只是宿醉的样子,头发乱糟糟的,眼睛也没精神,不过这样看着也不算难看。

      “早上好,醉鬼,”珀西坐在书桌旁向他打招呼。

      奥利弗呻吟着抱住头。珀西得意地递过一杯水,奥利弗像快渴死的人一样一饮而尽。

      “谢了。”他含糊地说,放下杯子。

      “没我你可怎么办?”

      “大概会死吧。”奥利弗躺回去,盯着天花板,“我感觉像被卡车碾过。”

      “卡车是什么?”

      “不重要。”他把头转向珀西,眯起眼,“对不起,昨晚的事,我知道我很麻烦。”

      珀西的心跳漏了一拍:“你——你是说,你大部分都记得?”

      奥利弗沉默了一会儿,目光又落回地板:“我记得你在公共休息室……但不记得说了什么。我好像记得亚当在耍白痴。”

      “他确实是。那之后呢?”

      “我们上楼聊了会儿……然后睡着了?”

      珀西点点头,现在奥利弗回避着那个明显的话题,他有些不安:“我们聊的那些,你记得吗?”

      奥利弗看起来很慌:“怎么了?我说了什么不好的话吗?”

      珀西赶紧摇头:“没有,没不好的话。我就是想知道你记得多少,你昨晚有点……不太对劲。”

      “我说了很多话?”

      “有点……不过没什么不好的,真的。”

      “好吧……”又是一阵尴尬的沉默,奥利弗终于挤出个笑容,“那这样的话,也还行,对吧?珀西,我真的很抱歉,不会再发生了。一开始就我和萨姆,就喝了一点,后来亚当来了,事情就失控了。”

      “别担心了,奥利弗。”

      见奥利弗没再提别的,珀西断定他不记得自己的表白了。奥利弗像往常一样过了一天,珀西也再次把情绪藏了起来。他不知道奥利弗要多久才会在清醒时坦白,却没意识到,奥利弗其实已经坦白过一次了。

      接下来一周是整个学年的最后一周,珀西的心情很奇怪。每当想起奥利弗说的话,想起奥利弗也喜欢自己的保证,他就很兴奋,可这种感觉又和考试焦虑奇怪地交织在一起。

      这周一开始很顺利:魔药课(他成功施了保存咒)和算术占卜(他向来擅长)都考得不错,可之后就急转直下。麻瓜研究的论文让他头疼——有很多话想说,却没法有条理地组织起来。

      他最害怕的最后一场考试是魔法史。整个考试过程中,奥利弗就坐在他旁边,可珀西还是紧张得不行。幸好这次笔没没墨,他也在一个半小时内答完了所有题。他努力回忆奥利弗给的每一条建议,把能想到的都写在了纸上。

      考试周终于结束,珀西总算能放松了。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没有什么能让他烦恼——哪怕是奥利弗那些暗示性的举动,或是佩内洛普因为拉文克劳在魁地奇决赛输给斯莱特林而生气。斯莱特林因此获得了足够的分数,有望赢得学院杯——年度最后一场宴会上,邓布利多却突然宣布,给哈利、罗恩、赫敏?格兰杰和纳威?隆巴顿加了很多分,让格兰芬多反超。

      珀西觉得应该为学院的胜利鼓掌,心里却很恼火——这不公平。要不是怕惹得自己学院的人不满,他说不定会去找邓布利多理论。他知道罗恩他们确实该加分,可还是不喜欢这种“突然反转”的操作。

      坐霍格沃茨特快回家时,佩内洛普还在抱怨这事。珀西和奥利弗已经道过别,收拾好了行李,本该就这样结束了。可佩内洛普抱怨到一半时,隔间的玻璃门被敲响了。

      珀西抬头,看到奥利弗站在门外,眼神里带着歉意。

      佩内洛普问:“你有话要说,还是就站在那儿?”

      奥利弗犹豫着拉开门,却还是没说话。沉默越久,奥利弗看起来越尴尬,佩内洛普越忍不住想笑。

      “嗯?”珀西催促道。

      “我——我只是想告诉你……”奥利弗结结巴巴地说。“我喝醉那晚,你还记得吗?”

      “记得?”

      “我当时说的话……”他紧张地摆弄着手,“我都记得。”

      珀西的心跳沉了下去,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

      “而且都是真的,”奥利弗说完。“所有的话都是真心的。”

      然后他就走了。就这么该死的走了,仿佛他没有让珀西陷入震惊到不知所措的状态。

      “他刚刚是不是——”珀西盯着奥利弗刚才站着的空地方,话都说不完整。

      “是的,是的!”佩内洛普欢呼起来,挥舞着拳头。“我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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