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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南方和北方的冬季确实不一样,坐在暖气十足的教室里,蒋莹回忆起了被秋裤支配的那些个冬天,虽然现在天亮得晚了,暗得早了,但是不知为何,这时的生活作息让蒋莹觉得日子越来越慢了。
邻近元旦,学校要排一档节目,蒋莹作为记者团的一份子必然到场,现在正集中培训着,到时候听说会请本地的一些家长一起来看,所以是准备大搞一场的样子。
可是,蒋莹的心总有些空空的感觉,她有点想念荠菜馅的馄饨了,也有点想念三丁包、青菜包还有自制豇豆包了,虽然家中早就没有可以留恋的人,但是她还是怀念那些味道,这样她就可以和那些记忆更近一些,和那已逝之人更能近一些。
就在她还在思绪乱飞的时候,微信声音响了。
虞冀诚把最近一个人的资料发了过来。
距离她和虞冀诚合作已经有一周了,虞冀诚他们的效率很高,那些名单上的人都查得清清楚楚了,推测和蒋莹说的八九不离十,现在主要是需要关键性的能定罪的证据还没有找到。而且何故那里的口风太紧,问什么都是擦边而过,滴水不漏,好像就在说着,有本事找到证据来抓我啊。
这个案子最难的地方,说真的,最难协调的还不是迫害者一方,这几天虞冀诚她们走访了几家疑似迫害者的人,偶尔有几个露怯,但是绝大多数都十分淡定,甚至有些人之前有过案底的,直接回道:“就算是真的,你又能把我怎么样?我又没在现实中干过。”
这是最嚣张的回复,他丝毫不掩饰那副丑恶的嘴脸,甚至还在叫嚣着法律的漏洞。蒋莹知道,虚拟世界是近几十年来的异军突起,发展之迅猛比之上世纪的某宝,移动支付还要快,但是光后者的制度完善都用了将近大半个世纪,何况虚拟世界的发展更快,很多东西都还没跟上。
最难协调的是受害者一方,很多人已经决定拿钱闭嘴,也有一部分已经自杀,还有一部分精神状态并不佳。这已经慢慢形成了一个病态的行业,有些人从中牟利,但有些人被熬成了骨头汤,成了那一杯羹。有时候那些人的家人更反对,毕竟这些事传出去对名声的影响太大了。
现在已经走访的双方都是类似于和解的状态,仅有少数支吾着想要开口却又不敢,这根本无法当作一个案子来处理。有些事情默认着默认着,就从非正义的污名下洗白了,永永远远地扎根在了子夜的寂静中了。
如果想要使之得到制裁,蒋莹长舒了一口气,她必须上了。
就在这时,微信又响了。还是虞冀诚,但是这回的内容却不一样了。
【警察】:小朋友,我可能要去你们元旦晚会了。
【满天星】:?
【警察】:丁悻她姐我同事,本来说好去的,她被安排到夜班去了,去不了,就让我去了。
【满天星】:so?
【警察】:带我走走?
【满天星】:随你。
蒋莹看着屏幕,她们俩有空没空就没聊些有的没的,逐渐熟络了起来,而且那个警察最近越来越喜欢找自己,不知不觉给了她一种错觉——她们俩好像很熟,但实际情况是,蒋莹现在真的没空搭理她,她和影觉的项目越来越顺利,但是她也发现影觉那边对她也开始戒备了,可能是因为最近和年氏的争斗。
说来也可笑,年氏拿着那些证据咄咄逼人只是为了让自己的产品翻身,网上的吃瓜群众竟然在影觉一句“家务事,不该管”中悄悄散去。年氏最后起死回生,虽然大不如前,但却比事情刚刚出来好多了,一切的一切都归功于家务事,本来与产品挂钩的死亡案例一下子变成了家庭伦理剧,就算有意谴责也抵不过死者为大。终终是不了了之。
蒋莹看着自己的手机屏,一种莫名的悲伤用上心头,长期积压的怨恨终是绝了堤。她不明白了,好人好报,恶人恶报到底体现在哪里?为什么那么多人,只要厄运不降临在他们自己身上,就能一直保持着趾高气昂的姿态,对别人的不幸侃侃而谈。而只要一被牵制,就露出那副嗜人的嘴脸?
真的太可笑了。
而在医院里,虞冀诚正和丁悻对着名单,虞冀诚内心十分沉重,如果不是今天丁悻一通电话问她,她可能还不会知道这个名单少了个记录。
丁悻看着警官,指出了那一条被删减的记录:“虞警官,虽然我不知道J为什么把这一条删去,但是我可以肯定她是值得相信的,我觉得最好查一查或者直接问一下她的原因,她才19岁不到,很可能……”
“我明白。我回去的。”虞冀诚看着收款人那一项,消失许久的烦躁再次涌上心头,“你好好休息。”说着便走出了病房,随手带上了门。
丁悻看着那一条记录,低低地叹了口气,难怪那人敢和自己合作。
而虞冀诚就没这么淡定了,那行收款人明确标注了“蒋国梁”,与蒋莹同姓,她删除的意思不言而喻,她似乎不愿意成为调查对象,那自己现在又怎么开口呢?
她打开通讯录,刚打一串字,马上又删掉了,琢磨了老半天,最后什么也没有发出去,想了很久,最后才磨出了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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