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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章
“不过本姑娘凭什么告诉你!”曲京墨傲娇地一抬头。
“不说就不说,谁稀罕啊!”赫连静一脸郁闷,偏偏还生不出气来。
她觑一眼曲京墨,跺了跺脚:“你这个女人,真是讨厌死了。”
“讨好不了荣贵妃,不妨从二公主那里下手,她与四皇子可是兄妹情深……”曲京墨顿了顿,“罢了,公主有那个本事,不如早点让皇上下旨赐婚,本姑娘可提醒你,四皇子为人最是风流,晚了爬床的婢女可是将长子都生出来了,届时公主嫁过去也是举步维艰。”
赫连静脾气向来暴躁,她握着血鞭的手颤了颤,终究还是忍不下去,一鞭挥去。
这一鞭不过是吓吓曲京墨。
她坐的那个地方,血鞭压根够不到。
然而曲京墨人还在秋千上,冷不丁瞧见不知道涂抹什么毒的鞭子打来,心中一紧。
普通皮鞭抽在身上都够人喝一壶,于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来讲,少说也要皮开肉绽,小半个月下不了床。赫连静的血鞭她实在不敢恭维,一不小心能丢了半条命去。
曲京墨扫视一圈,无处可挡,想躲只能摔地上。两相比较之下,她还是宁愿摔下去,两眼一闭朝后倒去。
然而大地母亲并没有亲切地拥她入怀抱,一条有力的臂膀将她捞了起来。
抬眼看去,正是世子爷。
沈寒羿看了眼怀里的姑娘,默不作声。
她还真是……几日不见,又惹上了麻烦。
顿足间,太子也缓步走来。
“不知曲姑娘何故惹怒公主,竟引得公主大打出手?”太子冷着张脸,,话虽和气,却气势凌厉,让人不容小觑,明着是在赔罪,实际字字都在维护曲京墨,隐隐还有质问赫连静的架势。
南疆公主姣好的面容僵硬片刻,开口道:“刚才根本打不到她,是她自己胆小非要躲。”
“公主这话有趣,”太子冷笑,直勾勾盯着赫连静,“难不成你打人还要求对方站着不动被你打不成。”
“我……”赫连静瞪着曲京墨,碍于大祁储君在此,不好过多纠缠,收起血鞭一言不发离开。
曲京墨远远望着她的背影,这姑娘还真是暴脾气,几句话就被激成这样。
不过仔细想想,赫连静倒真没想置她于死地,方才血鞭堪堪落到脚前,压根伤不到她,若非条件反射般往后躲,她这会儿还好端端坐在秋千上。
赫连静这次吃了大亏,恐怕更要讨厌她。
曲京墨暗暗叹气,这梁子结下的真快。
*
自上次事情过后,沈寒羿便对朝中事端多加留意,暗处安插人手,渗透到各个势力当值去。
风流纨绔这么些年,朝中有能力一挣皇位的皇子多多少少都不太看得起他,自然也懒得搭理,这反而方便了他行动。
除了五皇子那个贪玩贪吃、与世无争的,别的皇子那儿都安插上钉子。
四皇子宋陵焕尤其是他重点关注对象。
两人的关系自幼如此,当年他伴太子读书,宋陵焕就想着法子让他出丑被夫子罚,不是扔掉课本就是偷偷撕掉功课,沈寒弈为此没少被打手心。
宋陵焕无非是看他爹娘不在,可着劲欺负人,他沈寒弈也不是吃素的,幼时,荣贵妃对他可不向像如今这般好。
今朝火焚天一事,他虽怀疑宋陵焕但苦于找不到证据,不然非让他好好喝一壶不行。
宋陵焕要置他于死地早就在意料之中,他自己能查到的东西,皇帝未免就查不到,最后怕不是还要不了了之。
沈寒羿可不愿被狗平白咬上那么一口,当然要让狗为此付出代价。
他收回思绪,目光落在眼前人身上。
朝中那么多皇子,唯有太子能正统继承皇位,他选了一条最容易的路,搅动这一朝风雨,此次进宫便是为了接近太子。
没想到……
丞相之女配得上太子妃之位,可他每每想到便心中郁结。
这个女人倒好,半点不操心自己就罢了,一不留神就惹上麻烦,那个南疆公主不是好惹的,她倒是心比天大,早晚把自己作死。
三人相对无言,终究是曲京墨先开了口,“多谢太子,沈世子出手相救,臣女先告退了。”
沈寒弈多瞧了她两眼,欲言又止,终究没有开口。
太子走在前面,忽然打趣道:“本宫听闻世子与曲姑娘也是相识,之前还好奇,什么样的女子能让沈世子多瞧一眼,现如今见了曲姑娘才明白,这般豪爽的姑娘,在我大祁还真是不常有。”
“殿下说笑了,谁不知今日皇后娘娘是来挑选太子妃,万一娘娘看上曲家小姐,殿下这话可真是害惨了我。”沈寒羿摇摇头。
这些年,他但凡多看哪个姑娘几眼,就要被有心之人传成那姑娘跟他有染,他一个大男人倒不打紧,却害得人家姑娘觅死觅活。
上至六岁小儿,下至七旬老妇,没一个不怕他。
如今,不是在烟花柳相,都不敢抬眼看人家姑娘。
“世子多虑,你若真心仪曲家姑娘,母后她即使拿刀架在孤脖子上,孤也定然不会答应,朋友妻不可欺。”太子突然玩笑道,却在“朋友”二字上加重了语气,面上笑意明显。
沈寒羿也瞬间明白,太子这是信任了他,爽朗开口:“殿下可饶了我罢!平白坏了曲姑娘名声,届时丞相大人可要找我麻烦。”
“将来有机会,还请殿下替我洗洗这名声,作为表兄弟,弟弟在这里先谢过兄长。”
“孤记下了。”太子拍拍他的肩膀,沈寒弈背后是整个国公府,他的态度亦是整个国公府的态度,而镇国公手中兵权不容小觑,与他而言是难得的一大助力。沈寒弈既然提起兄弟之情,定然是要联系镇国公,早日做好准备。
太子顺着话头答:“姑母也有许久未回京,孤这个做侄子的也难能照顾周到,有空替孤问候姑母安康。若有什么缺的尽管提,孤别的不行,让姑母在大漠过得舒服些,还是能够做到。”
“多谢殿下挂念,来日定当代为转达。”沈寒弈冲他一拱手,并不怎么在意太子话里暗示的会给出的好处。
他不缺钱财,亦不稀罕名利,胡闹一场为自保罢了。
两人相视一笑,就此别过。
曲京墨也寻到傅月,二人话起家常。
待赏花宴结束,曲京墨甫一上了马车被侍卫拦住,那侍卫正是沈寒羿身边的于木。
“我们世子请姑娘醉仙居一聚,世子说姑娘上次说的那件事,他想跟你单独聊聊。”于木半低着头,悄声说话,活像做贼。
曲京墨点头示意自己知道,放下帘子便让车夫掉头去醉仙居。
于木这孩子看着挺伶俐,怎么越相处越觉得木呆呆,人如其名似的。
看着于木匆匆离去,月桃在一旁不明所以,“姑娘,世子找您做什么?不会又有事吧!咱们还是别去。”
月桃确实怕了,她见着沈寒羿便想起自家姑娘被关在国公府的那几天,止不住心里发毛。
上京城的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他们家老爷除外!
“姑娘,沈世子……他不会要为难咱们吧!奴婢好害怕。”月桃隐隐担心着,脸都皱了起来,沈寒羿恶名在外,自家姑娘遇上他肯定要吃亏。
“想什么呢?”曲京墨好笑道:“沈世子找我自然是有要事相商。”
月桃囫囵点点头,并不理解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能有什么事商量,可惜姑娘意已决,没有挽回的余地。
马车徐行到醉仙居。
刚一进门就有小二迎上来,领着曲京墨进了三楼天字一号包厢。
沈寒羿一身黑衣端坐在那里,不似往常那般花花绿绿,竟显得周身空气都冷了几分。
然而对方开口,仍是那副风流模样:“曲姑娘真是让我好等,本世子这颗心就差要飞去寻你。”
“总算姑娘心里有我,否则本世子才真是要哭死。”
【有没有人发现,这个反派痞里痞气,怎么看怎么坏,但是怎么看怎么帅。】
【我就爱他这副不正经模样!】
【这话有林妹妹那味儿哈哈哈哈哈哈】
“少贫嘴,世子还是快些说正事,本姑娘回去迟了,可要挨骂。”曲京墨瞪他一眼,端起桌上凉茶抿了口。
“这话让我好生伤心,如何就不能是本世子想你想的茶饭不思,只好借着正事的由头,见你一面。”沈寒羿单手支起脑袋,那双凤眼满含笑意。
“世子这话拿去骗鬼还差不多,”曲京墨嗔他一句,“百里前辈仍未松口,担心自己陷入朝堂争纷,无法脱身。”
她又给自己倒了杯茶,润润嗓子,“百里渭之最是惜命的一个人,如今他师父也在,断然不可能轻易答应这事。”
“不如我去见见他们师徒二人。”沈寒羿终于正经起来,“这件事你也不好介入太多,盯着我的人个个如狼似虎,万一连累到你,实在得不偿失。”
“历朝历代皇子夺嫡,都要死不少人的,我爹他身在局中,不好独善其身,只是沈世子不问朝堂,整日不是寻酒作乐,就是吃喝嫖赌,竟也是牵连了进去——着实另人吃惊。”曲京墨挑起眉,她知道沈寒羿一开始没想入局,迫不得已才被拉进去。
不管原著里,还是现在,他都逃不过几个皇子的这场夺嫡。
曲京墨偶尔也会想,若非如此,这个大反派本可以安安稳稳做局外人。
“本世子也好奇,你与我无亲无故,为何出手相助?”沈寒羿桩桩件件开始罗列曲京墨做的那些事,“你拿出那瓶药的时候,难道没想过……本世子若不听,直接提剑了结了你,你做什么都是无用。”
“除此之外,你肯替本世子遮掩,让于木跑了好些个地方去买那些东西。难道就没想过,如若东窗事发,可不单单是你曲京墨一人遭殃,曲丞相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不单要面临牢狱之灾,恐怕要连累上下三代。”
“第三,人人都说丞相之女跟当朝四皇子暧昧不清,你却时刻提醒本世子往四皇子身上查。”
沈寒羿突然贴在曲京墨耳边,温热的气息撒在对方脸庞,低声道:“不知曲姑娘是担心我的安危,还是心里喜欢我?”
老娘喜欢你个大头鬼!
曲京墨一把推开沈寒羿,黑下脸道:“姑娘我纯粹是看不惯宋陵焕那副恶心嘴脸,于木当时也说过,四皇子那人渣派人去我家里,指不定说了什么逼迫我爹的话,下毒的事,八成也是他陷害我。”
“本姑娘又不是傻子,火焚天解不了,死也要拉个垫背的。”曲京墨浅浅一笑,突然露出一副纯真的表情,差点让沈寒羿以为她内里也是如此。
“沈世子若不管不顾,砍了宋陵焕陪我上路,怎么算都不亏。”
“曲姑娘看得还真是通彻。”沈寒羿突然笑起来,“四皇子其人阴险狡诈,最是不可信。”
曲京墨“唔”了一声,心说你看起来也不是那么可靠。
“有共同的利益就能够结成战略伙伴,我相信沈世子不会让我失望。”曲京墨说道。
“百里渭之那边我会继续争取,地址也给你了,能早日解决最好。沈世子若无别的事,我便先回去。”
沈寒羿没再留她,转身去了百里渭之那儿。
百里渭之特意给自己挑了个风水极佳的院子,宅院位于巷子深处,没回出去都要七拐八绕,百里渭之住了足足三天才记住路线。
若无指引,旁的人一般找不到。
沈寒羿看了看面前紧闭的木门,轻轻扣响三声。
开门只见一白发苍苍的老头,头发蓬乱着,也不知几天没洗,白色麻袍上还沾着几块泥污。
任谁也想不到,这就是一介神医。
沈寒羿从怀里取出曲京墨给的物件,道:“在下沈寒羿,特意来寻百里前辈。”
“你就是那个什么什么世子?”百里渭之倒也没将人关在门外,他看了眼正在不远处观望的自家师父,把人放进来。
没错,他本来就没打算放人进来,若非师父在,他可能还会骂上两句,请人滚回去。
入门是满院药香。
“老夫不过是个大夫,治病救人才是本分,世子求的这件事,老夫不好答应。”百里渭之撂下这句话,任他跟在自己身边,兀自去去捡药材。
这种人他没少见,热脸贴一阵儿冷屁股,就知道自己放弃,也用不着他放狠话。
“百里前辈误会了,晚辈这次前来,是想打听曲京墨所中的是什么蛊。”
百里渭之疑惑道:“真不是为了那事?老夫平生可最讨厌有人绕弯子。”
“晚辈确实是为了那蛊,至于别的,前辈若不想答应,晚辈自然不会强求。”沈寒羿垂下头去作揖,做足了姿态,甚是诚恳。
听了这话,百里渭之才抬起头来正眼瞧他,“既是为了那丫头,你先去里面坐着吧,老夫待会儿跟你详细说说。”
“病人的事儿本不该随意透露,实在是曲京墨这野孩子没个人管,总归不是办法。她又为你求了老夫许久,想来你二人关系不错,既然你肯操心,便多照顾她些。”
百里渭之朝景冬看了眼,见对方点头便进了屋里。
院中的两人抬脚跟过去。
甫一落座,百里渭之跑去隔壁房。
过了会儿,才跟景冬拿着一打医书、卷轴回来。
百里渭之开口问他:“你可知道什么是梦魂草。”
沈寒羿低头看过去,已经泛黄的纸页页清明地写着梦魂草的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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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桃:呜呜呜~姑娘!沈世子他不会为难你吧!
天哪!沈世子真可怕!
不像奴婢,奴婢只会心疼姑娘!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 15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