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我不想当吸血鬼了

　　次日一早，艾尔莎和哈利罗恩在礼堂吃早饭。

　　艾尔莎正忙着给香肠涂上番茄酱，这时，大门处忽然响起一阵呼啦啦的声音。百十来只猫头鹰飞进餐厅，围着餐桌飞来飞去，直到找到各自的主人，把信件或包裹扔到他们腿上。加百列没有出现，估计还在送信的途中。哈利的海德薇今天倒像有点儿任务，它扑棱着翅膀落到果酱盘和糖罐之间，将一张字条放到了哈利的餐盘上。

　　“是海格！他邀请我们下午三点去喝茶。”

　　哈利高兴地转向她，又找罗恩借来一支羽毛笔，匆匆写下回复。

　　早饭过后，他们一起赶往地下教室上魔药课。

　　这里要比上边城堡主楼阴冷。沿墙摆放着玻璃罐，里面浸泡的动物标本令人瑟瑟发抖。

　　艾尔莎坐在哈利和罗恩旁边，忐忑不安地翻着书本，尽量不去回想在坩埚店遭遇的情景——尽管她觉得这间教室和那里的环境真的很像。教室里其他人都在窃窃私语，显然大家都对他们的第一节魔药课有一定的好奇。

　　艾尔莎余光看到马尔福和他的两个跟班坐在另一头，他高昂着脖子，一副很自信的样子。玛蕾尼亚坐在他的后一排，旁边是两个女生，一个留着黑色短发——艾尔莎在宴会上看见过的那个，她正目不转睛地盯着马尔福；另一个留着一头淡金色的长卷发，铺在肩头像波浪一样，她贴近玛蕾尼亚和她说着话，虽然没看到正脸，但艾尔莎觉得这应该是个漂亮女孩。

　　她还看到了西奥多·诺特，他一个人待在后排，把头埋进书里，没跟任何人讲话。艾尔莎盯着这个不曾谋面的亲戚，暂时停下了紧张兮兮地翻课本，就在这时，地下教室的门突然打开了。

　　斯内普教授步履生风地走进来，黑色的袍子在身后扬起凌厉的弧度，几乎是瞬间就让艾尔莎回想起了他离开坩埚店的时候。她迅速回过头，目视讲台，嘴唇不自觉抿紧了——班里顷刻安静下来。

　　和弗立维教授一样，在正式上课前，斯内普教授也拿起名册，开始点名，而且像弗立维一样，点到哈利的名字总是停下来。

　　“哦，是的，”他小声说，“哈利波特，这是我们新来的—— 鼎鼎大名的人物啊。”

　　马尔福和他的两个跟班用手捂着嘴吃吃地笑起来，他身后的那个黑发女生也跟着发笑，艾尔莎不自觉皱起了眉。斯内普点完名，便抬眼看着全班同学，他的眼睛冷漠、空洞，就像两条漆黑的隧道。艾尔莎尽量把视线涣散到整面黑板上，避免直视他的眼睛。

　　“你们到这里来为的是学习这门魔药配制的精密科学和严格工艺。”他开口说，说话的声音几乎比耳语略高一些，但人人都听清了他说的每一个字。像麦格教授一样，斯内普教授也有不费吹灰之力能让教室秩序井然的威慑力量。

　　“由于这里没有傻乎乎地挥动魔杖，所以你们中间有许多人不会相信这是魔法。我并不指望你们能真正领会那文火慢煨的大锅冒着白烟、飘出阵阵清香的美妙所在，你们不会真正懂得流入人们血管的液体，令人心荡神驰、意志迷离的那种神妙魔力…我可以教会你们怎样提高声望，酿造荣耀，甚至阻止死亡—— 但必须有一条，那就是你们不是我经常遇到的那种笨蛋傻瓜才行。”

　　他讲完短短的开场白之后，全班哑然无声。艾尔莎感到腹部一阵紧缩，攥紧了魔药课本。哈利和罗恩扬了扬眉，交换了一下眼色。格兰杰几乎挪到椅子边上，朝前探着身子，看来是急于证明自己不是笨蛋傻瓜。

　　“波特！”斯内普突然点到哈利的名字，让她几乎吓了一跳，“如果我把水仙根粉末加入艾草浸液会得到什么？”

　　这个问题她看到过，是能配置出一个叫生死水的东西，是一种强效安眠药。艾尔莎转过头看哈利，只见他两眼放空，一脸茫然。格兰杰的手高高举在空中。她赶紧抽出一张做笔记的羊皮纸在上面写上答案，推到哈利面前。

　　“赖特小姐，如果我的发音准确无误，我是在叫波特回答问题。还是你觉得帮助霍格沃茨的黄金男孩显然是一项值得夸耀的荣誉？波特无力回答的问题，你却有主意——是啊，由于迫切卖弄自己而忽视课堂纪律，格兰芬多将因你的行为被扣去一分。”

　　艾尔莎目瞪口呆地看着斯内普迅速走上前抽走了她刚递给哈利的纸，还没从他的话中缓过神来。斯内普瞥了一眼羊皮纸，接着扭头轻蔑地看向面前的哈利。

　　“好吧，让我们看看，波特学生现在应该有他自己的答案了？”

　　哈利显然没能把那张纸上的东西看完，他支吾了一会儿，最后试探着说。

　　“呃，强力……强力剂？”

　　完了。艾尔莎绝望地看到斯内普得意一笑，

　　“看来赖特小姐对她的才学自信过了头，即使对知识一无所知，也要尝试显弄。我想我有必要再次提醒你们，这堂课不是你们可以懒懒散散、胡作非为的。”他对着哈利撇撇嘴，“啧，啧——看来名气并不能代表一切。”

　　艾尔莎震惊地望着斯内普教授，明显感到四周的目光开始在她身上打转，伴随着一点轻微的窃窃私语——她感到一阵难堪，好像有股热气从脚底一直烧到了脖子——可是，明明？他看了她在羊皮纸上写的内容了呀？他肯定知道哈利的答案不是她写的——

　　“让我们再试一次吧。波特，如果我要你去给我找一块牛黄，你会到哪里去找？”

　　这个问题艾尔莎也不知道了，不过就算她知道，也不能再做些什么。她现在只能殷切地盼望着哈利能答上来。格兰杰在尽量不离开座位的情况下，把手举得老高。哈利看了看眼下的情形，大抵是觉得没有希望。

　　“我不知道，先生。”

　　“我想，你在开学前一本书也没有翻过，是吧，波特？”

　　……艾尔莎看出哈利正努力强迫自己直视斯内普教授的眼睛。另一头的马尔福几人笑得浑身发颤，她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

　　“赖特，我很不情愿再提醒你一次，上课期间不要和同学挤眉弄眼。因为你蔑视课堂规矩，格兰芬多将再被扣去一分。”

　　？？F（哔——消音）？？艾尔莎一副生吞鸡蛋的表情看着斯内普，哈利等人显然也惊呆了，这，这，她给格兰芬多丢了两分？虽然但是，不是，她怎么觉得有点刻意呢？不对——这就是存心找茬吧？？

　　斯内普完全没理会石化的艾尔莎，他继续对着哈利，艾尔莎觉得他的神情看起来颇为愉悦。

　　“波特，那你说说舟形乌头和狼毒乌头有什么区别？”

　　这时，格兰杰站了起来，她的手笔直伸向地下教室的顶棚。

　　“我不知道，不过，我想，赫敏知道答案，您为什么不问问她呢？”

　　不少人都笑了起来，艾尔莎看到西莫朝哈利投来佩服的目光，但她却不敢再做什么表示，斯内普看起来很不高兴，她怕他再抓住自己什么把柄给格兰芬多扣分。

　　“坐下！”斯内普对格兰杰怒喝道，转身狠狠剜了哈利一眼，“让我来告诉你吧，波特，水仙根粉和艾草加在一起可以配制成一种效力很强的安眠药，就是一服生死水。牛黄是从牛的胃里取出来的一种石头，有极强的解毒作用。至于舟形乌头和狼毒乌头则是同一种植物，也统称乌头。明白了吗？你们为什么不把这些都记下来？”

　　教室里响起一阵摸索羽毛笔和羊皮纸的沙沙声。在一片嘈杂声中斯内普说：“波特，由于你顶撞老师，格兰芬多会为此被扣掉一分。”

　　……她和哈利瞪大眼睛看着彼此，他们一个觉得委屈又生气，一个觉得生气又委屈。

　　直到记笔记时，艾尔莎还感到一阵难堪灼烧着后背，纵使她还专门费心费力做了准备，可没想到竟然还害格兰芬多丢了两分，并且这样在全班同学面前丢了脸——虽然哈利也好不到哪去。但艾尔莎脑海中一直反复播放着斯内普刚才的批评，每一个词都说得她羞愧极了，好像自己就是个不守规矩的坏学生——她越想越觉得难受，感觉周围的人都在不时地看她——

　　不对，艾尔莎确信斯内普当时明明看了自己写的答案，为什么还要那样说呢？就像想故意羞辱她似的——她心里生气起来。

　　好在这种沉默的难堪没有持续太久。在经过黑板上的讲解（艾尔莎全程对着板子努力让斯内普在她视野范围外）后，斯内普把他们分成两人一组，指导他们混合调制一种治疗疥疮的简单药水。拉文德和帕瓦蒂一组，她则被分到了和格兰杰一起，这让艾尔莎有点不安。果然，在拿来材料摆好各自的器具后，格兰杰对她皱起了眉头小声抱怨。

　　“嗯……我想说，如果你能把每晚和拉文德闲聊的时间真正用一些在学习上，也许今天就不会害得我们丢分了。”

　　？？！艾尔莎瞬间怒火中烧。

　　“我告诉他的答案是对的！——我不知道斯内普教授为什么——”

　　“赖特？你还有什么问题？难道你其实连怎么架上坩埚都没搞明白吗？”

　　斯内普的声音轻飘飘地从讲台上传来。斯莱特林那边的座位爆发出一阵笑声。艾尔莎感觉脸涨成了熟透的虾子，深吸一口气将坩埚狠狠落在桌面上。格兰杰看了她一眼，不说话了。她们沉默地处理起各自的材料。

　　……

　　艾尔莎已经称好了干荨麻，蛇的毒牙也粉碎好了，格兰杰比她的进度慢不了多少。斯内普走下讲台，长长的黑披风拖在身后，在学生之间穿巡着检查大家的成果。艾尔莎听到他对每个人都进行了不同的批评，就在这节课开始的时候，她还告诉自己一定要杜绝这种情况，尽量做好——不过现在她已经觉得自己一会儿得到什么评价都是能接受的了。

　　斯内普转到了她们旁边，艾尔莎正一边搅着坩埚中的液体，一边把旁边的蛇牙粉末撒进去。坩埚比她以前在小学做化学实验时用到的烧杯大了不少，这让她感觉操作空间也更宽阔，动起手来少了许多顾虑。斯内普在她旁边站了大概一分钟，艾尔莎余光看到他挑了挑眉。意外的是，他这回什么也没说，径直走了。

　　转到斯莱特林那边时，斯内普很少再批评谁了，最多就是提醒，话里明显少了夹枪带棒，并且他还举起马尔福蒸煮的带触角的鼻涕虫，让大家看他的方法是多么完美。艾尔莎眯起眼睛看了看，感觉马尔福处理得根本就不算特别好，尾部还留着干卷的皮呢。

　　就在这时，地下教室里突然冒出一股酸性的绿色浓烟，传来一阵很响的咝咝声。纳威不知怎的把西莫的火锅烧成了歪歪扭扭的一块东西，锅里的药水泼到了石板地上，把许多人的鞋都烧出了洞。她条件反射地拽着格兰杰迅速站到了板凳上，几秒钟后，全班同学的脚都离开了地面。锅被打翻时，纳威浑身浸透了药水，这时他胳膊和腿上到处是红肿的疥疮，痛得他哇哇乱叫。

　　“白痴！”斯内普咆哮起来，挥起魔杖将泼在地上的药水一扫而光。

　　“我想你大概是没有把锅从火上端开就把豪猪刺放进去了，是不是？”

　　纳威抽抽搭搭地哭起来，连鼻子上都突然冒出了许多疥疮。

　　“把他送到上面医院的病房去。”

　　斯内普对西莫厉声说。接着他在哈利和罗恩身边转来转去，他们俩正好挨着纳威操作。艾尔莎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

　　“波特，你为什么不告诉他不要加进豪猪刺呢？你以为他出了错就显出你好吗？格兰芬多又因为你丢了一分。”

　　！！？艾尔莎瞪着眼睛看着斯内普，哈利张口似乎要辩解，罗恩在锅后边踢了他一脚。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他们继续配置着药水。格兰芬多这边的人谁也没说话，大家明显都处于一种低沉的情绪中。倒是格兰杰小声对她说了句谢谢，艾尔莎心不在焉地点着头。现在可以确定先前她和哈利的感觉没错了，不，还是有点偏差的——斯内普不是讨厌他们，而是恨他们。

　　艾尔莎几乎是无精打采地继续着接下来的工作，差不多和格兰杰同时完成——她们一起把药水交到了讲台上。斯内普饶有兴趣地拿起她的水晶瓶子。

　　“哦，华而不实。这大概就是独属于赖特小姐的风格了。你觉得用这些更加闪闪发光的小管子就能提升你的魔药品质么？”

　　身后传来一阵呲呲笑声，不用说，是马尔福他们。艾尔莎强按着心中的火气，抿紧了嘴一言不发，努力控制面部表情让自己显得十分平静。

　　“不过，做得不错——也许你的脑子还是能适应这样简单的工作。好了，下去吧，格兰杰小姐，把你的放这来。”

　　？艾尔莎惊疑地看了斯内普一眼，没想到他居然夸自己了——她很确定他那一瞬间是真心觉得自己做得不错，因为她一直怒气冲冲地盯着他的脸——虽然他后面又呛了她一句。不过说实话，有生以来做的第一瓶魔药得到了肯定，这让艾尔莎有些高兴，方才到现在的不悦与恼怒被冲淡了许多。

　　尽管如此，到了下课后，她依然和哈利同仇敌忾地走出教室，并互相抓着对方胳膊激烈抱怨着所遭受的不公。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恨我们，开学第一周，格兰芬多就因为我们被扣去了两分。”

　　“是啊，你两分，我两分，我们一共给格兰芬多丢了四分，天哪。不过下节课赫敏应该很快就能把他们挣回来——”

　　“不过，他那样说你真的很过分。而且一开始他收走羊皮纸的时候，我觉得，嗯……”

　　“我知道他是故意的，我也发现他看了我写的内容了，但他还是要那样说。承认吧，他就是存心想羞辱我，拜他所赐，赫敏以为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还来显摆自己——”

　　“不仅是她，我想全班大概都是这么想的。”罗恩插进来说。

　　“好了，谢谢你，罗恩，我想我们大家都发现了。”艾尔莎无力地回他。

　　“别在意，玛利亚，大家平时都能注意到你有多优秀。”

　　“是啊，而且斯内普的不讲理也是众所周知的，看看他给哈利的扣分理由！事实上，我们根本没怎么关注纳威，而且这又有什么联系？幸好我拉住了哈利没让他还嘴，不然局面肯定更糟。”

　　“好了，罗恩，谢谢你。”哈利无力地说。

　　艾尔莎笑起来。

　　“总之别担心，斯内普经常扣弗雷德和乔治的分呢——我能跟你们一起去见海格吗？”

　　哈利和艾尔莎当然点头——这让他们的心情都好了起来。

　　三点差五分，他们离开城堡穿过田野走去。海格住在禁林边缘的一间小木屋里，大门前有一张石弓和一双橡胶套鞋。

　　哈利敲门时，屋里传来一阵紧张的挣扎声和几声低沉的犬吠。接着传来海格的说话声：“往后退，牙牙，往后退。”

　　海格把门开了一道缝，露出他满是胡须的大脸。“等一等。”他说，“往后退，牙牙。”

　　海格把他们让了进去，一边拼命抓住一只庞大的黑色猎犬的项圈。小木屋只有一个房间。天花板上挂着火腿、野鸡，火盆里用铜壶烧着开水，墙角里放着一张大床，床上是用碎布拼接的被褥。“不要客气。”海格说着，把牙牙放掉了。牙牙即刻纵身朝艾尔莎扑过去，舔她的耳朵。艾尔莎开心地叫了一声，把手伸进它脖子厚厚的毛里。像海格一样，牙牙也不像它的外表那样凶猛。

　　“这是罗恩。”哈利对海格说。海格正忙着把开水倒进一只大茶壶里，一边把岩皮饼往餐盘里放。

　　“又是一个韦斯莱家的小兄弟吧？”海格朝罗恩瞟了一眼，“为了把这对孪生兄弟赶出禁林，我几乎耗费了大半辈子的精力。”

　　岩皮饼有点儿硬，罗恩用近乎气音的声音悄悄对他们说，他的牙快硌掉了。但他们无一不装出很爱吃的样子。哈利把这几天上课的情景讲给海格昕。牙牙把头枕在哈利膝头上，口水把他的长袍都洇湿了一大片。

　　听海格管费尔奇叫“那个老饭桶”，哈利和罗恩显得很高兴。

　　“至于那只猫，那个叫洛丽丝夫人的，有朝一日我真想把她介绍给我的牙牙认识认识。你们知道吗，每次我去学校，无论到哪里它都跟着我，甩也甩不掉，准是费尔奇让它这么干的……”

　　哈利对海格讲了斯内普课上的事。海格跟罗恩一样，要他们不要担心，因为斯内普几乎没有喜欢过任何学生。

　　“可他好像真的很恨我和玛利亚。”

　　“瞎说！他为什么要恨你们？”

　　艾尔莎觉得海格在说这话时有些有意回避他们的目光。“你哥哥查理怎么样？”他问罗恩，“我很喜欢他——他对动物很有办法。”

　　艾尔莎和哈利对视一眼，海格像在有意转移话题。罗恩向海格讲查理研究龙的情况时，哈利朝另一边探过身，从茶壶暖罩下抽出了什么，示意她凑过去看。那是《预言家日报》上剪下来的一段报道：

　　古灵阁非法闯入事件最新报道

　　有关七月三十一日古灵阁非法闯入事件的调查仍在继续进行。普遍认为这是不知姓名的黑势力男女巫师所为。古灵阁的妖精们今日再度强调未被盗走任何东西。被闯入者搜索过的地下金库事实上已于当日早些时候提取一空。一位古灵阁妖精发言人今日午后表示：金库中究竟存放何物，无可奉告，请勿干预此事为好。

　　他们想起罗恩在火车上就说过有人试图抢劫古灵阁，不过没有说具体日期。他们面面相觑了一会儿，哈利抬头看向海格。

　　“海格！古灵阁闯入事件发生的那一天正好是我的生日。很可能事情发生的时候我们正好也在那里！”

　　毫无疑问，海格这次确实不敢正视哈利的眼睛。他只哼了一声，又递给哈利一块岩皮饼。艾尔莎望了海格一会儿，他扭头看着窗户，好像被外边的南瓜地给吸引了。她转身对哈利耸耸肩。哈利低头，又把那篇报道看了一遍。

　　他们步行回城堡吃晚饭时，衣袋里沉甸甸地装满了岩皮饼，出于礼貌，他们都不好意思拒绝。

　　回到寝室，拉文德和帕瓦蒂都不在，格兰杰正一个人坐在床上，貌似在练习魔咒。联想到白天的事，艾尔莎感觉有点儿尴尬，但现在也不好就这么转身出去。于是她默默走到自己的床位，背对着她，尽量降低存在感。

　　没想到的是，格兰杰居然主动对她说话了。

　　“嗯……艾尔莎？对不起，我上午不应该那样说你。我看了你处理魔药，你在这方面真的很不错。”

　　“呃……谢谢？没事，我也不该那么激动……”

　　格兰杰扬起眉毛笑了笑。

　　“我还注意到你每次魔咒课都能很快完成任务，你在这上面有什么秘诀吗？”

　　“啊？呃，我也不太清楚？就只是照着教授说的做吧，然后多练习，什么的……”

　　艾尔莎摸着后脑勺局促地说。格兰杰偏过脑袋微微皱起眉头，像在思索着什么，她觉得她可能对这个答案不太满意。

　　“也许，嗯……我会尝试在课后解构我们学的咒语？去看它的组成，为什么这些字母拼在一起可以达成这样一个效果……我发现它们大多和拉丁语有关，比如lumos，它让我想到了lumen，就是‘光’的意思。”

　　“噢！你这个思路很好！我也这么想过——我们之后要学的漂浮咒，wingardium leviosa，除了翅膀（wing）之外，还有‘ard’，arduus，它的意思是‘陡峭的’——”

　　“对！Leviosa则让我想到了levo，向上。”

　　“所以它们合在一起，就能放出一个使东西飘浮起来的魔法。由此可见，这些咒语都是有着严密逻辑的……”

　　“是啊，是啊……所以我觉得，弄明白了它们的组成，也就能理解为什么这样一条咒语可以放出这样的魔法，施咒的时候就多了不少自信。”

　　格兰杰煞有介事地点点头。

　　“呃……其实我还觉得，只要对拉丁文了解得够深，兴许自己也能创造出咒语？不过可能还得……”

　　艾尔莎想说可能还得对咒语的构词研究得更透彻，不过格兰杰明显惊恐地打断了她。

　　“哦——！别这么想，艾尔莎！这可不是能闹着玩的！你忘了弗立维教授说过的了吗，有人仅仅是漏了Engorgio中的一个“r”，就发现自己的腿变得大象那么粗，踩在屋顶上——这说明咒语的使用是很严肃的，我们现在只是初学者，根本不能偏离教学去对它们尝试什么，那太危险了——我是说，那应该是学者的工作。”

　　艾尔莎在格兰杰夸张的一本正经的严厉神情中败下阵来，缩了缩脖子。

　　“当然，当然……我没说要尝试什么的。”她吐吐舌头说。

　　格兰杰又深深看了她一眼，好像在评估着什么。艾尔莎被她盯着不自在，转过脸去假装收拾起东西来。再回头时，她又在练习魔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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