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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试
津岛修治就是森川凛的全世界。
在森川凛看来有津岛修治的生活那才叫生活，若是没有津岛修治那生活对于她来说就是地狱。
——所以这些年来她一直活在地狱中。
******
饭厅暖色系的灯光打在依旧坐在位置上的五条悟，在地板上投下微弱的剪影。
他看向依旧在大吃特吃的招财猫，问：“不用去陪着她吗？”
“啊呜呜…”斑将一个毛豆生奶油味的喜久福投入口中：“她现在不需要人陪。”
起码需要的不是他陪着。
“你看的很清晰嘛，”紧抿的薄唇终于勾起了一丝弧度，他问，“她喜欢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
意料之中的这只胖招财猫的嘴巴很严。
五条悟不止一次想过。
想过森川凛想要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
外表温暖阳光，甚至是“自来熟”到令人头疼的森川凛，她的内在却千疮百孔，用冰冷坚韧的锁链将自己锁在以前。
她不愿意往前走。
哪怕只是往前一步就能让阳光温暖到她。
——她也不愿意。
从始至终，森川凛改变的只有外在，内在还是那么的死寂与黑暗。
五条悟第一次见到森川凛是在东京咒术高专。
那时候全校都在传，夜娥校长领回来了一个咒术天才。
传闻她对咒术的领悟力不输他这个曾经的天才。
——另一个天才啊。
五条悟对此很有兴趣。
很快他就在课堂上见到了那名天才少女。
嗯——感觉她很孤僻呢。
独自一人坐在角落看着窗外。
——虽然整间教室只有两个人，但就是只有两个人所以才要好好的相处啊！
坐在另一个角落的秤看起来也是有些烦闷。
整张脸都要皱在一起，一脸的苦大仇深，两个人之间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总之这间教室里的两个人，没有一个在认真的听他讲话。
作为老师他也感受到了苦恼呢。
于是不认真听讲的两个学生，就被他罚跑罚了个爽。
森川凛学习咒术很认真，体术的话——曾经与她对战的秤说过，如果他没有及时发动咒术的话会被她取下性命。
那是杀人的手段。
她出手快、准、狠，完全没有一丝手下留情的意思。
孤僻、桀骜、狠辣、冷血、不要命等标签砸在她的身上，将她塑造成了令全校都感到头疼的问题学生。
天才都是有些怪癖的。
五条悟对此并没有什么看法。
倒不如说他很期待森川凛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
第一次让他想要插入森川凛的生活，是在森川凛学会反转术式之后。
“什么样的伤口都能恢复原状吗？”站在他面前的少女如此问道。
“当然了，”五条悟回答的无比爽朗，“——就算是断掉的肢体都可以重新长出来哦。”
然后他就看到了森川凛将缠在手臂上的绷带解了下来。
雪白的绷带一圈一圈的落到地上。
原本应该是白皙的手腕上尽是疤痕，手背上也是，就连手指也不放过。
而她另一只手上的绷带还没有解下来。
五条悟一眼就看出了那是严重烧伤过后所留下的创伤疤痕，而且有些年头了。
他看向森川凛漂亮削瘦的脸，头一次对她以前的生活产生了好奇。
到底以前经历过什么，才能造就她现在阴沉冷漠的性格。
“这是勇者的伤疤吗？”他面色好奇到都有些夸张的问。
仿佛被他的话刺激到了，森川凛抬头看了他一眼，她嘴唇蠕动，最后低头重新看向了手上的伤疤：“这是'没用'的残留痕迹。”
没用？
——是指以前的自己吗？
下一瞬手起刀落，断肢落地。
少女面不改色，异常干脆利落的用腰间的短刀咒具，切下了自己的手臂。
喷薄而出的鲜血甚至都溅到了她的校服衣裙上。
也停滞在五条悟面前的空间，最终滴落在地。
五条悟：“……”
“噢～”少女将手对准窗外的阳光，一脸好奇的打量着新长出来的手臂，以及新生的白嫩细腻的皮肤，“还真的有用啊。”
这是五条悟第一次见森川凛的脸上出现除阴沉以外的表情。
原来她也会产生好奇这种情绪。
——他那时候忍不住这样想。
接下来在他饶有兴趣的眼神下，森川凛解下了另一只手上的绷带。
五条悟抬手制止了她接下来的动作。
少女面无表情的看向他。
“为什么要这么做？”五条悟问，“承受这么大的痛苦，该不会只是为了漂亮吧。”
森川凛：“……”
——她不想等以后相见后，从津岛修治的眼中看到类似于害怕的情绪。
最终他也没从少女的口中得到答案。
自此之后他对于森川凛这个人产生了莫大的好奇心。
他开始引导她的性格，走入她的生活。
亲自带着她出任务，带着她去看这个国家美好的一面，带着她融入社会。
看着她的性格一点点的发生改变，从阴沉变为礼貌，从礼貌到热情，从热情到自来熟到令人头疼。
她就像是从清冷的月亮转变为了散发着炙热光线的太阳。
从被别人温暖到她用自己去温暖别人。
或许她没有发现，但五条悟却看的很清晰。
那一年的时间，五条悟为森川凛付出良多。
多到他不愿意对这个少女放手。
毕竟他倾注的心血实在是太多了。
而森川凛也如他所愿的很依赖他。
在还没发生【卧底】这件事之前，他甚至以为他就是森川凛的救赎。
可现在看来明显不是。
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的“世界”。
并且直到现在他都不知道她的“世界”到底是什么。
她一直都在走她原本就决定好的路，没有人能够阻挡她的脚步。
这只招财猫不能，就连他也不能。
——直到现在他才反应过来。
森川凛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报答他。
跟他站在同一战线对抗那些老头子，就是她的报答，没有什么比这种方式更能够帮到他了。
******
面前的招财猫已经准备走了。
“她一直在寻找一个人，对不对？”
斑停下脚步，他沉思了一下，重新跳到桌子上，走到五条悟面前，透过漆黑的墨镜打量着这位咒术界第一的眼睛。
而对方依旧是那副平静的表情。
越是平静的表面底下越是暗流汹涌。
斑说：“小凛她一直在寻找一位名叫做津岛修治的人。”
这么说津岛修治就是她的“世界”了啊。
“找了这么多年，说不定他早已经不在人世了，”五条悟有些残忍的这么说着，“放任她这样下去真的没有关系吗？”
斑歪了歪头，他与五条悟之间的气氛是混乱的，是属于那种既能结盟又可以针锋相对的立场。
“他在不在人世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小凛认为他还在人世。”
斑走了。
走之前只留下了这么一句话。
五条悟笑了笑。
这么说那只猫既没有想要阻止他，也没有同意这句话的意思。
这还真是……有意思。
[半个月后。]
坐在港口Mafia面试房间的森川凛有些头疼。
现在就连加入□□都要面试了吗？
这种公司式制度是什么回事啊！
呵——没爱了。
果然这个世界还是毁灭了吧。
坐在她对面面试官位置上的是一名二十岁左右的艳丽女性。
她穿着一身繁复华贵的和服，胸前系着宽大的蝴蝶结，玫红色的发丝梳成端庄优雅的发髻，总之这是一种十分不利于战斗的打扮。
“你在想什么？”面试官的声音也是十分的好听。
森川凛面色认真的说：“我在想要怎样才能够通过面试。”
“哦呀～还真是一位诚实的孩子。”面试官用衣袖捂嘴极具风情的一笑，连眼角的殷红都格外的具有魅力。
原本只是对这次加入港口Mafia的，唯一的一位女性感兴趣的尾崎红叶，直觉她这次可能是来对了，这个孩子说不定会很合她的胃口。
“那么你认为一位合格的黑手党要具备什么样的条件呢？”
“嗯——”森川凛沉思了一下，“头脑优秀，出手狠辣，杀人不眨眼，对组织忠心什么的吧，嘛……最重要的就是对组织忠心了。”
“如果你遇到了叛徒会怎么做？”尾崎红叶勾起唇角。
森川凛觉得这比普通公司的面试还要难上好几个度。
她以问题回答了问题：“贵组织对叛徒的处置有什么要求呢？”
一般来说对于叛徒，每个组织都会有一套自己的处理方法。
要是回答“杀掉”或者“带回来”这种答案的话，一定是不对的。
“妾身很中意你。”
“谢谢。”
说着森川凛微侧身体，原本应该劈中她肩膀的利剑劈到了办公桌上。
在两人的视线中，利刃如切豆腐一般将桌子劈成了两半。
没有管突然具现化出现在她身后的金色夜叉，森川凛对尾崎红叶笑了笑：“差一点就砍中了，不过我的运气一向很好。”
看着她刚才的动作，就连尾崎红叶都不由得呆滞了一下。
原本只是想要测试一下的，金色夜叉会在击中她肩膀的前一瞬消失。
但她却轻易的躲了过去。
极少有人能够躲过金色夜叉从背后展开的偷袭。
看来面前的这个少女是个宝藏。
一个很令她中意的宝藏。
尾崎红叶站起身：“妾身名为尾崎红叶，是港口Mafia的五大干部之一，从现在开始将由妾身带你接触属于黑手党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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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面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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