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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回解密
仙帝的目光中闪过一抹微不可察的诧异,随即又恢复如常。
只见他带着笑意,缓缓开口:“二弟何来有此一问,愚兄倒是有些不解了。”
“不解么?”君又冷冷一笑,视线不离仙帝半分,“大哥也许不知,七日仙劫一事我只说与你一人而已。”
仙帝听罢,心中陡然一惊,实在是想不到自己的谋划居然就这样暴露了。
他的此次布局,说到底,是源于他多年的心结,却始于一场噩梦。
那天,仙帝做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怪梦,梦中他惊惧痛苦,那种压迫感使他喘不过气来。
醒来后的仙帝觉得此梦似别有深意,便宣了释梦仙星渺前来解梦。
谁知,星渺竟告诉他,那梦预示着他的帝位不稳,不仅如此,整个天界都将迎来一场巨大的浩劫。
星渺的话让他暗暗吃惊。为了稳定朝局,他斥责星渺胡言乱语。可在心里,他却隐隐担忧,自己长久以来担心的事情就要发生了。
其实,小辈的神仙如同晴煕之流,都只是大致知道,当年仙帝和君又联手打败了想要称帝的魔尊,自此创立了天宫,却并不了解这其中的隐情。
原来,最初与仙帝、君又二人结拜的还有一人,那便是魔尊。
兄弟三人,仙帝为长,魔尊为次,君又为末。原本大家一起修仙,一起游历,好不融洽自在。可谁知在成仙之后,老大和老二的想法出现了分歧,彼此之间既无法相互认同,也无法相互说服,以致最后三人关系决裂,老二愤然出走,几年后堕仙为魔。
因为神仙的法术修为比魔族要强大精进,身为堕仙的老二便自然而然的成为了魔族之中最厉害的人物,渐渐被众魔推为领袖,称为魔尊。
可此时的老二却并不仅仅满足于此,他想称霸仙魔两界,甚至还有人界和鬼界,让万灵以魔为尊,以他为帝。
仙帝和君又为了阻止魔尊的野心,便联合了众仙与魔族进行了生死一战,结果就如同大家现在所熟知的那样:魔族败了,魔尊被君又所杀,仙帝称帝。
之后,没有人再去提及当年的兄弟三人,知情的仙人也都避去魔尊不谈。就算在仙帝和君又二人之间,也都心照不宣地不愿提及那人。
于是,君又由“三弟”变成“二弟”,晴煕也从出生起,便唤君又为二叔。
但仙帝的心结,便在此后,暗暗形成。
明眼人都知道,仙帝的这个帝位实则是君又让给他的。
若要论功排位,君又斩杀魔尊,自是首功,且他一身仙力无人能及,也就顺理成章地被众仙拥护,成为仙帝实是理所当然。可君又却并不贪功,也不恋权,便将帝位拱手让给了兄长。
可于仙帝而言,这个帝位总是来得不那么踏实。毕竟不是实至名归,他总担心有朝一日君又会转变心意,又将帝位夺回。
君又显是能觉察出这一点。为了避嫌,也为了兄弟之间不再生嫌隙,他索性在这天宫不担一职,只是寻偏僻之处辟了个仙府,在里面清修度日,平日里也不与众仙走动。若不是之后有了晴煕,时常缠着君又玩闹,旁人是万万不敢前往叨扰的,这君又的日子真是万年如一日的无聊冷寂。
仙帝将这一切都看在眼中。对于他这个二弟,仙帝的心态始终是十分纠结复杂的。
一方面,他看得到君又为了防止他疑心所做出的牺牲,也念及二人相伴多年,甚至出生入死的兄弟情谊。
可另一方面,君又的强大又实在让他难以忽视。就算君又只是一个闲散之人,可依然抵挡不住众仙对其的尊重崇敬,“仙尊”“战神”一个一个称谓都砸在了仙帝的心口。加之自己曾经被兄弟背叛过一次,他始终无法做到对君又真正的放心。
这种心态,两个方面就如同天平的两端,虽有晃动,却好在一直维持着平衡。
日子也就这么一天天的过着,直到噩梦所示,预兆他帝位不稳。
仙帝原本就认定了动摇他帝位之人必然是君又无疑,可他偏就在此时见到了上斐。
自打第一眼见到上斐,仙帝便识破了他的身份,认出了他就是魔尊之子。
因为这个少年和他的父亲长得实有七八成相似。
可仙帝不解:当年自己不是为了斩草除根,已经下令将魔尊一脉尽数除去了吗?为何还有这漏网之鱼?
觉察出他身上的仙气,仙帝一惊,随即反应过来:上斐应是魔尊与其天界的红颜知己露华所生之子。
那时,露华仙子深爱魔尊,即使他后来堕仙为魔也一直追随,若有子嗣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可以露华的仙女身份,她必是不能光明正大地嫁给魔尊的,那这个上斐也就只能沦为见不得人的私生子。加之他生来便是半魔半仙之体,也定是为魔族所不容,魔尊必是将其藏了起来,也因此让他躲过了一劫,留下了一命。
只是,自己竟然只能从长相和推测得知上斐的身份,却不能靠仙法将其识破,这实在是令仙帝更加忧心。因为就算上斐为了混入天宫,刻意施法掩藏了自身的魔气,可如果遇到比他法术修为更强之人,就会被其看破。这点在魔族可能鲜有人知,但是在神仙之中却已是常识。
如今,许是因为自己的岁数越来越大,又一直忙于政事,疏于修炼,仙帝觉察到自己的仙力大不如前,与一直精进的君又之间距离日渐拉大也就罢了,居然连上斐这个小子都不如。
思及此处,仙帝不自觉地去摸自己腰间系着的那枚玉佩。这是他偶然所得的一块上古灵玉,因为稀有外加合眼缘,他便将其细细打磨,雕成饰物,随身佩戴。
许是这古玉有灵,它在遇到格外强大精纯的修为时便会有所反应,从而出现异动。
他上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觉察到玉佩微动便是因为君又在侧。如今,那玉佩静静地躺在他的手心,一如往常。
仙帝见状,不禁暗松了口气,抬眼看看下首的上斐,起码这小子的修为还不至于高到超过君又。
他一面不动声色地继续着与晴煕、上斐间的谈话,一面在心下推测着上斐的来意。这个魔尊之子早不来晚不来,偏在他被噩梦所示帝位不稳时上得天来,很难让他不将其联想在一起。
所以,上斐此次的目的,除了复仇,还有……抢夺他的帝位?
仙帝的双手在仙袖中倏地紧握,若真如此,就凭他上斐一人,恐怕有些异想天开了吧……且不说君又还在,这天宫之上,还有十二天将,若合力围之,也定可将其拿下。
想到若是十二天将合力,可与君又的实力不相上下,仙帝微笑着注视着上斐,心中又踏实了几分。
不过,他却顾忌上斐另有谋划,并非孤身行事。
好在上斐并没有选择和他直接刀兵相向,那他也就先按兵不动,摸清情况,再思布局。
权谋之事向来不可操之过急。仙帝注视着上斐微微一笑:更何况,对付眼前的这个少年,他还有一个更好的办法。
既然目前,他尚拿不准噩梦预示的危险来源到底是上斐还是君又,那他大可以利用上斐对君又刻骨的恨意,让其成为自己手中的一把利剑,帮他对付君又。
要知道,这二人之间是存着血仇的。毕竟君又才是上斐真正的杀父仇人,也是其最欲除掉之人。
如果他在暗查上斐行动的同时,抓住一切可以挑拨的机会,将上斐的矛头先引向君又,那么二人相争,无论结果如何,自己都可坐收渔翁之利。
若上斐可以除掉君又,那再好不过。他可以待君又死后,再站出来于众仙面前揭露上斐的身份,令十二天将将其拿下。这样,他既可以同时除去两个心头大患,又可以因带领众仙剿灭魔人,消除天界隐患,外加替君又报仇而大大的提高威信,一举坐稳帝位。
若上斐不敌君又,那就必定会被君又所制。这样,他也起码可以除掉上斐。而君又虽再添战功,却必定会大量消耗仙力。那么他也就可以在未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不必再忌惮君又。
退一万步来讲,如果自己所料当真出现偏差,那他也可以在暗处随时调整自己的应对之策。若是无法调整,他也能随时挑破上斐的魔族身份,结束这一切。
就算是最坏的情况,上斐前来杀他,那他即使是再不济也毕竟是仙帝,也不会被上斐一招制住。但凡有一瞬机会,他都可以随即捏诀召唤君又前来护驾。
一番思虑下来,面对上斐,仙帝不禁有些跃跃欲试,甚至对未来产生了几分期待。
谁成想,此计刚成,他的第一个机会就来了 。
上斐居然想要迎娶他的宝贝女儿!
仙帝本想一口回绝,可又转念一想:若是他先假意应下这门亲事,再让君又横插一杠,出面阻挠,那么情形又将如何呢?
无论上斐是真的喜欢晴煕,亦或是想凭借天宫驸马的身份,更加方便地施展计划,他的想法都会被君又破坏。
于是这个轻而易举的挑拨,便会在这二人之间再添一把无形之火,更有利于他谋划的进行。
不仅如此,只要亲事借此机会一拖,待到上斐身份败露,那么婚约自然会作废,也不会牺牲晴煕的终身幸福。
这样想着,仙帝强压下自己心头的怒气,带着一脸笑意,答应了上斐的求亲。
为了确保君又一定会答应出面,仙帝以让晴煕回宫收拾东西为由,抢在她前面来到了穹霄府。
“事情你大致也了解了,这种情况下为兄真的不好推掉这门婚事……”仙帝将上斐打算求娶晴煕的来龙去脉,除去上斐的身份不讲,其余都告诉了君又,“可晴煕那孩子偏是死活不愿嫁他,为兄也是没有办法,这才出此下策,希望二弟可以让晴煕在你这里暂时躲上一躲。”
仙帝说着,一面暗自留意着君又的反应,一面露出一副无奈且恳求的模样:“毕竟这天宫之上,只有你才有这般的面子可以容得为兄暂缓帝旨。二弟只需将婚事拖上一阵,之后的事情便交给为兄来想办法。”
“好。”君又点点头。
仙帝见罢,心中一松。果然,如今能让君又出手的,除了天下众生,便只有晴煕了。
可谁知君又略一思忖,随即又说道:“不过此次,有些事情,我还需说在前头……”
仙帝面露不解,就听君又继续解释:原来百年之前,上一任的释梦仙,星渺的师父曾为君又释梦,告知他将在今年自生辰之日起渡一场七日的仙劫。在这七日之内,他将失去所有的仙法,暂时不可运用仙力。
“原本我日常闭门清修,这仙劫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实在不值一提,”君又洒脱地微微一笑,“可若此时再添保护晴煕一事,虽说应是无碍,但毕竟事关她的婚姻,以防万一,还是提前给大哥说上一声,让你有个准备才好。”
仙帝乍然听到这一席话,大吃一惊,急忙在心下盘算着此事对他谋划的影响,以及调整和应对的策略。
想不到君又居然会有一个这样的仙劫,这不正是一个可以将其除去的好机会么?
只要他将此事透露给上斐,那上斐必不会错过此等良机。到时候君又被杀,自己再带领众仙剿魔,一切真是完美!
仙帝暗自欣喜,还当真是上天垂怜,助他成事。
可在表面上,他却仍是装得忧心忡忡,看向君又,眼中满含关切:“竟会有此事?这仙劫一说后果可大可小,二弟千万要自己小心。其余之事你不必忧心,一切交予为兄安排。”他说罢轻轻一叹,拍了拍君又的肩膀。
“多谢大哥关心,一切有劳了。”君又拱手,以示谢意。
事情比自己预想得要顺利得多,仙帝出得穹霄府,心中正是高兴,却不想没过多久就听到了晴煕的所为。
“什么?她真是这么说的?”再三向禀报之人确定之后,仙帝不自觉地倒吸了口凉气。
这个丫头,还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不是只让她回宫收拾个东西吗,怎么会跑到上斐那里去了?去了也就去了,怎么还说出那般不知羞耻,大逆不道的话来?不是告诉她只拿君又挡挡婚事便好了吗?
等等!仙帝忽然意识到晴煕似是误会了他话中的含义,当即哭笑不得。
罢了罢了,事已至此,还能有什么办法?
所幸晴煕的胡闹并没有扰乱他的谋划,不仅如此,也许还会给他创造一个巧妙的时机。
仙帝便以安抚之名将上斐宣来。他先是当着上斐的面大加数落了一番晴煕的不是,继而无奈地表示因事涉君又,他也实在不好直接向其要人,这成亲一事怕是要先暂缓。
眼见上斐面露不悦,仙帝一边不动声色地出言安慰于他,一边又向他诉说身为仙帝的不易,俨然一副已经把他当成自家女婿的模样。
于是,就在仙帝拉着上斐聊着家常之时,于不经意间,仙帝状似毫无察觉地将君又的仙劫说予了他。
接下来的时间里,仙帝一直暗自留意着天宫之上的动向。
上斐那边动作频繁。他一面疯狂地笼络人心,很快便有不少仙人追随听命于他,一面瞒天过海,偷偷地将大批大批的魔族之人带上天来,藏于自己的苍翎府中。
仙帝见状,不禁欣赏起上斐的手段,但与此同时,他也暗暗知会了十二天将,让他们随时做好准备,以便可以在关键时刻将上斐等人一举拿下。
而君又和晴煕这边,倒是没什么动静。任这天界上下将其二人的绯闻传得沸沸扬扬,他们就是将府门一关不予理会。
说到这事,仙帝就来气。原本他还以为,这君又与自己的“侄女”传出暧昧,定会对其名誉造成不好的影响。可谁知,众仙却只道他二人般配,竟将其传为一段美谈。
这多半便是因为君又的威望吧,仙帝思及此处,更是肯定自己现下这局布得很是必要。
总之,事情大体还是向他所预想的方向发展着,直至七日仙劫的第一日,变故出现了。
上斐居然没有即刻杀掉君又,而是对外以闭关的名义将他囚禁了起来。
不仅如此,晴煕居然失踪了。
仙帝不知问题到底出在了哪里,还未反应过来,上斐便带人杀到了。
可笑仙帝之前百般筹谋,却终是没能料到如今的局面:上斐居然先来杀他,可偏偏此刻君又遭囚,无法前来相救。
再召他人护驾已来不及,他强自镇定,打量着周围为数不多的魔族兵将,考虑着自己杀出重围的可能性。
说时迟那时快,上斐一招袭来,仙帝本想全力去挡,却发现上斐这招竟不是杀招。
若他真欲将仙帝致死,根本不用这般的“循序渐进”。
在电光火石之间,仙帝决定赌上一把,就赌君又仙劫之事来得太快,上斐只能被迫提前动手将其拿下,却并未做好正面进攻天界的准备,那么他一定不想在此刻就暴露自己。
仙帝一死,天界震动,所有神仙都会知晓。他若有此心思,便也就不会杀掉仙帝。
于是,仙帝佯装自己中招被制。
果然,上斐见状,便将他和同样被制的仙后一起关到了问悠别院。
赌对了!虽说自己有九成把握,可他还是在被丢到一张大床上的时候感到了隐隐的后怕。
上斐居然还幻出了一个晴煕模样的人形,就把她藏在屏风之后的小床上。
仙帝摸不清上斐的意图,不敢妄动。
待到上斐离开,仙帝这才暗松了口气,分析起如今的形势。
不错,他是可以趁现在上斐对其疏于防范之计杀出问悠别院,自此保住一命,更可以趁机率领众仙将上斐及藏匿于天宫的魔族一网打尽。
可如此一来,君又就会脱困,七日一过,其法术就会恢复。若噩梦所示之人真是君又,那么自己终将免不了被撼动帝位的危险。
可如果他沉得住气,只等七日,就七日,那么结果就会不同。
他断定,上斐是一定会在这七日之内除掉君又的。因为上斐已经在君又面前败露了意图,若七日内不杀君又就必定会在七日后被其所制。
他要做的就是继续按兵不动,只待七日一过,自己再带兵杀到。到时君又已死,上斐和众魔被擒,这才是他心中的最好结果。
虽说如此行事确有一定的风险和产生变故的可能性,但是仙帝思量至此,心下一狠,决定再赌一把。毕竟他所图谋的是大事,冒些风险也是值得的。况且他对自己的推测向来有信心,若真有变故,一切就都随机应变吧。
于是,仙帝就这样细数着日子,静待自己的时机到来。
这七日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眼见着就要如此平安度过,可谁成想,晴煕就在这最后一日闯进了问悠别院。
这一切都太奇怪了!晴煕似乎失去了自己的记忆,竟把小床上的那人当成了真正的晴煕。不仅如此,她身边居然还跟着一个地仙和……君又?
他……已经从上斐那里逃出来了吗?
不不,那不是君又。
那个人虽然和君又有着一模一样的长相,可他身上并没有仙气,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那人是君又的仙气所化。
后来上斐也到了,他竟然借着晴煕失忆而匡她与之成婚。更要命的是,晴煕这孩子居然真的喜欢上了那个由君又仙气所化之人!
仙帝在一旁听着他们的对话,感到这事情的发展越来越复杂。他又急又气,太阳穴突突地跳了起来。
不行,他要稳住,七日将过,如今距离子时已经不剩多少时候了,他马上就要成功了。而且看上斐的意思,并不想伤害晴煕。也罢,就再等上一等,子时一到,他便立刻行动!
接下来的分分秒秒过得甚是煎熬,毕竟现在晴煕落到了上斐的手中,他真是唯恐上斐忽然变卦,伤了他的宝贝女儿。
于是他掐算着时间,子时刚到他便跳下床来,飞快地杀出问悠别院。
回到天宫,得到了部下的禀告之后,仙帝这才得知上斐已然起事,天界各处都受到了魔族的攻击。
面对如此局面,他只得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将一切部署妥当,自己则率领其中一队兵将马不停蹄地赶到穹霄府。
虽说紧张晴煕的心态已占据了他的绝大部分心房,但他还是感到一丝抑制不住的兴奋。
毕竟,布局多时,筹谋已久,此刻便见分晓!
谁知,现实竟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惊喜”:君又竟然没死,死的却是上斐!
看着毫发无伤的君又,思及他如今仙劫已过,仙法已复,仙帝的忌惮之心又起,同时又不住的气恼。
无碍!事到如今,不过就是一场谋划付水东流,所有之事回归原态罢了。起码,到最后他守护众仙,剿魔有功,威信还是会提升一些的。
仙帝就这样安慰着自己,却忽地听见君又说道:“七日仙劫一事我只说与你一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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