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你独孤天下(半壶CP同人)

作者:我是禾杆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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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消息传回京都时,举朝震惊。

      宇文护虽年少,但上回的大捷令人印象深刻,叫人不敢小瞧,且他为人宽和亲厚,颇得将士们爱戴,在官员们心中,已不敢拿他当一般的稚嫩小儿看待。

      可就这么号前段时日还在战场上出谋划策叱诧风云的人,现在居然战毙了?!

      那些官员不大敢置信,可陈老将军寄回的加急情报,又白纸黑字写得真切,叫人不得不信。一时,有些官员心中浮起些许惋惜。

      宇文泰这会的心情,也是复杂十分。

      他这个侄子,虽有谋逆之心,他恨不得除而后快,但人也算是个将才,如今逢两国交战的紧张时期,正是用得上他的时候,人却毙了——一想到这,喜悦就中就会生出一股无力的恼恨感,叫他十分不得劲。

      宇文泰的脸很沉,想着情报里前线大败的信,心里有些发灼,如今时间紧急,他顾不上再去想宇文护的事,出声询问底下的朝臣,问他们对前线的事有何化解之法。

      敌方有备而来,攻势凶猛且有奇招,独孤信和陈老将军有些招架不住,丢了几座城池,这会前线情况甚不乐观,在等朝廷的支援。

      *

      这消息传到独孤府时,般若正坐在屋子里,跟姐妹俩喝着茶。

      这会已是午后时分,本是休憩的时候,但伽罗跟宇文邕有约,便想着溜达出去,哪想被般若撞见。

      她忌惮宇文泰的猜忌,不想让伽罗跟宇文家的人太过亲近,便叫人来她屋里坐。伽罗哪里肯,咿咿呀呀地抗议着,却被般若一个严肃的眼神给瞪怂了,立马焉巴着脑袋跟人回了屋。

      别瞧她阿姐平日对她挺疼爱的,可板起脸来训人时,撒娇都不管用,比爹爹还要凶,伽罗是打心眼里怕她这套。

      般若见她神态透着不情愿,心下知晓她跟宇文邕玩伴情深,一时半会不能适应,也就没明挑着这层说,只从旁的地方给她敲击。

      般若才将人心绪挑回来,曼陀便来了。

      曼陀只小她几岁,那张脸已长开,隐隐透着艳与媚,与她那生母有几分相似,身材纤细,举止间带着股矜持。

      她欠欠身,“大姐,伽罗。”

      般若微笑,“坐。怎的想起要来我这了?”

      曼陀坐下,轻声道,“今早李家的四小姐来了信,问我要不要去参加几日后他们家办的宴,我想着大姐的叮嘱,便过来问问。”

      这李家,是京都的老世家,与独孤府有几分交情,尤其是李家的四小姐,与曼陀交情最是好,没少来信邀她出游。

      般若是知晓这层的。

      如今他们独孤府形势不同往日,一言一行自是要谨慎,所以般若早前便叮嘱了姐妹俩,让她们都注意些,尤其是参加宴会这种事。

      也就伽罗心大,不当一回事,一如既往地跟宇文邕溜达出去玩,早前般若对她的磨练全抛脑后了,也不知这宇文邕是使了什么法子。

      如今见曼陀这般乖巧,般若心里甚是舒坦,她在脑里快速撸了一遍利弊后,才开口,“你这段时日一直呆在府里,也闷得慌了,既然李四来了信,你便去吧,注意安全才是。”

      曼陀笑着应下,甚是乖巧,“我知晓的大姐。”

      般若忙着操持府中事务,姐妹俩又各有所趣,姐妹三倒甚少像这会一般聚在一块闲聊,有着般若周旋,气氛颇和谐。

      般若虽因曼陀生母之故,对曼陀有些芥蒂,但人到底不是那些拎不清的,明清自己这迁怒的心里对人不公平,且她们之间还有血脉相连,所以心里头总是压抑着自己的那点小心思,努力将人放到伽罗一块的水平上去亲近对待。

      曼陀这人,有才情有美貌,就是性子有些小家子气,爱斤斤计较,多是受了她那上不了台面的生母影响,与伽罗这样的急性子又心大的一块,就容易发生冲突。

      所以,般若平日与她们一块时,少不得会指点一二,想的就是要姐妹和谐。

      期间,曼陀伽罗两人因为一句话,又差点发生了口角,般若瞧着,眉头一皱,喝住两人后又说起了教,语气颇重,唬得两人都焉巴了脑袋。

      说话间,候在外头的春诗走了进来,她附在般若耳边,轻轻说了几句话,只见般若瞠大了眼,刚要捧起茶杯的手一松,将茶杯给摔了回去,茶水喷溢出来,撒到了她的衣服上,立马湿了一块。

      般若却无暇顾及,神色怔愣地转头看着春诗,“你说的,可是真的?”

      春诗点头,有些不忍,“是真的,京都都传遍了。”

      印象中,她们的大姐一向仔细沉稳,哪里有过这般失态模样,可把姐妹俩吓了一跳,伽罗跳起来,凑到般若身旁,一脸紧张,“阿姐,你怎么了阿姐?”

      曼陀也站起来,担忧地看着般若。般若回神,勉力压下心里的翻滚,扯出个笑,安抚二人道,“没什么,只是突然惊闻一位好友的不幸,难免有些……突然。我无妨,你们甭担心。”

      伽罗不大相信,将目光放到了春诗身上,“真的吗?”

      春诗哪能不晓,般若这是不想叫她们知道她跟宇文护的事,点头,给般若打掩护,“是啊。方才姑娘一位故友的侍从来信,说了那位故友的近况……情况不太乐观。那位故友跟姑娘是多年的交情了,这才叫姑娘这般。”

      春诗语气沉稳,话语没有露出半点破绽。而这么会功夫,般若也已恢复了神色,她抚了抚湿润的衣角,轻叹口气,有些忧伤,“如今这个时候,战事纷飞,生老病死倒成了难事,那位故友能这般安详,倒也算一件喜事吧。”

      听到这,姐妹俩都懂了。感情是大姐的故友病逝了,才叫她这般神态,两人心里都松了口气。没事便好。

      说完,般若眉头一蹙,不由想到了独孤信,“如今前线危急,也不知爹爹如何了,呆会我修书一封,寄去给爹爹。”

      姐妹俩点头,“好。”

      春诗,“那奴婢去备文房四宝。”

      般若点头,又跟两人说了几句,才将人打发走。她们都知晓般若要忙,不敢再叨扰,告了别便离去了。

      才走几步,曼陀却似想起什么一般,顿住脚步,往般若那屋瞧去,伽罗有些疑惑地瞧着她,“二姐,怎么了?”

      “没。”曼陀摇头,不愿多说,心里却有些疑惑。虽说故友去世确实叫人伤心,但她大姐那神情,不大像是为故友悲伤呀……反倒像被谁背叛了一般。

      不过,她大姐眼界高,宁都王对她有意都被她晾在一边,怎么可能会瞧上旁的人呢。曼陀想到这,才觉得自己的想法荒诞,忙摇头将想法甩去。

      说着要去备文房四宝的春诗,在姐妹俩离开后便走了回来,她关紧门,转头一看,般若已沉下了脸,哪有方才的自若。

      般若握拳,语带迟疑,“那人,真的已经?”

      问是这么问,心里却早已有答案。

      整个京城都传遍的信,还能有假。

      脑里突然就想起他们第一回见面时的情景。

      那人骑在马上,穿着简素的骑射装,俊朗中带着股利落的英气,阳刚之气甚浓,但神色却颇肃冷,扭偏了身上那股气质,整个人透着股冷意。

      明明是他截了她的猎物,那双幽深不见底的黑眸却紧紧盯在她身上,甚是不客气,就像在跟她炫耀与示威一般,惹人恼恨。

      她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般的人,心里一时对人印象差极,哪怕知晓他是宇文家的人,也提不起半点识结的心。

      若不是后来想起前头他贸然上独孤府的事,心有疑惑,她才不会将计就计,陪着这人演戏但哪里想这人竟是个毛手毛脚的登徒子,净会占便宜!

      如今想起那情境,鼻尖仿佛还萦绕着那股陌生的檀香味,及那股温热而霸道的……般若摇头,甩掉那旖旎的想法,心里觉得咬牙切齿——她不知晓,这会她的恼恨里,夹着不易察觉的羞涩,精致的脸因为情绪起伏,浮起些许绯色。

      那人,还说要娶她,许她独孤天下,信里说得那般好听,结果呢,她才松口答应,他竟然就……!

      般若心尖微微发疼,感觉自己像被背叛了一般,心情又酸又涩就跟大杂烩一般,复杂得叫她说不真切那滋味。

      春诗瞧般若神色略有悲意,心有不忍,眉间微蹙,“是,听说尸身正在运回京的路上,圣上已下令要厚葬。”

      厚葬?

      呵,好个厚葬!

      会成今天这情景,怕少不了他的手笔,如今却……般若莫名想到了自己的爹爹,心里悲凉,一股郁气积在心里下不去,叫她不由红了眼眶。

      她深吸口气,勉强稳住心神,道,“这场战事敌方有谋而来,想必盯上的是我们大周整个边域地带。宇文护在军中也算受爱戴,如今战陨,军心可能会受到影响,东南那带,怕是保不住了,我最怕的是爹所在那片也受其影响。”

      “这样,春诗,你去挑几个人,让他们去保护爹。”般若吩咐。这暗卫,本是她拉拢培养着预与那人一块谋篡的,如今既有变故,那还是紧着她爹先。

      刀剑无眼,战场险恶,她可不想再失去个爹爹。

      “是。”春诗应下。

      般若敛下眼皮,有些疲惫地挥挥手,“你先出去吧,我自己一个人歇会。”

      *

      半月后,宇文护的尸身运回到了京城,百官瞧着那掩着白布的尸身,不少人心生惋惜,宇文泰心里冷笑,语气却悲切地下令将人厚葬。

      宇文护战毙后,军心略有溃散,敌军趁机一鼓作气,攻占东南一处县镇,此时陈老将军已带兵后撤,退到别的县里。这次交锋伤亡不少,粮草也耗了许多,眼瞧要撑不住几天了,陈老将军心里发急,不停往京都送急报。

      而独孤信镇守的那边,虽没城池沦陷,但两军一直僵持着,情况不容乐观,尤其是粮草方面,独孤信也来了几封情报,想要京都这边增派粮草。

      国库之前还算充盈,故而宇文泰也没有吝啬往前线增援,但架不住战事耗这么久,这也是他没有预想到的。也就是说,现在京都已经拿不出那么充足的物资去增援前线了,所以宇文泰最近烦得头都大了。

      他挥手,命人将宇文护的尸身带下去后,阴郁的目光扫过底下的官员,那些人连忙收起脸上的惋惜等神情,一脸恭敬地微垂下头。

      宇文泰微拧起眉头,沉声问道,“众位爱卿,关于前线……”

      不同于朝堂上的兢兢战战,那些世家收到这信时,心绪复杂,尤其是那些心里倾向拥护宇文护的世家,本还以为人非池中物,哪想一朝希望落成空,心里多少都觉懊恼不悦,有时说话,都会不自觉带上宇文护,叫家里的人不觉对人也多上了几分注意。

      因着这层缘故,京都里头关于宇文护的事,一时传得沸沸扬扬。

      宇文护回京时日不久,世家小姐里头见过人的不算多,知晓那人的风姿更是少,故而有些见过面的,都如握珍宝一般,在与人八卦时总能占得大风头。

      这不,曼陀去李家参加宴会时,就听得不少相关的言语。宴会里头的卢大小姐,据说曾与宇文护一同狩过猎,那些小姐们一听闻,全都聚过去,拥着人问这问那。

      那卢大小姐显然很享受这种被拥簇的感觉,神态高傲地同那些小姐们分享着关于宇文护的事。

      人已经不在,便是捧上天也惘然,曼陀心里很明清这点,故而有些瞧不上这些小姐八卦而略狂热的姿态。但大家伙都这样,她也不好搞特殊,只能装摆出样子也在关注。

      可以想象,这场宴会对她而言不算好过。她肚子里憋着一股郁气,回到府时仍不得疏解,她一边走一边对着奶娘叨叨念,诉说着心里的不舒坦。

      般若正巧要出府一趟,路上正好碰见叨叨念的曼陀。

      曼陀的奶娘见到般若,连忙拐了曼陀一肘子,曼陀这才发现般若,她知晓自家大姐不喜欢这般姿态的自己,连忙将牢骚压回肚子里,向般若行了个礼,“大姐。”

      般若点头,算是应下,“我瞧你似有不快,怎么了是?”

      曼陀奶娘连忙笑道,“也没什么大事,二姑娘不过是方才在李家参宴时,没吃饱嘴,让奴婢给她准备些吃食罢了。”

      话里半点没提那些小姐们讨论宇文护的事。

      若说曼陀本还有些想向般若倾诉的心思,这会给奶娘这么一说,也全消了。她扯出个笑,应道,“是啊,方才没吃饱嘴,这会有些饿了。”

      般若眼里带上一分探索,扫过曼陀与奶娘,见曼陀眉宇仍有些愤懑,心里便知晓她们没对她说实话,但她这会心里挂着别的事,也不巴着深究,颔首,“你才回来,想必也有些累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是,大姐。”曼陀乖巧应下,同奶娘回去了。

      般若边往外走,边吩咐春诗道,“我瞧曼陀神色不大对劲,不像奶娘说的那般,等会回来你去探探消息。”

      “是。”

      她走出独孤府,府外马车早有马车候着,她在春诗的搀扶下,上了马车。马夫坐上车头,驾着马车缓缓走远。

      般若不知晓,在角落里,有双阴郁的黑眸目睹了整个过程。

      她这一趟,是去见一富商,只为聚拢银钱,为她的独孤天下铺路。那富商也不是吃素的,尽管般若说得万般好,也不肯轻易松口。般若知晓这一时半会的是谈不拢了,便与人再约下次。

      怀着满腹心事,般若回了独孤府。

      如今已是深冬,夜里寒风凛冽,叫人不愿出屋。般若坐在书房对账,不知不觉便到了晚上,瞧着漆黑的夜景,般若突然起了外出走一走的兴致。她放下手中的东西,道,“春诗,同我一块出去走走吧。”

      “好。”春诗应下,将般若的狐裘拿来,仔细为她披好,才提着灯笼与她出了屋。

      “奴婢去探了下,二姑娘今天是因着宴会上不大愉快,才起了气。”

      主仆二人漫步在府中,气氛和谐静谧,春诗突然想起般若今天中午的吩咐,便道。

      “那李家小姐同曼陀交情还算不错,合该不会叫曼陀受了委屈才是。可知晓具体是因着什么?”般若问。

      “好像是因着那些世家小姐都在谈论宇文护的事,二姑娘这才不喜。”二姑娘惯来以自己一身才情为傲,参加宴会时多是那出风头的人,如今被抢了风光,难怪不大欢喜。

      “宇文护?”突然又听得这名字,般若一顿,心尖微颤,那被她强制压下百般情绪又冒涌起来。

      若说先前不信足,心底还存一分希冀,如今听闻尸身下葬,也不得不信了。

      说来也是怪事,明明她与宇文护,只有一面之缘,可不知为何,这段时日却梦了两回那人,梦里两人皆姿态亲昵,说着亲密的话,尤其是宇文护,望向她的黑眸盛满了深情,他们就像一对感情深厚的夫妻一般——那美好的感觉,让她有些迷乱,误以为真,可梦醒了,才知晓不过是场镜花水月。

      但因着这两场梦的缘故,叫她对人的情绪,也复杂了许多,偶尔想起人,心里头会隐隐作疼,为他惋惜。

      般若轻叹口气,“他,果真是可惜了。”

      “怎么,心疼我?”一道低沉略显沙哑的嗓音从她们的前方传来,带着几分调笑。

      那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叫般若身子一僵。这个声音……

      “谁?谁在那?”春诗将般若护在身后,喝道。

      只听得轻笑一声,一个披着黑色风衣的人,从阴暗处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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