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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暴倾向
沈时是一个有趣且称职的教练。
林汀洲为了回报他的“借衣之恩”办了一□□身卡,楚琦为了和帅哥亲密接触也办了一张,两人开始频繁地出入沈时的健身会所。
运动确实有一种治愈能力,而且有人陪伴,也暂且让林汀洲放下了对孟桡的痴缠怨念。
就这么过了一个月,一切相安无事。孟桡依然会偶尔回别墅“临幸”林汀洲,不过大多数都是晚上回来,完美地和林汀洲去健身俱乐部的时间错开。
可惜好日子没过多久,不幸最终还是降临在了林汀洲身上。
一天撸铁结束后,林汀洲在更衣室换好衣服,才发现放在储物柜的手机有好几个未接来电。
全是孟桡的。
林汀洲瞬间觉得人生灰暗。
沈时看见他的表情,有些不解,楚琦瞥了一眼林汀洲的手机瞬间就懂了:“他老公的夺命连环call!”
沈时瞬间恍然大悟:“就是我上次见的那个有家暴倾向的男的?”
这话可谓是一针见血、一语中的。
林汀洲揉了揉自己发胀的脑壳:“话也不能这么说,其实他也没打过我……”
沈时瞬间严肃起来:“小洲,虽然你的婚姻我不方便说什么,但是精神虐待也是虐待,伴侣之间要互相尊重,如果他做不到这点的话,我以一个朋友的立场,劝你慎重考虑。”
沈时的真诚让林汀洲有点感动,但他和孟桡并不是寻常的伴侣关系,要想把这点说清楚太难了,而且对于沈时这种三观端正的人,恐怕有点“毁三观”。
如果解释了自己是只被包养的金丝雀,沈时恐怕不会和他做朋友了吧?
看见林汀洲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沈时也没再多说什么了。
林汀洲打车回家,一路上没敢给孟桡打电话,只是发了一条短信,说自己在外面和楚琦逛街,没听到电话铃声,现在就赶回去。
短信发出去后,理所当然没有得到回复。
林汀洲一路上都非常不安,总觉得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等到了家,林汀洲在楼下看到了管家,管家一脸严肃地指了指楼上:“先生,在书房等你。”
林汀洲道了谢,提着一口气来到书房门口,敲了敲门。
“进来。”书房里面传来孟桡冷漠的声音。
林汀洲推开门,看见孟桡正坐在书桌后面,双手交叉放在桌面上,薄唇微微抿着,看这个样子就很不高兴。
林汀洲小心翼翼地站在他面前,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
“你去哪了?”孟桡问。
“我和楚琦逛街去了。”
“只是逛街?”
林汀洲想了想,自己只是去个健身房而已,又没和别人偷情,也没必要隐瞒:“我去了健身俱乐部。”
“你喜欢健身?”
林汀洲向来不爱动,就喜欢窝在房间里,说喜欢健身,恐怕孟桡不太信。
可林汀洲还是如实回答:“以前不喜欢,现在喜欢了。”
“哦?”孟桡眯了眯眼,“是现在的教练让你感到喜欢吧?”
林汀洲一听“教练”就知道事情没那么孟单。
“我只是……我是和楚琦去的,只是健身而已,呆在外面人多一点,我心情会好一些。”
孟桡略一点头,甩给林汀洲一个信封。
信封是开口的,林汀洲掏出里面的东西,是一叠照片。
照片是在健身房拍的,主要是沈时辅助他运动的一些场景,比如纠正他的拉伸动作,指导他正确使用健身器材。健身教练和学员之间难免有一些肢体接触,林汀洲自认为并不过分,虽然有些看起来确实很亲密。
林汀洲接着往后翻,有一张是沈时用毛巾帮他擦头发的照片,这张应该是抓怕,沈时确实曾试图帮林汀洲擦汗湿的头发,但林汀洲很快就自己接过了毛巾,没有麻烦对方。
而这一幕却被这么精确地抓怕下来,可见对方别有用心。
最后两张,是两人休息时谈笑风声的照片,照片上的沈时和林汀洲不知聊起了什么,两人都笑得十分开怀。
林汀洲把照片还给孟桡:“是谁把这些照片给先生的?”
孟桡的目光冷冷扫过他:“这重要吗?”
林汀洲叹了口气:“先生觉得这些照片能说明什么呢?”
孟桡冷笑:“说明你和这个沈时自上次H市见面后还有联系,说明你和他近段时间一直有密切往来,说明你很喜欢和他相处。”
林汀洲噎了一下,他不得不说孟桡这波分析是正确的,可他也许误会了什么:“先生,沈时只是我的健身教练而已,他有很多个学员,我们关系还算不错,但充其量只算是朋友,并没有做什么超出这个范畴的事。”
孟桡盯了林汀洲片刻,身体忽然前倾:“那以后呢?”
林汀洲愣了一下,然后认真地答道:“以后也不会有。”
他在心里哀叹,我心里只有你啊,怎么会喜欢别人呢。
可惜孟桡听不到林汀洲的心声,他只觉得林汀洲会找机会从他身边溜走。
“既然这样,就不要和他来往了。”孟桡用最平淡的语气,剥夺了林汀洲交友的权力。
林汀洲心底冒出一股寒意,浑身都僵住了。
过了一会儿,他听见自己用略微颤抖的声音说“不行”。
他看见孟桡骤然变得阴沉的脸色。
孟桡看了林汀洲一会儿,目光落在那叠照片上,最上面的那张,林汀洲笑得很开心,在另一个男人身边笑得很开心,这样的笑连孟桡都很少见。
这几乎让孟桡疯狂。
孟桡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稳:“从明天起,不要再见他了。”
林汀洲望着面前这个残酷的男人,他不爱他,却要占有他,掌控他,甚至要剥夺他的一切,让他的生命里只有他。
可这一切却不是对等的。
孟桡这一个月里只回来了四次,他让林汀洲的世界只要他,却时常离林汀洲而去,把林汀洲一个人留在冰冷孤寂的大房子里。
林汀洲就像一只等待着主人归来的宠物,除了他的主人他一无所有,而作为主人的孟桡,有时却连陪伴和安抚都不愿意给。
当林汀洲想作为一个“人”的时候,他渴望走出去,渴望交朋友,渴望有自己的工作,可孟桡却告诉他“不行”,将他又拉回只有他的世界里。
林汀洲望着孟桡,心里五味杂陈,愤怒、悲伤、委屈、甚至绝望,他最终看着孟桡,坚定地摇了摇头。
这是林汀洲第一次这么坚决地拒绝孟桡。
孟桡握住手边的玻璃杯,在将玻璃杯捏碎之前,狠狠地将它掷向林汀洲身后的墙壁,熟悉的碎裂声,让林汀洲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
这个场景点燃了他心底最深处的恐惧。
孟桡起身向林汀洲走去,林汀洲下意识地后退。眼瞅着要踩到玻璃碎片上,却被孟桡扯着衣领摁在书架上。
后背被实木书架撞到生疼,林汀洲眼眶发红,却拼命不让眼泪流出来,他不想这个时候向孟桡示弱。
孟桡的手沿着林汀洲的颈侧摩挲,然后双手微微用力。
那一刻,林汀洲真的以为他要掐死自己。
可最终落到林汀洲嘴唇上的是一个吻,这个吻夹杂着暴虐攻城略地,一吻完毕,林汀洲下颌发麻,嘴唇又被咬出血了。
“不准再见他。”孟桡的手指轻轻抚过林汀洲唇上的伤口。
林汀洲望着他,一时之间悲从中来:“先生,你为什么不能放过我呢?我知道你很喜欢韩公子,他现在回来了,你们可以终成眷属、修成正果,那我算什么呢?我一直都是多余的,还不如你放我走。”
孟桡没说话,抓着林汀洲肩膀的手似乎要将林汀洲的肩膀捏碎。
林汀洲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我们可以离婚,你说过要给我的钱我可以不要,我可以什么都不要。”
孟桡那双幽深的眼眸弥漫着一种林汀洲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他死死抓住林汀洲的肩膀:“你想离开吗?”
林汀洲浑身绷直,点了点头:“是。”
孟桡轻笑一声,像是听到了一个笑话,他声音略微沙哑:“我是不会放你走的,除非我玩腻了,在这之前你死也得死在我身边。”
林汀洲怔怔地望了他一会,隐忍许久的泪水簌簌滑落,孟桡去吻他的眼泪,可他的泪太多了,止也止不住。
孟桡最终不耐烦地将他甩在了书桌上,然后林汀洲听见了拉链的响声。
……
一切结束后,孟桡将林汀洲抱回了卧室,林汀洲身心疲惫,难受得几乎无法呼吸,可他只是呆呆地望着天花板无法合眼。
孟桡就躺在他身边,手臂还搭在他身上。林汀洲觉得一切都像一个梦,他希望这个梦快点醒来。
孟桡的手指抚上林汀洲的脸颊,轻轻在他额头上落下一吻,仿佛刚才那个暴虐的人并不是他。
“你还疼吗?”孟桡微微蹙眉。
林汀洲不答,只是转过身去,把自己的脸蒙在被子里。
孟桡也没再说什么,只是从背后抱紧林汀洲,林汀洲闭上眼睛,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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