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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视厅与被袭击的我
作为“黄泉川谅”有很多后果，利弊都相当分明，比如我不仅继承了他的外貌和关系，也继承了他的身份——意思是当警视厅公安部决定早上八点开始正式会议时，我没法说滚而是得简短地回复收到。
压榨员工，组织都不会上午八点就召开会议！
虽然是因为组织好歹是个地下生物，成员们惯来昼伏夜出，把会议时间定在凌晨一点都比上午八点来的人性化，反正一般这时候大家不是准备出任务就是刚出完任务，开完会要么回去补觉，要么准备上战场，两极分化得一目了然——琴酒除外，我就没见他精神不振过，真怀疑他是不是真正的游戏NPC，皮肤底下流动的都是数据之类的。
不过警视厅倒还算谨慎，时隔菊正宗出逃一天后才发来消息试探，确认身份后才提前一晚告知我会议的具体时间，幸好黄泉川谅本来就不怎么待在警视厅，回头我稍微“迷路”一下也是可以原谅的对吧……
“黄泉川先生！”
竟然是工藤新一在叫我，果然，哪怕顶着他母亲的禁令，他终于也忍不住主动来找我了。其实少年的嗓音正值变声期，奇怪的嗓音往往容易让人自闭，在工藤新一身上可能就是用故作成熟的沉默来掩饰一下声音的不自在，本来我还以为他能再忍耐一会的。
“怎么了？”我合上笔记本电脑。开门后少年的声音清晰起来，是从楼下传来的：“这里，对，楼下！帮帮忙……黄泉川先生我快撑不住了救命——”
我在那只大花瓶粉身碎骨前接住了它。这是工藤优作出国时给工藤有希子买的礼物之一，昨天有希子闲聊时提过几句，她很喜欢这份沉重的爱，如果工藤新一因为不小心而彻底毁掉了这件艺术品，下场恐怕好不到哪里去——该死，这栋房子里怎么到处都是这种东西，全是贵得离谱的物件。
劫后余生，工藤新一满脸惊魂未定，夜晚明亮的灯光下，看向我的眼睛里透着清澈的感激：“太感谢了！要是被老妈知道那可就完蛋了，她肯定要向老爸哭的……到时候麻烦死了。”
“举手之劳罢了。”我把那个花瓶小心得放回高架上的原位。这小子礼貌得过头了吧，平日里的观察下根本没有这么懂事，工藤有希子在他心里的重要度这么高的吗……弱点一览无余啊工藤君。
“黄泉川先生……”不出意料，工藤新一还有后半句话，我塑造的人设很成功，至少工藤新一这种有时候直率到鲁莽的人也会下意识组织措辞，“公安的生活，是怎么样的呢？”少年人的眼睛闪闪发亮，不知道是不是想听到福尔摩斯或詹姆斯邦德那样的类似事迹。
我顺势沉默了一瞬，而后在工藤新一紧张的视线中露出一个浅淡的微笑：“工藤君对这个很好奇吗，难道是想报考警校？这么长远的事情，还是等你快读大学了再说吧，人生漫长又短暂……变数总是很多的。”比如你可能活不到那个时候。
是的，目前我在工藤宅里营造的人设就是饱受黑暗过去折磨而疲惫万分的警官先生，这种人设的好处是给人一种脆弱的假象，不由自主地加以关照和宽容，连工藤有希子都盛情邀请我多留几天，而我只需要在特定时候露出PTSD的刺激反应就能给自己找到一大串开脱理由——当然，秘密使人好奇，好奇会害死工藤新一这种猫。
“也就是能透露一部分对吧？”对方敏锐地捕捉到了我话语底下暗含的意思，语气是带着欢快的自信，“别和老妈一样把我当成小孩子，我知道我会做什么，且绝对不会是公安——我可是要成为福尔摩斯那样伟大的侦探！”
少年的眼睛忠诚地反映着他的不死心。这就是我要的。
********
第二天本着少说少错的原则我成功混过了第一场会议，拜那个奇怪的电子声所赐，我的指纹虹膜都已经无可挑剔，而记忆什么的，反正黄泉川谅和警视厅也不太熟，还挺好糊弄——不过当时的电子音里提到的创建账号什么的，听上去就十分的游戏系统啊。
难道我还在游戏里？
不，受过的伤会流出血，被杀死的人不会复生，也没有所谓的其它玩家干扰生活，就算这是个真实度过高的游戏世界，对我这种无法登出的人来说，这就是我的世界与生活。没有人有资格操控和戏弄。
“……以上，我的汇报完毕，黄泉川先生，您有什么疑问吗？”一声询问为我引来了在场大半人的视线，结束报告的人是个寸头的年轻警官，看起来是入职没多久的新人，报告得正义凛然，而真正的老油条都已经习惯把生死大事轻描淡写了。
“风见警部补，会面的具体时间和地点什么时候通知？”我摆出黄泉川谅最常用的冷淡，也没有几个人指责我轻慢任务。风见裕也皱着眉头，但依然迅速回答了我的问题：“在会面前一晚会由我发到您的邮箱，交接暗号和手势也是。”
也就是说，用不了多久，我就能和组织里的一位公安卧底见面，对方将和“黄泉川谅”交换情报，而警视厅卧底暴露后肯定会吸取教训，对联络人的重要性再提升一个等级，专业性要求大大增加。如果我努努力，甚至有可能成为对方新的联络人也说不定。
真简单啊，骗人而已，更多人的死亡将寄托在我的一条信息中。
就是简单得让人有点百无聊赖……或许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怎么和我亲爱的联络人证明，我真的是阿尼塞特。合格地扮演了一位侥幸求生而心事重重的警官，等我走出警视厅大楼的时候时针已经指向四点——这会都开到快吃晚饭的时间了，国家系统真是手续繁琐。
而没等我多走几步，手机忽然开始震动，是工藤新一的电话：“黄泉川先生，你还在外面吗？老妈说冰箱快吃完了，让你有空的话带点菜回来，清单我已经发短信给你了，多谢啦——”这小鬼，才几天就一副很熟的样子啊。
扫了眼清单，我敢保证这本来有一部分的采购是他自己的工作，现在天上已经开始落雪，目测还会逐渐增大，而偏偏今天我出门没带伞——但我还是说了好，为了那该死的不善言辞而温柔的人设，也为了在工藤有希子心里刷刷印象分。毕竟我还没忘记自己的一大计划是努力常驻工藤宅。
还好警视厅不在什么偏远郊区，附近步行几公里找个电车站坐回米花町还是轻而易举，而根据我当年自己学下厨的经验，买个菜也不算难事，现在我只要结完账拎回去的同时准备好揭穿工藤新一的小报告——
才怪。枪声响起的那一刻，我被迫和所有人一样第一时间抱头蹲在地上。
一群持枪的人在超市里肆意破坏，大声笑骂，从威胁人质和等待警方的姿态来说是群还挺专业的惯犯，其实这都与我无关，想悄无声息地脱身也有很多种办法——如果我不是在那群人里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咬着牙的冷漠。
是松田阵平。
天赋不错，竟然这么快就通过了训练场的第一阶段，现在是第二阶段的实习期吧，给普通任务打下手的那种。我低头藏住好奇的微笑，按规矩来说，组织不会随便发布袭击公共场合劫持人质之类的无用任务，这必然是为了制造恐慌后吸引注意力，为另一个任务打掩护——所以，会是什么任务呢？
有熟人在场总不好拿出阿尼塞特常用的战斗姿势，何况我现在还是黄泉川谅，不能泵人设。我默默调整姿势缩到了角落里，开了报警电话后只来得及把手机踹到货架底下，那群兢兢业业的组织底层成员还在扮演无知的劫匪，只有松田阵平冷着脸扫视了全场，精准分析的目光，停留的位置，和其他人都不一样的装备……是爆破吧？
哈，抢劫是第一发烟雾弹，爆炸会是第二发，那组织真正要干的事情恐怕不是什么小事——等等，对上松田阵平的目光时，我意识到一件事。
我所在的角落就是爆破的关键之一。
松田阵平的脸色也变了。一分钟后，松田阵平和领头人短促地争吵了一会，三分钟后，他们开始挑选人质，而五分钟后，门外传来了警笛的第一声尖啸——同时，消失在我的视野里四分钟的松田阵平走向了我，而我的电话会记录一切，又到了拼演技的时候。
“起来。”戴着鸭舌帽和口罩的男人割开我的胶带，起身时踹了我一脚，看似凶狠其实根本没用多少力，“不帮忙的话——下场你自己清楚。”他的声音非常压抑，带着某种烦躁的决绝。好吧，连我也开始同情他了，第一次任务就碰到曾经警校时期同班的同学，认出人简直是分分钟的事情，只要黄泉川谅还活着，他的组织身份和曾经在警视厅如鱼得水的经历都将不保。
直接就地枪决是不可能的，他们还要和外面的警察拖时间，枪毙一个警察只会使谈判破裂。我顺从地站起身，保持着低头抱头的姿势，被他拖进了我身后不远处的后勤区，这里有着全超市的配电箱，分布平面图也在这里。
好了，闲杂人等都离开了，松田君——所以，你想怎么尽快解决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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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朔首先使用以退为进引起好奇心，然后再加以交换秘密拉近距离，现在已经和工藤新一关系不错了，面对工藤有希子也不能纯是演戏容易被看穿，真真假假得掺着来，比如黑暗的过去是真的，备受折磨是假的啦
*松田阵平眼里是被迫执行任务时撞见了他以为一直在警视厅公安秘密工作的同期，正头脑风暴怎么救对方其实（笑）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警视厅与被袭击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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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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