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尾

　　许白转过身来，竟然看到他带着准备好的家具软拖鞋。许白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你真的是有备而来。”许邈笑笑没说话。他换上鞋走进去，走到角落里的榻榻米上，直接在懒人沙发上躺下，外面的阳光微微洒进来，显得整个室内静谧而美好。许白觉得这人真是不客气。看了一眼，她就走出去了，她估摸着花娴莲快要到了。
　　许白刚走到客厅，在看箱子里的化验单，花娴莲就跑进来了，许白和她说了许邈带来的小动物尸体的事，还告诉了她之后的猜想。花娴莲问“他怎么会提前知道冷冻证据。”许白想了想，“这个，是碰巧。他的朋友觉得这件事在之后爆出来可能会火，所以就弄了。你看他们拍的DV就知道了。”花娴莲点点头，对此没再说什么。她转了话题“我现在把猫和狗的尸体带回队里，请专人尸检。提取生肉碎屑去测DNA，尽管它们是河豚毒素中毒死亡的，但这生肉碎屑也有可能不是应瑞春的，有可能还有其他复杂的东西。”许白点点头，“那我先去幸福小区找找徐聪和应瑞春的东西，头发什么的，以便DNA比对。再看看有什么线索。你让队里的法医来他家做个鲁米诺试剂检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
　　花娴莲拉上箱子走了，就在许白准备要出门的时候，许邈从房间里出来，他要的就不是自己一个人呆在那个房间里，而是想和许白两个人的时光。“我能和你一起去吗？或许我能帮上你的忙。”显然他听到了许白和花娴莲的对话，许白并不意外，那个房间本就不隔音，她想了想同意了。许邈因为带着那个拉箱，还换车了，他此时有点后悔。只能开着宝马mini带着许白上路了，许白看着他的小表情有点想笑，许邈想了好多个话题想和许白聊天，没想到才过了几分钟，许白就睡了，许邈稍微把车内的空调温度调高了点。
　　花了一个多小时，他们来到东区。刚来到幸福小区，许白就接到花娴莲的电话，“白，你说我是不是被你传染了，连最基本的都忘记了。我们没有搜查令不能直接进入徐聪家，更别说去做测试了。我说了之后还被副队骂了一通。”许白懊恼，她拍了一下头，“抱歉，我忘了。那现在怎么办啊？能不能让队里想想办法。”许邈看到许白皱了皱眉，电话那头花娴莲，“哎呀，真是久旱逢甘露，他乡遇故知。我们需要什么就来什么。你知道刚才警队接到一通电话了吗？就是和徐聪同一层另一户，搬走的那户。房东打电话到局里说，这个月电力公司竟然打电话给他让他缴电费，他一想人上个月就搬走了，哪来的电费，他又看到电视新闻上说的隔壁的夫妇失踪了，他感觉有点奇怪，就报警了。这位热心市民真是帮我们大忙了。警局要派人过去看看，我就跟他们说了你已经过去了，我给你房东的联系方式，你们去看看情况。”，“那可真是太好了。”许白挂了电话后和许邈说了一下，许邈自告奋勇，“一会我走前面，有什么危险我帮你挡。”许白没理会他。
　　与房东通过话之后，许白和许邈来到五楼等着。过了一会儿，房东气喘吁吁地来了，“警察同志，我就说我这房子都一个月没住人了，怎么还会产生电费。真是见鬼了，我看电视上这样的剧情肯定有蹊跷。”他边说边打开房门，这套房子的户型和徐聪家一样，客厅，卫生间，两个卧室，开放性厨房，当然还有主卧与卫生间之间的一个大房间，现在是锁着的。他们三人进房子后到处转了转，只是上一户人家搬走后，几乎没剩下什么家具，很显眼的是开放式厨房里摆着唯一耗电的家具，一台老旧的冰箱，只有冷冻的功能。这台老旧的冰箱被留在这的原因房东说了，它功能不错，太耗电，一个月电费交下来差不多半个月房租。现在这台冰箱竟然在开着，他们三个人走到冰箱面前，房东说话了，“是谁干的别让我抓到，明明他们搬走的时候我来查验，都关了的。真是倒霉。”许白要伸手拉开冰箱门的时候，许邈突然出声“等一下，我来开。”许白抬头看了眼他，点点头，让开位置。许邈对着那个房东说了一句“房东先生，我觉得你最好不要看，万一有什么恐怖的东西。。。。。。”，那房东立马回他，“你可别小看我，我可是刑侦剧真爱粉，我看恐怖片都没被吓过哩。我倒是要看看费了我这么多钱冻了什么东西。”许邈撇撇嘴，“我可事先让你做好心理准备了。”说完，他看了眼许白，慢慢打开了冰箱门，冰箱太老，连灯都没有，许邈无奈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朝里面照，里面竟然是只用塑料袋包裹了一层的两颗人头。
　　在大家都看清里面的东西后，房东两眼一翻，晕了过去，许邈眼疾手快一只手拉住了房东的手臂，他竟然一只手稳稳地扶住了房东，许白有点惊讶他的大力气，他看了眼许白，然后把房东拎到门口，让他坐下了。许邈走回许白身边，透过塑料袋勉强能看见两张脸上结满了冰霜，他们俩对这张脸都很熟悉，没错就是他们寻找多日的徐聪和应瑞春。这真是开始让人很惊讶，但想想又释然，毕竟分尸后除了头，其他部分都用来喂养猫和狗还说得过去，但头总是让人本能的畏惧，让人不自觉地回避。许邈想把他们拿出来好好瞧瞧，刚伸手，“别动，我告诉娴莲带人过来，仔仔细细的搜查。”许邈听到听话的打消了好奇心。
　　他们看了冰箱的其他角落，只放了几瓶水。哦，凶手已经在尽量减少电能消耗了。只是这台冰箱比他想得还要遭。许白抬手把冰箱门关上，她其实也不想在这屋子里走动的时候随时被两颗头对着，即使冰箱很黑。但总觉得如芒在背，让人心里发毛。许邈偷偷笑了笑，接着许白走到那个主卧和卫生间之间的房门前，她拿出手套，许邈跟上。打开门后，看到房间里有些许木屑，在一个架子上还放着一些雕刻刀，一只水桶装着画笔，旁边堆着调好的颜料。最里面的角落里的架子上有个东西被罩着一层灰色的布，这东西大概有40厘米的高度。
　　许邈看了许白一眼，拿出手机拍了一张照片，他们走近了看，才发现布是有图案的。许邈把许白拉到身后，快速的脱下许白的一只手套，他还问了声，“你觉得会是一部分尸体吗？”，“我不知道，我没闻到味道。”许邈轻轻地把灰布揭了下来，让他们俩很意外，是两个木偶，巫毒娃娃的造型，头很大。木偶的眼部被挖空，但嘴部却没有留出来。不过在头顶上有黑色的毛线充当头发，一个很长，另一个很短，稀稀疏疏的。许邈在观察正面，许白绕到侧面，她看到木偶的眉毛那行有一条圆形裂缝，贯穿整个头部，看着像是一个盖子，脑袋里面中空，看来外面冰箱里的那两个头是要放进这里面的。看到这许白有了一个想法，她让许邈按原样把布罩回去，连图案都对准了。然后让许邈出去把那位房东弄醒，许白同时在他们俩旁边给花娴莲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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