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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藏日记14
“来,给,拿着。”展榄走近陈列把手上一直提着的奶茶给她。
不要的就给我,“我不喝。”展榄摇摇头,又突然看见他的手上提着的奶茶,看到奶茶的牌子是她最喜欢喝的茶百道,百香果凤梨,就又反悔了。
“我也不喝。”他轻笑说到,桃花眼微微眯起。陈列不喜欢喝奶茶,展榄知道。
“不喝就扔了吧。”他的语调无所谓,把手上的奶茶硬塞给她。
“唔——”她接的猝不及防。
“陈列,不介绍一下。”旁边的女生看着展榄笑。“对啊,陈哥,介绍一下。”周飞赶紧说。
“傻同桌。”
“哈哈哈,人小姑娘又没惹你,哪傻了。”
“别乱说。”
“对啊,哪傻了。”
“我叫展榄。”展榄有些生气。只听见旁边的人低低的笑。
“哦,对了。”
“他俩是我在A市玩的挺好的朋友。给你说过的,就是来接他们。”他大方的介绍。
“哦。”
展榄抬眸,微微的打量着面前的人,又不敢打量久了,会不礼貌。
“她叫王矢。”
“他叫周飞。”
“从小玩到大的。过年的时候没去A市,他俩这会就找过来了。”
“哦,你们好啊。”
“你好你好。”
“我以为以陈哥这破脾气,来了个新环境没人愿意跟他交朋友呢。没想到是我多虑了。”周飞手摸着后脑勺说。
“对啊,要不是我们和他一起长大,习惯了,不然的话,没人会懂他。”
“啊,陈列,还行。”展榄捧着奶茶说。
“那是你不知道他以前的干的那些事儿。”周飞和王矢面面相觑,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
“行了,走吧。”
“你一个人能回家吗?”他问。
问的什么鬼问题,“肯定能啊。”
“那我先和他们一起走了啊,回去把今天作业发给我。”
“不发。”
“你觉得我会信?”
“乖,发给我。”他乱揉了把她的头发,说完他就去追周飞和王矢了。
乖!他把我当狗呢!
我回去之后最终也认命般将要做的作业发给他,原因无它,那厮说星期一早上给我带我最喜欢吃的巧克力。
是真的馋巧克力,还是根本拒绝不了他,我不知道,或许两者都有。
王矢和周飞一看就是和他一样的人,王矢很漂亮,周飞人很好。说不定他俩的成绩也如陈列一般好。他们一看就是一路人,而我大概只能做他短暂青春的中的一位过客。但即使是过客,我也希望他能够记住我。
陈列从不记人,班上大部分人到现在都没认完。是真的认不完吗,当然不是,凭他这个记忆随随便便的记几百个大概都是小意思,他只是不想浪费自己的脑容量去打理好这些无聊的人际关系罢了。
路上三人正前往陈列家。
周飞走在路上边走边看陈列,一边端详,一边摇头,不一会儿就轻叹气。“陈列,你丫怎么还是这么的帅。”他无奈的说。
“在一中伤害这么多男同胞的心的就算了,怎么到了洛镇还是这个样子。”
“为什么伤男同胞的心,他不是还伤了这么多的女孩子心吗?”王矢笑,捋了捋盖着眼睛的头发。
周飞见状,从裤兜里掏出了一个小发夹,娴熟的给她夹上。
“是啊,想当年我们陈哥可是女生排长队都据之门外的人啊。”
“得了吧,你俩秀恩爱,就给我回A市去。不要在我面前你一句我一句的。”
“咦,羡慕吗?”周飞在旁边添油加醋的说到。
“不过你那小同桌挺可爱。”王矢笑着对陈列说。
“对啊,对啊。”周飞揽着陈列说。“一看就是纯洁,不问世事的姑娘。”
“还这么好看。”王矢又补上一句。
“她那是傻。”陈列反驳他俩。
“哪有这样说人女孩子的。陈列,你这习惯要改。”王矢轻声说他。
“你看你俩啊,名字还这么的有缘。陈列,展榄…”,“真巧。”
“对哦,好有缘。”
陈列拿着手机的手微微收紧了些,眸色微敛。“是吗?”,他轻问。
“不然呢。”
周飞淡淡的一句反问。
那就是了,是挺有缘的。陈列的嘴角弯起了一个不易被人发现的弧度。
傻姑娘。
*
“你放学真的要送我吗?”最后一节晚自习是数学,都在写卷子,展榄突然凑近。
“爷像那种说话不算话的人吗?”陈列掀起眼皮看她,他困得不行,正手撑着脑袋‘养神’。
展榄庆幸他能在这种时候回她话。“哦。”
“你们和五班那群人怎么样了?老邓怎么说的?会有处分吗?”展榄又问。她有点担心,不,好像不是有点。是很担心。要知道洛中打架的处分是很严重的,记了大过,以后是不能参加高考的。
“哦,这件事。”陈列无所谓道。“他叫我们写份检讨交给他就行了,本来说有处分的,但是…”
“你看,我们这不也是伸张正义嘛。”陈列笑,转过去看展榄,只见她眼睛一直盯着一个地方,有些呆。
“怎么?我没受到处分,你不开心了。”他开玩笑道。
“嗯,确实。”展榄回过神来,点头说,过后,又埋下头去写作业了。
“哎,恶毒的女人呐。”陈列的语调懒散,却也多了些无奈。
*
那个尾随少女的人被抓着了,是洛镇的本地人。
洛镇夏天很热,教室里人很多,尽管装了空调,但也抵不住太阳的炙热。陈列和我的位置又换回了靠墙的窗边。下午的太阳直奔我脸上,淡蓝色的窗帘早已起不到任何的作用了,那阵子每天都被太阳困扰。
我记得那天是星期一,陈列早上一般都不会来升旗。升旗仪式结束后,回到教室,我看到他坐在我的位置上趴着睡觉。我的书包被放到了他的位置上。那段时间他变得有些奇怪,他一向喜欢下午睡觉,可是那个六月,他开始变成早上补觉。下午拿着笔支起身子,偶尔在纸上画上两笔。我还在感慨陈列那厮居然在认真听课了。
这件事持续到了期末,我才感觉到他有可能是在给我挡阳光。
*
陈列长得帅,是整个洛中都找不出来的。不,应该是整个洛镇。爷爷说,要是把他搁魏晋南北朝,他肯定很年轻就死了。我:为什么?爷爷:长得太俊,会被看死。那个何晏和卫阶不就是这样。
这几天,爷爷正在看一本关于魏晋南北朝的历史书。
高三开学第一天,我把这段对话讲给陈列听了,我们正在余记吃早餐,他听了最后一口鸡蛋差点没咽下去。我急忙给他拿水,他喝了水能说话之后。他说:合着你们爷俩还挺想我死啊。
我:这不是夸你嘛。
他冷笑,“哼”。
我们班门口总会有小女孩来找陈列,高三的时候最多。那时候简直是陈列的巅峰期,一天至少五六个小姑娘带着自己的礼物啊,情书啊来找他。他说他懒得动,叫我出去把她们劝回去。明明是他的事,却让我很忙。
那些小姑娘看到不是他,那脸上可怜的表情我看了都心疼。于是每次我都抱着一大堆东西回到座位,他却无动于衷。我把手里的东西全放在他桌上,他正在做数学题,突然的一堆东西下来,让他猝不及防。哈哈,看到他这个表情,我心里高兴的要命。
仿佛是对他说,你的烂摊子自己收拾去吧!他也没恼,只勾勾唇说,不是叫你劝回去吗?怎么还收了这么多。他漆黑的眸子望着我,等待着我的反应。说实话,我心里并不是很舒服。我没搭理他,把椅子拉得很响,坐下了。不一会儿,一块巧克力被扔在我的桌上,那是我最喜欢的牌子。
不是那些女生送他的,是他单独买的,突然间心里的甜比巧克力还多。
*
那时候有一部韩剧很流行,孤单又灿烂的神。我曾多次幻想过我就是那个鬼怪新娘,而他就是独行多年的鬼怪。我与陈列讲,里面的阿加西有多帅多帅,他问了句,有我帅吗?我只是说怎么能把电视剧里的人与现实中的人一起比呢。
他一天没理我。切,男人,虚荣心。
为什么这样说,因为他够好看了。
就这样,我们每天的生活就这样重复的进行着。起床、吃饭、读书。偶尔想一下爸妈今年过年还会不会回来。不过在学校里待着的时间占了我时间的一大半。
与陈列相处的时间,感觉和爸妈相处的还要长一些。即使只剩下最后的一年,即使以后可能再也不会见。
学年榜每次出来,文科陈列都占第一。高二的时候,他还没有这么稳稳当当坐着第一的这个宝座。
几人站在主席台旁边的榜前。
展榄:为什么每次看陈列排名第一,总有一种儿子考得很好,给我脸上增光的感觉。
余思思:对啊对啊,是不是感觉很骄傲。
余思思自然懂。
展榄向周围看了看,没有熟悉的身影。陈列从来不看这些,他总是说,考得怎么样自己心里清楚,不喜欢别人将自己的成绩排出来,评头论足。
虽然他说这话的样子很欠打,但是说真的,展榄也很赞同他。
*
教室里,数学老师发了前几天考完的试卷,组织大家自由讨论,有不会的题要么就去问他,要么就去问陈列这些数学成绩好的人。
然后教室里就形成了这么一个局面。
女生们大多跑来问陈列题,其他那几位埋头苦刷题。
“这个函数你得用…方法。”
“你这不对,思路错了,应该先证它相等。”
“你试下反函数。”
….
展榄在一旁抱着自己只勉强及格的卷子,咬着手指甲,表面上看着在深深思索,其实心思全跑陈列的身上去了。
都第五个了,平时也不见这么多人来问他。
“累吗?要不要我给您倒杯水。”
展榄见人都走的差不多了。
“现在上课呢,你怎么倒水呢?”
“当钟艳不存在?”
他转过来好整以暇的看着展榄,等待小姑娘的反驳。陈列知道她只要对自己有所求语气就会放得很温柔。
“我这有,上节下课刚接的。”她拿起自己的杯子,摇了摇。
“放心,没喝呢。”
展榄一把拿过陈列的水杯,将自己水杯里面的水倒进他的杯子里。伴随着水声,他说。
“哪题?”
“把刚刚给她们讲的都给我过一遍吧。”
陈列拿起她的卷子,扫了一遍。
“陈哥。”
“能讲细点吗,不然我怕我脑子转不过来。”
展榄学徐成贵他们叫他。声音柔柔的,叫的陈列放杯子的时候差点没放好,因为手抖。
他有点不自在,声音放得有点低,“不要学他们乱叫。”
“啊,你还不好意思。”
你骂我笨蛋,傻子,白痴的时候怎么好意思的。
“我偏要,偏要。”
“陈哥?”
“陈哥,哈哈哈。”
“给我讲下题嘛~”
陈列眉头皱了皱,她不知道,她叫他陈哥的时候,声音有多软。
陈列把展榄错的题大部分都与她讲了之后,正要看到最后一题的时候。
展榄像想起什么似的,一把按住卷子。
“怎么了?”
“那啥,用你的卷子讲呗。”展榄说道,心虚的看着她用手捂住的最后一题。
“这一题,没做出来。”
“不是很正常的事吗?做出来,才怪了。”他轻笑,狭长眼尾弧度微弯,往上翘。
展榄越捂,陈列就越要看。
“不行,你不能看。”
展榄想起自己在最后那个大题里设的两个英文字母。
“偏要。”陈列学着展榄刚才的语气。
最终展榄也争不过他。
他看了,面色如常。展榄看他没看出什么端倪,只暗暗松了口气。
“我以为什么呢,只设了个未知数也不是多丢人的事儿。”他笑的急促,尾音拖得长长的,“给我看也没关系。”
“噢。”
接着他就细细的给她把最后一道题的思路给她过了一遍。是刚才给别人讲题都没有的那种细心。
展榄在考数学时,写到最后一道题的时候。起了点私心,用他名字的首字母设了两个函数,害怕他看了出来,不过看他这么久都没啥反应。就知道,他肯定永远都不会知道自己的这些小心思。
不知道最好。
知道了的话,她这场兵荒马乱的暗恋就无疾无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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