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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酒
师兄是说过自己没有成亲,也没有接受皇上的赏赐,但是这确实不代表没跟其他女人上过床。
师逸尘感觉自己男人的自尊心受到了沉重的打击,觉得芙桑姑娘看自己的眼神都变的微妙了,只能梗着脖子道:“开,开什么玩笑,我都三十多了怎,怎么可能还是童男,呵,呵呵呵呵呵……”
祖夏把脸再次埋进了文欢公子怀里,肩膀可疑的抖动着。
承千里指关节清响了两声,缓缓开口,“师兄明明没有娶亲,却已经不是童男了……”他微微抬眼,看向师逸尘,“不知师兄是在何处破的处?”
师逸尘看他表情背后有些发毛,心想这家伙真是不会看人眼色,不帮师兄解围还在这里火上浇油,只好道:“你,你死的早,自然不知道了,师兄都过了而立了,自然是真男人了。”
承千里嘴唇张了张,又闭上,没说出话。
师逸尘还在想着怎么才能树立自己的高大形象,那边承千里却放下了茶杯,缓缓站起了身,“我在这里似乎确实妨碍到师兄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然后他也没看在坐的各位,跨过亦公子就转身出去了。
“哎!”承千里这一声不吭就要走通常就是生气了,师逸尘还没搞明白又哪里惹着他了,起身就想追,“等下!承千里!”
回应他的是重重的关门声,师逸尘的脚步停下了,感觉面子上有点儿过不太去,心想你发脾气也不知道挑时候,这么多人我去追你了面子往哪搁?
然后师逸尘表情僵硬地坐回了原处,对看着自己的几人干笑两声,“哈哈,不管他,小孩子想一出是一出,就让他回去吧,咱们继续。”
祖夏啧啧两声,一脸看好戏的表情,亦公子有些担心,说道:“我们这里第一次来的话容易摸不到地方,走廊上的门都长得差不多,有可能会迷路。”
“没事儿,转两圈总能出去,别管他,来来,咱们喝酒。”师逸尘招呼大家,给芙桑和亦公子都倒了酒,下面舞台的音乐也变了,换了一个唱小曲儿的姑娘,尾声悠扬,余音绕梁。
承千里走在走廊上,胸口气闷发疼,如果真是成了亲也就算了,毕竟明媒正娶自己也不好说什么,但是没成亲居然能跟其他人上床,师兄何时变得这么不检点了。
或者他从一开始就不检点,一直在军营里装的像模像样的,其实他跟其他人去镇上那几次不一定都干了点儿什么,好几次还故意不让自己跟去。
现在想想处处都是可疑,而且他毕竟死了这么多年了,师兄好歹也是男人,这十年里不可能对这事一点想法都没,在军队当了那么多年和尚,若是真想做些什么,他也能理解。
理解归理解,并不妨碍他现在生气。
一是气师兄不告诉自己就擅自开了荤,二是气自己根本就没权力管人家开不开荤。
气的他头疼,走了半天才发现好像还在原地绕路,这包厢的门都长得差不多,只有旁边一个小门牌上写的单间名有些的不同,不仔细看也不知绕没绕路。
承千里本来就生气,如今一下子走不出去,胸中更是气闷烦躁。
转手二话不说直接推开了一间门,里面若是有人他便问路,若是没人,他便在这里待着,现在想想自己走什么,自己走了不是刚好给那个人晚上留在这里的机会吗?
他才不会让那家伙顺顺利利留在这里过夜。
门一推开,里面果然没人,承千里便直接往那床上一坐,抱胸继续生闷气。
过了一会儿,外面传来动静,“咦?牡丹阁的门怎么开了?今儿这里好像没客人来着。”说着有个头往里探了探,看到了坐在床上的承千里,正是之前带他们上来的小厮。
“咦?”那小厮惊讶,“公子你怎么在这里?”
“这个包厢给我们开了。”承千里沉声道:“给我上酒。”
不让我喝,我偏要喝。
承千里望着桌上摆好的酒,有些犹豫了,他上一次喝酒的记忆还稍微残留一些,那时候师兄说要教他喝酒,但是他不太记得后面发生的事了,只是第二天身上多了好些伤痕,师兄喝令他以后再也不许喝酒,从那之后他倒也没背着师兄偷偷喝过酒。
后来听师兄说他酒量实在不行,没喝多久就醉了。
自己酒量不行,是因为之前没喝过,如今都已经变成鬼了,难道还能喝醉不成?
承千里不信邪,抓起酒杯就咕咚咕咚喝了几口。
然后他有些惊讶,这酒水竟然是甜的,并不像上次喝的那样呛的咽不下去,感觉味道还行,也不辛辣。
走在走廊的小厮与同僚闲扯,“刚才那公子财大气粗,要了咱们楼里最贵的小馆儿。”
同僚这才恍然,“所以你给他上了最贵的果酒?”
“是呀。”小厮得意道:“他又没说要什么酒,自然是上最贵的。”
“那酒喝着甜,后劲儿可大呀。”
“管他呢,反正咱们拿着提成就行。”
-
承千里从桌子上撑起身,混沌的目光在四周望了望,但是屋里什么人都没有,他开口叫了声,“师兄?”
屋里没人,自然也没人回答。
承千里晃晃悠悠起身,眼前发花,脚下虚浮,他一个踉跄,扶住屏风才站稳了,“…师兄?”
没人应声,承千里混沌的脑瓜艰难的运转着,想起要去找师兄,晃晃悠悠的出了门。
门外场景差不多,每一扇门都长得一模一样,他记得师兄就在其中一扇门里面,走了两步,随手便推开了一间。
门内声音一停,转头看向来人,“这谁呀,门都不敲就进来,咦?”那人话说到一半,看到承千里的长相,便笑了起来,“这是你们这儿的小馆儿?”
旁边的姑娘看了看承千里,摇了摇头,“不是啊。”
那人却没管她,径直走向承千里,直接一把揽过承千里的腰把他拉了过去,承千里身体发软,被他按倒在地,眼前更花,嗫嚅道:“师兄?”
旁边姑娘看他这架势,想阻拦,“旭爷,这不是我们楼的小馆儿啊,怕是那位喝多了的客人。”
那旭爷不客气道:“哪有客人长这样的,估计是新来的你没见过。”
那姑娘还想阻止,旭爷已经一把扯下了承千里的衣服,露出了他精壮的上身,不由感叹一句,“哦呦?还挺结实。”
承千里使劲儿眯着眼,终于隐隐看清了身前之人,“你,你不是师兄……”
旭爷笑道,“我就是你师兄呀宝贝儿,你不认得我了?”说着他的手开始在承千里的肩膀上抚摸。
承千里一皱眉,一把抓住那只作乱的手,明明身上软的要死,不知道哪来的手劲儿直接让那旭爷干嚎了一声,“哎!哎!你松手,我就是你师兄啊,你好好看看。”
承千里使劲眯着眼细看,终于确定这人不是自己师兄,手上一使力,把人给拧到了一边儿,旭爷嗷嗷叫的揉着自己的手,“操,臭婊子力气倒是不小。”
承千里这时已经晃悠悠爬了起来,想继续去找他师兄,那旭爷色心还没落,想从后面抱住他,谁知承千里像是身后长了眼睛一样,顺势拉过旭爷的胳膊,接着来了一个漂亮的过肩摔,把那旭爷摔的半天没爬起来。
然后仿佛刚刚使了一记利落过肩摔不是他一样,承千里继续晃晃悠悠脚下虚浮,一副随时都要倒的架势慢慢晃出了门。
旭爷的叫骂声还在身后,但是他被摔得头蒙眼花爬都爬不起来,他让旁边姑娘帮自己拦住对方,但在这青楼里的姑娘知道自己有几分几两,来的客人她一个都惹不起,假装没听到,只是问旭爷身体怎么样?
这样无人阻碍的承千里踉踉跄跄出了门,继续找他的师兄。
还好没让他继续折腾,承千里在走廊又遇到了那个小厮,“咦?公子你怎么又出来了?”
承千里歪靠在墙上,盯着那小厮看了半晌,叫道:“师兄?”
“啊,你找不到之前那个包厢了是不是?”那小厮对他道:“跟我来,我带你去。”
亦公子在抚琴,芙桑跳舞,师逸尘表面捧场,心里琢磨承千里是不是已经回家了,就在这时门扣扣响了两声,随后被推开了,一个身影晃悠进来,然后直接被屏风一绊扑到了地上,原本就挂在身上的衣服又滑下去一些,几乎半裸。
屋里几人吓了一跳,师逸尘看着那熟悉的衣服,不确定道:“千里?”
承千里还在地上趴着没动,师逸尘走过去翻过他,“怎么了你?”
承千里用他那迷茫的眼睛好容易看清了师逸尘的脸,开口叫他,“师兄…”
师逸尘一皱眉,凑近闻了闻,“你喝酒了?”
“师兄…”承千里继续叫。
“我都说了不让你喝酒,怎么回事你。”
师逸尘把人从地上搬起来,旁边芙桑道:“放到床上吧。”
师逸尘看着他掉到手腕的衣服,不解道:“怎么还把衣服脱了,你真的是。”
费劲的把承千里搬上床,顺手捞过被子给他盖上,师逸尘还是有些生气,“怎么的还说不听了?故意跟我作对是不是?不让喝非要喝。”
承千里眨巴眨巴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叫道:“师兄…”
“你他妈又来了是不是。”师逸尘简直给他烦死,“师兄说话不好使了是吧?我自认为亏欠你这段时间对你脾气够好了,非逼我揍你是不是?”
承千里依旧眨巴眨巴大眼睛,继续叫他:“师兄…”
“……”师逸尘深吸一口气,努力缓解情绪。
师逸尘真是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看他一直直勾勾盯自己,直接伸手捂住了他的眼睛,“睡吧你,明天你醒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过了一会儿,他把手拿开,然后承千里小睫毛一颤,又睁开了,紧接着就是一声,“师兄…”
师逸尘瞬间又捂上,感觉脑瓜疼。
等了一会儿感觉手心睫毛不颤了,他才悄悄又拿开,没过一会儿,那睫毛颤动两下又睁开了,师逸尘在他开口叫自己之前,赶紧又捂上了。
亦公子在旁边道:“芙桑,去拿碗解酒汤。”
芙桑点头出去,祖夏蹭过来趴到了床边,嘿嘿笑着,“我还没见他喝过酒呢。”
“我就说不让他喝酒。”师逸尘在旁边扶额,“我就知道,他就算死了变成鬼,也照样不会喝酒。”
祖夏软软的趴在床前,呵呵笑着。
师逸尘扭头看祖夏,有些不确定道:“你不会也喝多了吧?”
“哪有。”祖夏枕着自己的手,声音软软,“我酒量好着呢。”
后面文欢大步上前,直接把祖夏横抱了起来,对师逸尘道:“他确实喝多了,我们就先上去了。”说完冲他一点头,便抱着祖夏出了门。
师逸尘表情僵硬的看着他俩的背影,觉得十分不可思议。
祖夏都软成那样了,还能做?
怎么做?软着做?
不是,他真的无法想象,想想都能起一身鸡皮疙瘩。
感觉这世上还有很多他不懂的东西,一瞬间又觉得祖夏虽然看着娘,其实他才是真男人。
不能再想了,越想那个画面越恐怖。
他把注意力重新放回承千里身上,感觉手下好久没动静了,他慢慢把手拿开,那双眼睛终于没在睁开,师逸尘松了口气。
亦公子对他笑道:“您之前说他不能喝酒,我还以为您是不想让他喝,原来真的是酒量不行。”
何止是酒量不行,这简直就是没有酒量。
师逸尘有些不好意思的冲他笑笑,感觉有点丢人,亦公子满脸安抚,“这世上也不是谁生来便会喝酒的,酒量不好的大有人在,您不用太在意。”
这时出去拿醒酒汤的芙桑也回来了,撑着盘子端了一小碗汤药。
师逸尘看看汤药,又看看承千里,有些为难,“要不还是不喝了,他这都睡着了,再叫醒,再喝,再睡,太麻烦了。”
芙桑轻声提醒道:“若是不喝,明天醒来可能会头疼。”
师逸尘心想那就让他疼吧,正好教训教训他,但是他看看对面两人,又不好意思说出这些话,亦公子突然想到什么,对师逸尘道:“公子若是实在不想叫醒他,也有其他方法喂药。”
“什么方法?”师逸尘问,能不用叫醒自然是最好。
亦公子轻笑一声,伸手拿过了汤药,道:“我来吧。”
然后他自己仰头含了一口,便俯身朝承千里过去。
“哎!”师逸尘大惊,赶紧拦下他,“这是干嘛啊?”
亦公子嘴里还有药,不方便说话,旁边的芙桑轻声开口。
笑道:“自然是渡药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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