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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章
冬砚几乎是不着寸缕的无力躺在床上,他蜷缩着,不断发出痛苦的声音。
不愧是兵部的尚书,肆清与他缠抖半晌,一时半会竟分不出高下。
本就对赵温不喜,看到他这般糟蹋冬砚,肆清心里更是窜了一把火,对着赵温没留一点余地,招招致命。
赵温被她划破了手臂,有些狼狈的坐在椅子上。
“解药。”肆清冷声问道。
赵温邪魅一笑,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肆清:“解药就是我,或者你。”
肆清举剑欲一剑了结了他,赵温挥手将桌子朝她拍来,借机逃了出去。
肆清并未追赶,她扯了张薄被将意识不清的冬砚裹住,抱着他快步往外跑去。
冬砚个头渐长,身子也愈发沉重,他如今长得已比肆清高了半个头,肆清抱着胡乱扭动的他,显得有些吃力。
冬砚难受得头痛欲裂,身子像被滚油翻炸一般,额头上全是湿透的碎发,秀致的脸庞布满汗水与泪水,嘴唇被他自己咬破了,几点嫣红缠绕在他的薄唇间,他嘴唇紧抿,看起来痛苦万分。
触到一个温暖的怀抱,闻着熟悉的檀香味,冬砚伸出纤细白皙的手臂套在肆清脖子上,娇嗔道:“我想要,给我……”
肆清身后是追赶上来的侍卫,冬砚长腿暴露在空中,那双腿弯曲着贴着她的腰。
肆清顾不得许多,任由双眸紧闭的冬砚缠着她。
肆清足下运了功,迅速逃离之后带着他上了马车,然后肆清掏出一个小竹筒,吹了吹,发出一声清脆的鸟鸣。
等了片刻,戏叶朝这边跑来,她腿上和后肩都中了箭。
冬砚宛如软蛇,缠着肆清,戏叶一来看到这一幕,她坐在马车外边,稳住心神道:“我来驾车。”
肆清知道冬砚中了毒,他身上火烧一般滚烫,肆清不敢将他打晕,怕他周身气血运转不开直接暴毙而亡。
肆清暗骂一句赵温龌龊至极,随后强硬的将冬研制止住,强行拉住他的手,在药效的影响下,素日温温柔柔的冬砚力气竟这般大,肆清拉着他手指竟开始泛白。
而且冬砚手上满是鲜血,想来是他挣扎着清醒,不惜掐伤自己以醒脑,看来他自己也极为抗拒。
“冬砚乖,马上回去了,回去我就给你解毒。”
他像个漂浮在苦海无助挣扎的人,瞅着机会,便朝肆清脸上招呼过来,肆清别过脸,用力扣着他的手往外推,奈何他此刻力气太大,硬生生将头埋向了肆清脖子上,方才他已经把她的脖子啃的半边,肆清被咬得有些疼痛。
能让肆清感觉到痛感,估摸着他一直在咬破她脖子的边缘挣扎。
肆清有些哭笑不得。
感觉自己像被饿狗啃噬的肉骨头。
肆清趁着他力气松散了些,赶紧扯开自己衣袍将他的手放在身后给死死绑住,至于他那双乱动的脚,肆清压根不敢看他肩部以下,选择放弃捆绑。
好不容易回到了无言居。
“戏叶备冷水,把银针取来,去熬些补气血的药。”
浑身早已湿透的肆清一边抱着冬砚下车,一边安排戏叶做事。
冬砚浑身湿漉漉的,仿佛从汗海里捞出来一般,肆清身上亦是湿得透彻。
戏叶受的伤还能暂缓,她给自己施了几针封住血脉,忍着疼痛准备了大桶冷水。
肆清将冬砚放到桶里,点了他几处穴位,让他动弹不得,肆清坐在他身后运功。
冬砚身上的热量都被吸进了冷水里,每半个时辰,冷水就变得灼烫,肆清在他指尖割了道小口子,运气将毒从他体内逼出。
换了三次水后,冬砚身子终于恢复了正常体温。
而他也终于坚持不住倒在了肆清怀里。
就着水,肆清给他清洗了一下身上,也不过是擦了擦腰部以上,以下的地方,她可是半点没见着。
将他从水里捞出来时,肆清也是只看着他安睡的脸庞,但手触碰到他软嫩的肌肤时,她心里还是不可避免的颤了颤,只觉得怀中之人好似烫手山芋。
盖上被子,肆清吐了口气,掩门而出。
戏叶早已自己包扎好了伤口,对她而言,这种程度的伤还不至于动弹不得。
肆清去到厨房,看到换了身干净衣裳的戏叶,道:“今夜多亏了你,先回去歇息吧,这药就放这儿让它自己慢慢熬就行了。”
冬砚今日对肆清做出这般事。肆清从头到尾都一副坐怀不乱的正人君子模样,当真是让戏叶折服。
坐在马车外边,光是听着细微声响,就够她浮想联翩了,可肆清到底还是清心寡欲,她就是个活脱脱的襟怀坦荡的“正人女子”。
戏叶回屋歇了去,肆清也回了屋,把浑身衣裳都脱掉,看到自己腰部被冬砚厮磨得红肿,可想而知他在马车上撞击的力道有多大。
叹了口气,肆清换上干净衣裳,把湿透的脏衣裳带到厨房,一把扔进了火堆里。
天空渐翻鱼肚白,她才发觉有些累了。
竟就这般折腾了一宿。
宣王府设宴,李太史遇刺一事到底还是走漏了风声。
次日早朝,陛下就气得差点晕倒,勒令重金悬赏凶手,并命刑部彻查此案。
而宣王一家,因存在护卫不力之责,被陛下在殿前骂得狗血淋头,若不是付尘风出面拦着,陛下怕是要从龙椅上跳下来暴打宣王一顿。
骂了还不算完事,罚了宣王府三个月俸禄,这对毫无经济来源的宣王府来说,无异于断粮绝水。
好在付尘风这边刚拿了许多赏赐,可以用以接济。
而付尘风的风头,在这件事后消散不少,大家都觉得他一回来,朝中便生了事端,虽不是他做的,却隐隐觉得跟他有莫大的关系,大家都少了几分与他攀关系的心思。
好巧不巧,昨夜兵部尚书赵大人家,进了刺客走了水,将他大半个府邸都烧成了灰烬,而他本人也负了重伤。
一夜之间,两位朝廷重臣遇害,一时间大家人心惶惶,谁也不敢约谁私自出来见面,大家都心想着避几天的风头。
能伤着赵温的人,这安城可不多啊。
最近这几日安城戒严,且根据赵温提供的线索,有一个刺客还中了箭。
城中守卫军正挨家挨户的盘查有无受伤人士,药铺也查询了进来有没有买药治疗箭伤的人。
付尘风想着要去给肆清通个气,让她最近别出门,万一撞见别人发现她去过宣王府,届时盘查身份下来,她必然是最可疑的那个人。
这般想着,下了早朝,他径直朝着无言居去。
敲了半晌的门,也无人应答,他来到后门处,一跃翻了进去。
里边陈设简单,地上打扫得干干净净,桂花树下的茶壶里还有半壶茶水,厨房火堆里有热气,上面煎的药已经煎好了,却不见有人来倒去。
到了主卧门票,付尘风犹豫再三,还是轻轻推开了门。
不料一把长剑携带写凌冽的轰鸣之声朝他刺来。
付尘风眼疾手快朝旁边闪躲,披着头发坐在床边的肆清看清来人后这才将手中匕首放下。
肆清一身米色中衣坐于床上,青丝披散下来,为她清冷的面容添了三分柔顺。
肆清纤细白皙的颈脖上,满是可疑的红印,付尘风不是没见过世面的愣头青,他自然知道那种红印是如何形成的。
那密密麻麻的红印格外刺眼,付尘风当下不自觉捏紧了拳头。
不经意扫到肆清胸前,因少了束缚而凸起不少,付尘风瞬间红了脸,肆清咳嗽一声拉了被子遮挡住身子,因突然惊醒而暗哑着嗓子道:“你先出去。”
带着三分慵懒三分沙哑,细细品味之下,又像是刚起床的困倦无力。
付尘风立刻掩门而出,坐在桂花树下,给自己倒了杯水一饮而下,才将将把心头的躁动压制下去。
不一会儿肆清穿戴整齐,头发整齐束于脑后,像极了当日在潭水边他看到她的模样。
她似乎,不怎么打理头发。
肆清坐在他对面,瞥了眼关着的大门,付尘风解释道:“一夜之间两位重臣遇害,今日安城戒严,严查受了箭伤之人,去买药的也要查,故而前来知会你一声,瞧着无人应答,心下忧虑,便做了墙上君子。”
肆清嗯了声,道:“多谢提醒。”
付尘风又道:“赵温的事,你可知晓?”
肆清点头,坦诚将始末说了出来,至于冬砚中毒后的表现,她一概略了过去。
想起多年前肆清便放火烧过他的屋子,付尘风笑了笑,道:“你倒是喜欢烧屋子。”
肆清敛下眸,颇为尴尬的喝了口水。
看着肆清拿了方才自己用过的水杯,薄唇印在杯上,喉头微动,那些红印惹眼又撩人,付尘风心跳快了几分,他不自觉抿了抿唇,耳尖微红。
付尘风知晓肆清不是行为浪荡之人,他还是试探着问道:“冬砚他中的是何毒?”
肆清见他目光偶尔扫过自己脖子,想到昨夜冬砚在她身上那般撒泼,她无奈叹息一声:“春药,不过毒已经逼出来了,估计歇息几天便可痊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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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 15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