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潮汐

　　沈星洧心跳陡然加快，呼吸都屏住，还好泛红的脸颊在视频里并不明显。
　　她强装镇定地说：“挺好的呀。”

　　隔着屏幕，檀季泽看出沈星洧的紧张，他看向镜头那边，疑惑地问：“你旁边还有人吗？”

　　沈星洧眉心一跳，极力稳住面部表情，假装往旁边看了一眼，“裴妄过来了。”

　　檀季泽了然，“那就先这样，报志愿的事你自己决定，有什么拿不准的再问我。”

　　挂断视频，沈星洧松了口气。

　　“我们是在偷情吗？”
　　裴妄突然像幽灵一样出现在沈星洧身后。

　　沈星洧吓了一跳，羞恼地瞪他，“你走路怎么没声啊？”

　　“你心虚什么？”裴妄手撑在膝盖上，弯腰和沈星洧视线齐平，那双漂亮的桃花眼眸光轻闪，“我见不得人？”

　　“太快了嘛。”沈星洧抓着裴妄的手臂晃了晃，嗓音娇软，“等过段时间我们再说，好不好？”

　　裴妄漆黑的瞳眸在夜色的显得更加幽深，他沉默地看着沈星洧，须臾，才不情不愿地嗯了一声。
　　听得出很勉强了。

　　沈星洧抱住他的胳膊，“可惜了今天天气不好，晚上没星星，等哪天天气好了我带你去看星星，很漂亮。”

　　女孩睫毛轻颤，眼底缀着细碎的星光，像把星河揉碎了盛在里面，亮的晃眼。

　　裴妄想，最漂亮的星星他已经看过了。

　　裴妄送沈星洧回到房间外，拉着她的手不放。

　　沈星洧好笑地摸了摸他的耳朵，“晚安。”
　　说完把手抽出来，推开房门进去。

　　裴妄在门口站了几分钟，才转身离开，刚回到房间，手机提示音响了一声。

　　[作为今天的惩罚，晚安吻没了。]

　　裴妄陡然捏紧手指，接着又弹出两条消息。

　　[晚安]
　　[小猫抱抱jpg.]

　　裴妄倏地笑出了声，他把手机往床上一丢，自己也躺上去，抬起手臂遮住眼睛。
　　愉悦的笑声缓缓溢出。

　　…

　　钟栖闻一行人玩了几天就回去，沈星洧和裴妄送他们。

　　临上车前，沈羡安突然感概，“裴妄，你可一定要听沈星洧的话，我们会来看你的。”

　　林雪没忍住，扑哧一声，扶着腰笑道：“怎么这么像娘家人对出嫁的女儿说的话。”

　　宋津年一个激灵，“可不是嘛，沈星洧，裴妄我们可就交给你了，虽然他嘴贱，但人挺好用，你千万别客气。”

　　裴妄忍无可忍，朝他一脚踢过去。
　　宋津年一个闪身躲到江驰野身后。

　　江驰野看向沈星洧，轻轻点头。
　　沈星洧回了一个微笑。

　　钟栖闻头皮的青筋突突地跳，把人拎回车上，朝几人摆了摆手。

　　林雪多留了几天，和裴妄一起，拍完了农庄的宣传片。

　　沈星洧这才发现，裴妄真的会拍，连林雪都对他刮目相看，还时不时请教他问题，虽然裴妄还是拽拽的，但也算有问必答。

　　农庄的事暂时忙完，沈星洧和裴妄也回了南街小院。

　　几天不住，家里积了一层薄灰，沈星洧扭头看向裴妄，一脸诚挚，“等会儿大扫除，你主攻，我辅助。”

　　“哪儿用得着你。”裴妄弹了弹沙发上的灰，让沈星洧坐下，“你歇着就行，我来。”

　　“这不好吧。”沈星洧嘴里这么说着，人已经葛优躺下，手里还拿起蒲扇摇晃。

　　裴妄睨了她一眼，轻笑，“你给我倒水。”

　　“好啊。”沈星洧放下扇子站起来，“你打算先从哪儿开始。”

　　裴妄牵住沈星洧的手腕上楼，“先把床单被罩换掉，开窗通风。”
　　走到楼梯口，还不忘提醒，“给我拿香包。”

　　“等着。”
　　沈星洧快步走进房间，在书架上的小盒子里拿出两个香包，一秒都没做停留，转身就去隔壁。

　　沈星洧没多想，也没敲门，直接拧了把手就往里走。

　　轰隆一声，沈星洧大脑宕机。
　　那片清晰的，直白的，裸露的后背差点闪瞎沈星洧的双眼，她呆愣地站在门口，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看。

　　裴妄刚脱下T恤，还没来得及拿床上干净的那一件穿，察觉到有人进来，他侧过身，看清来人，眉梢微扬，眼神坦然。

　　“怎么这么着急？有事？”
　　一副已经放弃抵抗模样。

　　沈星洧僵硬地抬头，机械地抬起手臂，语气干巴巴的，“香包。”

　　“帮我挂到衣柜里吧。”
　　裴妄不急不徐地拿起短袖套上，而后大刺刺地坐在床边。

　　沈星洧站在衣柜旁，少有的局促，眼睛看上看下，就是不看裴妄。

　　“帮我挂一下衣服，可以吗？”
　　裴妄身体前倾，手臂搭在膝盖上，嗓音徐徐。

　　“好啊。”
　　沈星洧利落地蹲下来，打开他放在床脚的行李箱。

　　裴妄歪着脑袋，灼热的视线落在沈星洧身上。

　　沈星洧如芒在背，裴妄本来也没带几件衣服，快速挂完，她急忙说道：“我去换床单，等会拿到楼下洗。”

　　沈星洧逃回房间，扑通一声把自己丢到床上，羞赧地捂住脸颊。
　　这算是被她看光了吧？裴妄的心理究竟怎么这么强大的呢？
　　沈星洧生无可恋地看着天花板叹气。

　　…

　　一个小时候后，大扫除完成，沈星洧端了一杯泡好的桂花茶给裴妄。
　　“弟弟幸苦啦，快尝尝姐姐亲手泡的茶好不好喝。”

　　裴妄端着杯子的手抖了下，茶水差点溢出来。
　　他抿唇，脸色怪异。
　　“能别叫弟弟吗？”

　　“为什么不能叫？”
　　沈星洧歪头看向他的侧脸，这一看，就晃了眼睛。

　　裴妄的皮肤不仅很白，还很光滑。
　　沈星洧看得痴了，不自觉上手摸了一把，由衷感叹，“真嫩啊。”

　　“咳咳—”
　　裴妄咳得脸都红了。

　　沈星洧连忙抽了张纸巾给他，“慢点喝，我又不跟你抢。”

　　裴妄缓了一会儿才好，他眼眶泛着潮，捏着沈星洧的手指，颇有一种语重心长的感觉。
　　“沈星洧，能别语出惊人吗？我怕被你吓死。”

　　“说什么了我？”
　　沈星洧睁着圆润的双眸，神色无辜极了。

　　裴妄看着沈星洧澄澈的瞳眸，心里陡然升上一股无力。
　　果然是他心思不健康。

　　“你没说什么。”
　　裴妄拉着沈星洧坐在旁边，下巴搭在她的肩膀上，嗓音低低的，“晚上想吃什么？”

　　“火锅。”沈星洧一点儿也没犹豫，末了又问：“你可以吃了吗？”

　　“可以。”裴妄耷拉下眼皮，手指缠绕着她的头发，“要不要看电影？”

　　“好啊。”沈星洧眼眸一亮，“你想看什么？”

　　“都可以。”裴妄的声音轻轻的，像要睡着，“看个经典的。”

　　“我看看。”
　　沈星洧拉了客厅的窗帘，把手机投屏到电视上。

　　正好推荐了《泰塔尼克号》，沈星洧把手机给他看，“这个怎么样？”

　　“看。”
　　裴妄掀起眼帘看了一眼，就又闭上眼睛。

　　沈星洧上次买的零食还剩了一些，她去厨房拿出来，视线触及上次买的那几瓶RIO，想了两秒，果断地拿出来。
　　把零食堆到茶几上，沈星洧踢开拖鞋盘腿坐在沙发上。

　　裴妄像是闻着味一样，凑过来靠在她身上。

　　沈星洧被他喷洒在脖颈的呼吸弄的痒得不行，抬手抵住他的脑袋，“裴妄你怎么没骨头一样，自己坐好。”

　　“我不。”
　　裴妄将一只手臂禁锢在沈星洧腰间，脑袋搁在她的肩窝，一副怎么都不可能挪动的样子。

　　沈星洧无法，只好由着他。

　　电影开始播放，沈星洧的注意力也放在屏幕上。
　　裴妄倦怠的双眼也终于睁开，不过他的视线不在电视上，而在眼前。

　　电影演了一个小时，沈星洧觉得渴，眼睛盯着屏幕，手往茶几上伸。

　　“怎么了？”裴往小声问。

　　“有点渴。”
　　沈星洧记得她拿了饮料，正要低头在茶几上找，手里被塞来一个瓶子。

　　瓶口已经打开，沈星洧看也没看，拿起就喝。

　　裴妄眼睫轻颤，垂下眼帘遮住眼底神色。
　　他接过沈星洧递来的瓶子，将剩下的大半喝进自己的肚子里，抬手就将瓶子丢进远处的垃圾桶里。

　　沈星洧看得认真，没注意到他的小动作。

　　高三的时候语文老师放过这个电影，但她因为在做复习卷没有看，所以她只知道这是部关于爱情的电影，具体演了哪些内容，还真不知道。

　　当杰克和露丝吻在一起的时候，沈星洧眼睛蓦地瞪圆，于此同时，耳畔的气息的变得灼热，裴妄的唇瓣有意无意地落在沈星洧颈间的肌肤上。

　　“你别乱动。”沈星洧呼吸不稳，扭头要推开他，结果被他吻住。

　　“唔…”
　　沈星洧没把人推开，反而被抱的更紧，“你怎么突然…”

　　“别看。”裴妄抬手挡住沈星洧的眼睛，嗓音含糊不清，“就亲一下。”

　　电影里急促的喘息响在耳畔，沈星洧被挡住视线，听觉和视线放大，只是觉得浑身的骨头都变得酥软。

　　受到影响的不止沈星洧，裴妄更甚，他不断汲取着沈星洧身上的气息，渐渐地不再满足表面的浅尝辄止。

　　裴妄把人抱到怀里，两人相对，落在后腰的手也不在安分，隔着衣服布料轻轻摩擦，温软的唇瓣被抵开，舌尖试图探进去。

　　“裴妄—”
　　沈星洧突然害怕，猛地叫他的名字，嗓音里带着哭腔。

　　裴妄察觉到掌心湿濡，忙拿下手，看到沈星洧湿润的双眸，大脑陡然清醒。

　　“对不起。”
　　裴妄轻柔地抚摸着她的脸颊，嗓音低哑，“是我吓到你了”。

　　沈星洧看着裴妄深邃的眼睛，心脏狠狠一颤，她将脑袋埋在裴妄胸口，羞赧不已。

　　裴妄轻轻拍着她的后背，眼尾的欲还是很明显。

　　…

　　直到电影看完，沈星洧都没有从裴妄刚才的反应里回神。
　　然而她一扭头，就看到裴妄蓄满泪水的眼眶。

　　“你怎么哭了？”
　　沈星洧一愣，赶紧抽了一张纸巾擦着他眼角的泪水。

　　裴妄紧紧抱住沈星洧，嗓音还是哑的，“没事，我缓缓。”

　　“你看哭了？”沈星洧完全没想到，裴妄会哭成这样。
　　她抬手轻轻拍着他的后背，无声安慰着。

　　过了大半个小时，裴妄才缓好。

　　裴妄去洗脸，沈星洧回林雪的消息。

　　林雪：[后天就要出分了，好紧张]

　　沈星洧：[别怕，你发挥正常，没有问题]

　　林雪：[下午去我堂哥家，他真的有毛病，你知道他在干什么吗？他竟然在自学大学的课程，我简直服了]
　　[无语翻白眼jpg.]

　　沈星洧：[真自律！]
　　[竖起大拇指jpg.]

　　林雪：[你干嘛呢？不会真的在写四级题吧？]
　　[震惊jpg.]

　　沈星洧：[没有，和裴妄大扫除完，刚看了一部电影]

　　林雪：[偷看jpg.]
　　[看的什么呀？]

　　沈星洧咬了咬唇瓣，[泰坦尼克号]

　　林雪：[果然，谈了恋爱都开始看爱情片了]

　　沈星洧余光瞥到裴妄下楼，回她。
　　[裴妄收拾好了，我们先去超市了，回来聊]

　　林雪：[OKK]

　　沈星洧收了手机，看到裴妄戴了帽子，走过去歪头看向他的眼睛，果然还是红红的。

　　裴妄按着沈星洧的脑袋站好，顺势牵上她的手出门。

　　沈星洧本来想挣脱，毕竟邻居都认识她，要是被谁看见了，她谈恋爱的事不出今天晚上就能被周围人知道。
　　但一想裴妄刚才哭了那么久，妥协了，牵就牵吧。

　　沈星洧锁好门，扭头就看见裴妄双手插在兜里，又是一副酷酷的模样。
　　“走吧。”
　　裴妄说着已经抬脚往前走。

　　沈星洧一愣。
　　这么乖？

　　她加快脚步走到裴妄身侧，见他准确地走对十字路口的拐弯，震惊，“你怎么知道路？”

　　“来的那天路过超市，顺便记下了。”裴妄语气得意，“这边不就那一家超市。”

　　沈星洧点点脑袋。
　　突然灵光一闪，“你不是路痴吗？那天在警局还说不知道回来的路？”

　　裴妄一愣，还没想好怎么回，又听到沈星洧说：“你那天不会是故意的吧？”

　　裴妄抿紧唇瓣，许久，才拖拖拉拉地嗯了一声。

　　“为什么？”
　　沈星洧往前几步在他面前倒着走，“那天为什么要说谎？”

　　“想跟你一起。”裴妄声音紧绷，视线灼热，“我那天很担心你，尤其看到你被人围住的时候，我很害怕。”

　　沈星洧心底蓦地软了一下，唇角勾起淡淡的笑，安慰他，“不用怕，我的身手还是很不错的。”
　　她说着上下打量了裴妄一眼，眉梢扬起，“就你这身板我轻松放倒。”

　　裴妄抬头，语气不明，“是吗？”

　　“当然，你可别不信。”沈星洧扬起下巴，“回去我们就试试。”

　　“好啊。”
　　裴妄看到对面有人骑着自行车过来，拉着沈星洧避开。

　　两人在超市选了一些肉和蔬菜，沈星洧选了几种汤底给他看。
　　“你能吃辣吗？”

　　裴妄摇头，“一点点。”

　　沈星洧放下牛油红汤，拿出清汤骨汤和番茄浓汤让他选。

　　裴妄拿了番茄的，“再拿几包蘸料。”

　　沈星洧扭头去看蘸料，油碟和麻酱各拿了两包，还拿了蒜蓉酱和清爽版的芝麻酱。

　　路过饮料区，沈星洧看到裴妄拿了七八瓶RIO，眼看还有要拿的趋势，连忙拉住他的手。
　　“够了够了。”

　　裴妄眼眸微闪，状似随意地问：“你会喝酒？”

　　“一般般。”沈星洧看着推车里的东西，复盘有没有忘记买的，“姑姑喜欢喝，我和表哥都被拉着喝。”

　　裴妄看着推车里那些没有度数的饮料，嫌弃地移开眼。

　　回到家，两人一起洗菜备菜，太阳完全落山，火锅已经煮了起来。

　　沈星洧爱吃辣，所以她的料碗里加了很多辣椒油，相反裴妄的料碗里只加了芝麻酱。

　　等裴妄检查完院门回来，锅里的羊肉卷已经煮好了。

　　“快吃快吃，我帮你夹了肉。”
　　沈星洧说着开了两瓶饮料，递了一瓶桃子味的给他。

　　裴妄接过来放在桌子上，在沈星洧对面坐下。

　　“吃完饭要打游戏吗？”
　　裴妄随口问。

　　“不了。”沈星洧吃了一口肉，满足地眯起眼睛，“我要做四级题。”

　　裴妄捏在手里的筷子顿住，“学习？”
　　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嗯嗯。”沈星洧辣的赶紧喝了口饮料，“我都好几天没学习了。”

　　裴妄抿了抿唇瓣。
　　她女朋友好像是个好学生。

　　饭后，沈星洧回房间刷题，裴妄在房间打游戏。

　　一局结束，裴妄失神被对面杀了三次，他坐在椅子上发了三秒呆，把手机往桌子上一丢，果断起身去隔壁。

　　沈星洧刚做完一套听力，正要对答案，房门被敲响。

　　“进。”
　　她喊了一声，翻到答案的页面开始检查。

　　裴妄推开门进来，看到沈星洧端正地坐在书桌前，台灯下的她似乎在发光，是和平时不一样的感觉。

　　裴妄看得有点久，沈星洧对完答案也没见人过来，回头就看到他还站在门口，眼神深邃，和他对视时，空气都变得胶着。

　　沈星洧眨了下眼睛，“怎么不过来，有事吗？”

　　“怕打扰你。”
　　裴妄倚着桌子，视线落在试卷上，“写的怎么样？”

　　“错了几道题。”
　　沈星洧翻到第一篇阅读，“我要再听一遍，你要跟我一起听吗？”

　　裴妄静默两秒，“听。”

　　沈星洧错的是第一篇阅读，刚开始没找到感觉，所以错了两道题。

　　裴妄倚着书桌，一只手搭在上面，眼睛看着卷子上的字迹，忽然觉得有点眼熟。

　　订正完错题，沈星洧看向选词填空，这道题对她来说难度还是有点大，每次做完检查正确率连一半都没有。

　　裴妄看到沈星洧对完答案后皱紧了眉毛，抬手抚平。
　　“反正分值也不大，重点放到翻译和写作就补回来了。”

　　沈星洧面色严肃，“可我就是不想丢掉这几分，反正离考四级还早，我再试试。”

　　裴妄修长的指节在桌子上轻点，他凝着眸，落在沈星洧身上的视线久久不能移开。
　　好看，在发光。

　　沈星洧一进入学习就容易忽略外界，等她彻底消化了这篇选词填空，才发现裴妄还站着。

　　突然很心虚，她抿了抿唇瓣，从椅子上起来拉着他坐下。

　　裴妄的手很大，手指白净修长，即使沈星洧不是手控，也喜欢得不行。

　　“你明天跟我一起做题吧？”
　　裴妄想拒绝，就听到沈星洧诚挚地建议，“去你房间或者来我房间？”

　　“都可以。”裴妄另一只手托着下巴，双眸明亮，“我不会的你可以教我吗？”

　　“当然。”
　　沈星洧不由自主地倾身，抬手抚上他的脸颊，指腹落在那滴泪痣上摩挲，“我教你。”

　　昏黄的灯线下，空气变得胶着，周围气氛旖旎。
　　亲吻变成了自然而然的事。

　　沈星洧仰着脖子有些难受，裴妄察觉到，唇瓣分开了一瞬，很绅士的问：“我抱你，好不好？”

　　沈星洧双颊羞红，低低地嗯了一声，下一瞬，整个人侧坐在他怀中。

　　不仅贴着的身躯滚烫，气息更是灼热。
　　沈星洧只觉得自己在被火烧，整个人想要熟透，脊背都热得起了一层薄汗。

　　昏昏沉沉间，沈星洧看到了书桌上的闹钟，分针已经从2走到了5。
　　半个小时？
　　裴妄真的好能亲。

　　“换气宝宝。”
　　下唇突然被咬住，嘶哑含糊的声音溢出，“缺氧了。”

　　沈星洧混沌的大脑陡然清明一瞬，她抬手去推身前的肩膀，手臂却软的没有力气，反被攥紧腕骨，半点都动弹不得。

　　分针又指向2的时候，沈星洧终于脱力的靠在裴妄怀里，她把脑袋埋在肩窝，砰砰砰的心跳犹如响在耳畔，心脏似乎要从嗓子眼跳出来。

　　裴妄抚摸着她的后背，嗓音依旧带着哑，“宝宝，今天是我的生日。”

　　“啊？”
　　沈星洧震惊不已，抬起脑袋看向他的侧脸，“你今天生日？”

　　裴妄偏眸，深邃的眼眸里满是笑意，“嗯，这是我过的最开心的生日，因为有你。”

　　沈星洧后知后觉，眼神带了惊恐，“你才成年？”
　　她没犯法吧！

　　“农历的生日早过了。”裴妄亲昵地蹭着沈星洧的脸颊，“就是我们在一起的那天。”

　　沈星洧摸着他的脸颊，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你怎么不告诉我，我都没给你准备生日礼物。”

　　“你就是最好的礼物。”裴妄灼热的目光紧紧锁在沈星洧脸上，“我只有你。我们永远在一起，好不好？”

　　沈星洧心底空了一拍，心脏泛起密密匝匝的痒，她捧着他的脸，无比珍重地吻在他唇角，“好。”

　　裴妄用力抱紧沈星洧，声音里都带着明显的雀跃。
　　“我好喜欢你，好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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