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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二号鬼抽抽嗒嗒,从小纸人的纸兜里摸出了一片年画碎片递给楚归。
楚归接过来一看,一只凤凰被画在那片年画碎片上,灼灼于飞,飘逸骄然。
王爱国见两人看的目不转睛,满脸骄傲:“大人,我和你说哦,当时哪家要是有这么一张年画薛的年画,那就是大户人家啦,有些人过年不买肉也要买他家的年画呢。”
“豁,二号兄看来家境不错啊,”沈戍凑上来一看,也是忍不住的惊叹:“这凤凰画的活灵活现的,怎么就是没点眼睛?”
楚归仔细一看,被焚毁的纸张边缘,是凤凰高高昂起的头颅。
一开始还没注意到,被沈戍这么一说才发现,这凤凰没点睛?
王爱国说到这事,就不由的哭丧着脸,楚归随手撕的圆嘟嘟的脸颊肉皱巴着,“我买的是年画薛最后一版的凤凰栖梧桐,那时候……年画薛放出消息说,板子坏了,这个是瑕疵版,这,这便宜了不少。”
沈戍一乐:“所以你才买的起?”
“大人~这,看破不说破嘛~”
楚归被二号鬼这一大句波浪线的话震得不清,一边被撒娇的当时沈戍反应就更大了。
“二号~有话好好说嘛~”
……行吧,楚归抿了抿唇,放弃和这两位对话,和这两个傻子较什么真呢。
他这厢不想理会,那边的沈戍可不安分,又是跃跃欲试故态复萌。
“阿楚~”
话还没说完,楚归的斧子已经先是架上了沈戍的脖子。
“我最近看书看得有点近视,我怕我忍不住手滑,你别骚。”
怎么说呢,男人不能怂,但是毕竟大业未竟,可不能中道崩殂,沈戍乖乖闭嘴,还很识相把一边的二号往后提溜了下。
就在两人一鬼吵吵闹闹的时候,楚归碰在凤凰边上手像是被什么刺了一下。
“嘶——”
一边和二号贫嘴的沈戍一惊,马上凑过来拿起楚归的手指看,翻来覆去的,搞得楚归脸都红了,连忙挣开沈戍的大手。
沈戍愣了愣,抬头看见人连耳朵尖尖都泛着粉,心下一动,手鬼使神差似的也跟着握了上去。
“……你干嘛?不痛了,撒手。”
“来都来了……让我牵会呗。”话音未落,沈戍就看到楚归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这话是这么用的吗,高中老师教的喂狗了吗。
心里骂了半天,楚归最后还是没硬下心肠甩开手,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二号王爱国站在一边,大气不敢吭一声,好好一个小纸人站的和兵马俑有的一拼。
楚归头痛极了,这是带了两个什么家伙出来干活啊。
按了按太阳穴,楚归把站在墙角的二号鬼扯了起来放在沈戍的肩膀上。
“现在,说。”
“……大佬,说啥嘛……”
“从年画薛开始画年画的时候开始说起。”
二号一听,连忙点头,端端正正的坐好,气运丹田。
“年画薛小时候,可是十里八乡闻名的傻子啊,不是我吹,他掰着手指算算数都算不过我。”
“他画画好和你算术好有什么关系?”沈戍蹲在一边说。
“……后来他学也不上了,就在家里割猪草,整个人灰扑扑的,流里流气的。”
“这也不碍着他之后上进吧。”沈戍拔了根草蹲在一边说。
“…………那时候我们总说这个薛灵义啊,以后就是要靠吃老人本养活过日子了。”
“你们总是这么背后说人家吗?这也不好吧。”沈戍把草叼着,蹲在一边说
二号冷静了半天,终于爆发,小纸人甩着面条泪冲楚归控诉:“大佬!!”
楚归再次把长斧往那个烦人精身上挥去,一边露出和善的笑容。
“你继续,别理这个杠精,挑点有用的讲。”
王爱国咽了口不存在的吐沫,开始怀疑自己抢着附身是不是一件错误的决定。
原本以为能和未来的地府主要干部打上交道,那可是天大的好事,结果现在这么一看,这也是技术活啊。
小纸人哭丧着脸,抽抽嗒嗒。
“是,是,小的明白了。”
“年画薛打小就不起眼,大家也都不知道他有这本事,他发迹是要从他十七岁那年说起的,也不知道他是开了什么窍啊……那时候有个人把他惹急了,薛灵义说自己画画好看,年画更是信手拈来,那个人不信,硬是带了一堆人到他家门口嘲笑他。”
“薛灵义他爹身子差,被这么一气,没几天便去了。薛老爹是个读书人,家里就指着他写信挣钱,这一下家里一下子垮了,薛家姐姐没什么本领,找的男人也没什么本领,都是啃老的货色。”
楚归一边听,一边在脑子里想着:“那后来呢,薛灵义就开始画年画了?”
沈戍在边上听,“薛灵义在薛家可是待不下去了,没被人赶出去还好,哪来的钱买画画的工具。”
“对头,这也是当时大家最奇怪的事情了,他哪来的钱财买工具啊,官府还怀疑薛灵义偷别人钱财,硬是把他绑去打了板子。”
“……这也太霸道了吧。”楚归对着这魔幻的剧情啧啧称奇,好奇的问:“后面呢,快说快说。”
“后来就是年画薛以一副凤凰栖梧桐的板子,直接一举成名啊,没出两年,薛家的砖房也盖起来了,身上好衣服也换上了。”
“那这木屋又是什么地方,不是说盖了砖房吗?”
二号顺着楚归指的地方看去,正是之前被火烧光的那处木屋,现在因为幻境的原因,依旧好好的呆在那。
“哦哦,您说那啊,这是年画薛的工坊,他家里人说年画薛只在这木屋里有灵感,玄乎着呢。”
“他家里人?薛灵义自己的意见还是他家里人说的?”
沈戍靠在一边淡淡出声。
二号一下子卡壳,然后挠了挠餐巾纸材质的脑壳,“这还真的不知道啊,这难道还有假啊?”
楚归不说话,他觉得沈戍说的话给了他第二个思路,之前一直是觉得,单纯是年画薛疯了,烧了家,那现在呢?
这件事情可能没有这么简单,沈戍和楚归对视了一眼,沈戍正想继续开口问时,二号的身上突然着起一簇火苗。
顷刻间,二号附身的实体被毁,王爱国只来得及把另一个东西扔下,就立刻魂归地府。
沈戍一把冲过来站在楚归身后。
“术业有专攻,你知道怎么回事吗?”楚归讲斧子横在身前,凝神警戒。
沈戍面上冰冷,嘴里却还吊儿郎当:“哈,时刻有变化,天地间的灵气变动,使得幻境在变化……小朋友,术业有专攻,你专攻哪一项?”
“你。”
“……”沈戍突然闭嘴。
就在楚归还想刺激他两句时,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浑身乱糟糟的男子,冲上来就拉着楚归。
“铃铛!铃铛,我终于盼到你了,你不是说两天来一趟么,怎的这次隔这么久。”
楚归沉默了多久,眼前这个男子就盯着他看了多久,只是神色间癫狂之色更重。
“……身体不舒服。”不适应和别人这么近距离接触的楚归硬是咬着后槽牙说出了这句话。
男人身上是臭烘烘的味道,这味道大的也不知道是几天没洗漱了,熏得他后脑勺嗡嗡的响。
楚归想要挣开,却发现自己的力气不知何时变得出奇的小。
一边的沈戍就更加愤怒了,看着楚归被人抓着手,一开始就想冲出去把楚归抢回来,结果发现自己竟然连个实体都不是。
往两人身上挥手,半点都碰不到。
只好在一边看得怒火中烧,手上的弓也已经在不知何时出现了,只等待着主人一声令下。
余光瞟到沈戍那边的动静,楚归用另一只手打了个手势,示意沈戍稍安勿躁。
“……你的年画画的怎么样了?”
楚归试探出声,这只是他的猜测。
那男人烦躁的抓了抓头,转身走向了身后的木屋,楚归往去,正是他们之前待过的那个木屋。
他猜对了,果然,这个人就是薛灵义。
那楚归现在是谁呢?铃铛又是谁?
带着一脑门子问号,楚归拉过一边的沈戍往前走。
奇怪的是,沈戍触碰不到任何东西,但是楚归却可以摸到沈戍。
这让一边一直低气压的沈戍立马晴转多云,脸上立马带上了笑容。
楚归看不得他得意,往他腿上踢了一脚。
两人打闹的动静有点大,前面的薛灵义闻声转过头来,只能看到楚归一人。
“铃铛,你干啥呢,不是要看年画吗?”
楚归应了一声,连忙追上。
他现在对现在这个铃铛有点模糊的判断。
叫的这么亲昵,也没有使用敬语的意思,应该不是姐姐,或者姐夫,也不是薛灵义的妈妈。
……那就是薛灵义的对象?
楚归看着一边喜滋滋的大狗子,眼神一个恍惚间,突然觉得他的头顶。
有点绿油油的。
被这个可怕的错觉吓到,楚归微微扭曲了一下五官,便赶紧把这个奇怪的想法甩出脑子。
沈戍呢?
沈戍老开心了,从楚归主动牵他手的那时候开始,颧骨就没下去过。
楚归不忍直视。
傻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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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归:给,你的绿帽子
沈戍:嘿~嘿嘿嘿,阿楚牵我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