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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5
系统并不能感知到众人在想些什么,它只知道现在需要为了之前的小失误而拼命修复bug。待它将所有东西设置好后,空间内的几个人也已经激动的七七八八了。
一如既往地机械声再次响起,不容置疑的言语在主厅里回荡,再度激起一波千层浪。
【请五条悟先生认真倾听,即将为您阐述任务详情。任务代号:邀请;参与人员:苦夏组合;任务内容:请在不得透露本空间存在的前提下,邀请目标人物自愿进入本空间,参与后续活动。】
【注意事项:1.本任务为限时任务,请于原世界的12个小时内完成;2.除不得透露本空间以外,还将设有相关的禁止词。提到禁止词则将扣除十分钟的任务时间。3.目标人物可以自行选择。】
【本任务将会在一分钟之后强制开启,请五条悟先生做好准备。】
系统话音刚落,主厅的几个人纷纷去思考这个处处透露着古怪的任务到底有何意义?
唯有被系统点名的五条悟颇为开心,一方面他觉得系统兑现了曾经的承诺,另一方面则是因为有熟人能够来陪他了。
至于这个人选几乎毫无悬念,非夏油杰不可。只是.......
想到某些问题的五条悟收敛起脸上那副玩世不恭的表情,轻轻地啧了一声。他挠了挠自己的白色短发,发愁道:“要想让杰自愿进来,多少有点麻烦啊,那家伙可没那么好骗。”
然而,系统并没有留出太充足的时间来讲五条悟思考出一套骗术。随着系统的倒计时声响起,一道白光包裹住五条悟。片刻之后,他的身影便瞬间从主厅里消失了。
与此同时,主厅的正中央凭空出现了一道光幕。那光幕如同水波般荡漾开来,逐渐稳定成一幅清晰的画面,里面呈现的正是五条悟所在的原世界景象。
【现在为各位参与人员开启实时观测模式,可以同步观看、聆听五条悟先生的执行情况。同时,各位在本空间内所讨论的一切事情都不会被对方得知。】
“哦吼?有点意思,搞直播真人秀呢?”太宰治饶有兴致地挑了下眉,眸中的晦暗暂时被戏谑所取代。旁人有没有注意到他不清楚,反正他是看到了五条悟在消失之前,神情中流露出几分哀愁。
一想到五条悟回到原世界后可能会遇到麻烦,他便心情顺畅,立马放松下来,懒洋洋地靠向沙发背,摆出一副看戏的姿态。
中原中也同样也被眼前的变化所吸引,暂时忘记要追问太宰治的事情了,专心致志地看着光幕。
清光和安定则是相互对视一眼,看向光幕的神情中多了几分审视。接二连三的异常现象成功激起了他们本就警惕的心。即使这个空间与时间溯行军可能没有任何关系,他们也秉持着职业操守,想要调查清楚这些事。
约莫过了两分钟左右,那光幕上的场景停止了晃动,视角似乎定格在五条悟身上,具体的画面也逐渐清晰起来。
空间里的四个人找好了各自的观影席,看着光幕上的场景变化,如同身临其境一般。
——
五条悟只觉得眼前一花,熟悉的、带着淡淡烟火气息的空气涌入鼻腔。他恍惚了许久,才听到不远处的商人正在叫卖。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他下意识地抬手挡了一下,却发现身边早已没了盒子的踪迹。
行人匆匆而过,放眼望去,摊前驻足的行人换了一批又一批。周围的一切似乎都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改变着,让他感到既熟悉又陌生。
时间……似乎过得有点快?
他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发现原本空白的信号已经恢复正常了,而上面的日期和时间竟已经过去了整整三天!
“是时间流速不一样吗?”他低声自语,原本轻松的神情变得有些为难。他不仅要哄骗夏油杰来完成任务,还得先解释 一下自己为什么会失踪三天。
五条悟有点崩溃,当即就想罢工不干了。可一想到这是自己费了老大劲才换取到的机会,他又不敢轻易罢工。
他站在小巷子里四处观望、踱步,略微诡异的行为很快便受到了周围人的注视,但他没有精力再管这些了,满脑子都在想自己该怎么向杰解释失踪一事。
不知过了多久,五条悟终于肯从通讯录里翻找出那串熟悉的号码,又磨蹭了老半天,这才拨通了夏油杰的电话。
铃声只响了两下就被接起来了。
“悟?”电话那头传来夏油杰一如既往的温和声音,但在此刻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你……在哪?”
“嘛,就在上次分开时的那附近。”五条悟的语气有些心虚,生怕对方问起在这三天的时间里,自己去哪了。
然而,对方的表现却很正常,仿佛他只是出了趟门。可这个表现又太过于正常了,正常到仿佛对方一点都不在意自己的失踪。
五条悟摸不清夏油杰的态度,连忙追问道:“杰,你在家里吗?我过去找你,有点事情想跟你说。”
“好,我在家等你。”夏油杰的声音似乎停顿了片刻,某种极为隐蔽的情绪被他压了回去。而五条悟对此毫不知情,也没有察觉出任何异样。
五条悟挂了电话,悠哉悠哉地朝着夏油杰的公寓走去。这一路上他走得非常慢,时不时地还会跟街边商人打两声招呼。
旁人打眼一看,只会觉得这人轻松自在、悠闲自得。但实际上五条悟的内心早就慌得不得了,疯狂思索着自己该如何完成那个坑爹的任务。
走着走着,他的脚步突然顿住了。
就在不远处的十字路口,一道模糊扭曲的影子正趴在一个行人的肩膀上。而那行人则是面色憔悴,眼下满是乌青,一举一动如同行尸走肉。
那是……什么?
五条悟微微眯起那双苍蓝色的眼睛,仔细地打量起那道影子。而那东西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缓缓地抬起头,朝他笑了一下。
他被这突如其来的笑容激起了一身冷汗,连忙躲过对方的目光。也正是因为这一躲,让他看清了那东西的全貌。
那东西浑身散发着黑烟,而那黑烟正以那位行人为媒介,慢慢地向外界散去。它的身影如同史莱姆一般,肆意变化着形象,仿佛下一刻便能将人吞噬殆尽。
这是他从未见过的东西,但从直觉上来讲,那似乎是由负面情绪凝结而成的怪物。
咒灵?
这个概念自然而然地在他的脑海中浮现,还伴随着一种强烈的熟悉感。
他悄悄地低下头,不动声色地继续前进,眼神却锐利地扫视着周围。紧接着,他便目睹了更令人心惊的一幕。
破旧公寓的栏杆吱呀乱响,一个年轻女子背靠在栏杆上,似乎正在仰头思考些什么。刹那间,那本就摇摇欲坠的栏杆骤然断裂,连带着那名女子也一同坠了下去。
区区二层楼的高度并不致命,可那名女子却实打实的死了,脸上还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周围响起一片惊呼和骚乱,路人惊慌地围上去,有人拨打急救电话,有人则试探对方的气息。
没有人知道这名女子为什么会突然坠下,但五条悟却看得很清楚。
在那名女子坠下的瞬间,无数道手臂缠绕在她的身体上,缓缓地、一点一点地将其拽下。随后又爬上女子的头上,肆无忌惮地吞噬着。待路人们围上去时,它已经消失不见了。
没有疾病发作的特征,坠下楼层却没有外伤,死因不明。
亲眼见证这一切的五条悟顿时沉了下去,他以为自己进去那个空间纯属意外,但现在看来,确实和自己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因为在他离开的三天里,这个普通的世界似乎发生了不少的变化。
他加快脚步,紧赶慢赶地来到了夏油杰的公寓。刚准备敲门时,那扇门已经从房间内部打开了。他瞬间警惕起来,等看清开门之人时,才悄悄地松了口气。
外面发生了骚动,夏油杰不免的担心起来。等他听到熟悉的脚步声后,便先一步打开了房门,但脸上的担忧却未褪去。
“悟,你……”他的话还没问出口,就被五条悟打断了。
“杰,我离开多久了 ?”五条悟挤进门,反手关上门。他顾不得是否要继续隐瞒了,直截了当地承认了自己失踪一事,并向对方询问精准时间 。
夏油杰将目光扫过五条悟全身,确认对方完好无损后,才温声说道:“大概三天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得到准确答案的五条悟试图将空间与方才的事件联系起来,面对夏油杰的问题,他顺着脑子的表皮便说道:“啊~说起来这个啊,我给你讲,我遇到了超级有趣的事情!”
夏油杰没有吭声,只是默默地将眼前的再次打量了几遍。
这时,打着哈哈的五条悟终于受不了这道目光了。他故作轻松地坐到了沙发上,抓起桌子上的苹果便啃了一口。
他心虚的眼神悄悄地飘向窗外,试图岔开话题,“对了,杰,你这几天有没有觉得街上怪怪的?或者说新闻里有没有什么奇怪的报道?”
夏油杰的眉头微微蹙起,起身走到窗边,指着楼下不远处刚刚被拉上警戒线的现场,说 :“就像那样吗?其实不只这一起,从你消失那天开始,东京各区都报告了很多起类似事件。要么突然死亡,要么精神失常。就连警方也找不到具体原因,只能定性为意外。”
说话间,夏油杰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他转过身,看向五条悟,眼神变得深邃,“悟,这些事和那个盒子有关是不是 ?你消失的这几个小时也跟盒子有关?”
五条悟啃苹果的动作停住了,他抬眼看向站在窗边的夏油杰,不动声色地吞了下口水。
杰果然敏锐,短短几分钟内便将所有事情猜得七七八八了。但他既不能说出系统,也没有办法确认盒子与眼前怪事之间的关联性。片刻之后,他似乎想到了完成任务的办法。
于是,五条悟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试图混淆对方的思路,“我也不知道,但我的眼睛,好像能看到一些别人看不到的东西。”
闻言,夏油杰向前走了两步,站在五条悟面前,随后身体微微前倾,盯着那双苍蓝色的眼睛,问道:“是什么样的东西?”
“嗯……像是一团既模糊又扭曲的史莱姆,能附着在人的身上。我不知道那东西是怎么来的,但直觉上来看,那东西......不好。”五条悟一边描述着刚刚见到的场景,一边悄悄地观察起挚友的反应。
如他所料,杰的表情虽然凝重,但却没有意外,反而像是自己的话证实了对方的猜测。
“果然……”夏油杰低声呢喃,他转身走到书桌旁,熟练地在搜索引擎里输入了几个关键词,随后便有无数条新闻网页蹦了出来。
他随便打开了一个,示意对方观看,解释道:“我也觉得不太对劲,这些事发生的太密集了。虽然官方已经禁止了部分新闻报道,但最早的信息还在,而且……”
他顿了顿,看向五条悟:“我研究了那个盒子上的花纹,查到它可能和一个空壳游戏公司有关。再加上你所看到的,悟,你可能被卷入了非自然事件里,而我们所在的世界也正在发生一种无人所知的变化。”
五条悟自然明白对方的担忧,可系统给到的时间已经被他磨蹭掉了四分之一,若再不想办法哄骗,任务难度怕是要直线上升。
他思量片刻,便顺着对方的话头接着往下说:“所以杰,我们光待在这里瞎猜没用,得主动出击调查!”
他猛地凑近夏油杰,苍蓝色的眼睛闪闪发亮,紧紧地盯着对方,说:“我知道一个‘好地方’,貌似是民间专门处理这类怪事的。超级神秘!超级有意思!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这是他能想到最接近“自愿加入”的方式了,但却在此刻,他耳边响起了系统的提醒。
【“地方”一词为禁止词,任务时间扣除十分钟。】
夏油杰看着眼前写满“快答应我”的脸,莫名地沉默了一下,却在片刻后忽然笑了。那笑容温和依旧,只是多了一丝难以捉摸的意味。
“悟,”他慢条斯理地开口,伸手替五条悟拿掉嘴角的苹果屑,“你所谓的‘好地方’,需要离开多久?有没有想过用什么理由去和家里跟学校说呢?”
五条悟心里咯噔一下,杰没有直接拒绝,但也没答应,反而开始考虑实际问题了?这应该算是个好迹象吧?
“呃……可能要去个几天?至于理由嘛……”五条悟眼珠一转,“就说我们突然想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反正也快放假了!”
话刚说完,他耳边再次收到系统的提醒。
【“旅行”一词为禁止词,任务时间扣除十分钟】
五条悟急眼了,恨不得当即就把系统拽出来被暴打一顿。
而夏油杰则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似乎觉得这个提议还不错,说:“两个人一起?”
“当然!”五条悟立刻点头,试图加强诱惑力,尽快完成系统的破任务。
“就我们两个!绝对好玩!我保证!”他双手合十,做出祈求的样子,声音不自觉地带上了一点撒娇的尾音,“去嘛去嘛,杰~没有你陪我,多无聊啊!”
主厅里,透过光幕看到这一幕的中原中也忍不住嘴角抽搐了一下:“……这家伙,是在撒娇吗?”
太宰治则是一声冷笑,觉得这任务要是他来完成,肯定比这个白毛小子的效率高。
清光和安定虽然没说话,但表情也有些微妙。
夏油杰似乎对五条悟的撒娇相当受用,脸上的笑容加深了些,但他依然没有松口,反而抛出了另一个问题,“那个地方……安全吗?需要做什么准备?”
“安全!绝对安全!人去了就行!”五条悟拍着胸脯保证,就那个破系统,安全系数拉满,但就是折磨人而已。
五条悟看了一眼系统所显示的剩余时间,见时间充裕便松了口气,决定采用磨人的方式,慢慢地让对方接受。
“哦?人去了就行?这听起来好像不太合适吧?”夏油杰故意拖长了语调,看着好友因为心急而微微鼓起的脸颊,眼神中多了几分玩味。
在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五条悟为了说服对方拼命撒娇,夏油杰则是迂回试探,愣是不肯松口。
五条悟也在这场拉锯战中,因为提到了不少禁止词而失去了相当一部分的任务时间。夏油杰则是游刃有余地应对着,偶尔还会反过来逗弄一下逐渐急躁起来的五条悟。
夏油杰时不时地用指尖掠过对方的发丝,偶尔再替对方整理一下衣领。他的动作越是亲昵自然,越容易让五条悟心痒难耐,其行为也越发黏人。
空间里的四位“观众”已经从最初的惊讶变成了麻木。
太宰治精准点评:“一只笨猫试图诱惑一只动心了却偏要端着的狐狸。”
中原中也笑骂:“白痴。”
清光和安定则默默移开了视线,觉得这场面有点没眼看。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五条悟为了验证自己所说的真实性,竟真的开始拉着挚友做起了旅行前的准备了。
夏油杰颇为无奈的配合着他,嘴角始终噙着一抹了然又纵容的微笑。
最终,系统的警告声在五条悟的脑海中响起。
【请注意:距离任务时限还剩最后十分钟。】
他有点急了,连忙抓起夏油杰的手臂,苍蓝色的眼睛里没了平时的散漫,只剩下几分焦灼。
“杰!我没开玩笑!那个地方……我真的需要你一起去!你……你愿意吗?”
夏油杰看着他难得一见的认真表情,沉默了片刻。窗外,夕阳的余晖将房间染成暖橙色。他忽然叹了口气,笑容变得有些无可奈何。他从容地抬起手,轻轻拍了拍五条悟的手背。
“好了,悟。”夏油杰的声音温和而平静,清晰地传入五条悟的耳中,也同步传到了空间主厅每一个人的耳中。
“从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就猜到了,邀请我,是你的任务对吧?你这副绞尽脑汁想要我同意的样子,虽然很有趣,但也真的很明显。”
五条悟愣住了,瞳孔微微放大:“杰……你……”
夏油杰微微一笑,那双细长的紫色眼眸中闪烁着了然的光芒,他缓缓地说道:“嗯,我愿意。”
话音刚落,系统的声音便在这间房子里响起。
【恭喜五条悟先生完成任务,即将开启通道,请二位做好进入通道的准备。】
与此同时,他们面前浮现出一道散发着白光的漩涡,似乎有种强大的吸力从他们而去。
夏油杰脸上闪过一丝诧异,下意识地想五条悟那边看去。只见五条悟淡定自若,似乎不怕这种吸力。
见挚友有所不安后,五条悟连忙解释道:“这种吸力是吸不走我们的,需要我们主动进去。走吧?杰。”
说着,五条悟主动伸出手,抓起对方的手腕,一把将其拉入系统的通道。
通道的光芒闪烁了一下,似乎因为这股外力而变得不稳定,但却在片刻后,彻底将二人的身影纳入其中。
这次回到主厅的通道似乎有些长,他们牵着手走了许久才看到那扇熟悉的门。夏油杰相当自然的握上门把手,准备开门,却被身后的五条悟给拦住了。
“等一下,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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