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重生之女配只想苟住

作者:白日作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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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失约


      梁家。
      “你可要想好了,收养一个孩子,可不是什么随便的事情。”梁旅长有些头疼地看着自己女儿。
      “爸爸,我想好了。您就在帮帮我吧!”梁茹撒娇道。
      “这事儿振兴知道吗?”
      “所以不是要您出马,想办法让人把这事告诉他嘛?我这边装作不知道这事。”
      “唉,你说说你,原来跟徐长进两个人青梅竹马,多好!”梁旅长看着自家魔怔的闺女说道,“为了这许振兴,又是闹离婚,现在有了孩子,又闹起这出。我都不知道你怎么想的。”
      他不否认许振兴的优秀,但就是太过优秀了,让他家傻女儿深陷其中,做尽傻事。
      “爸,我和徐长进都是过去式了,您能别提他吗?”
      “行,爸不提他。”梁旅长还是有些担心,“可你们多领养一个孩子,能照顾的来吗?”
      “不是说这孩子已经14岁了吗?到时候送他去学校读书,费不着什么心思。”梁茹又做起小女儿姿态,说道,“我就希望,这样能让振兴在领导们面前有个好印象,让他的仕途好走一些。”
      “行了,那你爹我也舍了这张老脸,看能不能给你们争取点好处。不然就凭你俩现在的工资,怎么养得了那么多孩子。”梁旅长被女儿磨得没脾气,开始思量起这事。
      萧家,萧远成。他听这个名字怎么那么熟。
      等等,萧远成,这不是当年下放过来历练的年轻人吗?好像就和许振兴一个小队。要真是这样,这事儿就好办了。

      1970年6月14日,在许振兴回到家的第三天,“刘二被判刑5年牢狱”的消息传遍整个梅岗大队,而钱氏听到儿子被判刑的消息,当场哭晕过去。
      与此同时,梅岗大队的赵阳赵大队长,因个人原因多次包庇刘二犯下的罪行,损害大队利益,因此被撤职。梅岗大队的生产队队长一职,经众人投票后,田丰收当选。
      田老头是做村书记出身的,当初他想着给年轻人多些机会,便在竞争生产队长时退出了。不然,这职位也不会轮到赵阳身上。田老头为人大气,做事靠谱,也一心为大队着想,大队里面没有不尊敬他的。
      在宣布完这一系列的爆炸消息后,借着这次大会,许振兴走到众人面前。
      大家看到许振兴上台后,就安静下来。他们心知肚明,刘二入狱,赵阳撤职,都是因为这位年轻军官替自己女儿主持公道而引起的。
      “三年前,我带着两儿女来到大队,因为忙于工作,就没能回家。在这三年里,我先谢谢大队的各位同志对我家两个孩子的照顾。”
      听到这,有些人对视几眼,都挤眉弄眼地笑了起来。
      许振兴环顾四周,继续说道,“但是这次回来,我在大队听到一些谣言。我觉得既然是谣言,就应该把它给澄清,把误会给解开。”
      “许家小子,你说的谣言是指什么?”田老头,哦,现在应该叫田大队长,开口问道。
      “有人造谣我家闺女是个疯子。”许振兴笔直地立在台上,沉着声音说道。此时,台上的他就像一把出鞘的剑,让暗自取笑他的人都闭上了嘴。
      过了一会,有个胆大的说道,“这话可不是我们先说的,当年可是你爹许光宗自己亲口说的。”
      而此时的许光宗正接收着周围时不时投来的眼神,内心羞恼不已。
      “嗯,我知道,”许振兴在心里暗骂,他知道个屁,没想到自家爹还跟自己藏了一手,“这中间确实有一些误会。我的女儿,许羡夏,她不是疯子。”
      “说她疯的是你们许家,说她不疯的还是你们许家。你们是把我们大队当猴耍呢?”
      “对啊,说她没疯,证据呢?”
      一时间,台下热闹起来,纷纷要许振兴拿出证据。
      在这个时候,许羡夏走出人群,她回头安抚有些担心的冬冬,转而继续走上前去,一步又一步,直到她同样站在台上,面向众人。
      小姑娘穿着一身漂亮的娃娃领裙子,头发柔顺地披在肩上,温柔而坚定地站在大家面前。
      大家吵嚷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这哪还是个小疯丫头?那么漂亮,那么神气,简直比文工团的姑娘还要亮眼!
      许羡夏站在台上,过膝的裙子遮住了打颤的大腿,她鼓起勇气,向众人望去。人堆熙攘,但她还是一眼就看到站在人群最后面的宋怀瑾。鹤立鸡群。恍若隔世。
      她的心突然定下来,并拿起提前准备好的本子,在上面写道,“我没有疯。”然后把本子面向众人。本子太小,而人又太多,于是田大队长立刻拿起一旁的喇叭,让赵铁牛站上去,把许羡夏写下的话念出来。
      自从赵阳被取消生产队队长的职位后,赵铁牛一直惶恐不安,生怕自己受到牵连。所幸,赵铁牛本身是个认真努力的人,田大队长也识人善用,就让他继续在自己的岗位待着。毕竟,大队里识字的人真不多。
      就这样,许羡夏写一句,赵铁牛跟着念一句。
      “三年前,许跃进对我母亲口出恶言,我很生气,就和他扭打起来。”
      “他力气大,抓着我的头发,把我的头往地上砸去。”
      “我为了自保,才狠命咬住他的耳朵。”
      “我咬掉他的耳朵,大家都以为我疯了,我也因此被锁在屋里三年。”
      许羡夏写着写着,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砸了下来,模糊了字迹。她赶紧擦掉眼泪,继续写道,
      “但三年来,我从不后悔自己的行为。”
      “因为我必须要让他们知道,”
      “哪怕我的母亲已经去世,”
      “哪怕我的父亲不在身边,”
      “哪怕只有我和弟弟相依为命,”
      “我都要让他们知道,”
      “谁都不准对我的母亲,说出任何不尊重的词汇。”
      “而我,哪怕是个哑巴,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欺负的。”
      “...”
      一声声,一句句,许羡夏想说的,要说的,都从这些纸上,又流经赵铁牛的嘴里,从喇叭中传递出去。
      喇叭的声音之大,压下了李晓兰一家疯狂咒骂的声音,压下了大队三年来的风言风语,也压下了许羡夏两世来的惶恐与不安。
      她站在台上,又哭又笑。这一次,她就要这样,她要堂堂正正,她要底气十足。
      她必须是一个真正的人!
      而宋怀瑾就站在人群中,抬眼望去。一个在阳光下熠熠发光的小姑娘,真好!
      他看着许羡夏,这个与之前截然不同的许羡夏,这个眼里有光的许羡夏!

      许家。
      “许振兴在吗?”
      “我在。”刚到家的许振兴转身向外走去。
      “你的急报。”邮递员小伙找出信封递过去,便离开了。
      许振兴以为部队有任务,连忙进屋拆开信封,上面写道,“萧家托孤,见消息速回电话”
      电报上的每个字他都认识,但是组合在一起,他怎么都读不懂。于是他立马向外走去,“爹、娘,夏夏,冬冬,我有事出去一趟,你们吃饭不用等我。”
      许振兴是黑着脸出门,和刚好进门的李晓兰碰上,吓得她立马侧身让路。
      “这是咋了?脸比煤炭还黑。”李晓兰吐槽道。
      “应该是部队的事情。”许光宗琢磨道。
      “我们也管不了,先吃饭吧。”孙氏招呼夏夏和冬冬两人吃饭。
      两姐弟上桌一看,顿时惊讶了,是为了庆祝刘二被捕吗?这有肉有鱼的,真丰盛。
      这当然,不是。
      其实,这是孙氏准备的一桌“鸿门宴”。本想着两房坐在一起,能冰释前嫌,顺便再让振兴帮帮忙,给振忠找个镇上的工作。
      但谁能想到,这饭是做好了,但最主要的人却不在,真是白瞎了她一番苦功夫。

      镇邮局。
      许振兴刚好借大队的拖拉机赶到镇上.
      “老钱,谢了。”许振兴递去一根烟,表示感谢。
      老钱接过烟,把它夹在耳朵上,笑眯眯地问道,“回去要捎上你吗?”
      “你们几点结束?”
      “差不多一小时吧。”
      “那我一小时后,在这里等你吧。”许振兴说道。
      “成。”说完,老钱开着拖拉机“吭哧吭哧”地走了。
      许振兴走到邮局柜台前,工作人员抬头一看,笑了,“又是你啊?”
      许振兴愣了愣,后笑道,“是。麻烦给我一张电话单。”
      “给,填完你就去1号房等着。”
      许振兴“刷刷”地填完信息,又递上押金,然后向1号房走去。
      工作人员看着电话单上面的信息,啧,了不得,还是个大军官。
      “喂,这里是C市地方部队首长办公室。请问你是?”
      “小李,是我,许振兴。”
      “许团长,请问有什么指示?”
      “首长在吗?”
      “在的,刚开完会在休息。”
      “麻烦你把电话递给首长。”
      小李将听筒放下,转身进屋报告,“报告首长,许振兴团长打电话找您。”
      “行,我知道了,”首长放下报纸,站起来,背着手走到电话机旁边,拿起听筒,“喂!”
      “首长,我是许振兴。我刚收到一封电报。”
      “小许,我知道你要说的事。”首长沉重地打断许振兴的话,“萧远成牺牲了。”
      “怎么可能,这家伙当年可是我们当年那批的兵王。”许振兴下意识反驳完,便沉默了。因为他知道首长不可能跟他开玩笑。
      “萧远成牺牲,萧家就剩下他父亲和他儿子。他父亲因为一些原因被监管起来,无力照顾他儿子。”首长顿了顿,继续说道,“我听说,萧远成临死前,托孤于你。”
      “可是...”还没开口,许振兴就哽咽了。这家伙,那么臭屁骄傲的一个人,怎么会牺牲呢?
      “节哀。”首长安慰了一声,“所以,我这边问问你,你要不要收养他的儿子?选择权在你,我们都理解。”
      此时的许振兴觉得自己被分割成两半,一半不断说服自己答应下来,另一半都是夏夏和冬冬的模样,仿佛过了很久很久,许振兴才艰难开口道,“报告首长,我决定收养。”
      “那好,记住4月16日晚上7点,小家伙在苏市火车站等你。”

      许振兴挂掉电话,就站在邮局门口,整个人浑浑噩噩的。
      “振兴,许振兴!”也不知过来多久,许振兴突然听到自己的名字,他下意识顺着声音看过去,就发现老钱开着拖拉机停在自己面前。
      “想什么呢?赶紧上车。”老钱大声喊道。
      许振兴回过神来,他快速收拾起自己的情绪,爬上拖拉机。
      “出什么事了?”老钱看着许振兴的状态,很不对劲。
      “没事。”许振兴抹了一把脸。他甚至不敢回家,告诉夏夏和冬冬,说这次爸爸不能带你们走了。
      许振兴哪怕再不喜欢梁茹,既然和她结婚了,也要肩负起丈夫的责任。这次,他没有事先告知梁茹的情况下,收养了这个孩子,对她而言就已经是个不小的负担了。
      如果他再执意带上夏夏和冬冬,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要是出任务了,梁茹该怎么带着6个孩子?而且,他也有些不放心,毕竟夏夏还不能说话,要是吃亏了该怎么办?
      一大顿问题出现在眼前,许振兴觉得头疼极了。
      老钱看着许振兴越来越黑的脸,也闭上了嘴,只专心开车。
      没一会就到家了。许振兴下车道了声谢,便转身进屋。

      “二儿啊,你终于回来了。给你留了饭,赶紧吃。”孙氏上前,拉着许振兴在桌边坐下。
      等许振兴食不知味地吃完饭,他开口问道,“夏夏和冬冬呢?”
      孙氏尴尬地笑了笑,“这不是又回那小屋睡去了,毕竟家里也没有多余的房间了。”
      许振兴没有争执这个问题,便离开许家,向小屋走去。
      一路上,他想了很多两姐弟的反应,自己又该怎么解释和应对。
      可等到他真的站在屋外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的脚怎么都迈不进去。
      还是屋里的冬冬听到动静,出门一瞧,才发现许振兴正在屋外徘徊,“爸,你在这干嘛呢?”
      “哦,我刚准备进去。”许振兴有些讨好地笑了笑。
      “那你赶紧进来吧。”冬冬甩着小屁股,向姐姐冲去,“姐姐,爸爸回来了。”
      许振兴看着冬冬欢乐的样子,只觉得自己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
      而许振兴一进屋,许羡夏就发现了他的异样。
      她望过去,眼里带着疑惑和询问。
      许振兴自知自己瞒不过女儿的眼睛,他摇了摇头,深吸一口气,说道,“夏夏,冬冬,爸爸这次可能不能带你们回部队了。”
      “哦。没关系啊。”冬冬说道。
      “没关系?!!”
      “嗯。姐姐早就跟我说过,对你们大人的承诺,不要太当真。我觉得姐姐说的有道理。宝丫之前一直缠着她妈妈要买红头绳,她妈妈答应了一个月了,还没给她买呢。”冬冬说完,就继续摆弄着手里的拼音,嘴里还念念有词。他得赶紧掌握拼音,这样他就能和姐姐直接聊天,不用连猜带蒙了。
      “夏夏...”许振兴满脸复杂地看向许羡夏。
      许羡夏只是朝着许振兴笑了笑,便不再看他。她很难过。但她身边还有冬冬,她不能哭,也不能埋怨。
      但是凭什么?她忍了忍,还是忍不下这口委屈。
      她用手大力把桌子拉到床边,“呲啦—”桌子拖地的声音让其余两人吓了一跳。
      许羡夏拿手蘸水,写得又急又快,“为什么不能带我们去部队?”
      她指着这字,满脸倔强地看着许振兴,等着他的解释。
      冬冬看到姐姐难过的样子,立马把拼音放到一边,跑过来搂住姐姐的腰,也用一样的表情怒视这个便宜爸。
      许振兴咽了咽口水,觉得嘴里干得厉害,“部队有个叔叔牺牲了,他曾经救过爸爸的命...临终前他把儿子托付给我,我答应了。”
      许羡夏听到这个解释,她觉得很是荒唐。
      “他没有其他亲人吗?烈士家属,没有部队的帮忙吗?为什么这事落你头上?”
      “他唯一的亲人被监管起来了。而且他父亲临终的遗言,我...不能不顾。部队会有补偿,但是他一个小孩...”许振兴说不下去了。
      许羡夏看着他,觉得心脏被人紧紧攥住,她迫切地想要宣泄自己的情绪。
      每一次,每一次都是这样。对他而言,国家、兄弟,永远都先于家庭。三年前,对妈妈是这样,三年后,她又怎么能期待自己和冬冬,能比他所谓的兄弟重要呢?
      她狠狠地掐了一下大腿,让自己冷静下来,她安抚了一下弟弟,继续写道,“三年前,妈妈自杀的前一个星期,你在哪里?”
      这个问题,她在心里藏了九年。
      许振兴看着问题愣住了,他不太明白夏夏为什么这么问,但是他还是顺着这个问题想了想,“当时,我出任务了...不对,那时候我出任务回来受了伤,在住院...”
      “那你既然回来了,为什么你不回妈妈的信?”
      许羡夏的泪水又一次漫上来,朦胧了视线。你都回来了,怎么还不回信,你但凡回过一封信,妈妈都不会自杀的!
      “什么信?”许振兴突然满是心慌。
      那时候他伤得比较重,一直躺在病房里养病。梁茹还有其他一些战友过来探望他。他拜托过战友帮忙,看看有没有寄给他的信件和包裹。可战友都说没有。
      因为那次军功,他升了团长。他本打算等伤好后,就去部队申请家属随军,把小昭和两个孩子接过来。可等他赶到Z市,却发现自己的妻子早已经去世。而他又因为放假时间短,匆匆处理完小昭的身后事,便带着孩子去了老家。
      “我不知道她写了什么,她每天都过得很辛苦。她每天给你写信、发电报,但是你一直都没有消息。她受不了才自杀的。”
      许羡夏的情绪再次陷入三年前的那一天,她蹲下身紧紧地蜷缩着,埋头痛哭。
      她撒谎了。
      妈妈不是因为没有回信才自杀的。
      但是她不能说,不能说。
      她和妈妈拉钩了,她答应妈妈要永远忘记秘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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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章 失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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