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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
风生帮林淅掌着伞,生怕他淋湿了,特地把伞偏向他,林淅还是没理他,那醋味几里之外都能闻到,风生说什么都没用,但那个人真的是他啊。
这段路他们走过一遍,不长,上次也是走的这么慢,不同的是,这次是他们一起去的。
淅淅沥沥的秋雨洗刷着大地,有人奔跑着找地方躲雨,有的人却喜欢淋雨,仿佛这场雨是老天为他流的泪,惋惜他,挽留他,为他感叹这世间的一切。
风生伸手接着伞外的雨,突然开口轻声问道:“淅……,你是下雨天出生的吗?”
“嗯。”虽不知风生为何这么问,但他也只是点点头;林淅是雨天出生的,不过那是一场盛夏的大雨,酉时出生的他有如福星,那雨瞬间就停了,月亮高照,毫无征兆的。
那几年家里医馆的生意越来越好,小林淅生的好看,被街坊邻居挨个夸赞,说他是天上的神仙,他们林家要走大运。
过的太好,就会遭人嫉妒。
林淅六岁的时候,一群自称是远道而来,特地来寻林家大夫的人,闯进本草堂,正好他父亲不在家,只有母亲在打理,小林淅这时还在楼上。
那群人刚开始还客客气气的,和林夫人打着哈哈,说不了几句,就要邀请林夫人和他们去邻县。
林夫人一听不对劲,并没有打草惊蛇,告诉他们要去换身衣裳,实则是把小林淅藏了起来,林家有许多名贵的药材,总有那么一两个暗道,小林淅被迫和那些药材坐一起,并且要求只有母亲和父亲叫他,他才能说话。
小林淅待了很久很久,久到他肚子咕咕叫了,也只能按着肚子傻傻的警告着它:“再叫娘亲就不高兴了,爹爹马上就回来了,再忍忍。”
终于,不知是几天之后就,小林淅饿的就剩一口气的时候,听到了父亲的呼喊声。
父亲告诉他,母亲只是去很远很远的地方看病去了,要等人家好了才能回来,小林淅知道,母亲是最善良的,一定会治好那些病人的。
林淅等了很久,每天傍晚坐在门口,等着母亲;他也很懂事,和父亲学习医术,每天念书直到父亲满意为止,因为父亲告诉他,母亲希望他成为一位有学识的人,等母亲回来了,她就会很高兴的。
很多年后,他终于明白,母亲永远都不会回来了;父亲也因为思念成疾,没有多少时日。
在最后的时间,父亲带林淅去了他母亲的坟墓;林淅重重的跪下来,磕了头,额头流下的鲜血是积累多年的思念和愧疚。
一阵风吹过,像是母亲温暖的手掌,轻抚着林淅的脸颊,欲拭去他的血与泪。
风生见他嗯着,却偷摸着流着泪,大拇指摩挲着他的眼尾,柔声问到:“怎么突然哭了,我是不是哪里做错了,我改……”
“我想我娘亲了。”
林淅哽咽着,泪眼朦胧,睫毛上铺了一层水雾,昏暗的夜景下显得如此可怜,眼泪挂在眼眶,一眨眼,便不自觉的流了下来。
原本情绪就不好,现在又勾起不太好的回忆,林淅怎么也控制不住;风生一只手拥住他,想抚平他的不安。
“我在这呢,没事了。”
伞面隔绝了外面的视线,灯光昏暗,外人只觉得是情人间的幽会。
风生安慰了好一会儿,才把林淅从这种情绪中拉出来;林淅推开了他,抹了一把脸,就当无事发生般的看了他一眼,后冷冷说道:“你的事还没完呢。”
用完就丢,风生觉得自己有些亏。
磨磨蹭蹭了好半天,他们终于来到了明月楼,这里生意依旧很好,灯红酒绿;多的是男男女女在此处买醉,意乱情迷之时,明月楼提供一条龙服务。
这里的人自顾自的做着他们自己的事,几乎没人关心林淅。
老板娘江雪凝还是那么热情,看到有人来了灿烂着笑着:“林大夫好久没来了,姑娘们可想你了。”
姑娘?还们!风生倒要看看,哪些姑娘想他林淅了。
景安城的人几乎都知道这个林大夫尚未婚配,还喜欢喝酒,一表人才加之待人温和好相处,好多姑娘倾心于他;林淅也没有对那些卖艺的姑娘表现出任何鄙夷的态度,反而非常欣赏拥有一技之长的人,使得这些姑娘更加动心。
“江姑娘说笑了,麻烦姑娘帮我寻处安静点的位置,还是老样子,他付钱。”林淅指着风生,江雪凝一下就明白了,举着蒲扇娇羞得遮着笑颜。
风生拿出一锭元宝,交到江雪凝手上,江雪凝看着这个金主,露出了“保你满意”的意味深长的笑容。
江雪凝带他们去了楼上最偏僻的包间,绝对安静无人打扰,又在门口挂了个勿扰的牌子,这下真的没人会来了。
就在风生准备关门的时候,江雪凝叫住他,眼里的高兴藏不住似的,对他说:“我们这什么都有,公子需要,可以随时叫我。”
风生一下子没明白她的意思,然后看着她冲他比了个手势,他瞬间明白了。
不愧是经营酒楼的女人,比他这个老鬼熟悉多了;向老板娘表示感谢后,让她送完酒后就不用来了,江雪凝懂他的意思,她家生意很忙,不会纠结在一个顾客身上。
“你们刚才在说什么?”林淅见他半天不进来,催促道。
“没什么。”这要是让林淅知道了,他们铁定得分,他这克制矜持的表象就瞒不住了,林淅脸皮薄,等他什么时候想了再说吧。
林淅拿着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又拿着一个空杯子问他:“你喝酒吗?”
“不喝。”
风生酒量不太好,在羽林殿无聊的时候喝过一次,第一杯喝的还不错,就是有些烧喉咙,第二杯就开始晕乎了,嘴里叨叨着,喝到第三杯,直接神志不清;
第二天判官告诉他,他围着羽林殿跑了一圈,边跑边喊“清哥哥”,之后又去寝宫把自己的床拆了,拿着块红布挥来舞去。
从那以后,风生再也没喝过酒了。
回想起自己的黑历史,风生脸上浮现出红晕,林淅看着调侃道:“还没喝呢,就醉了。”
“吃点东西吧。”风生还挺不好意思的,酒量不好,喝醉了还没个人样,怕在林淅面前丢脸,只能看着林淅喝了。
“脸红的样子,很好看。”
林淅一本正经的夸他,他反而更加害羞,他声音不大,风生却听的真真的,这会儿他的脸像烧开了一样,整个人娇艳欲滴。
原本柔和的脸庞,在此时显得十分软糯,像个小面团,看起来很好捏的样子。
这样想,也这样做了,一只手捏着风生的脸,他脸上没什么肉,就是有些烫,可爱的紧;林淅已经忘了自己为什么来喝酒了,他现在只想调.戏风生。
林淅十分好奇风生喝完酒的样子,便指着自己的嘴,调笑着说道:“想亲吗?”
风生喉结滚动,手指攥着裤子,跃跃欲试,然而看到林淅猛灌了一口酒,挑了挑眉,戏谑的看着他时,他知道林淅想干嘛了。
一口酒换一个吻,不亏……吧。
林淅一只手越过他的肩膀搭在椅背上,另一只手轻轻挑起他的下巴,躬身向前。
当冰凉的唇瓣覆上时,酒香扑鼻,有些呛人,原本只是蜻蜓点水般的,而后牙关被撬开,醇香的味道弥漫着整个口腔,有点甜,但更多的是辣。
脑子有些晕了,这酒好甜啊……
唔…不是酒甜,是林淅……
好像有两个林淅欸……
风生抬起手,想抓住对面的男人,可惜抓了个空,不太清醒的他看着前面虚晃晃的人,眉眼间已经有微醺的迹象,颧骨上的醉意像是天然的胭脂,为风生增添了别样的风味。
林淅突然凑近,在他的耳边,学着他的计俩,在他的耳旁吹气,吮.吸着他的耳垂;温热的酒气环绕着他,风生觉得浑身燥热。
“还要吗?”充满蛊惑的声音萦绕在耳畔,若是风生能回头看看,就能看到林淅似妖孽般的眼神,和诡计得逞时的得意。
“不……不要了。”
这酒太醉人了,风生发誓下次再也不会喝了,这次就算了。
“不,你要。”林淅跨坐在他腿上,这次他没有灌酒,双臂环住风生的脖子,加深了这个酒香四溢的吻。
风生的手搭在他的腰上,感受着林淅不太成熟的技术,也是种享受。
“叫声夫君来听听。”
夫君……
如果不叫,林淅是不准备放过他了,要是不喊,继续给他灌酒,万一在林淅面前出丑怎么办,在大脑快速运转后,他决定……
“夫君。”
“乖。”林淅摸着他的发鬓,他能感觉到此刻的自己在对方眼中多么诱人,林淅的表情就像是要把他吞了。
酒味逐渐扩散,也就一口酒罢了,就把自己弄得如此被动,只一个吻,就连自己叫什么都忘记了,现在只有一个词可以形容他——
色令昏智。
待酒劲过后,风生从包间的床上醒来,也就睡了半个时辰,他还是觉得头有些疼;林淅一手撑着脑袋,在桌子上打盹,知道风生已经醒了,便抬起头,嫌弃着说道:“真没用。”
嘴上这么说着,半个时辰前,还是很享受的。
风生挠挠头,掀开被子,走到林淅身旁,坐在那个人生中头一次被戏.弄的凳子上,不过自己心甘情愿。
“力气当然要用在该用的地方,”风生说的当然是那事,“宝贝腰真软。”
林淅还想嘲笑他一番,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把自己搭进去了。
“你……!”
雨停了。月儿高挂,清冷的月光照进来,铺在风生棱角分明的俊俏的脸上,刚才软糯糯的团子果然转瞬即逝,重新变成了那个主动调.情的鬼王大人。
“哼!”林淅傲娇的哼着,很不服气。
已经很晚了,林淅收拾收拾准备回家,风生假模假样的说自己头疼,非赖着不走。
“我带了药,吃完回家。”
这位大夫属实敬业,喝酒也不忘本职工作,风生哪里是头疼,他想再来一轮,两轮也行。
“这……,不疼了不疼了。”他怕林淅再给他来几针。
“真乖!”
风生突然感觉自己才是小媳妇儿,今天的几个时辰内,被林淅折腾的像个姑娘;以前那个温润的小公子去哪了,他那么软的林淅去哪了!?
离开明月楼,林淅突然一个娘跄,娇羞得倒在了风生的怀里。
“哎呀!为夫有些醉了,还请娘子背我回家。”林淅抬眼望着风生,眉目如画,认真看着,眼睛里的薄雾真实的格挡在二人之间,熏红的双颊,和抓着他衣袖的手。
如此盛情,着实让他把持不住,但“为夫”是怎么回事;风生想了好一阵,又看了一眼林淅,在他皎邪的目光中,想起来了。
“谨遵夫君使命。”
风生笑着半蹲下来,示意林淅上来,一股温暖的重量压在背上。
如果可以,他希望时间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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