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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犯罪——毒杀案
“好了,我相信你们已经都知道我的真名了,既然如此,从今天开始,我打算做回萧霁月,做回我自己。”
她眸中星河潋滟,流露出难得一见的柔情。
“也希望你们不要像我从前那般,把自己跟全世界孤立,这个世上总会有一个人愿意听你讲故事,也总有一个人值得你信任。”
艾琳说这句话时一直看着顾兴风,她从心底里知道眼前这个人就是师父,但她不明白为何他就是不肯对自己敞开心扉,就像她自己当年那般。
她知道一个人要活在另一个人的身体里有多辛苦,没有人倾诉也没有人依靠,艾琳曾经历过那样的日子,所以不想师父再承受这样的无尽的痛苦。
可她不想再逼他,她知道师父还活着,而且就在自己的身边就已经知足了。
等他哪天能说了一定会告诉自己的,此刻艾琳心中充满了满满的动力,她要继续在A组跟师父一起并肩作战。
“所以,你们以后就不要叫我艾琳了,叫我萧队就好了。明舒,你这个大嘴巴,我现在允许你去把这个消息传给警局所有人,以后我就是萧霁月,再也不是艾琳!”
顾兴风看着像打了兴奋剂一般,一溜烟跑出去的明舒,嘴角的微笑再也掩饰不住。
太好了,她终于做回了自己,她终于不再是自己一个人的霁月,她不仅可以拥抱秦子衿,也可以拥抱这整个世界了。
这段时间兴风一直有意逃避着霁月,但是霁月反而会故意接近他。
有案子时也表现出对他的无条件信任,这让他很不自在。
当然令他最不自在的是警局其他人打量的目光。
不仅仅是A组,还有其他组的同事也常常装作来询问公事的样子,但眼神却时不时地往他和霁月这边瞟,大概是想来验证一下大嘴巴李明舒告诉他们的八卦到底有几分真假。
A组万年不开花的铁树艾琳队长,哦,不对,现在应该叫萧队,是不是真的自从改名之后也转性了,喜欢上了一个刚来的新人,还对他展开了攻势,简直不可思议,令人难以想象。
当然让顾兴风最怕的当数程非的目光,那大概是草原上雄狮在遇到竞争对手时最凶狠嫉妒的眼神,仿佛时刻想要把对手生吞活剥一样的挑衅。
对于这些目光,顾兴风知道自己绝对不能再继续接受,不是因为他不喜欢霁月,而是他不可以让她再靠近自己……
他决不能再把霁月拉进自己身处的烈火中,不能再烧伤她。
她需要远离这一切,而他只想做霁月生活的旁观者,决不能参与,更不能有深入的交集……
虽然这样想很不好,但顾兴风潜意识里还是有些庆幸,终于又有一个案件发生,能让霁月重新投入到工作中,暂时忘记前尘往事。
这次报案的人是一家公司的七位员工,而死者正是他们的领导,这个案件表面上来看,也是一个不可能犯罪事件。
案发时间是上午11:00左右,公司总经理张某在与七位下属开会的中途突然倒地,在场的人都以为领导是有什么疾病发作马上拨打了急救电话,而当医生赶来时,张某已经死亡。
后经验尸,才发现张某并不是疾病发作,而是中毒身亡,而这种毒在张某开会时一直饮用的茶杯里也发现了。
这是一种罕见的剧毒,但可以通过两种常见的药品精确配比调试出来,成品呈淡蓝色粘稠状。
原料虽然常见,但是却需要精通药理的人才可以准确配制出。
初步判断凶手应该就在与张某开会的七位人员中。
但对七位嫌疑人背景调查都显示没有明确的药理学背景。
这是一种饮下后30分钟内就会毒发的剧毒——这也说明了死者是在10:30之后摄入的这种毒药。
而案发当日早上9点左右这八个人就在这间会议室开会,期间没有其他任何人进来过。
在场所有人都说,张某从开会起就一直在喝水。
因此这个水杯虽是张某自己从办公室拿过来的,但一开始一定是没有毒的。
经过法医的检验,水杯及死者的胃里没有发现任何可以作为胶囊的物质,所以不可能是用胶囊减缓了毒物的溶解。
那唯一的可能就是在会议的中途,这杯水被在场的某一位或者几位人员,投下了让张某再也无法睁开眼的致命毒药……
这个棘手的案件一如既往地被警察局长交给了他最信任的也是最擅长这类不可能犯罪案件的A组。
一接手案件,霁月就收集了在现场发现的装毒药的小药瓶以及所有人的衣物及随身物品,送去鉴证科。
初步检验后,现场之人的衣物没有毒药反应,而药瓶上也未发现指纹。
加上案发现场没有任何的监控设备,霁月知道现下唯一可靠的就是在场所有人的眼睛。
当然不可能每个人都能记住从开会到案发这期间2个小时发生的所有细节——尤其是大多数的人精力都集中在会议内容中,除了凶手没人会一直注意领死者张某的一举一动。
但是,既然现场有7个人,他们的口供总能有互相补充和互相矛盾的地方,而这些关键点,才是揪出这个胆大包天敢在大庭广众下投毒凶手的关键。
七位嫌疑人分别是何经理、徐副经理、李会计、朱出纳,陈文员、郑主管、罗部长。
他们对会议发生的大致议程及死者张某的行动描述都大同小异。
首先,每个人都咬定会议全程张某都没有离开过自己的座位,而期间除了朱出纳接触过死者,其他人都完全没有跟他有任何的触碰。
有毒的茶杯上也只检验出死者和朱出纳的指纹。
案发现场是一间很大的会议室,中间有一张椭圆的会议桌,可以坐至少20个人。
椭圆会议桌长弧两边之间间隔至少有1.5m,所以即使两边的人同时伸手也很难碰到对方。
而当时的情况是,张某一个人坐在椭圆会议桌正对会议室大门的那一边,其他七位全都坐在背对门的另一边。
而这张会议桌长边至少有六到七米,没有人坐在椭圆形会议桌的短弧转角的位置,所以如果有任何人要靠近坐在对面的死者张某,都会绕很大一个圈,而且会非常显眼,必定会被其他六个人注意到。
而所有人都很肯定会议期间也没有人在自己的位置上给张某传递过任何笔或者资料。
因为如果他们想要传递,就需要将自己的身体向前倾很多。
如果真有这样扭曲的动作,必定会被其他所有人看到。
他们都很坚定会议全过程没有人做过这样的动作——况且,除了坐在死者张某正对面的经理何某,其他人的位置离张某的直线距离都更远,所以更难在不离开位置的情况下将有毒的东西传递给张某或者在张某的杯子里伸手投下毒药。
而在场唯一有机会在众目睽睽之下接触死者水杯的人,就是负责倒水的出纳朱某。
朱某一直兼职负责会议期间泡茶倒水的工作,这是长久以来的惯例。
据当时在场的人回忆,朱某在会议期间给在场的死者总经理张某、何经理及徐副经理三位领导倒过4-5次水——朱某不需要给其他普通员工倒水——他们有自己带保温杯的,有带咖啡杯的,也有人没带水杯。
除了死者张某的茶杯里检测出了毒物,其他人的杯子—包括经理及副经理的水杯以及倒水的水壶里都没有被下毒。
结合所有情况,朱某是给张某投毒的第一嫌疑人。
但是如果他是真凶,为什么要以这种只有自己一个人被怀疑的方式投毒谋杀张某,确实让警察们都抠破了脑袋。
而如果朱某不是真凶,那又是谁能在其余六人的眼睛下,像一个隐形人一般在张某的杯子里投下那让他再也无法开口训人的毒药呢?
霁月和青松对这位重点嫌疑人朱某展开了问询。
“你能回忆起你们当时的座位吗?”所有的问题都是一开始决定好的,对每位嫌疑人的问题都几乎一样,全是霁月精心设计和挑选过的。
这样做是为了让被A组其他成员询问的嫌疑人,也能回答到所有霁月需要的关键信息。
朱某的状态不太好,他也知道目前是头号嫌疑犯。
他很紧张,急于想洗脱自己的嫌疑。
这并不是霁月最想要的目击者证词,因为过于急切的状态会让他的回忆不够客观和完善,甚至还会产生一些主观的错觉,导致证词中会有一些不是谎言但也不是事实的谬误。
“我当时坐在背对会议室大门方向的左半边,我的左边只有陈文员,右边依次是郑主管、何经理,徐副经理,罗部长及李会计。”
朱某说完双唇紧闭,情绪低落地望着地板。
“会议议程是怎样的?期间发生过什么不寻常的事吗?”青松按照清单继续提问,而霁月好像有些走神,并没有在听嫌疑人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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