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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章
回家后,秦十美问郁傥霜为什么会对于一张小小的照片如此执著?
“其实......”郁傥霜垂下眸:“我觉得哥哥选的那张照片确实很好看。”
秦十美:“是吧。”
两个人有鼻子有眼的,照着脑勺拍都不敢丑。
郁傥霜话锋一转:“那张照片里,我不好看。”
秦十美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你哪里不好看了啊?”
刚才的几张照片,民政局的工作人员非常好心地各打了一份全都送给了他们,秦十美打开牛皮纸信封,捡出那张照片,凑近了仔细端详,喃喃道:“有哪里不好看吗?”
“哪里都是。”郁傥霜嫌弃地道,伸出手,就要把照片抢走,秦十美猫一样,灵巧地躲开了,把那张照片怼在郁傥霜的脸上,企图让他睁大眼睛看看清楚,郁傥霜本人美绝了根本不丑。
郁傥霜却怎么也不肯看,死死地闭上眼睛,别过脸,央求道:“不要看了。”
秦十美:“是谁这么说过你吗?”
但凡照照镜子,也不至于这么觉得吧?这都不好看,那也太暴殄天物了。
郁傥霜喉结轻轻滚动,有些孩子气地郁闷道:“爸爸从小就说我不好看。”
空气凝固。
秦十美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指甲陷入掌心。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答案。像是郁构能干出来的事。
“他说的就是个屁!”秦十美脱口而出。
郁傥霜猛地抬头,瞳孔微微放大,像是听闻了什么不可思议的景象。
“你别听他瞎说,在我这里,你就是最好看的。”秦十美一字一顿地说:“独一无二的。”
郁傥霜的脸一下子粉了:“真的?”
秦十美:“当然,保真的。”
郁傥霜娇俏地笑了:“没想到十美也会和我说爸爸的坏话。”
秦十美也笑了:“怎么了?很意外吗?为什么?”
郁傥霜:“没什么,只是一直觉得,十美会是那种对他唯命是从的人,毕竟......他是你的上司不是吗?还一起共事了快二十年,中间的时间之长吧,都能塞下一个我了。”
这话怎么听起来酸溜溜的。秦十美挑挑眉,对郁傥霜说自己对郁构“唯命是从”的言论不置可否。
秦十美:“是上司能怎样?二十年之久又怎样?我在郁总那里签的是劳务合同,又不是卖身契,员工背地里说点老板的坏话,这应该是基操吧?况且我又没和外人说,是吧?”
郁傥霜嘻嘻笑起来:“是。十美说什么都是对的。”
秦十美的小屋只有一室一厅,是他用自己攒下的钱买的三手房,整个小区都有点岁数了,算得上是个“老破小”,但是秦十美很喜欢,阳台上除了晾衣服的一块小区域,还专门留了一隅摆满了各种精心照顾的小花们。
自从上次郁傥霜走后,秦十美的房子立刻恢复了最开始的混乱状态。郁傥霜看着相较来说过于凌乱的各个卧室,但是又过于整洁的床铺,非常疑惑地问道:“哥,平时都不睡床的吗?”
秦十美有些尴尬地挠挠脸:“哈哈哈,这都被你发现了,我平时都是睡沙发的,没房子的时候睡沙发睡习惯了,有了自己的床之后睡床还真有点不太习惯,总是失眠,还是沙发睡起来比较自在。”比较有安全感。
郁傥霜看着沙发和茶几间的缝隙的地上那一小摞叠起来的泡沫垫,道:“恐怕不是睡沙发的。”应该和在别墅的那晚一样,是睡在沙发和茶几之间的地上吧。
“如你所见喽。”秦十美耸耸肩,也没打算解释。
郁傥霜还是过于的敏锐了:“哥应该是没有想到我会出现在别墅吧?”
“那肯定啊。”秦十美应着,进卧室拿了一套新的家居服递给郁傥霜,之前丢衣服的事他暂时不打算追究了。
郁傥霜像只觉醒了印随反应的鸭子一样,跟在秦十美的屁股后面,接过衣服,道:“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收拾家里的床铺呢?你从来不睡床,为什么还要留着这么一个占地的东西,还精心布置呢?”
郁傥霜没想到秦十美非常坦然的全盘托出了。
秦十美对此没有任何的隐瞒:“因为,有个人有时候会来住啊。这张床本来就是给他布置的,或者说,这张床本来就是他买给我的。”
郁傥霜眯起眼睛,心中感到危险:“他?谁?”
郁傥霜其实很容易就猜出了这个“他”是谁。除了那个人,还能是谁呢?
郁傥霜依旧发问。
秦十美:“郁总啊,你爸,他有时候没地方去,就会来找我。”
郁傥霜努力让语气平静无波,但还是暗中咬紧了后牙根:“你还留他在家里睡觉吗?”
秦十美听着郁傥霜的语气不怎么对劲,解释道:“你别多想啊,郁总还是很正派的。”
郁傥霜冷冷一笑:“是吗?”
别看秦十美的房子乱糟糟的,其实他本人却有着近乎偏执的洁癖,只要在家里住,他每天都要用把家里的地面来回拖三遍,还要跪在地上用消毒湿巾去抠掉边边角角的余污。
洁癖如此,秦十美却有一股“执念”,他坚持让所有物品保持“生活过的痕迹”。说是“痕迹”不太好,应该说是“战况”更为准确。
在父母身边时,他的家就是这样的。
他的父母并不是高知,也没有什么稳定的工作,他们对于“生活富足”的感悟,就是家里东西要多,越多越好,能扔的也要攒着以备不时之需,路边上踢了一脚的空瓶子都要偷偷摸摸揣回家好卖钱。大概是因为给秦全看病太过昂贵、实在是入不敷出的原因吧,所以他们才这么的神经兮兮。
爸爸妈妈会把秦全所有的吃过的药瓶、打过的针管、洗烂掉的病号服都精心收藏起来,沾沾自喜摆在家中所有的亮眼之处。有关秦全一切的一切,他们都要毫不吝啬地摆在明面上,密密麻麻,密密麻麻,密密麻麻。
秦十美就是在秦全的缝隙中长大的,他对于这种逼仄的拥挤的混乱的感觉,有一种本能地向往。
这让他的心中被一种无脑的安逸环绕。
一直到多年之后,秦十美搬出去一个人生活,他也会下意识地把自己的住处堆得密密麻麻。
秦十美继续道:“而且都是我主动邀请他来家里的,他没有强迫我,他不经常来鲁地,来了又总是一个人去那间一年半载没人住也没人打理的房子睡。我担心他,就请他过来和我一起住,我会把他睡得那张床铺得整整齐齐,一来二去他就习惯了。我们曾经跑外地市场为了省钱,都是住一间房的。唔,我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郁傥霜的脸色肉眼可见的越来越黑。
“他不是那种人,小霜,你不要那样想他。”秦十美知道郁傥霜又在脑补什么邪恶的东西,便诚恳地注视着郁傥霜的眼睛,道:“而且,他在的时候,我都是睡沙发旁的海绵垫上的。”
当然,他不在的时候,我也是这样睡的。
郁傥霜挑挑眉,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像是妥协了一般,道:“我知道了,哥说不是那就不是了。”
秦十美这才放下心来:“而且他今后也不会来了,不是吗?因为我们已经领证了。我们才是关系最近的人。”
听罢,郁傥霜直接原地脱了上衣,露出肌肉线条姣好的腰线,和肌肉紧实的胸膛,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当着秦十美的面开始换家居服,秦十美下意识地想要躲避,却听郁傥霜又开始说话:“既然我们都已经是合法夫夫了,那我们可以一起睡了吧?”
“……”秦十美只好稳住想跑的脚,听郁傥霜说完话。
郁傥霜扫了一眼那块在夜里会铺上海绵垫的逼仄领域,道:“我知道怎么让你在床上睡着,哥,你信不信?”
秦十美似信非信注视着郁傥霜。
郁傥霜笑起来,柔软的棉质家居服衬的他像一只香喷喷的卷毛泰迪熊,他道:“哥生病的那几天,不是睡得很好吗?是忘记了吗?”
秦十美的脸腾一下热了,但没有红,只有他自己能感觉的到。他没敢不忘,却又怎么也止不住那些羞耻回忆再次涌现。
郁傥霜凑近了一些,声音压的很低,SAlpha的信息素像是某种见证,勾起了他很多处皮肤的隐痛,包括腺体和更加私密隐晦的部位。
“哥?”
“十美?”
郁傥霜越凑越近,鼻尖在秦十美屋檐一样的睫毛下缠绵着掠过。
太近了。
近到心跳过速。
秦十美抬起手肘拦了一把,大脑直接放弃了思考,飞快地道:“我答应你了,我答应你了,好了吧,别突然凑这么近。”
秦十美先洗好澡,躺在床上,他躺在支起的靠枕上,拿着手机翻消息。
落地后的很长时间,手机不再有人狂轰滥炸似的联系他了。只有张文斌转了公司官网的新公告给他看,说的也就是杨大伟告诉他的郁构卖股权的事。
朋友圈里的内容也是稀松平常,和平时相差无几,几乎都是同事和朋友在分享日常,转发公文。
滑到一半,秦十美的手微微一顿。很少上网的郁构,竟然发了一条朋友圈。是德国一所医科大学的招生简介。朋友圈的配文只有三朵玫瑰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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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了几个月的文,发出来虽然没人看,但是猛地自觉依旧不成熟啊不成熟

怎么做到在存的时候信心满满的呢……
什么都不求了真的什么都不求了,时也,运也,命也,真的不得不服气,
能做好一件事让自己满意并舒坦也是一种福报吧

我会把这篇的全文好好发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