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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种水稻
“池塘边的榕树上，知了在声声叫着夏天，操场边的秋千上......”
林述口里轻轻哼着，好听的少年音飘进孟青松耳内，微微发痒。
眼神从树干上移开，落在少年如月色姣好的面容上，带着不自知的炙热。
林述察觉到旁边的目光，被看得浑身不自在，马上闭上了嘴。
“怎么不唱了？”孟青松收起眼神：“你唱歌很好听。”
林述恍惚觉得刚刚的眼神可能是个错觉，甩甩头把它摇出脑海。
“那是，我就是靠这个出道的！”林述口气里掩不住的自豪。当年的选秀节目，他一没经验二没背景三不是专业的歌手。能在一众小鲜肉中脱颖而出，靠的就是一副好嗓子。
眼前树干出现目标，林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上去，一手捂住一处，下一秒，手里已经攥了一只知了猴。
“又抓到一只！”林述高声向孟青松炫耀，把手里兀自挣扎的小东西放进随身袋子里。
袋子里面已经有了好几只，大都是林述抓的。孟青松今晚好像不在状态，战斗力不及林述一半。
“你是八岁出国的吧，后来为什么又回来了？”孟青松突然开口问道。
林述一怔，他没想到孟青松会在这时候问这个。
“我就随口问问。”孟青松轻哂：“你不想说没关系。”
“嗨，没什么不能说的。”林述大大方方道：“为了我奶奶回来的。”
“我八岁，我妈和我爸离婚，嫁了个老外，把我也带出去了。前年我爸突然告诉我，奶奶得了阿尔兹海默症，开始有不认人的症状了。我想再听她喊我一句小述，就回国了。”
“对不起......”孟青松心里蓦地一痛，“那你后来休团一年也和奶奶的病情有关？”
“不是，我出道是因为她。我爸没什么本事，不然我妈也不会和他离婚。为了给奶奶看病，他花光了家底，我就想我得快点出来赚钱。刚巧王萱，哦我经纪人，说娱乐圈来钱快，我就参加她们公司选秀出道了。”
“但是还没等我开始赚钱，我爸就查出了肝癌。”林述顿了顿，“晚期。我向公司借了钱给他治疗，休团陪他。后来他去了，我就出来卖身给这个综艺了。”
“......”孟青松一时不知说什么。
“嗨，没事儿！”林述拍拍他的肩膀，声音充满活力：“你知道我在我们公司有个记录是什么吗？”
孟青松勉力笑起来，好像被勾起了兴趣：“是什么？”
“就是欠的债比粉丝数还多！公司艺人独一份！”
“......噗。”孟青松被逗笑，抬手摸摸他一头软软的头毛：“走，回去吧。”
**
因为孟青松的心不在焉，只抓了十几只蝉，次日程立把他们炸了，刚好够给周大鸣塞牙缝的。
“你们技术不行啊。”周大鸣明显吃得不过瘾：“钻了一晚上小树林就抓了这几只。”
林述：钻小树林......
“这东西多的很，没吃够的话，下午我们自己去抓。”程立看周大鸣吃完，把盘子收了。忙活完才召集其他三个人开会：“ 时间过得真快，马上就是时候种晚稻了，我们这几天把水稻种子催催芽吧。”
“催芽？”林述第一次听见这个词：“是什么啊？”
“就是让种子好好发芽。”程立解释道：“可以提高发芽率，让发芽齐整。”
周大鸣不明所以：“哦哦，那怎么催？给种子做马杀鸡？”
emmm......
这位同志你很有想法。
“先晒种吧。”
程立拿出了买好的水稻种子，又让周大鸣给他找一块布铺在屋子外面空地上，然后把种子均匀撒在布上。
“先晒个一两天。可以增加种子的透水性和透光性，还能杀菌。”
程立对这些农活驾轻就熟，其他三人都按照他说的，时不时跑出来把种子翻动一下，确保能晒得均匀。
因为天气好，大太阳晒了一天之后，程立说可以选种了。
选种比较简单，就是用清水泡着，等种子吸饱水后，把空壳的种子除掉就行。
选好的种子经过两天的浸种，出现露白。程立拿了一个麻袋，到溪里浸湿了，然后铺在一层干草上，把种子撒在上面，用另一个麻袋盖好。
“好了，等两天之后，种子露白破胸，就催好芽了。”
林述对催好的芽什么样子特别好奇，每隔几个小时就掀开麻袋来看，一天之后看到有些种子的芽已经破壳而出，新芽晶莹嫩白，煞是好看。不禁感叹造物主真是神奇，像个魔术师似的。
而周大鸣在一旁垂涎欲滴：“哎呀妈呀，这玩意儿真像豆芽，我都想把它炒了看看好不好吃。”
林述醉了：“这世上有你不想吃的东西吗？”
周大鸣认真想了想：“暂时还真想不出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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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种子催好芽拿去播种育秧的这段时间，是四个人进山以来最悠闲的时光。有了牛力的赞助，四人不用为钱发愁，每天就是喂喂鸡，养养鱼，给菜地浇浇水，加之为一日三餐忙活。
程立闲不住，又计划着多开辟几畦菜地，除了白菜、萝卜 、韭菜再多种些其他蔬菜。
“哦还有，等把水稻种子播下去，我们让牛力送两头猪仔进来吧。”程立刚来的时候就想围个猪圈养猪，奈何刚开始没钱买猪仔。现在有条件，马上把养猪场提上日程。
“我双手双脚同意！”周大鸣头一个赞成。
林述：“行，那我给牛力打电话，让他把立哥要的那些东西都送进来。”
**
水稻播种育苗是个难活。程立一早就跑到牛头村借了大大小小的工具，然后带着林述三人提着那袋催好芽的种子往田里去。
秧田已经提前耙好了，程立把从村里借来的育秧盘摆在田里，又让孟青松舀了几桶很稀的淤泥过来，铺在盘上。
田里的淤泥含矿物质较多，比较有营养，有助于育秧。
“给，你们拿着这个。”程立给林述和周大鸣递过来两把工具，和泥瓦匠抹墙用的抹泥板有些类似。
林述和周大鸣两脸懵逼：“这是干啥用的。”
“嗨，我忘了，你们都没用过这个。”程立拿着另一把给两人示范：“这是泥抹，用这个把育秧盘上的淤泥抹平就行了。”
两人照着程立的动作，弯腰干活。
周大鸣进山以来虽然瘦了几斤，但是体型还是很客观的，弯腰抹了一会儿后，感觉腰都要断了。
“林述。”
“嗯。”
“我突然觉得我有罪。”
“哦？”林述耐心地把淤泥抹得平平整整，“为什么这么说？”
周大鸣努力直起腰休息一会儿，用衣袖擦擦汗道：“我以前吃太多米饭了！早知道种田这么辛苦，老子一定少吃点米饭，然后......”
林述好奇：“然后什么？减肥健身？”
周大鸣:“不是，然后多吃一点鸡腿。”
林述遥遥看了一眼基地的五只小鸡：“......你这么说对得起烤鸡、鸡翅、鸡扒、鸡脯、鸡腿嘛。”
周大鸣扶着腰：“至少养鸡比种田容易多了！”
“嗯，温馨提示，小鸡是吃米长大的。”
“......靠！”周大鸣颓了：“那我还是老老老实实干活吧。”
**
程立和孟青松铺完淤泥也加入了抹泥大队，人多力量大，很快就弄完了。
程立把那袋种子分给众人，然后教他们给小鸡撒米一样，把种子撒到育秧盘上。
催好芽的种子拿在手里还暖暖的。
四个人各自负责一块地区，林述和孟青松的地方相邻，两个人老是撞到，一不小心，陷在泥里的脚就踩在一起。
“那个那个。”林述不得不开口提醒孟青松：“你踩到我脚了。”
难道脚在泥里感觉会变迟钝？不然孟青松为什么踩了好几秒还没放？！踩得他脚都麻了！
“是你的脚乱跑，跑到我脚下了。”孟青松镇定自若的把脚挪开。
林述：“？！”
“放心，我不怪你。”孟青松气定神闲，把手里的种子撒出去。
“......”林述思考了几秒，眼疾脚快地把孟青松的脚踩在下面，还用力碾了碾：“呀，你的脚也乱跑了。”
“没事。”孟青松脸色如常，“它说找到了一个好地方，不着急出来。”说着，动了动脚趾。
林述怕痒，脚底板一被挠，马上把脚拿开。
孟青松笑着从他身边走过去：“哟，很敏感嘛。”
林述：“......”操，说好的一身正气呢？
撒完种子，再用泥抹把育秧盘表面压一压。程立找来一些长竹片和塑料膜，用竹片搭起棚架，盖上塑料膜。以防下雨把种子冲走。
等一个月后，幼苗长到十几到二十厘米，就可以移栽了。
播完种子，搭好架篷，四人已经累得腰都酸了。眼看天色不早，刚想收拾东西回基地，只听不远处一个又急又气的声音在喊：
“你这只痨鬼牛，让你再乱跑乱吃！看我不打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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