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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护我方总裁15
半夜，李谦言习惯性地往身边伸手，想把人搂进怀里。但入手的只有一片冰凉，显然离开已久。
李谦言坐起，看着床头的小橘灯发出黄澄澄的暖光。这种软萌萌的装饰品肯定不是为李谦言买的，是为了江因。也许是长达四十五天的黑暗太过深刻，江因刚被接回来的时候，比起人，更像是一只飞蛾。
李天景对他的调/教太过成功，半夜偷跑的这件事在半个月内几乎天天上映。午夜梦回十分，李谦言常常被江因的小动作惊醒，强制性地把人摁在床上。江因瑟缩着身体，不敢动弹。
豹子完全失去了野性，变成了被拔掉爪子和牙齿的可怜猫咪，只能依附于人类生存。
每看见一次，李谦言心中就酸涩一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也许江因以前的模样就挺好的。他熟门熟路地他在玄关处找到江因。江因此时正靠着鞋柜，呼吸绵长。
李谦言不忍叫醒他，只好从卧室里拿出被子，给他披上。这几天，江因有多少个夜晚没睡好，他就有多少个晚上看着他失眠。
如今李谦言只能趁江因熟睡时把人抱着，在他耳边轻声呢喃:“我不会抛弃你的。”无论你变成什么样。
李谦言保持着姿势一夜未动，直到东方初白。才缓缓起身，小心翼翼地把人抱上床。也许是因为这一夜没人中途把他叫醒，睡得香，即使感觉有人抱着自己走动，江因也只是稍稍颤抖一下，随后又坠入梦乡。
等到江因完全苏醒，已经日上三干。
床头柜上摆放着早餐，牛奶已经完全冷却。
江因抱着被子地一角，缩在床脚，离他们远远的，仿佛面对的不是美食，而是什么洪水猛兽。他的心底有一个坚定的声音告诉他说，只有主人拿来的东西才可以吃。
江因像只警惕的幼兽一般蹲在一角，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房间内只余下秒针走动的声音，当秒针走完最后一格，三针指向十二时，迷茫呆滞的眼神像受了什么刺激，一瞬间变得清明冷漠！
这是一个多月来，压抑已久的意识第一次冲开束缚，再次掌管了这具身体。
在李天景最初调/教这具身体时江因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也许是因为本体特殊的缘故，漫长孤寂的黑暗，口不能言的压抑占据了他从意识诞生之初的大半时光。但他万万没想到人类的精神居然如此脆弱，等他发现不对时已经来不及了！
情急之下，他感觉到自己的意识被分离成两部分，一部分是脆弱的人性掌管身体，另一部分是神性，在意识深处作为一个冷漠的旁观者。
这种情况，如果江因再了解人类一点，就会发现它有一个专有名词，叫精神分裂。
江因被关了那么久也不是毫无收获，起码想明白了事情的起始。五色里面的人对他的语言攻击根本不痛不痒，如果李谦言想靠这个打击自己未免太不现实，但如果他的最终目的是把他送到李天景手上调/教，那就说得过去了。
自己不忍心下手，就借用别人。
江因扬起一抹讥讽的弧度，拨通一个号码。
江因:“叶小姐。”
“我还以为我看错了，最近圈子里都在传你疯了。看来，传言错得离谱呀。”
“多谢叶小姐关心，那件事办得怎么了”
叶沐雅:“李茂已经上路了。不过你留下来的间谍不怎么听话。”
叶沐雅手边正是前几天的报纸，一则订婚消息占据了头条的整整一页，嘴角笑意加深，像看好戏般:“慕晚晴飞上枝头，不屑与我们为伍了。”
江因皱了皱眉，果然自己只是“昏迷”了一个多月安排好的计划就如脱缰的野马险些拉不回来。但幸好自己醒得及时。
“那劳烦叶小姐来月锦小区一趟，拿点东西。”
“好。”
结束通话，江因走进李谦言的书房，目标对上了那个保险箱。以李谦言的个性，如果输错一次密码，一定会触发什么机关。但叶沐雅那边说已经安排好了，江因也就放心了。
当手拨弄上转盘时，一切已经没有回头路。如果李谦言安全回到家，他事情败露，江因寄予厚望地看向身侧的菜刀，那他岂不是可以提前完成任务
想到这，江因当下毫无顾忌地拨弄转盘。转盘为四个数字的密码，这很难能让人不联想到某些特殊的日期。江因本就做好暴力开箱的准备，也不知道李谦言的生日，随手把自己的生日一输——0829。
江因伸手去拉，果不其然没拉动。江因笑笑，拿起身侧的菜刀。
……
“晴晴，一起吃饭”同事对着她挤眉弄眼，“还是说和总裁有约”
“对呀，一起去呗。整个部门好久没有聚会了。”
像一滴水落入沸油之中，整个办公室都炸开了锅，起着哄想把慕晚晴约出去。
“不了。”慕晚晴拒绝道，她和李谦言没有约会，却也不想和这些逐利的小人呆在一起不自在。
果然，话音刚落，有些同事的脸色就不太好看，但还是强行打着精神为她解释:“今天任务那么多，晴晴一定是累了，大家都散了吧。”
“是啊。”
“散了散了。”
很快，办公室就做鸟飞兽散。看着逐渐空无一人的办公室，慕晚晴发出一声讥笑。半个月前，李谦言向他提出了一场交易——与他订婚，成为保护江因的靶子。
她与沈学长分了手，父亲担心当年真相被查出，又重新把主意打到她身上，企图把她换个好价钱，为慕家换来更大的靠山。无奈之下，她选择答应李谦言。
站在订婚宴上，无数镁光灯闪烁着，也有无数嫉恨的目光在盯着她。就在去一个洗手间的功夫，她就险些清白不保。而那个男人依旧冷酷无情，只是料理了动手的人，没有给留给她任何一个温情的眼神。
“如果江因恢复，我们的交易就结束。”
“那如果他一辈子都好不了呢！”慕晚晴记得自己是这样质问他的。小心翼翼地藏着心里一点希冀。
“两年。两年足够我为他扫清所以障碍，到时，无论他有没有恢复，你都可以离开。”
李谦言停顿了一下，继续道:“到时候无论你想嫁入豪门还是远走高飞，我都会给你。”
慕晚晴惨淡一笑，像是彻底死了心。
桌面上的手机忽然传来短信的提示音。
显示有两条未读信息。
第一条是一个视频。
视频内，节骨分明的手操控着鼠标在电脑上移动，把一组照片拖入回收站，然后彻底删除。画面一转，又是那双手打开了打火机，把几张纸质照片烧得干干净净。
第二条，是一笔转账。
一股彻骨的寒意沿着脊背攀爬直到天灵盖炸开！慕晚晴险些想要尖叫出声，是江因！
他没疯！
顾不上其它，慕晚晴登上电梯想去问李谦言知不知道这个事实！
摁下二十五的楼层，在电梯里等待的一分一秒格外漫长。江因他是好了，还是根本就没疯慕晚晴在电梯里胡思乱想，直到提示铃声伴随着一阵失重感。
门开了。
才刚踏出电梯的第一步，她就后悔了。江因的目标是毁了李谦言，自己又有什么理由去阻止呢。
……毁了，不也挺好的吗
怀着复杂的心思，慕晚晴一路磨蹭，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没人。
慕晚晴松了一口气，随机又心又揪起来，她记得，李谦言中午回家这个习惯是从江因疯了之后才有的。
……
江因坐在阳台边上。虽然只是二楼，但自从自己试图跳下去逃跑时，一向崩泰山面不改色的李谦言头一次被吓得面色惨白，然后当天就让人连夜装上了防盗网。
透过拇指大小的网格，江因看见一辆白色宝马远远开来，他视力很好，记性也很好，认出了这是叶沐雅的车。
江因靠着防盗网高高举起手中几份黄皮文件袋，给叶沐雅指路时，右手的手机震动一下，弹跳出一条新闻。
——环安西路发生一场车祸，据目击者称，肇事司机被捕时大喊要为儿子报仇……
江因一目十行，再看一眼依旧慢悠悠的车速，再次拨通叶沐雅的电话。
“叶小姐，麻烦请帮我报个警，就说……上个月23号，在城西郊区废弃楼房内发生了极其恶劣的杀人案。”
“凶手，叫江因。”
你那么爱我，即使是这样，也会帮我顶罪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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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保护我方总裁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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