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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5.开学·排名·正当
015.开学·排名·正当
钱月娟这一晚没睡着觉，第二天借钱去医院结了帐。
黎茂山接下来的两天一直都没回家。钱月娟心里有点慌，去电厂找人，黎茂山跟她不冷不热的说了两句，便回去干活了。
黎岩武眼见黎兴宝担心的连饭都不能好好吃了，便提着保温桶去了电厂。
正是下午下班的时间，黎岩武跟人打听了一下，路上遇到了正和工友一起要去食堂吃饭的黎茂山。
黎茂山有些意外：“阿武你怎么来了？”
黎岩武笑着说：“我来看看你。”
黎茂山跟工友们介绍说：“这是我大儿子。”
“哟，这就是你经常说的那个大儿子啊，长得可真俊啊！”
“这孩子咋长的？可比你年轻那会儿好看多了。”
“那是，也不看看是谁儿子。”黎茂山笑着说，“我儿子那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行了，别拽了，赶紧跟你儿子吃饭去吧。”
…………
黎茂山自动申请加班，晚上可以在休息室窝一宿。黎岩武来了，他便把人带去了休息室。
屋里乱糟糟的，黎茂山把碍事的东西收一收，两人便坐在床上吃饭。
黎岩武问他：“爸，你打算在这里住多久啊？”
黎茂山说道：“等等吧，我现在回去准跟你妈吵架。”
“这么也不是个办法。”黎岩武一边打开保温桶一边说，语气跟讲天气一般的说道，“要是过不下去就离婚吧。”
黎茂山惊讶：“乱说什么呢？”他脑子里可从来没有离婚这种想法。
黎茂山皱眉：“你就算因为你妈把钱花了埋怨她，也不能说出这种话啊？”
黎岩武笑了下：“我还真没埋怨。”他把菜放桌上，还从布兜里拿出一只烧鸡，“就是觉得，她要是再这么下去，你俩总会走到离婚这一步的。”
社会在发展，时代在进步，离婚率在升高，好事。
黎茂山因为这话，连烧鸡都给忽略了。
“你妈都被她爹娘洗脑那么多年了，我是没那能耐改变她了。吵也吵了，闹也闹了，总不能打她吧？就你妈那脾气，打了也没什么用。哎，就这么凑合着过吧。”黎茂山无奈的说。
黎岩武说道：“要不，你跟我妈提离婚试试？”
黎茂山：“你是说……吓唬她？”
黎岩武点头：“让她意识到严重后果。”至于结果怎么样，就要看天意了。他实在不擅长这种事。
黎茂山犹豫不定，毕竟离婚这种事可不能轻易开口，万一钱月娟狗脾气上来真跟他离，那他到底是离还不离。
“哪来的烧鸡啊？你妈给买的？”
“我买的。”
“……阿武，咱家没多少钱了，你平时省着点花。”
“我知道。”
结果这一趟，黎岩武出了主意，黎茂山继续住在厂子里。
不知不觉间假期过去，又到了开始上学的日子。
“周日啊，竟然还要上晚自习！”
黎岩武吐槽着回了学校。
陈佑宁跟他说：“我奶奶见你喜欢吃炒螺蛳，又做了不少，让我拿给你。”
黎岩武听后很高兴：“这东西当零嘴真不错。”他可喜欢拿着牙签嘬螺蛳了。
班主任一来，第一件事让收假期作业，第二件事便是发试卷。
“分数下来了，大家看一下自己考得怎么样。有些同学成绩退步的厉害，我就不点名了。还是那句话，毕竟是花钱来上学的，大家至少要对得起这份学费，希望大家以后继续认真努力的学习。”
他说完，便把各科试卷递给坐在前排的学生，让他们帮忙发下去。
陈佑宁表情十分忐忑。
黎岩武看了他一眼：“别着急紧张，等发了卷子之后你再紧张也不迟。”身为课代表，他起身去收作业。
陈佑宁看着一张张被发到手里的试卷，再看一眼黎岩武的，整个人难过极了。
黎岩武送完作业回来，焦永光便截住他跟他聊天。
“你厉害啊，这次数学和外语都考了满分！这次数学这么难，你竟然考了满分，你脑子怎么长的啊？”
黎岩武说笑道：“吃饭长的。”
“那咱俩肯定吃的不是一样的饭。”焦永光叹气，“我就惨了，老赵说的退步严重的人里肯定有我，接下来不知道会不会被老赵盯上，惨了惨了。”
黎岩武道：“被盯上了对你来说是好事啊，毕竟你属骡子的，不打就倒退。”
焦永光道：“怪不得你国文成绩不突出，这句话后面跟着的不该是，牵着不走打着倒退吗？”
“意思领会就行。”黎岩武瞅了眼陈佑宁，有点担心，“不跟你乱侃了，我回座位。”
他回到座位，见陈佑宁很难过的样子。
黎岩武默默的拿过陈佑宁的试卷，成绩惨不忍睹。
“那个……这次考试题目是偏难了些，失败是成功之母嘛。再说了，这说明你进步空间大啊。”他本来是想调节一下气氛，说完自己先尴尬了。
黎岩武安慰道：“别难过了，不是说好了吗，我帮你补习，保证你下次考试不会考这么差。”
陈佑宁埋在桌子上声音哽咽：“我对不起我奶奶。”
黎岩武手放在他肩膀上：“相信我，下次你肯定会考好的。”
等班级排名出来之后，他去前面看了一眼，这次他考得不错，第三名。而陈佑宁……六十一名。
黎岩武有些不合时宜的想，陈佑宁其实比上次考试还进步了几个名次呢。
黎岩武回去告诉他：“这次题目比较难，你虽然分数低，但其实进步了好几名呢！”
陈佑宁忙问道：“我是第几名？”
黎岩武说道：“六十一名。”
陈佑宁听完沉默，这有什么区别？
一整个晚自习陈佑宁都很低沉，黎岩武也不敢像往常那样去逗他。
等下了晚自习他实在受不了了，把陈佑宁拉起来：“走，咱们化悲愤为食量去！”
黎岩武沉默着任他拉着自己出了教室。
“看，今晚的星空真美。”
“我不配看。”
“人呢，不能以一时成败论英雄。”
“我从没考好过。”
“别这么丧啊，有我在呢。”
“希望不大。”
“你可以对自己没信心，不能对我没信心！”
黎岩武把陈佑宁带到了资料室那个小院里。
陈佑宁兴致不高的说：“在哪不能吃，干嘛来这里？”
黎岩武拿手电筒往里面照一照，这次没人，“这里氛围好，安静，没人打扰。可以顺便谈谈心。”
陈佑宁没什么兴趣的说：“路上已经谈完了。”
黎岩武把烧鸡拿了出来：“虽然是凉的，但拿来安慰你受伤的小心灵，应该够可以的吧？”
陈佑宁心情不好，任性：“我要吃鸡腿！”
黎岩武笑着说：“我勉为其难的答应你。”
扯了个鸡腿给他，黎岩武掰了个鸡翅膀，两人在烧鸡两旁坐下。
黎岩武说道：“今晚化悲愤为食量，吃饱了你好好睡一觉，明天开始补课。”
陈佑宁啃着鸡腿：“我觉得用馒头夹着肉吃，应该会很好吃。”
黎岩武：“……就知道你会这么会说。”他从兜里拿出两个馒头，“你都要完？”
“不是你让我吃饱吗？”陈佑宁全都要了过去。
馒头还有一丝温热。
黎岩武在陈佑宁帮忙打灯的情况下，拿出筷子，艰难的给他拆肉吃。
陈佑宁看向低着头折腾肉的黎岩武，难过的时候有人关心他陪着他的感觉真好：“明天一天老师应该都是讲卷子，我把错题弄懂了都要费不少时间，要不等过两天再开始补习吧？”
黎岩武抬头：“不行，就明天。你基础差，搞错题事倍功半。”
陈佑宁只好答应：“好吧，听你的。”
黎岩武说道：“本来就该听我的。”
黎岩武等他啃完一根鸡腿，又给了他一根。
陈佑宁有点过意不去：“这个你吃吧。”
“吃你的吧。”黎岩武塞给他，然后说道，“明天先给你摸底，看看该从哪里开始补习。”
陈佑宁心虚，他觉得自己摸底情况肯定很不好：“到时候我要是考得不好，你可别生气。”
黎岩武看着他，然后噗嗤笑一声，“我早有心里准备。”
陈佑宁想到今天的试卷，对啊，还能比这个差吗，不想说话。
就在两人分着鸡肉，吃得满嘴流油的时候，一道手电筒的光芒照了进来。
拱门口站着一个男老师：“你俩在那干嘛呢？”
两人赶紧站起来。
黎岩武回道：“老师，我们在吃东西。”
男老师看清楚他们的长相又确实还拿着馒头，判定他们之间是清白的：“吃完早点回去。”
“好的，老师。”
两人坐下后，陈佑宁猜测：“这个老师是来逮谈恋爱的吧？”
黎岩武点头：“应该是。这环境……就算有人来了，往树后一躲，多好的约会环境啊。”
陈佑宁无语了：“你既然知道，还来这里干什么？”
黎岩武举了举手里的馒头：“我们有正当理由。”说完，咬了一大口。
两人把一整只鸡给啃完，出去的时候，陈佑宁打了个饱嗝。
“吃撑了。”
黎岩武跟道：“吃饱了应该能睡个好觉，回去的时候早点睡。”
“嗯。”
在分开的时候，陈佑宁看着他：“谢谢。”
黎岩武笑着说：“不客气。”然后看着他啧啧两声，“你呢，长胖了应该能稍微好看点。”
陈佑宁感激的心情瞬间消散了：“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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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015.开学·排名·正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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