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提劫之冥主在上

作者:灵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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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依不饶


      “你在同本公主讲他们有多恩爱吗?”乐仪皱眉,“府里那么多丫鬟侍卫,谁人不能提前通报?”烦躁地遣走宫女,又出声唤住:“可看清楚明王的模样?”她却是至今还未见过。
      “明王府侍卫众多,他未敢靠近。”
      乐仪又道:“明王可会功夫?”
      “并未发现。”
      “且盯着。”后来,乐仪总是想起地牢外那晚,不寻常的夜风和突然归来的明王,千绪到底如何逃脱的?若是明王派人救了千绪再事后请命也说得过去,可如此说来,他二人必然早就相识,无论如何都太奇怪。

      明月高悬,舞乐撩人。
      千绪自打落座便神游天外,几次瞄向纱幔后国师的位子,总是空无一人。扫一眼酒至半酣的众人,借机扯阿廖离了席。
      “我们去寻熙候。”千绪边走边道。
      阿廖一怔,心下自是欢喜的,调侃道:“不愧是明王妃,都敢半道儿出来了。”
      千绪郑重点头,道:“守着这么高的身份,不张狂些怎么对得起它。”事实是她觉得日后不便顺从地进宫,借机表个态。
      “对了,你家门外那僧人怎么回事?你怎么这么怕他,还从后门出来。”
      “倒不是怕,只是懒得理。”
      “你可别惹急了他翻墙进去!”阿廖笑道。
      千绪当即拍了拍阿廖的肩膀,“不愧是知己,我也闪过这念头,不过人家毕竟是高僧……”突然瞥见一道熟悉的身影,“没翻,来了!”
      不远处直奔她们而来的僧人可不正是然空。
      阿廖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稀罕道:“这僧人能耐啊!皇宫说进就进了?”
      “然空大师,毕竟太后都敬着。”
      然空走来,双手合十示意。
      “高僧好耐性。”千绪勾了勾唇。
      “唐突了,只是有个误会不得不解开,不然恐会害了王妃。”

      这厢,宫女跑来向乐仪汇报,道是国师已去了宫宴。
      “不是一直在殿内吗?”
      “奴婢们分明打探到国师在殿内,谁也没见他出来!”
      乐仪想了想,转身赶往宫宴。

      而宫宴之上,熙候见本该千绪的位子是空的,当即同国君扯个由头便撤了。

      这厢几番僵持,然空只是揪着不放,只想见明王一面。
      千绪懒得再同他周旋,道:“明王不见外人,高僧竟也强人所难?”
      良久,然空道:“罢了。”后看向阿廖,道:“岂是我执着?这位姑娘,若再同明王妃亲近下去,不日定有祸患。这一点,王妃应是不难理解。”
      千绪顿时紧握了双拳,却听阿廖怒道:“强迫不成便开始胡言乱语惹人清净,就你还高僧?真是好修为!你若闲得慌就回你的禅房,难为你济世济到这来,如今我战场将士拼死护卫的到底都是些什么!”
      千绪摇头示意她噤声,道:“我们走。”
      然空垂眸不语。

      乐仪本是赶往宫宴,途中远远见一道身影离开,鬼使神差地想要跟上去,终是忍住了。一路赶到宫宴,才发现不见了国师。
      “回公主,国师方才离开!”
      乐仪气急败坏,赶紧朝方才的身影追去。
      她总觉国师与旁人不同,先前醉酒虽看到纱幔的模糊身影,她便有种道不清的情愫。而方才,她甚至只是看到未曾谋面的国师背影便如此冲动,看来她与国师果真有缘。
      及至一处凉亭外,乐仪远远瞧见几人,清晰可见的是一位身着袈裟者,再走近些方才看清,身着袈裟者竟是然空,另一人却是千绪。至于另一位贵气拔群的陌生男子,她直觉是国师。至于另一女子,却是未见过。
      “他们怎会在一起?”乐仪总觉得这组合太奇怪。
      眼见着三人一同离开,只余然空留在原地,见然空也要离开,乐仪当即跑上去,“然空大师!”
      “公主。”
      “大师怎会在此?”看一眼几人离开的方向,道:“方才是国师吗?你们、还有千绪、出什么事了?”
      然空道一句:“并无事。”当即便要离开。
      乐仪赶紧拦下他,道:“您怎会找上千绪的?是和祁叶尘有关吗?”
      “贫僧只是来见见她而已。”
      “见她做什么?你们又怎会认识?”蓦然想到什么,乐仪满含希翼道:“她是不是有什么不妥?”想起云一道长的话,斟酌道:“她的落魄处境并非没有道理,而是她前世孽债太重,甚至并无姻缘,所以这一世她也不该嫁给明王,不能嫁给任何人?对不对?”
      然空却是一怔,道:“她人之事并非简单勘得透的,至于明王……”顿了顿,“究竟如何,只有见了明王才能下定论。但明王地位尊贵,始终无法得见。”原本他并不打算管太多,可如今,他想一探究竟。
      乐仪心下一喜,然空所言证实了她的猜想,果然有猫腻。“你想见明王?好!待我想想办法。”她也未见过明王,倒要看看传闻中的明王是何模样。言罢匆匆告辞,她还要寻国师。

      湖心亭被宫灯映得亮如白昼,只见三人围坐石桌旁,时而传出欢声笑语,伴着袅袅琴声,仿佛来自云端。
      阿廖不时瞧一眼熙候,熙候不时瞧一眼千绪,千绪则不时瞧一眼他们二人,最后干脆撑头赏月。
      她想问熙候关于那晚的事,可阿廖还在此,加之方才然空所言,她一时不敢同阿廖亲近。她自然明白,凡与她亲近的人若非远离便生祸患。不日定有祸患,又是何时?然空既将这话撂出来,她便无法不重新重视了,毕竟她一直以为阿廖还要随父戍边,既远离便无祸患才对。
      “阿廖。”千绪突然出声。
      “怎么了?”
      “你此次回京,打算何时离开?”顿了顿,“你毕竟是一个姑娘家,其实不必……”是了,或许原本是不必的。
      若在平日,阿廖定能瞧出千绪的欲言又止,但她此刻将心放在了熙候身上,道:“我爹本打算下个月离开,但兄长知道其实爹爹想多守守灵,便自个带兵先行一步了,告知我和爹爹可多待些时日,如今倒是不急。至于我,爹爹也多次劝我留京,可我……”言罢瞧一眼熙候,却见他在望着天上月,无奈一笑道:“届时再定嘛!”
      千绪点点头,回头瞧一眼熙候,正见熙候回看她,相视一笑。
      她愈发觉得不可常进宫,不见熙候,不见阿廖。
      不见,方可再见。
      而相隔不远的昏暗处,乐仪正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她紧握双拳,指甲陷进掌中也浑然不觉。
      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为什么连国师也与她这般熟识?为什么自己想要的一切都被千绪霸占?
      乐仪狠狠抹了把泪,为什么自千绪出现,好像一切都在故意与她作对!

      是夜。
      乌云很快遮住繁星,闪电映出斑驳雾气,红紫交杂,诡异非常。
      直至一声响彻天地的雷声爆发,床榻之上被恶魂纠缠的女子蓦然得了力气,惊坐起身。
      突来的雷声再次吓她一个机灵,千绪的身子抑不住颤抖,只觉得心将要跳出来,耳中依稀回荡着那句质问:“你可知错——”

      晨起,门外传来窸窸窣窣的交谈声。
      蜷缩在床脚的千绪惊醒,才发现窗外明亮,她拖着瞌睡的脑袋起身,打开房门一探究竟,却见骇人一幕。
      梅树下,满地落花均布裂痕,浸在早已干涸的水中,染得院中大片殷红,仿若战场血流。
      “怎么会这样?”某婢女还在惊呼。
      “胭脂也很难磨得这样红啊,像血似的!”
      “好诡异啊!昨夜并未下雨,哪里来的水?”
      直至一位婢女发现千绪的出现,像是胆怯一般推搡着众人齐纷纷散去。
      “闻上!”她突然想起,未来得及穿鞋便向外跑去。
      楼阁前,榕树下。
      男子一席玄衣负手而立,看到风风火火赶来的人时,自上向下打量了她一番。
      此时千绪仍着素色里衣,赤脚站在拱门处,及地乌发未挽,安静的垂在身后,整个人如墨画般,安淡清远。
      舒了口气,千绪走上前去。
      及至男子跟前,风吹来,她打了个哆嗦。察觉男子目光移至她的脚上,她竟紧张地动了动脚趾,反应过来不由腹诽道:“紧张什么,他又不是人。”不知怎的,她总觉得有时见到明王会不自觉起鸡皮疙瘩。
      打量一眼熟悉的玄衣,她忍不住道:“你穿什么都好看,但唯有玄色最像他。”只因她所见真正的闻上向来着玄衣。
      “是么。”
      她点点头,想起来意,道:“昨夜的雷不寻常,毕竟是阳间雷神正气,而你非人,会不会被伤到?”言罢紧紧盯着他。对方幽深的双眸太过摄人,她竟忍不住别开眼。
      “不会。”
      “那便好。”又一阵风来,她打个哆嗦,道:“方才来得急,忘记穿戴,我先回去了!”转身便要离去。
      “急切来此,便为此事?”身后传来声音。
      她停下脚步,回头瞧着他,道:“是啊,我不知道你的真身是什么,也不知你怕什么,昨夜的雷那么骇人,我怕会伤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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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章 不依不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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