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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01
你依旧没有醒……
他沉默地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握住男孩的手。
你，什么时候醒呢？
“扣扣”，有人轻轻敲了敲门。
他没有移开视线，只是应了声：“进来。”
“咔嚓——”
门被人推开，发出些微声响。
温柔的护士望着男孩，有些歉意道：“对不起，佐助君，探病时间已经到了。”
他一怔，抬起头看向墙上的挂钟，的确到了……
02
门慢慢合上。
走廊很静，脚步声传入耳中异常清晰。
佐助低着头，突然出声道：“我能和藤住在一间病房吗？”
“嗯？”护士微愣，然后笑了笑，“暂时不行呢，藤君还没有脱离危险期。”
“……”男孩眼底的光芒一点点熄灭。
护士有些不忍，她想了想道：“不如，我试着——”
“啪”！
话语戛然而止。
两人同时停下脚步，愕然转头向回看去。什么声音？
佐助一愣，随即飞快向回跑去。
那是藤的方向！
03
佐助苏醒后第三天。
这一天阳光明媚，和前几日并没有什么不同。
然而。
就这样普通的一天终是成为了宇智波佐助的又一个噩梦。
宇智波佐助都不知道他是怎么按下病床前按铃的。
因为。
那妖冶火红的查克拉以及……男孩眼角流下的一道道血泪，已经夺去了他全部的注意力……
病床边的玻璃花瓶在男孩痛苦的挣扎中摔成碎片。
那一片片碎玻璃，在阳光下格外刺眼。
刺眼得，他差点流出了眼泪。
04
他看见门被粗鲁地打开，看见医疗忍者跑进房间。
“查克拉紊乱，做好输送查克拉的准备！”
“是！他的伤口又裂开了！”
“马上进行治疗！”
他听见有医疗忍者嚷道：“查克拉暴走，快准备好暂时抑制的药物！”
他听见有医疗忍者在说：“查克拉竟然被他自行压制下去了！糟了，他的眼睛又开始流血，快进行转移！”
于是。
然后，他眼睁睁看着那人一点一点离自己越来越远……
身边从喧嚣重归于平静。
只留他一人。
05
我唯一的弟弟。
请不要抛下我。
请。
不要留我一人，在这世界。
06
血色染红了天空。
火焰中，他俯视这个世界。
他是谁。
他从何处来，将往何处去。
他这样问着自己。
但，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呢？
他明明，连自己的存在都模糊了。
光芒中，银白色的头发的少年朝他伸出手，笑得温柔。
他的面容模糊朦胧，却熟悉无比。
他缓缓伸出手……
交握的瞬间。
刹那落空。
……我失去你了吗？
07
猿飞走到病房门前，轻敲了一下。
“进来。”
病房里静悄悄的。
佐助抬起头看了三代一眼：“火影大人。”
三代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目光扫过交握的两只手：“佐助，为什么不愿意松手？藤还没过危险期，长时间呆在他的身边你会有危险的。”
“……”
男孩抗拒地别过头，只是默默注视着两人的手。
良久。
他轻声道：“……我知道。但是，我怕，怕一松开——”
“——他就走了。”
08
佐助醒后第五天，宇智波藤终于苏醒。
“藤！”几乎是藤一醒来，佐助立刻就发觉了！
佐助觉得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感谢上天！
他一直都在害怕，怕藤就这样睡过去，再也不醒来……幸好幸好！
“呼……呼……”黑发的男孩躺在病床上大口地喘息着。
那股浓重的窒息感仿佛仍在紧紧缠绕禁锢着他，让他心中尤有余悸！
……那是九尾的记忆吗？
“藤，你怎么样？哪里不舒服？要叫医疗忍者吗？？”听着弟弟粗重的呼吸声，佐助立刻慌了，连忙炮语连珠似的问道。
总算缓过来的藤微微摇了摇头：“……不，不用，没事了。”
浑身不舒服，每动一下都是一阵疼痛。藤艰难地眨眨眼睛，绷带缠在眼睛上的感觉太过明显，可是……这种连明暗都感觉不到的情况……
他侧过头，靠着声音转向佐助的方向：“我的眼睛……”
“……”佐助勉强扯出一个笑容，“不，不用担心……只是暂时的，过段时间就能看见了！”
过段时间就好？没有后遗症？藤皱起眉头，那为什么佐助的声音中是满满的难过？
他试探道：“那以后……写轮眼……”
“……”佐助沉默地低下头，“对不起……”
缓缓将手从佐助手中抽出，覆盖到眼睛上。黑发的男孩忽然就笑了：“你道什么歉呢？又不是你的错。”
佐助咬紧下唇，用力攥紧拳头。
不，都是他的错！如果他更强一点……如果他不是那么无能……
“其实当时，我就隐约猜到了一些。不过，”男孩嘴角的弧度很是柔和，唯有那轻颤的手泄露出他内心微微的不平静，“一双眼睛换一条命，很划算不是吗？”
09
等森乃伊比喜问完离开，藤也出了一身冷汗。
真不愧是木叶暗部拷问部队长。
不过。
男孩心中冷笑一声，面上却是不显山不露水。
不过，他也不是好惹的！
问当晚九尾爆发的真相？
是的，他不理解刑讯审问，他也不敢保证自己说谎不会被伊比喜看穿。
那么……索性实话实说。
反正暴露的是宇智波斑，又不是他。他什么都不知道，他只是个无辜的受害者罢了。
在一旁听完审问全过程的猿飞突然道：“藤，听说你和鸣人是好朋友。”
说话间，他仔细打量着男孩脸上的表情，心中有些犹豫。说到底，这件事对于一个孩子来说还是有点残忍……
藤应声转向三代的方向，镇定地点了下头：“恩。”
“那……你要不要见一见鸣人？”
男孩身子一僵，沉默片刻，缓缓摇了摇头。
三代眯起眼，显露出几分惊讶：“当晚鸣人也在，你就不担心鸣人吗？”
男孩抿起嘴，神情有些挣扎：“……我问过佐助，佐助说他没事。我……让他因为我陷入危险，我……”
“……”
三代叹息一声：“也好，那就算了吧。”
他站起身，慢悠悠地向门口走去：“说起来，鸣人应该已经在门外了吧。本来想让你们好好聊一聊的。”
藤愕然地看向三代，鸣人已经在门外了？
“那个……我想，还是…见一下吧。”
10
“三代爷爷，你找我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啊？”
鸣人大大咧咧的声音一如既往，他一边推开门，一边道：“还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
“鸣人……”
“咦？”刚进门就听到有人说出自己的名字，鸣人循声望去，疑惑道，“你不是……我们班里宇智波双胞胎中的一个吗？”
“！！”藤愣住。
刹那一片寂静。
三代有些尴尬地打破这片寂静：“鸣人，这位是宇智波藤。”
“宇智波藤？”鸣人歪歪头，想了想好奇地问道，“是你找我吗？”
“……”
“咳咳，”三代咳嗽一声，成功让鸣人看向他，“其实你们——”
“火影大人！”
男孩的声音中隐隐带着慌乱与无措，显得有些尖锐，“算了吧！没什么好说的！”
鸣人愣愣地看着两人，不明所以。
发生什么了吗？他怎么一句都没有听懂？
“……”
三代默默拉低了火影帽檐，没有再说话。
有些事，当事人才是最有资格发言的。
“那个……你们在说什么啊？”鸣人苦恼地挠挠头发，“完全听不懂啊！”
男孩转向鸣人的方向，忽然就平静了下来：“没什么，其实火影大人是在说另一件与你无关的事情，所以…听不懂很正常。”
“……对了，”他的嘴角勉强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之前听说你受伤了，现在身体好点了吗？”
“哦，原来是这样！不过，藤你这么问也就太小瞧我了！我可是要当火影的男人，能有什么事！那点小伤早就好了！”鸣人精神奕奕地凑到藤的面前，甚至还调皮地伸出手在他的眼前挥了挥，“你的眼睛受伤了吗？怎么缠着绷带？”
“鸣人！”三代严厉地呵斥了一声。
鸣人不好意思地朝着藤吐吐舌头：“对不起。”
黑发的男孩微微摇了摇头：“没关系的。另外……对不起，我突然觉得身体有点不舒服，想要休息一会。鸣人和火影大人可以先暂时离开一下吗？”
“……”三代没有答话，只是率先走出病房。
真是看不下去了。
那个孩子其实是在哭吧。
大概也只有像鸣人那样粗枝大叶的人才看不出来。
“嗯，身体不舒服的确应该好好休息！”鸣人蹦蹦跳跳着走出病房，轻轻关上门。没几秒钟，又把门推开，他扬起一个阳光的笑容，“一定要早点好起来啊！”
话语间是最真诚的祝福。
却，也仅限于如此。
黑发少年静静微笑，点头。
眼前似乎真的浮现出鸣人开朗真挚的笑脸。
鸣人，你是黑暗里一缕的阳光，带给人们纯粹的感动。
你，前程似锦，繁花盛开；他，前方坎坷，荆棘遍地。
而他唯一能为你做的就是：不再拖累你。
很自私的说法对吧？其实他就是这么自私的人，利用完你后就撇清关系。
其实。
他只是害怕……
害怕，若有下一次，自己还会这样利用你……
这样就很好了。
真的。
11
鸣人脚步轻快地走下楼梯，突然停下脚步，若有所思。
总感觉他似乎丢了什么，身边又少了谁。
鸣人摇摇头，脸上依旧带着灿烂的笑容，大步向前走。
不过，没有追究的必要。
因为，无论这中间发生什么，最后到头来，他还是独自一人。
一切并没有什么不同。
那么，其实根本无关紧要吧。
12
一个微笑换来的友情，最后他们的友情又还给了他们一个微笑，这很公平。不是吗？
可是，感情可以用公平或不公平来衡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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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藤之所以判断06里面是九尾的记忆是因为“火焰中，他俯视这个世界”这一部分以及记忆中那种万物皆不放在心上的感觉。
2、不知道有人发现没，三代是在伊比喜问过话之后，才让鸣人和藤见面的~~其实他们这一举动的目的是想威慑藤，让他不要说谎~~
PS：盒子，我真是太爱你了！！(づ￣ 3￣)づ
这真是我收到的第一篇长评啊！
很遗憾前几天比较忙没能回复你 (*＾-＾*)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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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