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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女们的苦恼
一开门，是绿水。
“夫人。”
外头有些凉，苏好抱着手瑟缩，“何事？”
“老爷说您东西落了，让奴婢送来。”绿水递过一盏红亮的彩灯。
彩灯上一对比翼鸟展翅云翔。
苏好接过彩灯，突然笑了。
那位摊主帮他们解开头发，苏好当时就想着买点他的东西作为回报，一开始摊主给了个鸳鸯灯。
“祝二位像鸳鸯一样恩爱缠绵！”摊主很热情。
苏好正要接下，被严霁打断，“等等。”
“换一个。”
“怎么了？”
他皱着眉，“鸳鸯伴侣屡更，不好。”
摊主尴尬无比，苏好被逗乐了，“那就给我那个比翼鸟的吧。”
买了灯，就给严霁一直拎着，她倒是忘记了。
回了屋把灯挂上，苏好就在想啊，这大漠可真是个神奇的地方。
严霁眼睛一瞎，对她都和气了不少。
泡了个热水脚，苏好睡得很安稳。
日子悠悠哉哉过去。
苏好在庭院里晒太阳，青山小步疾走过来，“夫人，二王子来见大人了。”
苏好从椅子上弹起，“你跟二王子说相公有事不在了吗？”
青山很委屈，“说了。他非要在堂里等。”
什么人呐真是……
“带我去看看。”
青山领着苏好到了厅堂。
果然有个穿金戴银的青年人坐在堂上，咬着个苹果。
苏好行了个礼。
一看到苏好，二王子眼睛都亮了，笑着走过来，“这是谁家小娘子啊？长得这么可人。”
苏好往后一撤，躲过他口中飞出的苹果沫，“二王子莫要戏弄民妇。”
二王子一脸诧异，“诶？严兄弟居然娶妻了？”
他围着苏好转，啧啧称道，“发妻娇美，难怪不要本王子送的美人。”
苏好压住气，任由他看，尽量温柔地笑着，“相公今日不在，民妇等相公回来知会他一声，之后再拜访殿下。”
二王子大手一挥，“不打紧，同小夫人本王子也是可以聊聊的。”他暗戳戳摸了摸她的手。
苏好拳头攥紧，呵呵笑着，“民妇不懂商行，这就替殿下寻个懂的来。”
苏好后退欲走，二王子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诶，别走啊。”
苏好内心在狂吼。
这里民风这么开化的吗？！居然这么直接调戏良家妇女！！
苏好憋着怒火，垂下眼眉，浅浅地笑着，抽出了手。
“殿下，有何要事？”
“你这走了，本王子多无趣啊。”
“那让草民同殿下聊聊如何？”清朗的声音传入，严霁大跨步走进来。
他盯着二王子，皮笑肉不笑的。
苏好下意识缩到他后面。
她轻轻扯了扯严霁的衣袖，“你的眼睛？”
严霁压低声音，“看得见了，等会儿同你讲。”
苏好退下，二王子尴尬地笑着。
“殿下，不是说草民去拜访您吗？怎么亲自来了？”
二王子收回还在偷瞄苏好的眼神，尴尬地咳了两下。
“你之前说的本王子想过了，具体怎么做你一直没给我消息，我有点着急。”二王子忐忑地看着严霁。
严霁拱手，“殿下请安心，草民绝不会忽悠您的。这段时日是在为您的事情先行做准备，殿下这段时日按兵不动即可。”
二王子摸摸鼻子，“你可千万别害我。”
“草民给殿下看过岑国陛下文书的，我们真心来助您的，还请放心。”
“那好，那本王子就回去了。”
“草民送您。”严霁默默送他出府。
苏好在庭院等了半天，才等到严霁悠悠走来坐在她对面。
“先说眼睛吧。”苏好给他倒了杯茶。
“白日可见，夜晚难以视物。”严霁接过茶轻轻抿了一口。
苏好欣慰一笑。
“是不是罪孽感减轻了？”严霁轻飘飘地问她。
苏好毫不客气地点头，“嗯！”
严霁淡淡一笑。
“那二王子呢？你们上次说什么了？”
“无非说是岑国派我们来助他一臂之力。”
苏好点头，“那按原计划，你要出去多久？”
“约莫月余。这段时日二王子你就不要见了，帮我搜集些信息吧。”
苏好甚有临危受命之感，紧张了许多，“微臣会好好办事的，严大人请放心。”
“……”
“不要叫我严大人，当心隔墙有耳。”
苏好恍然大悟，“好的，相公。”
————————————————
严霁略作收拾出行了。
苏好也要开始履行自己的使命了。
所谓先成家后立业，一干朝廷骨干背后必然会有一干女人。苏好就顶着贩卖胭脂水粉的名义接触各种大小夫人。
凭借着装乖讨人的本事，很快就有人与她称姐道妹了。
三个夫人聚在她府上打马吊，年轻的晓夫人问她，“好妹妹，你和严公子成亲多久了啊？”
苏好搓牌的手一顿，“也就五年。”
若按婚约，是该成亲这么久了。
“欸，那你俩孩子多大了啊？”稍微年长些的达夫人一脸好奇。
苏好羞得打错了牌，钱夫人默默碰了一个。
“还没呢。”
达夫人惊呼，“五年都还没有孩子？！”
“哎呀，这可不行啊。”达夫人担忧地看着她，“是不是严公子太宠姬妾啊？那你得想办法把他留房里啊。”
“相公他还没纳妾呢。”苏好无奈地笑了笑。
这回轮到一直默默赢钱的钟夫人惊呼了，“没有小妾？你俩不是成亲都五年了吗？”
苏好胡了一把，笑嘻嘻收下钱，“我不喜欢，他就没敢纳。”
晓夫人一脸欣羡，“妹妹真是嫁了个好丈夫，虽然行商辛苦了些，但待你真是极好。可怜姐姐我，入门才两年，家里姬妾就成群了。”
钟夫人拍拍她的肩，“我又何尝不是呢？”
达夫人呵呵一笑，“要不要姐姐我带你们去参观一下家里的小妾，通房啊？能站好几排呢。还有没纳进来，养在府里的歌妓呢。”
“达姐姐丈夫官升得快啊，总比我们这小门小户争斗的好吧？至少不愁用钱啊！”晓夫人扁了扁嘴。
“我相公给小妾买最好的水粉，对我就铁公鸡。”
“哎，说起水粉，妹妹最近进了新货，姐姐们一会儿带点啊！”苏好乐呵呵地打出牌，恰好被晓夫人碰了，胡了一把。
三个人客气了一番都喜笑颜开地收下了。
达夫人想起些事，叹了口气，“说来还得怪三殿下。家里小妾一半都是他送的，还总爱带我相公去歌楼艳坊。”
晓夫人惊呼，“诶！我家也是！”
达夫人搓着牌，“还不是那个红舞坊嘛，前些年新开的，相公和三殿下一个月去好几趟呢。”
晓夫人同钟夫人齐呼，“就是这个！”
晓夫人扭头看钟夫人，钟夫人尴尬一笑，“我家相公也总去那儿，不过我倒是不知道三殿下也在。”
几个人嘟囔了几句，又开始聊点掌家趣事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苏好默默记下了红舞坊这个地方。
三殿下带这么多官员去，说不定不仅仅是去风流消遣……
书信一封飞鸽给严霁后，苏好决定去探探红舞坊。
苏好自认女扮男装会被认出，找了个仆人扮少爷，自己装丫鬟跟着进去了。
红舞坊的姑娘在台上奏琵琶，台下坐了不少贵公子，一曲终了，抛了不少红绡上去，堆了一地。
苏好弯着身子倒酒，眼神默默打量着附近的人。
前不久三王子出征回来，她远远地看过一眼，似乎今日是没有来。
但是她认出了几个陪夫人买胭脂的官员。
看来今日三王子还是很大可能会来的，她真是走了大运。
也不知站了多久，苏好听曲子听得都快睡着了，三王子终于在一群人的簇拥中来了。
苏好瞌睡一抖擞，紧紧盯着他。
三王子一开始过来和那几个官员笑谈。鸨母走过来，同他耳语了几句，三王子脸色微变，很快又恢复笑颜，挥挥手，把台上弹曲儿的姑娘带走了。
苏好推了推自己的仆人，仆人领会，随便点了个姑娘也准备上楼。
苏好紧随其后，看着三王子搂着姑娘进了房间。
难道真是来寻欢作乐的吗？
他俩特意要了三王子隔壁的房间，让仆人敲晕了姑娘，苏好拿起个茶杯抵在墙壁上偷听。
“殿下，您别急啊～”是女子娇媚的声音。
隐隐约约声音有些听不清……
再能听清楚，就是些令人血脉喷张羞涩不已的声音了。
苏好咻地撤下杯子，红成了小虾米。
居然真的就是来找乐子的……
苏好叹气，“大牛，我们回去吧，看来今天没什么收获了。”
一只修长白净的手搭在她肩上，“哦，那就有点收获再走呗。”
苏好猛地回头。
风晓笑意盈盈地望着她，大牛早就被放倒在地上。
苏好凌乱了。
“你！”
“你离京好几日，我花了好大的功夫才知道你来了这儿呢。”
“好好，你在这儿做什么呢？”风晓握着她的手腕，虽然笑得温柔，语气里却有隐隐的威胁。
“出来游学罢了。”苏好羞得甩开他的手，“你、你别总非礼我！”
风晓笑呵呵，“游学到青楼院子里吗？好好来学什么的？我都可以教你啊。”
他欺身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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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你们缩，我怕自己记不清那几个夫人是谁，写错姓，我按年龄大小喊的:大（达）、中（钟）、小（晓）
严霁:在头顶青青草原的边缘徘徊……
苏好:在红杏出墙的边缘跃跃欲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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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