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霄

作者:林兰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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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5 章


      尉迟凌天掀帘而入之时,所见之景即是如此一副倦极躺于躺椅之上景象,故问之:“可是今日忙碌一日倦了?”
      “我还未曾如此弱不禁风。”说之上官听雨已然睁眼,取几案之上茶杯,斟以茶水递上,后又斜靠于太师椅之上,或是心情愉悦之故,举止间不经意流露出慵懒之意味:“倒是你,终日忙碌于铁矿之上,未曾休息,倒不觉之困倦?”
      “虽是如此,好歹铁矿之事已然落实,想来近日我等即可回邑州楼中好好歇息一番。”近日来暗杀之人日益增多,上官听雨身边虽有严刹相护,然终是担忧一日防不胜防,若是回以邑州,在倚风听雨楼之地自是不同,也可全然护以周全,上官听雨抿唇之间笑意轻泻,允之。
      回倚风听雨楼之时,出轿之时,上官听雨初见之人即为符华蓥,倒并非其刻意关注,仅为其华衣花饰光彩夺目,眼下符华蓥以为新嫁妇自是换以少妇之装扮,一身桃红色之水袖衣衫,金丝银线绣以牡丹花样,青丝挽髻缀以金嵌珠宝孔雀簪,银镀金嵌珠簪子,铜镀金点翠镶料石子孙万代头花,耳间为一双台浦珍珠耳环。
      陡然上官听雨之眼眸嗖得变之凌厉,目光集中於她之腕间一双羊脂籽玉手镯,白玉无瑕,流烨生光,顿时已然抿唇,露出不悦之感。
      尉迟凌天顺以她之视线望去,眸子眯起,于他之记忆,他记得此枚玉镯为去年上官听雨生辰之时他挑选所赠之礼物,虽平日她素来不好首饰装扮此类,然他至今仍记得当他第一眼所见之时便觉着与她极为相衬,当他以此物相赠,她虽未言之喜欢,却扬以温润如玉之笑靥,然何以此刻玉镯竟会出现於符华蓥之腕间。
      “簇水!”上官听雨怒气高涨压低声线,施以威严即刻吩咐彻查御下,後上前将其腕间之玉镯一把捋下,毫不留情将玉镯掷於地,倾刻间,玉碎如硕石之辈,姿态冽然如雪山之巅冻手寒冰,又如皎皎璨若九天之凤凰,灼然威严,姿态高傲不容任何人范之。
      符华蓥怔愣之间,待得回神,已然所救不及,然面对上官听雨之冷眸,其间冰冷恍若直射於其心,令人不寒而栗,令其提不起任何胆魄与之相抗。上官听雨甩袖离开,而符华萦所能做之事唯有木愣之下眼见尉迟凌天继上官听雨之后再次离开,未曾相看她花费一早所装扮之成果,而楼中兄弟所经过她之时,不是未曾想看,即是面含鄙夷。
      怨恨自符华蓥之眼中生出日益深重,相符千金,倚风听雨楼楼主夫人,所应享有之待遇乃是众星拱月,阿谀逢迎,何曾受以如此委屈,目光盯于上官听雨离去之背影,分外怨毒,殊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她之言行正中他人之下怀。
      上官听雨回以瑶雨楼之时,率先所做之事即是将梳妆台上至首饰盒打开,她素来以淡妆素雅现身,然楼中众人所送之礼却未曾有何疏漏,衣柜之内备有华衣锦服,又有配套之首饰,然找遍盒中见缺少之物唯有方才所戴于符华蓥腕间之玉镯。
      她顿时明白,此事乃针对她而来之计,是警告亦是威胁,对方既可于瑶雨楼中取尉迟凌天所送之玉镯而若无人之境,甚至今由符华蓥所戴现于众,方才察觉,此乃奇耻大辱,于倚风听雨楼,抑或于上官听雨而言,也是如此。
      簇水已然跪于地上多时,身后跟以众多侍婢同跪于地,此刻见上官听雨面色愈加阴沉,不由纷纷磕头请罪,倚风听雨楼信奉之律条其中有一为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故楼内赏罚之细则明确,有功必赏,有罚也绝不疏忽,尤以瑶雨楼中众人为甚,瑶雨楼中除以策周全之侍卫侍婢,就连入楼做侍婢之人也早已立以字据,供以优渥之薪酬,更由护卫训以些许拳脚,但若有疏忽之事,自是严惩不贷,需逐出楼中,于倚风听雨楼上下之店铺,永不录用,此规矩,于邑州之地,无异于绝之她等后路,然与众人哀求之态不同,簇水只跪于地,呈以恭敬之姿态,等待即将到来之惩罚,未曾开口为己求饶。
      上官听雨回头,见她如此也有分心软之意,到底随侍之两婢横云,簇水不必寻常侍婢,且此事幕后之人直指上官听雨,与其无关,但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也固然成一面,她也冰冷道之:“除横云其他人全部退下,前往总管处领罚,瑶雨楼一切事物暂且由横云全权掌管,簇水卸下副管事之名。”
      “是。”簇水自上官听雨道之惩罚之时,已然苍白俏脸,紧咬牙关方道之尊令。
      虽是以闲然之态躺于藤椅之上,然上官听雨脑中之思绪却未曾停歇,面现以倦色,轻按太阳穴之地:“横云,即刻散以消息,告之此事乃符华蓥示威之举,另于私下勿需多言,只需表明此次我分外愤慨之意。”
      横云面露惑然之色,将手边刚刚煎好之补药递上:“小姐不是曾说过过符华蓥不过为一空有美色之辈,簇水一心为主,自是不会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时,而瑶雨楼守卫自当严苛,莫不是符华蓥故装以驽钝之色?”
      “符华蓥……”上官听雨掩嘴轻笑,语意轻蔑:“她还未曾有如此深重之心计能耐,若她真有此番能耐,最初就不会答应嫁入倚风听雨楼,你也勿需旁敲侧击为簇水言话,你等随我数年,孰人孰心,我还不至分辨不出如此愚钝之地,我此番惩罚之事乃因倚风听雨楼之守卫由我亲手布置,若想无声无息入得瑶雨楼盗物而并未引起护卫警觉并非易事,若说此事乃符华蓥所为,她以何理由需做至此步,若要如是想,唯有对我之恨入骨,若说她因我出事毁之她新婚燕尔也解释的通,但若是如此,她又何须将玉镯带于腕间引起我之注意,徒然将己置于不利之地。”
      素白指尖萦纡踏雪红梅之瓷杯,笑意于袅袅雾气之中模糊不清,分不清是温情亦或是刺骨之冷漠:“符华蓥之心性早前我已经过多方打探并试之,她虽怨恨于我,但顾忌我于楼中之地位,自是也不会轻言乱动,会做出如此不智之举唯有她被人施计利用,眼下我们需查探唯有两条路可行,一为符华蓥,只是背后之人既敢将符华蓥摆于明面,自是足够自信可隐瞒其之行踪,故此条路,即便查探,想来必是一无所获,另一条路则为玉镯之失踪,依我先前推测所言,能如此熟悉瑶雨楼之侍婢更换,更知晓玉镯搁于何处,更知晓簇水并不会刻意关注此物,如此一来符合条件之人唯有……”上官听雨看于横云不语。
      “横云明了,稍后我便前往离栾阁让霍阁主安排人手监视方才几位侍于大殿之人。”
      “入得里间之人,已是居于倚风听雨楼之老人,此事已非你所猜测般简单,切记,霍延之处若有何眉目,即将那人除去,另查出当日与那人一同入楼中共有九人,若有一丝可疑之处,宁可错杀不可放过,为了倚风听雨楼将来之发展大业,我也是时候该斩以此些荆棘,将道路铺以更加顺畅方是。”
      “另外,横云所需禀报之事为小姐自利州所救回之小孩,奴婢已安排他居于瑶雨楼之偏殿,然他多日来似乎为梦魇所缠,未曾休眠妥当,故身体迟迟未有恢复,小姐,是否欲与他见以一面?”
      “还是见以一面为好。”
      阳光照耀于那孩子身上之时,上官听雨以为自己回到过往,回到她已然不能回去之美好岁月,那时之幸福虽然也于之后让人痛苦,但曾经它也曾美得让人心醉。
      “尧儿,过来。”不知是何原因,裴尧虽穿以华服,浑身泄出一股子华贵出尘之气,恍若仙童,然此名仙童却散以头发,未曾梳整,上官听雨不会认为此为侍婢之故,那唯有裴尧自身之原因。
      “尧儿,是那些姐姐服侍不好,还是如何,怎头发这般尚未梳整就出来了?”如是说时,取以梳妆台上之白玉牡丹纹路梳子将其发梳理好,用发带系好。
      裴尧未曾开口,上官听雨也惟以微笑面对,表现出平日难得之温情姿态:“我曾不认为尧儿所做之事是错的,与陌生人之前,自保方为最重要之事,但此些皆不是你面对我之时所需,你和我……尧儿,你需要记住之事,你之父亲是世间最温柔出色之男子,他永远是得体出众,便是心下慌张,却依旧从容不迫,公子翩翩如玉,温文儒雅,让人心神皆醉不外如是,你母亲为天下绝色之美人,她有优秀之血脉,才思敏捷,又嫁于世界少有之出色之男子,为万人所倾慕欣羡,你是他们之孩子,是因为爱而生之孩子,尧儿,你不知道……”上官听雨眼神之中透露出忧伤之怀念,仿佛有一种绝望即将将其全然淹没,而眼前之孩子,乃她自制之唯一理由:“我之父亲曾经于少时告知我一句话,他说因为爱而出生之孩子为鲜花,若是不然,孕育而生者则为腐叶,尧儿,你是因为爱而出生之孩子,拥有一切放纵之权利,你不知道,生就为腐叶者乃根本不应出生之子,你是何等幸运。”
      “不是的,他们并没有你所说那般好,我也没有。”裴尧道出自清醒之后所言之第一句话,让上官听雨愕然:“我不是因为爱而出生之孩子,在我记忆里,父亲和母亲虽然皆待于我很好,但是他们经常吵架,太过于频繁,几乎天天要吵,一家人需到如此地步,难道这也算是爱吗?出生于此种环境中之我,难道还是因为爱而出生之孩子吗?”
      面对裴尧清澈之眼神,上官听雨生出无措之感,裴泓和水霖泠他们……她总以为他们之间应是幸福美满,若说当真有遗憾之事,即为裴泓空有泓王之名,却已失已其之身份,然此时也乃福祸所依,远离权利之地,方能全然幸福,或许也需为家长里短之琐事而烦忧,却也是平淡之美好,故此事也算不得遗憾,如此裴尧之稚子话语却让她惊愕万分,他们不幸福吗?分明牺牲了如此之多,只为求以两人厮守,竟是以如此结局收场,刹那间,面之表情竟辨不清是哭抑或是哭。
      “尧儿,你之父亲是爱你,你之母亲如此,故她将生存之机会转交于你,即是想让你代替她活下去,活的很幸福,连她之幸福一起,这即是爱,父母对于子女之爱,毋庸置疑。”
      裴尧拉住她之袖间,直勾勾看着她问之:“那我应唤你什么?”
      “随你。”
      “那我唤你姑姑可好?”惊讶,感叹,惆怅,微笑,裴尧不曾知他仅仅一声称呼于她之心中瞬间已然百转千回,而她最终仍是微笑应允。
      入睡之际,上官听雨分明听的裴尧喃喃自语:“姑姑之称呼是因为我的父亲,每次与母亲争吵之后,他都会宿以书房,有一次我因担心父亲而入得书房相探之时,父亲温柔的将我抱于他之膝上,以无比温情之音调说着关于他之妹妹,我之姑姑之事,他说她很美,胜以明月,就像惊鸿花盛开时瞬间让人惊艳痴迷之美,说绝色天下重本应是描写她之诗句,说诗词歌赋无一不精,我至长大方知晓其实父亲并无姐妹,我并无姑姑,也未曾见过所谓之惊鸿花,我明明是知晓的,可当时之我自那以后,却是经常会去父亲之书房,听他以那么温柔之音调诉说着属于一个我应唤作姑姑之女人诸事,那么温柔之语调,仿佛在呵护一珍宝,渐渐得,虽然我尚不明了其间之涵义,却因为父亲之温柔,喜欢上如此之谈话,直到三年前,父亲突然吐血缠绵病榻,母亲未曾于身边照料,而我去探望之时,父亲也闭门不见,也是自那之后,我再也未曾从父亲耳中听闻过关于我姑姑之故事,再也没有。”
      裴尧不知不觉已然入睡,不知何时天已然起阴,讳莫之光线萦纡撑腕于床榻边之上官听雨周身,面无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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