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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死的蠢物
宝钗、王熙凤、秦可卿三人换衣之际,已经来了三波家人来催。
宝钗和王熙凤已经安妥,不过在等着秦可卿最后理妆。
“你别急,自有我挡着。”王熙凤知道秦可卿素日万事求好,从不肯落下他人口舌的性子。
“婶子,我今日起,是打算万事不急的!”,宝钗看她纤手拢云鬓,对镜含笑的样子,不知为何生生有股不详的感觉,看了一眼一旁的王熙凤,也是微蹙峨眉。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你还年轻,我们娘们倒要看看,谁能笑到最后!”王熙凤拉着秦可卿的手,嘴角带笑,凤目半掩寒光,“俗语说,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合家都说可继家务事者,唯你了,你何苦担个虚名,也该使出些手段来!”
“很是!”宝钗颔首。
宝钗心里,此风月之事,为女子不过小事尔,可被男子拿捏威胁,实为女子大辱,此贱男沉塘猪笼也不为过。
秦可卿眼波流转,忽明忽暗,贝齿暗咬,思忖半刻,决然起身,相挽宝钗和王熙凤的臂弯:
“婶子和宝钗如此看重,可卿自当尽力而为!”
三人说笑间,已经穿花拂柳,相携来到花厅安置酒席的大屋。
众人都已经落座,茶水点心已经用过几轮。
“奶奶们可来了,若不是香菱来说,宝钗是和奶奶去蓉大奶奶的屋里,这个府里可是要翻了天。”鸳鸯此时连忙相迎过来。
“定是凤丫头挑唆的,这娘三儿不知哪里偷乐去了!”贾母坐上席,身旁坐着宝玉,指着王熙凤笑骂道。
王熙凤自是带着宝钗和秦可卿向各位长辈一一前来请安不提。
说话间,早已腻到贾母身旁,讨好的拉扯着贾母的手心,作势要贾母的手打向自己。
“我就说我是老祖宗这尊大佛手心里的猴儿,再瞒不过老祖宗的,游园的时候污了裙摆,我扯了宝钗去向侄媳妇套件衣服穿。难得我们三相投的很,衣服自然挑了满屋子,话匣子也拦不住了,可就把时辰抛在脑后了,真真该打的,还望老祖宗联系我这个猴儿的脑子壳软的很,下手万万轻点!”
贾母笑的不行,自然是高高举起,轻轻落下。
“就你猴精,累及一屋子的人等着你们,今日酒席当好好罚你三人!改日还让你做东,给大伙儿赔罪。”
王熙凤自然没有不答应的。
酒席开始,正紧的媳妇们伺候老祖宗用餐,肃穆规矩,半个杂音不闻的。
酒席已过半,老祖宗发了话,媳妇们不必立规矩。大家敬酒谈天说笑,愈发热闹起来。
酒宴这才算吃开。
一轮酒后,老祖宗眼神,示意下,王熙凤自然是被李贽、尤氏好好按着强惯了三大盅。
接下来,探春、迎春、惜春三姊妹主攻宝钗、秦可卿二人。
可卿不过两杯已经红霞满颊,她婆婆尤氏素来疼惜她,连忙将她扯到身边伺候,方躲过了后面的灌酒。
王熙凤善饮,今日不知怎的,喝了第三杯,万万不肯再喝了,好容易挣开,跑到老祖宗耳边咕唧一顿。
老祖宗听的眼角皱纹舒展了几条,挥了挥手。
“凤丫头,下午还要替我办件事情,今日就放过她,不许她再喝酒了。”
“老祖宗总是偏着凤姐姐。”众人虽说都抱怨着,却也再没有让王熙凤喝酒了。
众人见没了可卿,王熙凤也退了,宝钗又是来着不拒的,见数杯酒下了肚,面不红,心不跳,愈发起劲连番的过来灌酒。
这女子喝的薄酒,宝钗自然不是话下的,不知不觉,已经连饮十数杯。
开始大家到没有发觉,不过一起闹着,可到后来,宝钗喝酒的速度,都愕然的敬酒的都不敢再敬了。
只薛夫人心里暗骂:这不省事的丫头。
连忙快步走到宝钗身边,香菱适时的递上一块湿帕子。
薛夫人点头着,将宝钗从酒杯里面拔了出来,貌似温柔的,实则狠狠的擦拭宝钗的额头。
“哎呀,我的儿可真是真的喝高了,你喝酒不上脸,倒把众人都唬住了!”
说罢,还暗暗拧了宝钗手臂一把。挡着身形,在宝钗耳边低语:“你给我消停点!”
母亲真怒了。
宝钗自然从善如流,眼睛一转,额头一抚,道一句:“我醉了,我醉了”
说罢,故意摇摇晃晃的走了几步,正好的歪在了自己身边最近的香菱的怀里。
香菱一寻常女子,被宝钗这不经意的一倒,撞的连晃了晃,扶之不住,看着宝钗就要倒地了。
众人惊呼下,一个陌生丫鬟的身影及时闪身,稳稳扶住了宝钗。
“冬笙!可千万扶住你家姑娘!”薛母一边嗔怪女儿,一边还是担心磕碰了她。
宝钗不过一时玩心,看到自己派出的冬笙此刻来到身边必是有事情发生,连忙附耳过去:
“可是家里出了什么事情?”
“正是,老爷金陵的急信!”冬笙低声答道。
“老祖宗,母亲,我上头的厉害,去外面散散酒气。”
“去外面吹吹也好,不可呆久了,丫头们还不搀好了!”贾母摇着头,嘱咐道。
众人看着宝钗被冬笙、秋醒二人搀扶出去。
香菱在后,捧着帕子、温茶,醒酒药的提盒,紧紧拿着在后跟着。
袭人素来细心,事后对这麝月说一句:“这个香菱走路看起来似乎不妥!”
宝钗择定园中一个花亭处,与冬笙、秋醒二人商量,香菱则临近必经的小路上守着。
“我当什么事情,父亲竟发了急信,不过是明年皇帝要选秀的事情。父亲特特写信来安抚我,此等小事,我瞎担心什么,第一轮便让父亲和金陵府的府尹张大人打个招呼将我的名字抹了去,也就行了。冬笙,你去前面的饭厅里,把大爷唤来。”宝钗合上信笺,看着信封上的朱砂圈,撇了一下嘴。
冬笙环视一下周围,点点头,闪身去了。
“既然拟定是要芳龄十四至十八的仕宦名家之女,贾府这个几个姑娘,除了四姑娘惜春年幼,其他都是符合的,不知他们如何谋划?”宝钗接过秋醒递来的酸梅醒酒茶,抿一口,甚是酸牙,好在入喉转而清凉爽心,瞥一眼,这丫头就爱偷偷加料。
“既然已经推了一个去那火坑,他们又何不再推几个,深宫冷清,凑个牌局到要方便!”秋醒冷笑着。
正说着,听见香菱的声音高高的飘过来。
“宝二爷,我家姑娘在歇着呢!”
来着正是宝玉,见宝钗出来,心里挂念,当时想立即过来,却被贾母按着不能,到底还是瞅着空子,跟着来看究竟。
“宝兄弟!”宝玉看着花亭之上,宝钗斜倚栏杆,素衣大袖,纤腰拘束,月朗风清之姿,却难掩月意风情的态,朝着自己微微一笑,宝玉便觉得魂出离体。
之后,宝玉只是模模糊糊的记得,宝钗唤他问了几句,自己也不记得是什么,只是清清楚楚的记得她说的最后一句:
“……我这里用不上你,你自去吧。”
自己便如游魂般回到了祖母和家中姊妹身边,欢声笑语围绕着他,却进不了他的心。
“二哥哥,刚才去哪里了?”
“宝玉,可是去院子里了,要带着小厮,不可一个人乱跑。”
“宝玉……”
“宝玉……”
众人见宝玉又痴痴呆呆的,忙惊恐起来,贾母搂过来,细细看了看宝玉的神色,摆了摆手:
“莫惊慌,小孩子家,难免神思不住,许是院子里面冲撞了什么花神,王氏,你亲去观音请来香灰,鸳鸯,拿一颗清心丸来,袭人,伺候宝玉服下,去内屋休息,不许人来打扰。”
话说,薛蟠得了妹妹的信,自然是想立即去的,可叹,这个饭局上,贾蓉,贾蔷缠的厉害,推了半天,才尿遁得手。
见了宝钗,连连抱怨贾府爷们的难缠自是不提。
他看了父亲的信笺,倒是比宝钗看的慎重。金陵虽有父亲坐镇,最近几年,自己却是真正掌事之人,各方人士的打点,父亲已经退居幕后,遂,打定主意,近日回金陵一趟,亲自办理妹妹避选的事情。
薛家兄妹二人在花亭谈定后,薛蟠便起身送宝钗回内厅。
他们一行人路过走廊,却碰到贾珍带着贾蓉、贾蔷来给贾母请安问好。
薛蟠想妹妹虽女眷,到底是嫡系亲属,也就没有避开,只是让宝钗居后,自己上去寒暄一二。
贾蓉、贾蔷虽平日胡闹,此时到底长辈在场,知道女眷在场,一直低头答话,行走见也是目不斜视。
贾珍自恃宁国府中老大,无所忌惮,说话间,却将眼光不断的瞟向宝钗身上。见宝钗并无羞涩神色,反而朗朗回视自己,便越发感到此女甚有情趣。
薛蟠已经暗怒,不再等贾珍一行人先行,携着宝钗快步走入屋内。
他们二行人等擦身而过时候。
“好香!”
薛蟠听的贾珍说的分明,顿时拳头青筋浮现,当即要开打,倒是宝钗暗握其手腕,顺便看了一眼身边的冬笙丫头,低语道:
“他作死,何用脏你的手去埋他!”
宝钗硬是拉着哥哥想贾母所在内屋走去,临行前,好好打量了贾珍一眼。
不过是纵欲过度的中年男子,已经发福的中等身材,面目浮肿虚白,却自认风度偏偏,看到宝钗回看,立即做出欣喜放浪之态。
果然是个色胆包天的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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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圣诞,我能从聚会回来,更新一章,我真的很感动,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