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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章
“日安,莉莉。”诺托斯松开手,转身朝她身后的父母点了点头。西里斯也如他所愿松开手,端着少爷架子站在一边,上下打量着莉莉。
西弗勒斯有些意外,他之前在蜘蛛尾巷住的时候也见过伊万斯夫妻,不过这还是第一次面对面,有些拘谨地说:“日安,莉莉。”
得到回应的小女孩并没有在意小伙伴的变扭,大大方方地向自己的父母介绍西弗勒斯和诺托斯,诺托斯也顺势介绍了一下西里斯和纳西莎。不过布莱克家族向来对麻瓜没有什么好感,纳西莎礼节性地笑了笑后,强扯着西里斯先上了火车。
“他们是谁呀?”莉莉好奇地越过西弗勒斯去看西里斯和纳西莎的背影,疑惑地看向西弗勒斯,“是你的朋友吗?”
西弗勒斯沉默了一会,勉强点了点头,“算是吧,他们是布莱克家族的人。”
“哇哦,像贵族一样吗?”莉莉抿嘴,眨了眨眼睛,“小说里的那种?”
她这句话让西弗勒斯不知道怎么回答,好在诺托斯岔开了话题,他将莉莉跑乱的长发捋了捋,主动朝她父母伸出手,“日安,先生。请把莉莉的行李给我吧,我是霍格沃兹的教授,负责一年级的魔咒课程的教学。”
“哦哦,老师您好!”伊万斯先生是高高壮壮的中年普通人形象,脸上带着乐呵呵的笑容,大力地和诺托斯握手,“哎呀原来魔法世界也握手呢,我们一路上都不敢乱跑乱说,生怕给我们家莉莉丢人。”
“爸爸!”莉莉娇嗔地跺脚,羞红了白皙的面容。
诺托斯松开手,又向伊万斯夫人伸手,“不,实际上魔法世界并没有这种礼仪。不过我姐姐嫁给了麻、普通人,所以我对你们的世界也有一定的了解。日安,夫人。”
伊万斯夫人有些受宠若惊地捂嘴,随后才紧张地与诺托斯握手,“这,这······您真是一位绅士。”
紧接着他又朝夫妻身旁的小女生伸出手,那个女孩显然没意识到自己会被诺托斯注意到,先是楞在了原地,接着才手忙脚乱地伸出手,伸手前还紧张地在自己柔软的棉质裙摆上蹭了蹭。
“您这么亲近可真是太好了!我们家莉莉呀,是我们家里唯一一个有神奇力量的,对魔法什么的完全一窍不通,还好有莉莉的朋友在这。”伊万斯先生又朝西弗勒斯好一番问候,努力散发友好气息,“恭喜啊,西弗勒斯,你看着真是越来越聪明了!”
夸张的话语让西弗勒斯有些无所适从,诺托斯清楚伊万斯夫妻作为普通人对女儿将进入一无所知的魔法界学习感到惶恐不安,于是接过了莉莉的行李推车后再一次强调,“放心吧,两位。我向你们保证,伊万斯小姐会在霍格沃兹度过一段有趣又美妙的学生生涯的。”
话音刚落,原本还局促不安仰头看着诺托斯的女孩下意识嗤笑一声,嘲讽道:“小心别被什么怪物吃掉就好了!”
说完后她才像意识到什么一样羞红了脸,忙撇过头去不敢看大人们的脸色。诺托斯并不在意,只是又跟伊万斯夫妻闲聊了几句,左右手各一个将西弗勒斯和莉莉都送上了火车。接着转身回到伊万斯一家身边,在那个女孩面前蹲下。
“嗨,你是莉莉的妹妹吗?”诺托斯笑眯眯地问她,“你应该也到了升学的年纪吧?”
佩妮·伊万斯原本沮丧的心情有所缓和,眼角红红的样子看着很让人怜爱,但她只是倔强地咬紧牙关忍住的泪水,“我是姐姐。”
她避开了学校的话题,诺托斯继续问她,“你有喜欢的科目吗?我之前读过珠宝设计,还蛮有意思的,只是画图很让人头疼,我总是交不上作业。”
熟悉的话题让佩妮放下了警惕,她惊讶地开口道:“你读过学校?!额、不是,我的意思是······你在我们的世界读过书?”
“当然。”诺托斯理所当然地点点头,“魔法界的学校教的东西又少又古老,一点意思都没有。这样看魔法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虽然念个咒语就能解决很多事情,可这也磨灭了人身上的创造性。魔法世界没有电话、汽车、打印机等等,工业革命后的产物基本都没有。”
女孩惊讶地捂住嘴,“怎么会?那你们都怎么出门呢?”
“搭魔法公交,厉害的就用魔法,不厉害的就只能像圣诞老人一样在烟囱里穿来穿去咯。”诺托斯装作烦恼无奈的样子垂头叹气,“连联络都是靠写信,写信!难道我还活在上个世纪吗?”
成功被逗笑的佩妮终于放松地笑了出来,原先那种认为莉莉抢走了父母所有目光和宠爱的委屈和愤怒感消散了不少,“我喜欢唱歌还有跳舞,可能会去艾利斯顿公立中学读书,我上周去面试了。”
艾利斯顿是市里最好的女校,课外活动很多,其中的啦啦队、戏剧社团和舞蹈社团十分出名。
诺托斯点点头,真诚地夸赞她,“真厉害,能拿到艾利斯顿的面试机会,说明你很优秀,我相信你一定能考上的。”
他从不吝啬夸奖,诚挚的话语从他的嘴里吐露出来,让佩妮都不害怕诺托斯略带凶相的面容和侵略性极强的气质。简单聊了几句,伊万斯夫妻见佩妮的心结被诺托斯三两句化解,对他的能力更加信任。
离开前,佩妮有些犹豫地回头,眼神躲闪,“我在家里写信到、到这里的话,莉莉会收到吗?”
“当然,你只要别认错猫头鹰就好了。”
诺托斯目送伊万斯一家离开,绿皮火车的轰鸣声在耳边循环响起,他在原地站了一会,转身在铁轨的另一边看到了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身影。他站在站台上,火车带过的风无法撼动他被发胶束缚得一丝不苟的黑发,只有长长的风衣在空中飞滚。诺托斯与他对视了一眼,很快便移开视线,转身离开。
提前进入车厢的西里斯百无聊赖地摆弄着自己的魔杖,车厢外人来人往,但没有人敢敲他所处的车厢门。不一会,西弗勒斯带着莉莉推开车厢门进来,西里斯也没有理会,魔杖尖端闪烁着微光。
“西弗······”看见车厢里的人,莉莉紧张地扯了扯西弗勒斯的衣角,她在这个传说中的巫师贵族面前总有些畏缩,“我们去别的地方吧?”
没等西弗勒斯回复他,西里斯冷淡的视线扫过莉莉紧张的脸,“进来了就坐下。”
“真是优秀的礼仪素质。”西弗勒斯照常讽刺他一句,拉着莉莉坐下,缓和神色对她说:“没事的。”
两人在西里斯的对面座位坐下,西弗勒斯不想靠着西里斯,其实他也不想跟西里斯一个车厢,但诺托斯肯定会问起来,所以两人默契地不纠结这件事。莉莉对魔法世界一窍不通,唯一的了解就是之前西弗勒斯跟自己浅聊的那一些事情和霍格沃兹教授带她去买入学用品时简单提到的。
西弗勒斯拿出了一本药草书看,莉莉想趁机多了解一下霍格沃兹,可她看着西弗勒斯认真看书的样子不敢打扰他,对面的西里斯早就把什么贵族架子全都扔掉了,躺在座位上,不断挥舞着手里的魔杖,时不时能看见不同颜色的光在车厢上方的空气中流转。莉莉在座位上坐立不安,心情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而感到无比沮丧。
“没注意到朋友的情况,你学了那么久的礼仪也白搭嘛。”西里斯兀然开口道:“对待女士要更细心一点啊,诺托没跟你说过吗?”
西弗勒斯猛地抬头,看向身边的莉莉。莉莉有些懵,但她原先脸上的沮丧神情还是被西弗勒斯捕捉到,莉莉见西弗勒斯看着她,疯狂摇头,“没,我挺好的。”
虽然她嘴上说着否定的话,但不安的情绪还是被西弗勒斯敏锐地捕捉到。西弗勒斯感到懊恼,被自己和西里斯之间幼稚的争闹夺取了太多精力,竟然把好友莉莉给忽略了。西弗勒斯合上书,回忆了一下上次和莉莉说的事情,顿了顿说:“魔法界基本的我上次和你说过了,霍格沃兹具体是什么情况我也不知道,可能就是学院——”
“诶,在这在这!”
西弗勒斯话音未落就被打断,他们所在的车厢门外吵吵闹闹的,西弗勒斯和莉莉透过车门上的透明玻璃看到了一个棕色卷发的男孩,十分刻意地在门口路过了几次,旁边还有几个男孩,看着都像是一年级的新生。
他们似乎在门口商量着什么,嗓门很大,西弗勒斯隐约听到了几个关键词。类似“女生”,“开门”和“朋友”这种词,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车门直接被外面的几个男生给撞开了。
“诶!诶诶诶!门开了——额······嗨。”为首的男生被顶在最前面,他尴尬地挠了挠头发,满脸通红,“我叫詹姆斯·波特,能知道你的名字吗?”
他这句话是对着莉莉问的,之前的一切都能解释了,西弗勒斯嗤笑一声,“原来是波特家的少爷。”
波特家族是和布莱克家族一样历史悠久的老牌贵族,不过他们一个专出格兰芬多,另一个专出斯莱特林。普林斯比不上他们,诺托斯和艾凡做血缘魔药时提到过,一旁的西弗勒斯也略有耳闻。西弗勒斯对这些家族的少爷没有什么实感,唯一的印象就是像西里斯这样比较另类的,现在看到詹姆斯·波特这种鲁莽行为也不觉得奇怪,对纯血巫师家族的坏印象越来越多。
莉莉显然没明白这是什么情况,下意识回他:“额,你好。我叫莉莉,莉莉·伊万斯。”
“啊啊,是你啊,波特。”西里斯不知道什么时候改变了姿势坐在座位上,一只手托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看着门口的几个男生,“不介意的话就请在这坐下吧。”
詹姆斯·波特这才看到莉莉对面的座位上坐着的是西里斯·布莱克,有些讶异。他对西里斯的印象不多,只听大人们说过他是个离经叛道的家伙,现在听到对方主动让自己留下,增加了和莉莉接触的机会,对他的好感度蹭蹭往上涨,“多谢,兄弟!”
西里斯主动起身让开位置,詹姆斯挤进去一屁股在莉莉对面坐下,然后朝自己那几个朋友夸张地挤眉弄眼。
太有意思了。西里斯看见西弗勒斯越来越黑的脸,愉悦地哈哈大笑,配合地搭上詹姆斯的肩膀,“不客气,兄弟。”
西弗勒斯愤怒到极致后意外地冷静下来,他看着西里斯比自己更加深邃黝黑的眼睛,从自己冷酷的眼神中传达出一个意思:我要宰了你。
恭候。西里斯当然看出他的意思,朝他挑衅一笑。惹毛西弗勒斯是排在他人生第二顺位的事情,第一顺位是惹毛诺托斯(目前还没成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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