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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归朝
北渊,南阳王府内,南云烟正打理着院中的花草,安宁苑的花草像是不会败一般,生的艳华,生的繁盛。
南云烟将多余的枝叶剪掉,经过一番修剪后,倒是显得更加别具一格,万花丛中唯有南云烟身前的那一枝玉兰开的耀眼,一见知时节。
南云烟望了望西边,思绪渐远,也不知那信送到了没有。
裴少轩待她好,她亦不是傻子,虽说她恼他与陆芷柔走的太近,可有这自幼的情谊在,她不曾真的怪过他。
世家之中,许多事由不得自己做主,南云烟明白很,只是她不曾想过陆家会劫杀她。
她已经示弱到了这种地步,可是他们还是没放过她,南云烟放下剪刀,没了再打理花草的心思,转动着轮椅,向远去的房屋而去。
海东青在她身后守着,一人一鹰的组合渐行渐远……
安宁苑的右侧是古秋院,南阳王世子的住所,这院子是南阳王精心打造的,说是这院中能瞧见北渊百年前的秋景,因而才取了古秋院这么一个名字。
此时的院中并没有宋北朝的身影,只有南阳王夫妇叹息着离去,特别是南阳王妃,她不明白自个的儿子是什么想法,怎得救回了位姑娘,便不再管了呢?
“王爷,要不你去问问北朝的想法?”回到正院,南阳王妃心中的好奇愈发浓了。
“夫人,这事还是让他自己做主吧!北朝那孩子一向独立,他的事,无需我们插手。”
“这事哪能不管,烟儿那姑娘身子骨弱,又伤成了这般模样,北朝不闻不问,岂不是伤了她,好歹是他带回来的,自然要负责才是。”南阳王妃可不许自个的儿子,做那般负心薄幸的事。
“夫人说的都对,我回头向北朝提几句,依他的性子应该也是负责的,不会做出那般事来。”南阳王府一向是王妃说了算,南阳王也是不敢逆她的意思,王妃说什么,王爷便顺着话由接下去,在皇室如南阳王这般恩爱的夫妻,已然不多。
有了南阳王应下的话,王妃少了些担忧,她也不知怎的,见了南云烟后,她便觉得这姑娘心地不错,与南阳王府甚是相合。
受了伤也不是什么大事,南阳王府门路甚广,寻一味药想必也不难。
“王爷记着自己说的话,省得又忘记了。”
“夫人说的极是,为夫记下了。咱们还是快些进宫吧!皇兄还等着我们一同用膳呢!”
距离宫宴的时辰不早了,南阳王夫妇才不紧不慢的动身,出府时,南阳王妃特意吩咐过厨房,多做些新鲜的菜式,大都是西陵人习惯的囗味。
南云烟不大喜欢旁人伺侯,只是这行动不便,也容不得她拒绝,王妃派来伺候的丫鬟也是些贴心的,事事准备的周全,无需她担忧什么。
“云烟姑娘,这是刚泡好的桂花茶!”
丫鬟白春恭敬的将茶杯放在案几上,等着南云烟品鉴,她虽然是王妃派遣的丫鬟,但世子说过要尽心伺候,白春在两位主子的吩咐下,对南云烟愈发用心,只用了一日便将她的喜好记下。
南云烟报之一笑,拈杯浅尝了一囗,记忆中熟悉的味道袭来,时隔多年,能喝到这般相似的桂花茶,是她不可强求的。
“你泡的桂花茶,与我认识的一位姐姐如同一致,便是味道也是不差的,若不是知道她早已不再人世,我或许会以为这茶是她泡的。”
南云烟不由得感叹了几句,丫鬟白春候在一旁,有些失神,这是南云烟同她说的头一句话。
“云烟姑娘若是喜欢,我往后多泡一些。”
“也好!我一恋上这味道,可不好戒了!”南云烟捧着茶杯不愿放下,贪婪的闻着那一缕缕桂花香。
“云烟姑娘有什么需要,都可以同我说,世子吩咐过,要好生照看姑娘。”白春细心,常常能看出南云烟的想法,茶水瓜果不曾断过。
“不必日日守着我,你也该去歇歇,我如今恢复了些力气,全然可以自食其力。”
白春诧异的抬头,她不大明白南云烟为何不喜欢人伺候,世家里的小姐,不都是一堆丫鬟伺候吗?
“云烟姑娘,是白春伺候的不好吗?若有不当之处,我会改的。”
白春会错了意,还以为是自己出了什么差错,有什么不周全的地方,惹得南云烟不喜。
“没有,是我不习惯旁人伺候,你莫要多想。”南云烟神色淡然,努力笑了笑,以示白春误会了自己。
先皇后自刎后,陆家没有信守承诺,安宁殿里的太监宫女皆被诛杀,也因了这个原因南云烟不喜欢旁人伺候,安宁殿一直都是她一个人。
即便南云烟说了不习惯旁人伺候,白春也并未离开,许是察觉到南云烟情绪低落,她在身侧陪着,不出言打扰,何尝不是守候呢?
“云烟姑娘!府外来了位小少年,姑娘可是要见他。”王府的下人匆匆而赶来,恭敬的说明来意。
“小少年?”
南云烟愣了愣,她何时在北渊结识了一位小少年?便是在西陵她也没有结识过,此事当真奇怪。
“让他进来吧!我也不知是否认识,要见过了才知道。”来人一定是有事相告,既是来寻她的,便也知道她的身份,派一位小少年过来,大抵是让她打消顾虑。
不多时,府中的人便领了个年岁不大的孩子过来,一副书童的打扮,也不知是哪家的公子,竟派了个孩子过来,约摸十岁的样子。
乌白见了这孩子,也跟着进了屋,一人一鹰相互打量着。
“上官族人茶然,拜见殿下。”明明是孩童的模样,偏偏要扮作大人的样子,茶然眸子温和,满是对南云烟的好奇。
听闻是上官家的人,南云烟赶忙转动轮椅,看向茶然,她此来北渊,一来是为了治伤,逃离刺杀,二来便是为了寻到上官家的人,只有借势,她才能做到自己想做的。
“你怎会知道我在南阳王府?”
“殿下不要忘了,上官家是会占卜的,想知道一件事并不难。”
上官家会占卜之术,南云烟不曾听闻过,她有些怀疑背后之人的真正用意。
“既是会占卜之术,那为何当初见死不救呢?”传言中的上官家无所不能,世人眼中堪比神灵的家族,可就是这样一个了不得的家族,对自己的族人不闻不问,便是身死,也没过来瞧一眼。
“我家主人说过,这些事需要你先见他一面,在此之后,他自会告知。”
“你家主人是谁?”
“殿下明日便知道了,这是请柬!”
茶然奉上请柬,白春接过后,检查了一番才将请柬交给南云烟,王府的人警惕性很强,对于府外的人,都会进行检查。
来人派了个小书童过来,无非就是为了迷惑他们,好在这请柬上没有放什么毒物。
请柬上说请她去邀月楼一聚,也不知是有什么目的,但是与上官一族有关的人,南云烟总要去见上一见。
“告诉你家主人,明日我会去的。”
南云烟接受邀请,小书童完成任务后自行离开,白春有些担忧她的安危,南阳王府在北渊树敌无数,若是有人生了不该有的心思,怕是也会牵连南云烟……
北渊皇宫每半年都有一次家宴,元承帝是个极其念旧的皇帝,除了宫中的妃子与皇子外,他也会下令让南阳王府一道进宫。
宋北朝与了无和尚不知去了何处寻药,宫宴他们是赶不上了。前几日听闻了白幽散的消息后,两人匆匆离府,直到今日也没回来。
北渊皇宫内宫灯点起,宫女们端着各色菜式进入殿中,元承帝坐在首座上,身侧是他新娶的宠妃,人已到齐,八位皇子皆已入座。
南阳王夫妇到的最晚,元承帝不曾动怒,反而是离了席起身相迎。
“二弟,今日怎么来的这般晚?让朕等了许久。”元承帝领着南阳王入了座,王爷紧握着王妃的手,生怕她不与自己坐在一处。
“路上耽搁了些时候,还望皇兄勿要怪罪。”
“无妨,都是小事,二弟能过来赴宴,朕哪会计较这些,快些入坐吧!朕从西陵弄了个厨子过来,二弟刚好可以尝尝新口味。”
说到西陵,皇宫里头的人头一个想到的,便是元承帝的三弟东州王,先帝的皇位本是给他的,奈何这位王爷自在惯了,说什么不喜拘束,独自一人跑到了西陵当了和尚。
每到宫宴,元承帝都会将三弟数落一番,这一次也不例外。
“对了二弟!这几日你可曾见过三弟,我派去保护他的暗卫来报,三弟回了北渊。”
“什么!这小子回来了!皇兄你没有骗人?”南阳王气乎乎的,一副要打人的架式。
“二弟你既然不知道,暗卫可是说了,是北朝这孩子将他带回来的。”
南阳王夫妇愣了片刻,显然不知道这件事,他们顿时觉得宋北朝瞒了他们许多事,等这小子回来后,一定会好好审问一番。
“皇兄有所不知,那孩子长大了,哪是我能管的住的。”南阳王有些无奈,他在王府可是最没有话语权的,上有王妃,下有世子,而他哪有什么权利,便是府中的海东青也不爱搭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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