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俯瞰风景

　　015

　　今天对于蜘蛛侠来说，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天。
　　蜘蛛三兄弟选择了不同的路线，飞速逃回家里，换了衣服，在客厅集合。
　　托比：“雪莉是King’s man 特工。”
　　安德鲁：“我跟雪莉告白了。”
　　汤姆：“雪莉说她可以当我舞伴。”
　　就这么同时开口了。
　　托比看着安德鲁：“你说什么？”
　　安德鲁看着汤姆：“你说什么？”
　　汤姆看着托比：“你说什么？”
　　问了相同的问题。
　　托比对着安德鲁：“你跟谁告白了？！”
　　安德鲁对着汤姆：“谁是你舞伴？！”
　　汤姆对着托比：“谁是特工？！”
　　你看我，我看你，眼睛瞪得像铜铃。下一秒——
　　安德鲁指着汤姆对托比说：“他今天逃课来我们学校找雪莉了！”
　　汤姆指着安德鲁对托比说：“他今天在校园里强吻雪莉了！”
　　托比这回慢了半拍，一听他俩说了什么，简直要气死，“你们俩？！”
　　安德鲁&汤姆：“托比你听我解释，我是有原因的！……你别学我说话！……你能先闭嘴么？！……为什么不是你闭嘴？！”
　　如果这是漫画世界，你们一定能看见到托比脑袋上的感叹号和问号交替出现，感叹号落下问号来，问号落下感叹号又接班。
　　终于，在两个弟弟如此有默契地拉踩、对喷中，他爆发了。
　　“三——”
　　耳朵一动，汤姆和安德鲁齐齐转过了脑袋。
　　“二——”
　　嘴巴合上，甚至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表示闭紧了。
　　然而，托比没有停。
　　“一——”
　　两人一左一右拉住哥哥的手。
　　“大哥，我们错了！我们已经和好了！”
　　说着，他们抱住彼此的肩膀，做出一副哥俩好的模样。
　　“汤米，哥哥爱你！”安德鲁脸上扬起大大的笑容，有些夸张。
　　“安迪，”汤姆打了个寒战，僵硬地扯了一下嘴角，“我也……爱你。”
　　看着弟弟们互相嫌弃又不得不装腔作势表现友好的样子，托比好气又好笑。
　　“坐下。”
　　俩人立刻跳到沙发上坐好，像两只乖巧的花猫。
　　“我刚才说雪莉是那个拥有最高自由裁决权的独立国际情报机构——King’s Man的特工，代号珀西瓦尔，是顶尖的圆桌骑士，这点你们都明白了没？”托比问道。
　　“酷毙了！”
　　与汤姆不加掩饰的兴奋不同，安德鲁沉默了许久才回道：“挺好的。”
　　托比指着汤姆，“你想让雪莉当你夏夜舞会的舞伴。”
　　汤姆并不反驳。
　　他又面向安德鲁，“而你向她告白了？”
　　安德鲁不置可否。
　　“所以你们俩……”托比有点头疼，却还是硬着头皮问道，“现在是竞争关系？”
　　听到这个问题，起初，汤姆和安德鲁都愣住了。随即，反应过来的安德鲁扭头看向汤姆，目光灼灼。
　　汤姆先是一脸莫名其妙，在想明白的那刻面红耳赤。
　　“不是不是！”他慌张地摆手，“是雪莉鼓励我去邀请喜欢的女孩儿作舞伴，如果不成功，她说愿意做我的舞伴！不是你们想的那样的，OK？！”
　　“……原来如此。”安德鲁长舒一口气。
　　托比也不由感叹：“真是个好姑娘。”
　　“等等！”汤姆后知后觉回过味儿来。
　　他不可思议地瞪着自己的二哥，表情甚是严肃，“安迪，你是认真的？”
　　面对弟弟的质疑，安德鲁皱起了眉头。“你什么意思？”他反问。
　　“我当然不是说不可以。”
　　显然，汤姆也意识到自己的提问有歧义，可他就是嘴笨，总找不到更好的说辞，只得笨拙地解释。
　　“如果你是……真的从上一段感情里走出来，喜欢雪莉，想要追求她，我当然支持。”
　　最开始，他还说得犹犹豫豫，抓耳挠腮的模样看着相当左右为难。渐渐地，他越说越有底气，昂首挺胸道。
　　“可是如果你只是想试试，也不坚定，还有可能会伤害雪莉的话……我坚决不同意！”
　　“我真的很喜欢雪莉，是那种……很不一样的喜欢。”汤姆望着哥哥，面容恳切真诚，“不管你们相不相信，我们第一次见面时，我就感觉很亲切，就好像我们已经认识很久很久了。你们说奇怪不奇怪，明明她才从英国来，而我也没有出过国。”
　　听到这儿，安德鲁不由得皱起眉，他扭头，见托比也恰好也看过来。两人无声地交换了一个眼神，又悄悄把目光收回，只安静地听小弟说下去。
　　“虽然相处时间不长，可是我真的已经把雪莉当作亲人了。她待我很好，我也总忍不住想和她更亲近一点。说实话，昨天在超市里发生的事情真的吓到我了，有几秒钟我甚至都觉得自己心跳要停了……我是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再发生了。”
　　“我要保护她！”汤姆的目光坚定，言之凿凿，说过又不好意思地抓抓耳朵，侧过脸去，“所以……即使是哥哥，也不能让她受欺负。”
　　听了弟弟的发言，好一会儿，安德鲁和托比都惊讶地说不出话来。他们从未见过这样的汤姆。此时此刻，他们的小弟不再是一个永远长不大的莽撞小鬼，而是像个成熟的男子汉，郑重其事地给予一份守护的承诺。
　　半晌，安德鲁才有所动作。
　　“听你这么说怎么感觉我像个大反派，我有这么坏么？”
　　他先是开玩笑似的举起拳头在汤姆肩头来了一下，又摊开手掌放在他的肩膀。
　　“我向你保证，汤米，我一定不会做出任何伤害雪莉的事情，相信我。”
　　“嗯，我相信你！”
　　伴随着汤姆的音落，托比无比欣慰地把他们两人都揽进怀里，“真好，我的弟弟们都长大了！”

　　深夜，等汤姆回房睡觉，托比便来到安德鲁的门外。安德鲁似乎也在等着他的到来，当托比指节轻叩门板的第一下，房门就被无声无息地打开。
　　托比走进安德鲁的卧室，身后，安德鲁正把门合上。
　　“刚才的事你怎么看？我有点担心。”
　　还不等托比开口说明来意，安德鲁就率先问出了对方正想的问题。
　　“我也是，”托比表示了相同的担忧，“虽然理智告诉我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是蜘蛛感应在那一刻确实有刹那的震动，告诉我有哪里不对。”
　　实际上，安德鲁的担忧更甚于托比。他是切实见过雪莉对弟弟的重视和舍身相救的，还有她前不久对他说过的那些话……一切的这些似乎都在指向一个不妙的答案。
　　“难道他们真的在英国见过？”安德鲁猜测。
　　托比面露难色，“即使真是如此，时间过去这么久了，汤米什么都不记得了，雪莉也没有表现出早就认识他的样子，一切都无从考证啊。”
　　就这样，安德鲁扑通一下躺回床上，陷入柔软的床垫里。
　　“啊——那怎么办！”
　　托比也无奈地坐在了书桌前的椅子上，深深叹了一口气。两人相顾无言，从彼此的眼睛里察觉到同样的为难。
　　“那我们这么想，”就这么翻腾了一会儿，安德鲁突然一个挺身从床上坐起，“如果汤米真的是在英国和雪莉早就认识，我们要拜托雪莉帮忙隐瞒吗？”
　　“唔，关键是……我们要怎么跟雪莉开口呢？”托比游移不定。
　　“直接告诉她汤米在和父母去英国旅行的途中出了事故，因为受不了父母去世的打击把一切都忘记了？”安德鲁说。
　　“那我们又要怎么解释和雪莉突然道出这些的原因，以及对汤米隐瞒真相的原因呢？”
　　托比摇摇头，依旧有所顾忌。
　　如果想要把事情的前因后果掰扯清楚，那就不得不对雪莉揭露他们三兄弟童年的伤疤，那些令人痛苦的过往，那些伤心和泪水……即使现在已经成年，身为兄长的他仍是不愿轻易触碰。
　　“船到桥头自然直，”最后，他不得不这么安慰自己，也安慰弟弟，“我们静观其变。”
　　“好吧。”
　　就这么pass了第一个问题，托比转向待解决的Question 2。
　　托比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走进过安德鲁的房间了，久远到不仔细想根本想不起上次进来是什么时候。该不会是搬进来的那天吧？——他自嘲地笑了。
　　托比自认并不是一个差劲的兄长。他努力，上进，即使在最艰难的创业初期，也一直都尽可能地为家人付出自己的所有，有一给一，从不犹豫。就这样，自从帕克科技稳住了脚，他就马不停蹄地计划着找房子，买房子，领着两个弟弟从梅姨那边搬了出来，一面缓解梅姨的辛劳和经济压力，一边也给弟弟们提供了更优渥的学习环境……他稳扎稳打地走着生活里的每一步。可现在想想，他自心底生出几分愧疚来。平日里早出晚归忙工作，忙完工作又忙着作义警。到最后，弟弟们不得不自告奋勇分担了他肩上的责任，也因此而遭受在他们这个年龄本不该承受的痛苦。
　　托比就这样毫不自知地被生活的浪潮裹挟着前进。有多久没有像今天一样与两个弟弟坐下来悠闲交心了？有多久没有去探望过梅姨了？又有多久没去本叔和爸妈的碑前祭拜了？……他越想越难过，心酸到几乎要落下泪水来。
　　强忍住眼角的湿意，托比调转视线。安德鲁的课桌上一成不变地并排摆着两个相框，一张是汤姆刚出生时与父母姨叔一起的全家福，另一张是与女友格温·斯黛西的高中毕业合照。
　　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眼间格温离世已经两年。与去年相比，安德鲁开朗了很多，可是偶尔，托比还是会在他的脸上看到一瞬空了的表情，他的弟弟会花上大段的时间在帝国大厦的楼顶发呆，只为眺望对街已故女友常去的那家甜品店。以至于时至今日，他仍不敢肯定——安迪走出来了吗？
　　“安迪。”
　　托比回头唤他，与安德鲁的视线相撞，察觉他已发现他在看他的照片。
　　“安迪，”他又唤一次，“你要和我聊聊吗？关于雪莉，或者其他的任何事情。”
　　“现在还不是时候。”
　　安德鲁嘴角带笑，坦荡且了然。
　　“我知道你想跟我聊什么，哥哥，”他对他说，“可现在还不是时候。答应了汤米的事情我一定会好好遵守，所以再让我好好想想好吗？等我想好了，一定第一时间来找你。”
　　“能力越大——”
　　“——责任越大。”
　　托比刚说出前半句，安德鲁就流利地接上了下半句。
　　“没错，”托比点头，望进弟弟的眼底，“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不会犯错，也不意味着我们没有资格追求幸福。”
　　相反的，你比其他任何人都有资格得到幸福。所以，当它来了……
　　“答应我，抓住自己的幸福，别让它走了，好吗？”

　　彩蛋015
　　本章没有彩蛋，只有汤米的呼噜声。
　　喵呜——汪——

《蒋小花的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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