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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江文学城独家
苑筝有过和霍扶衣一起寻找花蛇的经验。
走在仙台山的长廊里，静谧无比，风吹动池水泛出波纹。
霍扶衣问：“伤势可好些了？”
“几乎康复了。”苑筝道：“是元掌门说这里的风水养人，房间又多，让我多留几日。”
“元掌门很看好你。”霍扶衣道。
“那您呢？”苑筝问：“云芜上仙，您不看好我吗？”
“若是不看好，也不会叫你和我一起找花蛇。”
“我的作用不仅仅能够找花蛇。”苑筝看着他，眉头蹙起：“我懂医术，可随您在人间开医馆，我明明可以通过云芜山三轮测试，您是知道的呀。”
“事实是，你没有通过。”霍扶衣沉声，问：“仙台山不好吗？”
“好，但若是待在这里，我恐怕会一辈子奢望云芜，心不在焉。”
又走了几步，苑筝问霍扶衣。
“倘若我凭一己之力找到花蛇，您可以通融我回云芜吗？”
此时霍扶衣心里却另有打算。
自从经历过庙中那件事，苑筝的嫌疑在霍扶衣心里已经抹去大半。
可今日花蛇再次出现，位置又是苑筝所在的地方。
霍扶衣不得不怀疑，上一次是他们联合起来的苦肉计。
若是真的，那此妖城府极深。
不能贸然将她留在仙台山。
她千方百计想要回云芜，究竟所为何事。
霍扶衣沉吟片刻，道：“几次三番和我提及想要回云芜，那我就给你个机会。”
苑筝不知他心中所想，眼前一亮。
霍扶衣道：“你我二人兵分两路，若你这能找到花蛇，我便考虑你的想法。”
虽然只是考虑，苑筝已经觉得很难得了。
她爽快应下，与霍扶衣分开后，忙唤出绿藤。
绿藤分支成数条，对院子展开地毯式搜索，可这院子里根本就没有半点花蛇的踪迹。
绿藤悻悻而归，苑筝带着它来到后山。
她深知那花蛇有多狡猾，这么长时间过去了，说不定早就逃到某处，不在门中大概就在门外了。
仙台山的地势与云芜山不同，这边靠河，所以山势陡峭。
湍急的河流汹涌，溅起白色浪花。
苑筝沿着这条河流搜寻，终于在一处泥泞的湿地里发现有蛇爬过的痕迹。
她眸中一亮，沿着痕迹追赶。
可惜河流凶险，河水溅上岸，很快就将痕迹淹没。
苑筝招呼绿藤去河岸另一侧，自己留在原地继续搜寻。
不多时，绿藤发来讯号，苑筝轻快地跳到树梢，借助树枝的弹力跳向对岸，终于发现一处拱起蠕动的土包，旁边还有一截没来得及藏好的蛇尾。
她唤绿藤将花蛇捆住，花蛇也在此刻发起进攻，獠牙险些叩在苑筝的手腕上。
双方交战许久，最终还是绿藤不断繁衍，总算将花蛇全身固定住。
苑筝也筋疲力尽。
她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虽说受过霍扶衣短暂的疗伤，但刚刚也是透支了所有力道，倘若这花蛇再狡猾一些，怕是完全没本事将他束缚。
她起身，缓缓朝前走，绿藤拖着花蛇跟在她身后。
走着走着苑筝突然感觉双眼发黑，晃了晃脑袋依旧如此。
她来到河边，傍晚的河水刺骨的寒，她全然不在意一捧一捧朝脸上浇。
河水漫过她的鞋面也没察觉到。
不能晕，她已经找到花蛇了，若是没能带回去，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才起身走了两步，突然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彻底失去方向感朝河中栽倒过去。
绿藤惊诧，可它全部灵力用在紧箍花蛇上，能做到的也只是用一根稚嫩的藤蔓拖出她的后颈，不叫她被河水吞噬。
它无奈地吼叫，可惜这世上除了苑筝，没有人能听懂它在说什么。
灵力在一点一点消散，绿藤就要坚持不住，眼看河水就要漫过她的口鼻，霍扶衣陡然出现。
却也在同一时刻，绿藤支撑不住，拖着苑筝的藤蔓断掉，固定花蛇的部分也被他释放出的毒液腐蚀。
霍扶衣刚扯了一把苑筝，眼看那端花蛇要逃，马上念起咒语将花蛇固定住。
随手抛出一道金光琉璃，将花蛇彻底叩在原地。
河流已经苑筝卷走，霍扶衣冲奄奄一息的绿藤道：“回去搬救兵。”说完，纵身跳入河流。
刺骨的寒令霍扶衣心中一凛，他都险些承受不住跟个何况那个女妖。
霍扶衣加快速度移动，全然没注意他们已然被河水冲到了仙台山的禁区。
每一个门派都有自己的禁区，为的是封锁上古神兽或神器。在禁区里，哪怕功力再强大也会被压制得一丝不剩。
云芜山的禁区用来封印锁魂链，而仙台山的禁区封印的则是一头上古神兽。
等霍扶衣意识到这点，他已经与苑筝被冲进百米高的瀑布之下。
那里是深渊，也是野兽之口。
霍扶衣一把扯住苑筝的手，另一只手牢牢攥住树枝。
河沙与树叶从他脖颈间穿过，霍扶衣用尽全身力气才将苑筝拖回来，放置在自己胸膛之上。
两个人的重量能抵挡汹涌河水，但他必须赶在树枝松动之前找到一处落脚点能支撑住，不落入野兽之口。
“醒醒。”霍扶衣耸动肩膀，试图唤醒苑筝。
可她的脸与唇都失去了血色，只是迷茫地睁了睁眼。
霍扶衣用最简洁的语言跟她交代了现在的险境，告诉她：“我们无路可退，若想活命你必须清醒。”
苑筝咳了两声，虚弱道：“我清醒着……”
“好，你抬头看我们头顶有没有能抓到的东西？”
苑筝按着他的胸膛，勉强撑起身子，用力眨了眨眼：“只有树枝。”
“再仔细寻一寻。”
苑筝半个身子撑起来，突然看见不远处有一道铁链。
那是用来压制上古野兽的，苑筝道：“铁链应该可以。”
霍扶衣一手攥着岌岌可危的树枝，告诉她：“我现在冲破混沌，应该可以助你上去，你一定要抓住铁链，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不行。”苑筝按着他的肩膀：“如果没有人及时相助，你冲破混沌会有生命危险的。”
“此地压制我的灵力，若是不冲破，我们现在就会死。”霍扶衣抬起手，耀眼的金光忽现。
苑筝感觉到腹部一阵暖流，是他的掌心紧紧贴在上面。
久违的灵力席卷全身，苑筝纵身一跃，一把攥住锁链。
锁链摇晃，引得深渊瀑布下的野兽嘶吼，眼看霍扶衣手持的树枝就要松懈，苑筝用脚踝勾着铁链俯身：“上仙，抓住我的手。”
两个湿漉漉的指尖相触又错开，像是失散于人海又无数次擦肩而过的爱侣。
终于在树枝支撑不下他重量的一刹那，苑筝抓到了霍扶衣的手。
犹如劫后重生一般，两人坠落在悬崖之上。
“上仙！”苑筝将霍扶衣拥在怀里，拨开附在他脸上的长发。
两个人的精神状态都不算好，但相比较还是冲破混沌的霍扶衣此刻更虚弱。
苑筝将双手按在他胸膛上，用力按压几次，霍扶衣重重咳了两声，胸膛起伏高了些。
“上仙，你还好吗？”
“无碍。”
霍扶衣双手冰冷，在这个被限制灵力的地域，他又冲破混沌，现在正在消耗生命。
苑筝深知霍扶衣目前的情况有多危险，她安抚道：“绿藤应该会把我们的情况告诉元昊掌门。”
可她也担心，没有人能听懂绿藤想表达的意思，万一耽误了时间，她不仅没办法向门中弟子交代，更没办法向神尊、和天下苍生交代。
不行，再这样下去，霍扶衣定会全身经脉震断而亡。
苑筝用力搓了几下手，感觉有了温度后贴在霍扶衣的面颊上。
“上仙，你千万不要有事！”
她不断搓动双手，还将他的手抱在掌心，试图带着他动起来。
“为了天下，为了百姓，想想如果没有你去人间开医馆，会有多少百姓耽误救治，你拯救了无数家庭，未来还有更多人等待你去拯救，你千万不能有事。”
苑筝尽量拖着他躲到风小一些的地方，告诉他：“上仙，你还有很多事没做，你答应我的还没做到。”
“你答应我只要我找到花蛇就可以回到云芜，你不能言而无信。”
霍扶衣从怀中摸出一道令牌，虚弱道：“你拿着，找掌门……”
“你别说了。”苑筝抱着他：“别说了，保留真气。”
“混沌已破。” 霍扶衣的瞳仁逐渐失神，喘了几口气，告诉她：“我没有多少时间了。”
“不会的。”苑筝紧紧拥着他：“不会。”
她闭上眼，山风呼啸，瀑布水流不绝于耳。
冲破混沌与自毁元神相差无疑，绝境之时通常会选择这样的方式殊死一搏，类似回光返照，不成功，失败也无憾。
绿藤拖着花蛇，此去一遭不知何时才能回来，又不知它是否能搬动救援。
苑筝明显感觉到霍扶衣的气息越来越淡，不能这样坐以待毙。
她抬起手，掌心有明火出现，火势越来越大照亮了方寸之地。
手掌随即贴上霍扶衣的腰。
他明显意识到了什么，挣扎起身：“不……”
“别说话。”
源源不断的灵力充斥在体内，霍扶衣身体无法动弹，惊讶又不解。
她竟也冲破了混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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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晋江文学城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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