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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黄忠军牵着一个长相俊美,额头上贴着退烧贴的男孩儿来到市中心医院挂门诊,男孩儿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里也无神。保安室的大叔看到这对男孩儿和父亲又来了,几乎一个礼拜能看到四五次,于是走过来搭话,“小宇又生病了呀……”摸了摸男孩儿小小的脑袋,然后直起身子跟黄忠军说了几句话。
“好不容易退了烧,没撑过两天,晚上又烧了。”
“这三番两头的,你也真辛苦,还要带这么小一孩子。真不容易。”保安大叔柔柔地看了看小小弱弱的黄正宇。
“小宇要听爸爸的话,把身体养好哦。”说完跟黄忠军互相点了点头,走开了。
配药的时候医生问什么,男孩儿都不回答。可能医生已经习惯了,后面都开始倾向于自问自答了。
坐在位子上吊盐水的时候,小眼神发呆不知往在何处,碰触到黄爸的手,才好像想起些什么的挪了挪屁股。
“怎么了?”
“……”
眨巴眨巴地看着黄忠军,半天没挤出一句话来。
“要抱吗?”
小男孩摇了摇头,四处张望了一下,“麻麻呢?”
“还没回来,等你病好了,也许就会回来了。”
护士小姐姐走过旁边,心里想到:这爸爸,怎么这么不会哄孩子??……
但是男孩儿不闹不吵也没哭,看来也不是那么想妈妈,乖乖地坐着挂完了一瓶有一瓶盐水。
那时,黄正宇住在这个繁华的大城市,房子里就爸爸和自己,但是爸爸经常不回家,因为要工作,至少大伯是这样说给自己听的。
黄正宇一个人在家,躺在床上,坐在床上,小肚子咕咕叫了也不知道吃什么,懒得下床就这样饿着肚子继续睡过去,实在饿的时候就去倒水喝,喝水喝撑。
一次生日,黄爸买了电脑回来,那是刚流行电脑,比自己脸还要大的屏幕,和那种笨重的电话机不一样,它可以打游戏。
黄金矿工,排雷,画图,下棋,还有之后兴起的拳皇,黄正宇各个都玩得可溜了。
幼儿园也就算了,反正也就是从早上玩到晚上,但是升小学就不一样了。
黄忠军带黄正宇来到中泉区,黄爸在那有一套复式。硕大的房子就住两个人,屋子装修过,可能是以前买的婚房,却显然没住过多久,房子还是出奇的新。
黄忠军原先每天晚上很晚回家,到后来一周回来一次,一个月回来一次,后面就不回来了。黄正宇也快小学毕业了,自己多数也会照顾自己了。有没有大人对于自己来说,其实也不重要,因为他们即使在,也干不了什么。
黄正宇不是没有妈妈,也不是因为外不外遇离婚,不像阿陶他们家,黄爸和黄妈只是单纯地分居,相隔不知道几个城市。他妈也不知道回来看看儿子,说不定也早就有了自己的小家庭,虽然没有离婚,但心也不可能一直留在黄家。
黄正宇也没有觉得有什么好难过的,自己一个人反倒过得挺好的。黄爸会给黄正宇那寄来钱,越寄越多,但黄正宇也不知道用这些钱来干什么。
迷迷糊糊上了初中,本性孤僻、不爱说话的黄正宇也没什么主动结交的朋友。上学的时候发呆,想游戏,回家就打游戏。后来干脆学校也不去了,时常逃课。
学校旁的马路对过是一所社会职校。
一条马路分割两个社会。黄正宇也是在那里认识了程九。
第一次相遇是在游戏城。
隔壁桌的混混也在打拳皇,无意瞄了一眼,挑染了咖啡色的少年,这人玩得不咋地。
第二天他两虽然没坐在隔壁桌,但黄正宇还是看到了昨天玩得很菜的这人。
也没多看几眼,自己管自己玩了起来。一会儿,一群穿得不伦不类的社会青年堵在游戏机这边,说着要跟那个咖啡色头发的少年打架之类的话。
咖啡色头发少年皱着眉,样子看上去非常地可怕,用手蹭蹭了鼻子,“妈的烦人”第一次听到声音,很低沉。
“他妈招你惹你了,你谁啊”
那群人中站出了一个不高的青年,有些微胖,“看你不爽咋了,是不是程九?”
“长得也不咋地啊,还想拱白菜?”那群人一脸嘲讽地笑了起来。声音很刺耳,让人觉得心烦。
七八个人打一个人,要不要脸。
少年一点儿也不甘示弱,“是她自己找上来的关我屁事,有本事自己去拱去,别拱人家拱过的啊。”这些话听着我莫名心情舒畅了不少!心里对少年油然而生了一种好感。
这段话非常正中下怀地激怒了那群人,一帮人在游戏城深处的拳皇机那里打了起来,电玩城人不多,所以也没来管这儿的暴力事件。
拳打脚踢的,也看不清是谁在打谁,谁占了上风。
本来已经觉得挺吵的了,听到他们打起来,已经彻底打破了玩游戏时愉快的氛围。结果也不知道那个人这么不识相地将咖啡色头发的少年一把推到黄正宇的拳皇机上,黄正宇也受到了力的相互作用。
那帮人丝毫不去理会黄正宇,继续打了起来。
那个微胖的青年想一拳打向那个叫程九的少年,还没打上去就被黄正宇踹了上去,一脚踹得那人满脸狰狞。
八vs二,当然是打不过了,黄正宇和那个少年用了一阵蛮力稍微占了点上分,趁那些人不备,两人逃出了混战。
躲在垃圾箱中间的黄正宇内心还有丝后悔,不知道怎么就加入了战争,烦死人了真是。。
见那脸上鼻青脸肿,有些抓开的少年忍不住笑意地扬起了嘴角,那最后一点后悔之意也消散而去了。
意识到那帮人应该不会来这搜人的两人这才站起身,可是腿已经麻得不堪设想了,看着狼狈的对方,不禁露出笑容,两人都笑出了声,临分开的时候,程九对黄正宇说,“最近别来电玩城了,”再看看黄正宇的校徽,“进进出出小心点,对不住了。”
黄正宇迟迟才开口,“没事…”
这之后也没怎么见过那程九,初三那会儿,碰到过一次程九,知道他比自己大了两届,现在读高二,那次电玩城时间之后那帮人还来找过程九问黄正宇的下落,程九守口如瓶,半个字也没透露。还好当时有小弟们在身边,那些人没敢来他们学校撒野就灰溜溜走了。
其实黄正宇内心还是挺想跟程九好的,反正成绩也很差,中考也不想考了,直接签了职校好了。这个决定给黄忠军知道了,黄忠军只对儿子说了一句话,“是爸爸对不起你,你愿意以后怎么过就怎么过,钱我会给足你。”
进了职校,更是没怎么进过班级们,天天跟着程九混,等到程九高三毕业,打了两年架的黄正宇也已经变成了校老大,染了个耀眼的金发,成天接人家的委托金帮别人收拾烂摊子,除了打架就是打游戏,cs从早玩到晚,lol每天见。
成了职校老大之后才遇见了那个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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