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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章
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就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
后面许医生发来的消息也一点都没让阮云初失望:[你失踪的那会,他当天晚上就联系了我。]
[他没有告诉你他有多着急多害怕,但我看得清清楚楚。]
[你知道他是怎么找到你的吗。]
先是报警,然后在警察不受理的时间里,把所有可能能遇见阮云初的人都问一遍,甚至问到了阮云初根本没有见到过的原主父母面前。
之后是深夜逛街边小广告,给许医生打电话。
能试的方法基本都试过了,好不容易等来了立案。
他跟着警察把小区的监控看了一遍又一遍,但监控上显示,阮云初是出了电梯就消失在了监控范围。
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
查到这些,祝嘉言只觉得阮云初更危险了。
急到悄悄在车上抹眼泪,一遍又一遍的去打那根本就打不通的电话。
在此之后,祝嘉言问了一句许医生根本就答不出来的话:这不是狗血文吗,主角被绑架,难道绑匪不应该让主角打电话给最亲近的人要钱吗。
为什么阮云初只相信他,他还这么长时间从没打通一个电话。
许医生还说,他跟了这么多对主角,从来没有见过会因为世界运行被破坏而出现地点指引的。
他有提醒祝嘉言自己一个人贸然过去可能会不太安全。
祝嘉言说顾不上这些,他早就走投无路了。
阮云初沉默着盯着屏幕。
祝嘉言是有理由生气的。
这些哪怕只是用文字表达出来,就够让人揪心。
他在祝嘉言心里,是不可撼动的最高级,什么都要排在他之后。
不过阮云初并不认为家庭医生跟他讲这些是没有目的的,更何况刚才人家自己也说了,是为了打听八卦。
于是阮云初在对方说得差不多了的时候回问:[所以你是不是觉得,我们两个谈上了?]
[那倒没有。]
[我觉得你俩最多也就是差一层窗户纸的事情,我想听听你是什么想法。]
想法?
这能有什么想法?
喜欢上自己最好的朋友,这和□□有什么区别。
可能阮云初天生就对感情比较迟钝,以前上学也好上班也好,从来没有成为过别人八卦的对象,一时之间还有点犹豫要怎么回复许医生。
远的不说,至少还有个段文瑞呢。
[我不会跟祝嘉言谈的。]
他跟祝嘉言,已经到了一种不是家人胜似家人的程度了。
没有绰号,不喊小名,人群中看一眼就知道对方是什么想法,还没等张嘴就能预判对方想说什么。
这咋暧昧?
这能暧昧吗?
气氛都没有,怎么谈?
阮云初本来觉得,还得顺着这个再拉扯一会,但许医生出乎意料只回了两个字:[好的。]
两个人接触的不算多。
不过许医生很明白什么叫保持合理的社交距离。
人不可貌相。
他提前接触过了祝嘉言。
祝嘉言不是那种本本分分的人,却也不至于能把剧情搞得天翻地覆。
因为祝嘉言讲礼貌。
他会觉得对主角攻怎么怎么样不合适,说得出来的最重的话大概除了滚,也就只剩几句阴阳怪气的话术了。
所以能有现在这样的局面就说明——
阮云初,绝对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种任人欺负的小蛋糕。
这孩子主意正着呢。
指不定后面还会搞出什么事情来。
上午的时间过得还蛮快的,好像什么都没干,就已经到了快需要准备中午饭的十一点。
阮云初把早上祝嘉言离开之前留下的三明治热了一下。
也不是不饿,但重新加热的东西就是没有刚做出来的饭好看。
他承认他矫情,不好看的饭就是不想吃。
已经不记得这样的状态到底持续多久了,阮云初直到这会才察觉到不对劲。
医院治不好他,也查不出明显的器质性病变。
胃属于情绪器官。
阮云初没强迫自己,把三明治重新放回冰箱,又用一下午的时间去思考他到底有什么可焦虑或者抑郁的。
穿书进来以后所有大大小小的事情他都回忆了个遍。
想找出自己的心结不容易,尤其是在,你很不愿意面对这件事情的情况下。
归根结底,还是怨他胡乱喝酒。
或许还能加上……那天他看见的,祝嘉言皱着眉躲避段文瑞触碰的画面。
他认为祝嘉言恐同来着。
然后他们的关系虽然表面上没有任何变化,还是一起吃饭,一起私下议论遇见的各种角色。
但阮云初就是感觉哪哪都不对劲。
纠结再三,觉得不能再继续这样下去,阮云初又重新拿起手机,给许医生发消息过去:[医生你好,请问你都能治什么病?]
几乎是在他消息发出去的下一秒钟,聊天窗口里就立刻多出了一个问号。
其实阮云初的本意是想问问他包不包含心理辅导之类的项目,或者查出什么重大疾病需要做手术之类的对方能不能独立完成,但开头没开好,就怎么解释都越描越黑。
[不是,我其实是想问……]
[我明白,你先说说你觉得你得了什么病。]
话还能这么问?
不往这方面想还好,一旦把自己融入狗血文,立马就会发现,作为主角,得什么稀奇古怪的病都不值得意外。
像心肝脾肺肾这种零件,出点问题再正常不过了。
更别提还有很多主角的病都是出厂自带的。
于是阮云初打字回复:[你是不是什么病都能治?]
[差不多,我是中西医混修那一卦的。]
[不跟你炫技,不然显得我像江湖骗子。]
[你不会得书中不会出现的病,你到了我这,我都能给你治好,但前提是,你在不能好的时间节点里,得对所有人都装得像模像样。]
意思就是,你可以好,但你不能让人知道你好了。
……行。
许医生是祝嘉言给联系方式的人,或许也跟祝嘉言关系很好,看起来不是什么坏人,阮云初也就没有避讳他。
[那你现在有时间吗?]
[有,你过来吧。]
[不过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医院查不出来的问题,我能查,但这同时也意味着,很多东西也许是你认知以外的,不那么合常理的。]
阮云初没把这句嘱咐放在心上。
按许医生之前说过的,剧情不需要的疾病,是不会和他沾边的。
说了就相信。
他有恃无恐。
阮云初的住处离许医生的家不算近。
看起来许医生应该是个很有眼色也很懂得怎么与各种脾气难缠的霸总纠缠的人。
因为他的家在别墅区。
环境清幽,平日里没什么人打扰,一路上能看见不少豪车。
到地方以后,是许医生亲自开门把接阮云初进去的。
这是一个看起来就很严肃正经很靠谱的人。
许医生戴着方框眼镜,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衣服也是哪哪都特别服帖的待在身上,一道褶皱都看不见。
强迫症到这么精细的人,阮云初见第一面就相信了他的专业能力。
他一定会以最高的标准去要求自己。
许医生带阮云初上了二楼,到了一间摆着各种精密仪器的地方。
“不是你说你有什么病我就要按什么病给你治的,我是医生,所以我要先给你做套全身检查。”
“你放心,祝嘉言不是主角,你不想让他知道我不会告诉他。”
“好。”
阮云初没有仔细思考这句话中有没有什么引申义,他接过许医生倒给他的茶水,坐在旁边安安静静的等。
整个二层都是各种检查用的器械,医生办公室是透明玻璃隔出来的单独空间,不大,还只有两个座位。
“别那么拘谨啊,你就不想跟我聊两句?”
从许医生外貌气场来看,阮云初是不太敢主动跟他搭话的,但人家都这么说了,也没有让话掉在地上的道理。
思考了半天,挤出了干巴巴的一个字:“行。”
相比于阮云初的拘谨,许医生倒是自然很多:“怎么?你害怕我?”
“我不也没穿白大褂吗?”
“还是说你怕打针?”
“……那倒也不是。”
说话间,许医生开始给自己身上消毒,带手套。
消毒措施简直要严谨到头发丝。
动作也行云流水,一看就知道以前肯定这样做过无数次。
“不用害怕我,也不用害怕医生,医生不吃人的。”
“不过说起来,你是第一个自己过来找我的,我见得最多的就是主角攻把被折腾得半死不活的主角受拉到我这来,然后讲莫名其妙的话。”
阮云初看了看自己对面的椅子,又把周围打量了一圈,也没找到第三个可以坐人的地方。
“那你这一共就两个座位,跟着过来的家属坐哪?”
“没有家属,渣攻都罚站。”
“我故意的。”
可能是从事医生这个职业的人说话都比较直,也有点独特的脾气。
许医生是个平易近人的好人,阮云初也很喜欢他这种性格。
“好了,讲讲你哪不舒服,先从你已经觉得有问题的地方查。”
“胃。”
不知道是不是阮云初的错觉,好像这个问题回答完以后,许医生的神色微不可察的发生了变化。
只不过很快便恢复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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