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明月别枝

　　春日伴随着风的温润而来，草木在山间蔓蔓生长，溪流涓涓，村子里的樱花树冒出了新绿，如雪般的花瓣飘然坠落。

　　东风渐暖，万物生长。

　　在一个不用上课的日子里，月枝在便利店里碰巧遇到了正在里面买东西的宇智波鼬，他已经长得比自己更高了一些，穿着一件淡蓝色的外衣，背后印着宇智波一族的族徽。

　　她想到了鼬要提前毕业的事情，不禁有些垂头丧气起来，她有些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就会被拒绝呢。

　　鼬已经看到她了，月枝便抬手同他打招呼：“早上好啊，鼬。”

　　鼬用一贯温和的语气同她打招呼，他仿佛没有看到月枝有些沮丧的脸，说：“月枝同学，上次你说的要跟我一起去看佐助，现在去吗？”

　　月枝想了想，还是决定去看看鼬口中那个可爱的弟弟——究竟有多可爱！

　　月枝和鼬并肩朝宇智波族地走去，明媚到有些温暖的阳光透过树枝，晕开在地上。月枝走得有些热了，便把外套脱了搭在臂弯上。

　　鼬停下脚步等她，有些不赞同地说道：“还是穿起来吧，等下会冷起来的。”

　　早春的天气还是有一些凉意的，等到感觉冷了便已经感冒了。

　　月枝站在原地有些好笑地看着他，挑了挑眉：“怎么了鼬，你变得越来越唠叨了。”

　　鼬脸上依旧挂着那个温和的微笑，他轻声对她说：“有吗？”

　　“有，有……”月枝小跑着追上他，她有些好奇地追问：“是因为当了哥哥的原因吗？”

　　“也许是的吧。”鼬朝她眨了眨眼睛，将塑料袋子换到了没有靠近月枝的那只手上，“我们得走快一点了，佐助说不定在家里等急了。”

　　月枝还没来得及问鼬当哥哥是什么感觉，这个很喜欢弟弟的宇智波就已经自顾自地往前走去了。

　　“什么嘛……”

　　当月枝看到鼬嘴里那个“可爱的佐助”的时候，她并没有发现躺在摇篮里流着口水睡觉的小孩子有多可爱。啊，不对，脸看上去还挺好掐的，她努力忍住想摸一摸的冲动，假装安静地跪坐在佐助的身边。

　　毕竟他是弟控宇智波鼬的弟弟，掐了以后估计鼬会暴走打人吧！

　　她在脑海里浮现了鼬打她的场景，只感觉到一阵牙酸，那场景太过美妙，还是不要在现实里发生为好。

　　“月枝，不试着抱抱他吗？”鼬的声音打断了月枝脑海里的小剧场。她有些茫然地看着鼬，询问道“什么？”

　　鼬微笑着冲她点了点头，“你可以抱一抱佐助。”月枝用有些为难的眼神看了看摇篮里一看就很敦实的小胖子佐助，还是摇了摇头，“不了……还是让佐助睡着吧，我怕我会把他吵醒。”

　　鼬“啊”了一声，他看了看翻了个身还在继续呼呼大睡的佐助，有些遗憾地说：“看来月枝来得不太巧。”

　　“没有的事呢，”月枝用手托着腮，看着鼬点了点头：“是有些遗憾，不过佐助他睡得很香呢。”说着说着，她有些惆怅地叹了口气：“要是能跟小时候一样无忧无虑就好了。”

　　鼬朝她伸过手，双指并拢轻轻地点了点她的额头，“说什么呢，你也还是个小孩子啊。”

　　月枝猝不及防地被戳了一下，她捂着自己的额头，撇了撇嘴有些不服气地说道：“鼬，你也不是跟我差不多大吗！”

　　鼬看了看自己放回来的手没有反驳，他复而又抬起头看着月枝的动作笑了起来。“本来就是嘛，笑什么啊。”月枝有些不满地小声嘟囔起来。

　　“呜哇——”小小的佐助突然扁了扁嘴，大声哭闹了起来。鼬有些无奈地把佐助抱了起来，然后在月枝惊讶的眼神中熟练地将他哄睡。

　　他在屋子里抱着佐助走来走去，月枝的眼神就跟着他的动作转来转去。

　　“厉害呢鼬，你居然还有这样的一面啊。”月枝有些崇拜地看着他，她顿了一顿之后，带着揶揄的话语从她嘴里说出，“原来鼬在家就是这样照顾弟弟的啊。”

　　——不过这样的鼬也好，那样的鼬也好，他都在秋天到来的时候，成功地提前毕业了，顺利地成为了木叶的一名下忍。

　　佐助也终于不是每天都在呼呼睡觉了，他学习了一门技能叫爬行，他现在已经可以在地上快速地爬行，然后精准地扑到他哥哥的脚边，口齿不清地喊着“哥哥”，就像小时候的月枝一样。

　　每次月枝用红彤彤的小番茄逗他的时候，他总会扑过来抱住月枝，抓着她的衣服咯咯地笑起来。他在月枝生日的时候，把鼬给他买的小番茄全部送给了她。

　　令月枝感到意外的是，她今年收到了来自卡卡西前辈送的的礼物——一条在篮子里活蹦乱跳的大鱼。

　　月枝：……

　　“真是的，怎么跟哥哥一样乱买东西。”

　　到第二年春天的时候，鼬告诉月枝，佐助已经能够喊出他的名字了。

　　月枝有些不满地嘟囔：“那我的名字呢。”

　　鼬稍微思考了一下，说道：“可能是月枝的名字太难了吧，佐助记不住呢。”

　　—————

　　寒来暑往，月枝终于从按部就班地忍者学校毕业了，当她拿到崭新的护额的时候，面上看着十分平静，但内心深处还是有些激动。

　　有些孩子比她还要激动，教室里乱糟糟地闹成了一片，月枝安静地坐在位置上，她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并没有紫苑的身影。

　　难道没有通过考试吗？

　　“好了，各位，恭喜你们成为了一个忍者，忍者是什么，我相信大家也一定知道吧！”戴着厚眼镜的一条老师站在讲台上拍了拍桌子，待到下面安静以后，她又拿起一张纸说道：“废话我就不说了，这里是你们的分队表，明天记得准时去见你们的队长。”

　　“那今天就到这里了！”

　　坐在月枝旁边的田真悄咪咪地凑到她旁边，眼含期冀：“要是跟月枝分到一队就好了！月枝一定会保护我的吧。”

　　月枝：……光靠那一手花里胡哨的手里剑我还真的保护不了你呢水岛川同学。

　　“安心吧，”月枝偏头看了看他，她感觉小胖子好像没有那么胖了，“我肯定会保护你的，但是，你难道不应该自己努力变强吗？”

　　“啊，有月枝在的话一定会没事的！”小胖子满不在乎地说，他东张西望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忍不住从座位上跑了出去，成功地挤开了围在布告栏边的一堆人，他很快就带回来了消息。

　　“太好了！月枝，你真的跟我一组呢！”

　　月枝抬了抬眼，有些好奇地问他：“那么，老师和另一个队员是谁？”

　　闻言，田真努力地回想了一下，说道：“是小西春绘老师，嗯……另一个队员叫桑原里树。”

　　月枝在自己的脑海里回忆了一下，发现并没有关于这两个人的任何记忆，她很快就放弃了，反正说到底明天就会见面了。她收拾收拾站了起来与水岛川田真告别，“那么，明天见了，水岛川同学。”

　　月枝慢慢地走在街道上，灿烂的阳光透过稀薄的云层，毫不吝啬地铺洒在整个村落，轻风拂过绿叶碰撞发出“沙沙”声，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整个村子都处在安宁祥和之中，丝毫看不出来战争带来的伤痛，月枝攥紧了口袋里的护额，嘴角微微翘起。

　　这就是哥哥要守护的木叶啊，自己一定一定会跟哥哥一样好好保护它的。

　　因为从今天起，她就是一个独当一面的忍者了！

　　不知不觉间，月枝就走到了村子的墓地前，高大的墓碑如火一般沐浴在阳光下，就算是经过风霜的侵袭，它的颜色也一如往昔一般鲜艳。

　　它前面的基座上，放着几束白色的花束，看起来刚刚有人才来过。

　　月枝缓缓走道它的面前，抬起头凝视着它，远方飘来几片白云，点缀着湛蓝的天空。

　　“四代目火影大人……”她轻轻地开口说道：“冒昧打扰您一下，虽然我们素未谋面，但我哥哥他是您的学生，您一定记得吧。”

　　“我今天从学校毕业了哦，”她扬了扬手中崭新铮亮的木叶护额，“从今以后，我就跟哥哥一样可以保护村子了，在那边……还要拜托您多多照看一下我哥哥了……”

　　“虽然这样说不太好，但是我哥哥他有时候神经大条，您应该也知道吧？”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摸了摸脸询问道：“我是不是说得有点多了？”

　　一阵风拂过月枝的眉梢，墓地里的草随风摇曳，沙沙作响。明媚的阳光倾泻而下，慵懒地将她整个人包裹住，月枝不得已抬手遮挡有些晃眼的日光。

　　“的确说得多了些。”真的有人回答了她的话，不过并不是四代目火影。

　　月枝愣了一会儿，她转过身去果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卡卡西站在她的身后，身穿白色马甲和黑色背心，裸露的手臂上印着火焰的纹身，他两只手散漫地插在裤兜里，仅露在外面的一只眼睛无神地看着月枝。

　　所以说这家伙，每天都在闲逛吗？

　　“卡卡西前辈，”月枝手臂横抱，眼神上带了些审视的意味：“难道暗部的工作也是每天捡捡垃圾，除除草这么简单吗？”

　　“……不是。”银发少年眨了眨仅露出的那一只眼睛，平静地容月枝打量，“只不过今天比较空而已。”

　　“……好吧，那就暂且相信暗部的工作不是除草好了。”月枝盯着他看了一会，有些泄气道：“那我先走了，卡卡西前辈。”

　　她抬脚刚经过卡卡西的身边，耳畔就传来了他特意压低的喊声：“等等，月枝。”

　　“诶？”第一次听见卡卡西这么认真的喊她名字，月枝有些不解地回头，当看见卡卡西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木叶的护额，她的心里隐隐约约有了一个稍微合理的答案。

　　她皱了皱眉头，眼神从卡卡西的脸上挪到护额上又挪到卡卡西的脸上，半晌后，她犹豫地开口：“这是……？”

　　卡卡西伸手将那个护额递到她的面前，声音有些懒散：“啊，没错，那家伙说是给你的毕业礼物。”

　　哥哥的护额？

　　这确实会是哥哥会做出的事情……奇怪的是，再想起哥哥做出这种事情的瞬间，月枝已经生不出气来了，取而代之的是有些酸胀的眼眶。

　　她将有些陈旧的护额放在手上看了一遍又一遍，另一手不停地摩挲着，待确认完整以后她把护额放入口袋，很认真地给卡卡西鞠了一个躬，她道谢的声音轻到快要消散在风中，但卡卡西还是听到了。

　　“不客气，”卡卡西沉默了一会儿，说道：“还有，恭喜你毕业了。”

　　月枝一怔，愣神中卡卡西已经结印离开，只留下一阵白烟在原地慢慢消散开去。

　　“总是这样……”月枝兀自嘟囔了一句，她看了看自己的手掌，抬脚朝家的方向走去，“真是位奇怪的前辈。”

　　————

　　早上起来的时候，月枝在衣柜里找了半天的衣服，当她看到被藏在衣柜里那套深色和服的时候，一件又一件的衣服不禁让月枝扯了扯嘴角。

　　她十分不理解，源氏为什么喜欢穿这种复杂的衣服？一想到这么复杂的穿法她就感到头疼，那些族人居然还乐此不疲地每天都穿着。

　　母亲每天穿这么多层衣服一定也会感到很烦恼吧。

　　半晌，她掏出一件黑色绣着金色羽毛的短袖穿上——源氏当然不会有这种东西，这都是月生托人做的，她哥哥总是在这种事情上固执地认真。

　　她擦了擦哥哥的护额，照着镜子将它端正地系在额头上，金属冰凉的触感让她微微有些不适应，她对着镜子照了又照，确定没有哪里遗漏以后就出了门。

　　庭院里的紫薇花树已经绽放过一轮，如今已在慢慢凋谢，月枝轻轻打开了门，还是不小心碰到了花枝上，将谢未谢的花瓣被惊落下来。

　　月枝轻轻地合上门，朝着约定集合的地点走去。

　　约定的地点居然是在学校门前的大树下，还真是一个随意的地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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