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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金仙苑5
什么被迫入宫,逼不得已,都是为掩盖她的虚荣而找的借口罢了!
被他一逼,这不是逼出了真相?
裴安臣目光如炬,深深望向她的眼底,唇角挂着冷冷的嘲讽:“我便知道你是这样的女人。你就是一只狐狸!狐狸就是狐狸,装什么白兔。嗯?”
为着监察寺的事儿,宋时微想要改变却有心无力,如今又甩不掉裴安臣的纠缠,她烦得紧,索性也不装无辜白花,由着性子和裴安臣斗嘴:“既然知道我是什么样的女人,王爷还纠缠什么?为着我这样贪慕虚荣,心地不诚之人,王爷犯险与我私会,值得么!”
火焰在她眼中灼灼燃烧着,带着一种被人看破不堪的恼羞成怒,几乎要从眼底跳出来,灼伤他的脸。
一瞬间,她的伪装尽被撕毁,什么娇柔委屈,什么楚楚可怜,都是她为脱罪所做的表演。
她还是她,那个为着目的不择手段的她。
这样的女人从不会有真心,他与她纠缠下去能换来什么呢,值得吗?
他真是疯了。
心潮起伏不定,他想此刻丢手,再不纠结她的背叛,可心思百转,最终却鬼使神差地问道:“刚才在池边,你求了陛下什么?”
夜宴时,他见皇帝追随她出去,便凭栏眺望,见二人相拥在池边,举止狎昵。皇帝将她按在栏杆上亲吻,刚开始她还躲闪犹疑,后来却主动迎合,神色凄凄似在乞求什么,那眼神和当年她求他时一模一样,让他发醋。
自裴安臣回来,宋时微便一直落在他的监视中,她厌极了这般被人盯着的感觉,像被狱卒巡视监禁的囚犯,被圈养在窒息的方寸中不得自由。
“没什么。”宋时微垂首,愤懑道。
他越是想知道,她就偏要隐瞒。
他越是想掌控,她就偏要挣扎。
裴安臣轻哼一声,散漫且自信道:“你不说我也知道。你不想让宋祁做寺丞。”
宋时微惊愕抬眸。
他怎么知道寺丞的事!
算算日子,成立监察寺的旨意还未下到尚书省,除了皇帝身边最亲近之人,外人应无从得知。
难道,皇帝告诉了他?
不,皇帝忌惮裴安臣功高盖主,成立寺丞便是为了监视包括他在内的功勋世族,怎么可能会提前与他商议?
再者,就算他知道要成立监察寺之事,又怎知她不想让父亲接任寺丞。
毕竟此事压在她心里,除了皇帝和父亲之外,她并未和旁人讲过。
难道……
皇帝身边的内侍中,也有裴安臣的人!
她盯着裴安臣的眼,眼底染上几分惊惧,身子也跟着微微颤抖起来。
他常年征战边疆,却对内朝的监视如此之深,难道早就生出谋逆之心!
他在宫里的势力,到底有多大?
见她瞳孔骤然放大,诧异的眸光中难掩惊异之色,裴安臣身子一倾,俯身将她逼坐在矮桌上,一双桃花眼中含着风流春意:“怎么?被我说中了?你为着此事邀宠企怜,可陛下并不打算给你这个恩典。倒不如……求求我,我给你出个主意。”
“求你?”宋时微眉心一拧,神色微变,“你能有什么主意?”
裴安臣淡淡一笑,用食指卷起她颈侧一缕乌发,颇有兴致地玩弄着,玩世不恭道:“我这主意自然奏效,不过要看娘娘是不是诚心相求。”
虽不知他说的主意是什么,也不知这主意究竟奏不奏效,可多一个思路总比困死强,她权当司马当活马医了。
她看向他,犹豫片刻,喉头滚动,颤声问道:“怎么求才算诚心?”
玩弄乌发的指尖抚上她的玉颈,裴安臣的视线在她唇上游移,嘲讽一笑:“求陛下的时候手段不是挺多么,怎么到了我这儿,娘娘便不知该做什么了?”
他的脸近在咫尺,只要稍一探身,她便能吻上那轻薄的唇。
要像讨好裴玄一样吻上去么?
可若她主动献吻,寂寂夜色孤男寡女,他会不会借机得寸进尺?
她敛了眸子思忖着,眉心蹙在一起,面露难色。
颈上的手抚上了她的耳廓,沿着那耳廓细细描摹,许是等得厌烦了,他忽然扼住她的下巴,逼着她看向他的眼睛,凉声问道:“怎么?是想不出,还是不愿做?”
他目似寒潭,望之让人生畏。宋时微心头一颤,下意识要躲开那双手的钳制。
可下一刻,他眸光再度温柔了些许,右手勾住她的后脑,将她的脸又拉近了几分,眼神中带着难以察觉的伤感,“躲什么?我瞧你对陛下也并无几分真心,你既不爱他却愿主动献吻邀宠,怎么对我便这般抗拒。”
说着,他伸手揽上她的腰肢,俯身贴在她耳边,毫不避讳地暧昧道:“不过是献身而已,只要善用风月,便能利用男人轻而易举地解决难题,娘娘不是深谙此道么?”
“够了!”宋时微咬着牙颤声道。
她眼角挂着泪水充盈后的红翳,抬手将裴安臣推开,恼怒地瞪着他,几近哽咽,“我自知对不起你,可你也不必总拿旧事来羞辱我。再者说,当年你虽对我有恩,可对我又有几分真心?兴致来时便来瞧一瞧,不开心时便将我一把推开。”
“对你来说,当年的我算什么,不过是你高兴时随意摆弄的玩物,一个可以随意处置的贱妾。若非我如今做了皇后,怕早就被你玩腻后弃之如敝屣,寂寂无名地烂在将军府的角落里。”
“你说我对不起你,可你扪心自问,你难道对得起我!”
她眼泪决堤而出,上一世的苦楚加这一世的委屈,全都在这一刻如洪水般奔腾发泄出来,哭得梨花带雨。
裴安臣愣了一下,犹豫片刻,用拇指抚掉淌到她唇角的泪水,轻声道:“我并未将你当玩物。”
他说得诚恳,眼神似一汪清水,仿佛一望便能看到心底。可就算他看上去有多么心意澄澈,宋时微也不会轻信,毕竟上一世,裴玄也曾这么哄了她一辈子。
再说了,上一世,他将她囚禁玩弄折辱,她记得清清楚楚。
打掉他拭泪的手,宋时微走到矮桌另一侧,和他隔开距离,侧对着他道,“我承认我曾利用你的权势救宋家,可你也曾用你的权势得到了我,这样算来,我们两清了。如今,你献上苏美人与我争宠,算是欠我的,监察寺一事,你必须帮我。”
看她义正言辞地谈条件,裴安臣差点儿笑出了声,“皇后娘娘好一张利嘴,几句话便颠倒黑白,成了我欠你的,着实让人佩服。”
宋时微自知道理说得牵强,可她并非聪慧之人,实在想不出更有利的说辞,只能硬着头皮道:“再说了,你堂堂梁王,征西大将军,不过是给人出个主意罢了,动动嘴而已,如此便宜还要吝啬,未免太小气了。”
她朱唇紧抿,侧眸小心翼翼地看他,像一个要撒泼耍赖却害怕被大人责罚的孩子,察言观色一番后,在心里默默考虑着能否蹬鼻子上脸。
裴安臣暗自发笑,“娘娘的道理说得狗屁不通,耍无赖倒是一把好手……罢了,我也不卖关子,方法便宜教你。”
说完,他起身抚平衣摆,负手瞧她道:“娘娘可曾知道,若朝臣想要辞官,可用丁忧一说。”
“……丁忧?”宋时微默念三字,片刻变反应了过来,“你是说,利用祖母过世一事?”
裴安臣微微颔首,“据我所知,宋老太君于半年前作古,只要你父亲按照礼制回乡丁忧,自然不用再接这寺丞一职。”
宋时微面有难色:“半年前祖母刚过世时,父亲曾向陛下上书请求回乡,陛下以父亲身兼国事,不能离职为由留下了父亲,如今半年过去又怎好旧事重提。再者,就算再提此事,只要陛下不准奏请,父亲还是可以留在朝中。更何况,父亲并不打算推拒这职位,更不会主动请辞。”
裴安臣淡淡道:“此一时彼一时,形势随时在变,变到如今,旧事新判不一定是同样的结果。你父亲不愿主动提及,你可以自己去找引子。”
宋时微急切地问:“怎么找?”
再次靠了上去,他将她逼至窗前,垂首笑道:“刚才的人情我已还了,若想知道这引子,需娘娘再送另外的人情。”
背后抵着窗,她逃无可逃,如今落在他赤裸裸的视线里,被罩进他毫不避讳的欲望里。
要应他么?
她咬着嘴唇犹豫了一番,心道宋家兴衰要紧,便踮起脚尖,闭眸在他唇边轻轻擦了一下,继而迅速低下了头,搅着衣角晕红了脸,没好气道:“够了吧。”
裴安臣未想她猝不及防地贴上来,不过一瞬,那吻带着惊惧和微恼的颤意擦着他的唇轻轻划过,没有过多留连,蜻蜓点水一般,带着仓促和不安匆匆逃离。
够?
怎么可能够?
那浅尝辄止的一吻勾出了他心中积压多年的□□,从心底熊熊燃烧起来,几乎冲上头脑,烧光仅存的模糊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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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安臣:老婆看看我~看看我~快来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