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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书丢书
第二日一大早,燕云世子上山登了妙云馆的门。姜夫人看着门口站着的宁昭远,也吓了一跳。
“昭远,你之前与老邵的赌约已经兑现了,你这次来可是有什么事儿么?”姜夫人将宁昭远请进来,让他和顾婷、陈锦知坐在一起。
宁昭远看向顾婷和陈锦知,对姜夫人说:“昭远所要说的事关重大。”他神情坦荡,姜夫人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
姜夫人思索了一下,对宁昭远说,“无妨,他们俩个都可以听。”
宁昭远点点头,用最淡定的声音说着最最令人心惊的话,“孔书昨夜失窃了。”
不仅姜夫人听了没了往日的仪态大惊,一旁的顾婷和陈锦知也顿时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齐齐看向宁昭远,等着看他接下来还要说什么。
宁昭远继续说,“昨夜我表妹田菱醉酒被人套话,还被人拿走了身上的钥匙,那人连夜偷走了孔书,我们没有防备,孔书丢失。”他说话面不改色,唯有看向姜夫人。
姜夫人知道他不是爱开玩笑的人,立刻相信了他,并表明态度,“此事不仅关乎文道,还涉及两国邦交,需尽快查清。”
宁昭远也表示同意,“我已经着人去查了,只是对苏南地界不大熟悉,想找姜夫人借两个人帮忙。”
顾婷立刻上前,直勾勾地看着姜夫人。说起来她来苏南也没多久,对于苏南并不比世子多了解多少。姜夫人有些犹豫。
陈锦知见状,嗤笑了一声,走上前,“师母,锦知虽不是本地出生,却在苏南长大,愿助世子一臂之力。”
姜夫人思虑再三,开口:“世子,锦知对苏南熟悉,灵活聪颖,便让他与你一同调查。”
顾婷见状,立刻上前挽住姜夫人的手,似是撒娇地说,“师父~”
姜夫人点点了她的鼻头,“这丫头心思细腻、处事稳妥,还与你一同下过棋,也见过几次,有些熟悉了,让她也去吧。”
宁昭远看着顾婷,知道这是那天赢她的小姑娘,点点头。
随后三人便一同下山。宁昭远为两个人介绍情况。
自从前日输了比赛,宁昭远便给大家放了假,这几日燕云使团的人都在苏南各处游玩,放松心情。宁昭远有一个表妹,身份尊贵,也正是那日比赛赢了林家引凤箫的红衣少女,田菱。孔书正是交由她保管。
“田菱一向爱饮酒,平日里千杯不醉,可是昨日却醉倒了,还被人骗走了钥匙,这其中或有蹊跷。”宁昭远说着便带两人来到了昨日田菱去得那家酒馆。
酒馆名为莲花酒馆,墙面上还有缠枝莲的纹案,倚靠在水边,装点颇为雅致。三人走了进去,宁昭远便点了三杯名为莲花白的酒,陈锦知坐宁昭远对面,顾婷则坐在俩人的侧面,正对着两人。
陈锦知拿起莲花白喝了一口,顿时察觉不对,“这是田姑娘昨日喝得酒?”
宁昭远点头,见陈锦知这么快点破也乐见其成,说:“是,这酒有问题。”
顾婷平日里不爱饮酒,只是轻轻沾了一口,和她想象中的难喝不同,这莲花白清甜不苦,还有点点回甘,很是香醇,她忍不住又喝了小半杯,她心里觉得女孩子爱喝这样的酒实在是正常。
她不解,便问:“这酒哪里有问题呀,很好喝呀?”
陈锦知白了一眼,将杯中的莲花白一饮而尽,道:“这酒虽叫花名,却是果酒,度数低得很,田菱能千杯不醉,这样的酒她不论喝多少都不会醉的,更不会不省人事遭人骗。”
宁昭远看着喝了一点点酒,双颊便飞上一抹坨红的顾婷,指了指她杯中的酒,道:“他说得对,这正是酒的问题所在,不过这酒虽不醉人,顾姑娘也不要喝得太多了。”
顾婷顿时不好意思,朝宁昭远点点头,陈锦知一把夺走她手中的杯子,“怕是她再喝,便要醉了。”
“你干嘛,陈锦知!”顾婷抗争,伸手去够酒杯。
“女孩子少喝酒,没看田菱昨天都被人迷晕了嘛,人家好歹还是千杯不醉,你呢?”陈锦知把酒杯撤到身后,对顾婷说,虽是好心,他说话的语气却欠欠的。
顾婷也知道他说的有道理,就恶狠狠地朝着陈锦知说了一句,“懒得理你。”
三人坐在一起,仔细端详这酒馆各处。顾婷突然发现了桌下的一只耳环,“昨日田姑娘是就坐这儿么?”
宁昭远点点头,顾婷捡起来藏在袖子里,压低音量道:“我发现了一只耳环,可能就是昨晚迷晕田姑娘的那个人身上掉下来的,避免打草惊蛇,我们回去说。”
陈锦知举手招呼来小二,“小二,再来两壶酒。”
小二匆匆跑来招呼,“客官您可是还要两壶莲花白?”
陈锦知点头,小二面露难色,“客官,可否换个别的酒,不是我故意不给您上,是店家有规矩,一桌客人最多只能上两壶。”
宁昭远掩去了心里的情绪,看向桌上的两壶莲花白。
陈锦知歪着身子,挑着眉毛,嘴角也跟着撇了起来,一脸不屑一顾的样子,“我不管,我今日就要喝莲花白,你赶快给我上,不然我就找你们掌柜。”
小二脸成了苦瓜状,“客官,您别为难小的啊,这规矩就是规矩,我就是一个伙计也做不了主啊,况且这店里就我一个人,您要找掌柜的他也不在啊。”
顾婷托腮,像是突然来了兴致一样,刁难道:“那你们掌柜去哪儿了?你是不是在故意糊弄我们啊。”
小二答:“没有,小人怎敢,是今早传来消息,掌柜的母亲在老家生了重病,掌柜的请假回乡了。”
顾婷哦了一声,脸色摆臭。吓得小二不知道说什么好,只以为是客人对他极为不满意。宁昭远也学着两人嚣张的样子,问:“一个伙计?难不成这么大个店从早到晚就你一个人?”
小二又答:“还有一个人,我管早,他管晚。不信您问其他常来的客观。”
陈锦知摆摆手,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懒散说:“没劲儿,没有莲花白,就给我们上两壶芙蓉青吧,快点啊。”
小二看这一桌子三个人都事儿很多的样子,立马应下,喘了口气如临大赦一般。转身去上酒的时候,更是一副免于遭难劫后余生的样子
顾婷看着小心翼翼的小二,噗地一声笑出来,“看把他吓得,咱们三个得有多惹人烦啊。”
陈锦知翻了个白眼,腿一摆,一整个纨绔样子,道:“谁让你们俩学我。”
宁昭远也无奈,眼中带着笑意,摇摇头,举杯喝了口酒。
宁昭远说:“不过,他刚才说一桌最多只能上两壶,可田菱和我说她昨日喝了能有十几壶。”宁昭远食指反过来轻轻扣在桌子上思索。
顾婷说:“这掌柜的也有问题,早不走,晚不走,偏偏是丢了之后走,应该派人去找找他。”
陈锦知将酒杯放下,“还有昨晚的那个伙计,他若是值晚班,应当一会儿就来了,我们等等。”
顾婷和宁昭远同时说好。三人互相看了对方一眼,虽然还不太熟悉,但三人之间倒是颇为契合。
待到三人桌上的芙蓉青也喝完了,暮色终于要降临,残阳如血落在这家酒馆。突然有个人慌慌张张跑了进来,大喊:“林富,林富死了!”他看上去情绪不稳,一脸受到惊吓了的样子。
酒馆的小二本来等着人来交接,一听人说林富死了,他也慌张了起来,“什么,你说什么?”
“林富,来的路上掉河里淹死了。”
现场好似不少人认识这个叫林富的,顿时都在议论,整个酒馆的氛围都随之凝固了下来。顾婷偷偷窜到隔壁那一桌,桌上有两个贵妇人,也在讨论。
顾婷故意装作一脸害怕的样子,“两位姐姐,他们说得那个林富是什么人啊,怎么突然就没了,好吓人啊,我今天第一次来这个酒馆,怎么就发生了这样的事儿啊。”
那两个贵妇人见顾婷还梳着闺中的发式,模样生得标志,穿着打扮也颇为讲究,便开口悄悄跟顾婷说,“那林富是这酒馆的另一个伙计,一般都是晚上来,好多人都认识他的。”
“才二十多岁,年轻体壮的,怎么会这样么不小心啊,可惜了。”
“说不准是得罪了哪个仇家呢,我们也快走吧。”两个姐姐讨论着便起身离开了,临走前嘱咐顾婷也快些离开。
等顾婷回来,陈锦知和宁昭远便扯着她往出走,三人急速往河边去。
突发命案传得很快,三人一路打听很快就找到了,那林富已死,已经带去火葬了。三人齐齐皱眉。
等走到无人处,顾婷叹气,“这样的话,线索就算了,我们只能从首饰和那掌柜的入手了。”
说着她拿出手中的耳环,是鸢尾花的耳坠,浅紫色显得格外神秘。
陈锦知少见的凝重,“鸢尾…不会是…”
三人抬头,齐开口,“景国!”
湖国靠海在东,占据一整条狭长的海岸线。燕云居西,背靠连绵雪山,地势较高。景国则位于两国南部,有雪山为屏,隐于雨林之中,易守难攻。太子所在的湘州便在湖国的西南角,直面湖景两国的边界。
孔书可能丢失在景国人手中的事立刻传到了姜夫人耳中。
“我会立刻加派人手去查林富死因以及那掌柜的下落,让宋总兵看紧最近来往进出城的人员,你们三人都辛苦了,如果背后真是景国的话,那他们一定还会有其他动作,你们都要小心。”
三人齐齐点头,调查暂时告一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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